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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喂。”
“好!”
祁云跑到羊圈看了一眼,又跑了出来,他朝李富贵喊:“家里头没草嘞。”
“那你跟我去外头割。”
“好!”
祁云把镰刀放进箩筐里头,掂着箩筐就跑去李富贵跟前。
他笑嘻嘻地说:“走吧。”
李富贵接过筐子,同样笑嘻嘻地说:“好嘞。走。”
祁云拉住李富贵的大手,嘴里哼哼着谁也没听过的小调,他开心地同李富贵一起出门去割草。
李富贵给羊喂的麦草随处可见,他割草的时候祁云就在边上看着。祁云会时不时地问问他累不累,什么时候回去。李富贵会回他,不累,没那么快回去。
李富贵起码要把整个篓子都装满草的时候才会带祁云回家,走在路上李富贵问他渴不渴,热不热。祁云说热死了,渴死了。李富贵就会带他顺路去买根冰棍。
“哥,我还要吃这个。”祁云还会趁机拿上五颜六色包装好看的小零食要李富贵付钱。
这个时候李富贵会看眼包装上头的字,有时候祁云拿的是怪味豆,有时候是劣质巧克力,还有时候是鸡蛋酥,都是些五花八门的东西。他会说:“你都没吃过,别回头又说不好吃。”
“不好吃你吃。”祁云嘻嘻地笑。
他一笑,李富贵就会付钱。祁云嗦着冰棍把零食揣进兜,再牵住李富贵的手,嘴里哼哼欢乐的小调,开心的和李富贵回家。
李富贵把麦草垛起来,他弯腰的时候祁云就从后面扑到他的背上,两人一起滚到麦草堆上。
李富贵问他:“干嘛嘞?”
祁云嘿嘿一笑,就扑去亲李富贵的嘴。祁云就好像小狗,只剩他们两人的时候他就缠着李富贵卿卿我我。他朝李富贵的脸上东亲一口,西亲一口。他亲亲李富贵的鼻子,亲亲李富贵的胡茬,亲亲李富贵的嘴。
李富贵说痒时,祁云已经亲到他脖子上去了。他摸摸富贵的胸膛,又把手摸到富贵的裤裆,他开心的说:“哥,你硬啦。我一摸你就硬。”
李富贵闷声不吭,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的小兄弟只要祁云一摸一亲就能激动地翘起来。他生气又无奈地反身压住祁云,说:“别乱闹腾,等下喂完羊我还得给你做饭去。”
他愈要起身,祁云就勾住他的脖子,连同腿都勾到李富贵的腰上。李富贵知道自己是被缠上了,他越是想要摆脱,祁云就越是抱他。
李富贵生气地说:“你这小祖宗怎么那么欠操。”
祁云傻呵呵地笑。
李富贵把祁云的每次索要都归结于青春期的性冲动,他自己十五六岁刚有性欲的时候也差不多这样,一天得自慰好几次,恨不得把蛋里的子都射空。只不过祁云晚熟,二十岁才刚刚有性欲。
李富贵能怎么办,当然是竭尽全力地满足他家的傻子。
他脱下自己的衣服露出黑黝强壮的胸膛,又几下把祁云的衣服除个精光。他的小傻子浑身赤裸地躺在新鲜的草堆上。此刻,祁云就好像一只刚初生的小羊羔,他洁白无瑕,他什么都不懂,祁云张开双臂邀请的姿势就像是朝李富贵索求哺乳的养分。
李富贵可不敢怠慢他的小羊羔崽子,他扑上去把他的蓬勃的鸡子头插了进去,他要给他的小傻子喂食。
他们的肉体糟蹋着刚割来的牧草,李富贵闻到叶子被碾碎的芬香,也闻到不远处羊屎蛋的臭味,还有母羊的牲口味,和这些味道比起来他们精液的腥臭味完全不值一提。
他和祁云变得和畜生差不多一样,他们在脏乱的羊圈里,在稀烂的牧草上相互交缠在一块。他们结合的部位密不可分,他的阴茎在肉穴里一进一出,他的鸡巴蛋铿锵有力地拍打在祁云的屁股上。
李富贵抓住祁云的腿腕,把他的腿弯成大大的形,他像拉住耕地的牛犊一样推动祁云的腰身。李富贵中途射了一次,但他很快就在摩擦中重振雄风,现在祁云的屁股里都是他的精液,他一动就带出来一部分,他动得越快那些精液就开始逐渐泛起白沫。
“哥…哥,亲亲我。”傻子开始提出要求。
李富贵照做,他亲傻子的嘴和他接吻。他的舌头卷起祁云的舌头,他们的舌头好像打结一样扎在一起。祁云被亲的时候嘴里就会发出哼啊哼的声音,李富贵好喜欢听,于是他愈吻愈激烈,他把祁云抱起来,按住头不让其闪躲。
李富贵用力地顶住胯,狠狠地问:“喜不喜欢哥操你。”
“喜欢。”祁云嗯啊地回应,他亲亲李富贵的脸,把口水都抹到他的脸颊上。
旁边的羊咩咩的喊着,一声接着一声,他们就在此起彼伏的羊叫中疯狂做爱,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姿势。祁云射了好几次,射到全身无力,他感觉自己的小鸡鸡好像失去知觉,他分不清射精还是撒尿,他就是觉得自己的鸡鸡一直在流水,不过是从白色的水变成黄色的水的区别。
他尿得到处都是,如小水柱般的尿液全溅到李富贵的腹部上。李富贵闻到一股尿骚味,也感觉到一股热腾腾的水流喷到他身上,他看着祁云翻起白眼舒服的尿尿,于是他也想尿。他抓紧祁云的腰,卵足劲开始撒尿,他尿在了祁云的屁股里。
这泡尿撒得那叫个痛快,李富贵还没撒过那么爽的一次尿。他感觉自己在撒尿的时候就没把自己当人看,他想象自己是个禽兽,是个没有思想的畜生,他干得都是畜生行为。他把做人的底线,人类的伦理还有那些个羞耻心统统抛之脑后,他只想愉快地撒尿,痛快地撒尿。
他的尿嘘嘘地从鸡巴眼里出来,然后足量的尿把祁云的小腹撑得鼓鼓的,现在傻子前面在撒尿后面也在撒尿。他们的尿汇聚在一起,变成一条潺潺的流水流淌在土地上,接着四散分流到各个沟渠缝隙间。
别看李富贵身强力壮跟个蛮牛似的,他也有生病的时候。在夏天和秋天交季期间,李富贵发烧了。
一开始只是风寒染上的小感冒,他打了几个喷嚏后力气就被夺走了,或许及时吃药还不会演变成发烧,可偏偏李富贵就是没当回事。他身体虚弱时甚至还不忘满足祁云的索要,他没法卖力动腰了,改成祁云骑在他的身上动,过度纵欲使得他的身体立刻就垮掉了。
李富贵感觉头痛眼晕,身体无力,他躺在床上咳个不停。他把被子盖过头顶,他虚弱的声音从被中传出。
“祁云,帮我倒杯水。你这水哪来的?瓮里?那是生水。算了,我喝都喝了。”
“祁云…记得把羊喂了。”
“祁云,你别忘了吃饭,啊,厨房没剩饭了是吗,那你去对门张阿姨那讨口饭吃吧。”
“诶,你还给我盛了一碗,真乖。你放桌上吧,我现在没胃口吃。”
“云…云子,咳…啊小祖宗,别乱摸折腾我了。等我好了再做行吗。”
祁云只能老实地钻到被窝里去,他热乎乎的脚丫碰到李富贵冰凉凉的脚底。他闷哼哼地问:“哥,你什么时候好。”
李富贵说:“不知道。”
祁云问:“明天能好吗?”
李富贵说:“大概不行。”
祁云接着问:“那后天呢。”
李富贵说:“有点悬。”
他看了一眼祁云,这傻子好像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接着继续这个话题似的。李富贵知道再不阻止祁云,接下去他会没完没了问个不停。
他连忙说:“过来给我抱抱,兴许暖热乎明天就好了。”
“真的?”
祁云立刻拱到李富贵怀里,紧紧地抱住他。不知道为什么,李富贵有种错觉,觉得祁云力气不小。
他的脑袋因高烧而昏昏沉沉,他在闭眼前听到祁云轻轻地问他:“哥,你觉得好点没。”
李富贵迷迷糊糊地回他:“好点了。”说完就睡过去。
第二天李富贵更烧了,他连和祁云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满脑子只想睡觉。祁云晃晃他的胳膊,没有反应。
祁云又舀了勺瓮里的生水放在床前,他去把羊喂完回来的时候李富贵还在睡。到中午祁云的肚子开始咕噜噜叫,他去厨房看了一眼,桌上没有自己生出饭来,他只能又跑去张寡妇家讨饭吃。
张寡妇说:“你咋又没饭吃了,李富贵呢?”
祁云捧着碗吃得很急,他抽空说:“他在睡觉。”
张寡妇双手叉腰说:“睡觉?现在大中午太阳都晒屁股了还睡?”
等祁云吃完饭,张寡妇就跟着他一起去李富贵家里。她去了才知道李富贵是发高烧,烧得人都睁不开眼,于是她赶紧又跑回家拿了些药,还去喊了个赤脚医生过来给李富贵看病。
赤脚医生拿出针管,一针打在李富贵的屁股上。这一针下去算是救下李富贵的命,他的温度终于退下,到晚上的时候李富贵出了身虚汗,才真正缓过来。
他醒来就看到祁云睡在他身上,李富贵想难怪自己会梦见被山压住喘不过气,原来都是因为这傻子。他伸手搓了搓起祁云的头顶,祁云马上就醒了。
祁云揉揉眼睛,说:“哥,我刚抱着你,你觉得好了没。”
李富贵这才反应过来祁云为何趴在他身上睡,他想替自己暖身子。李富贵笑着说:“好了。多亏你。”
祁云一听他病好就来了劲,他坐起身就打算去扒李富贵的裤衩。
李富贵拉住裤子,说:“等等,你脱我裤子干嘛。”
祁云歪头回答:“你不是说等你好了做吗?”
李富贵欲哭无泪,哪有大病初愈就做爱的,他连忙说:“还没好呢。”
祁云就问:“那你什么时候好?”
“不知道。”
“明天能好吗?”
“……”
经过这次生病,李富贵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得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才行,他不敢再病下。
冬天,李富贵收到同母异父的妹妹秦岚的来信。他们差不多有一年没联系,秦玉这次写信过来说自己要结婚了,希望他能来参加自己的婚礼。
婚礼是在月中15号举行,也就是下下个礼拜的事。李富贵是不大情愿去的,倒不是因为秦岚,而是因为他的继父和母亲。他没有立刻回信,也没有立刻做决定,他是等到婚期的日子追到脚跟前的时候才想好去不去的。
临走时他把祁云托付给张寡妇照顾。祁云不知道他要出远门,所以他们并没进行任何离别分手的对话。他们只是挥了挥手,随后祁云就乖乖跑去张嫂的家里,而李富贵则走去车站坐上大巴前往城里去。
李富贵背了满满当当的行李进城,他带了四斤羊排,三斤棉花,两匹布。这是他给妹妹的嫁妆。
坐在摇摇晃晃的大巴上,李富贵久违的感觉心头沉重,特别是他看到车窗外的景色逐渐变得熟悉却又有点陌生的时候。他已经有许多年没进过城,大概九年的样子,如果没记错的话。
李富贵的家庭状况有点特殊,他的父母包括继父都是知识分子,是读过大学的文化人。他爸、他继父和他妈是一个班上的大学同学,李富贵不知道他们之间是否有过三角恋,反正他爸在死后他妈就立刻改嫁跟了他继父。他以前喊继父为干爹,后来改喊继父为爸。那时候李富贵才6岁,早熟的他看到妈妈和其他男人亲热其实心里是不舒服的。
没出半年,他妈就怀了秦岚。其实在妹妹出生时,李富贵也没当回事,那时候继父和妈妈还算疼他。李富贵真正被冷落是在有了秦岚弟弟以后,他不再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男孩了,他的妈妈和他的继父有了属于他们的儿子。
李富贵一整个青春期可以说是被黑暗笼罩的,特别是在他怀疑自己喜欢男人后,他愈发郁闷。他无人可说,越憋越难受的他只能把苦闷写在日记里。
正是这本日记,把他和父母的关系彻底粉碎。他们是在李富贵读高二的时候偷看了他的日记,这上面记录了李富贵所有阴郁的一面。在看到李富贵写下「我确定我喜欢男人」这句话后,李富贵的妈妈开始向他施暴。
“变态!”李富贵的妈抓起扫帚对他就是一顿打。
“你怎么可以喜欢男人,喜欢男人是不对的,是违反道德和自然规律的!你怎么能喜欢男人,我做错了什么,怎么生出个同性恋,你个变态!去死吧!死啊!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他的妈妈歇斯底里地大叫,又撕心裂肺地大哭。李富贵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要被这么对待。他记得那天,只有秦岚为他哭,为他求情。他的继父和同母异父的弟弟就只是在旁边站着用充满鄙夷的眼神看着他。
当他妈把扫帚打断的那刻,李富贵跑了。他一分钱没带就跑出家门。李富贵在外流浪差不多一年,这一年他拉过车,送过煤,洗过盘子,刷过碗。他遇见形形色色的人,却很少碰到同性恋。大部分人都会隐藏他们的性取向,渐渐的他也把自己喜欢男人的事咽回肚子里。
李富贵18岁这年对世界充满各种不理解,他开始愤世嫉俗,开始自暴自弃。他偶尔会想起他真的爸爸,后来他想起他还有个爷爷,于是凭着支离破碎的儿时记忆他跑去赵县,在其中一个村里找到了他的爷爷。
就算他们十几年没见,他的爷爷也能一眼认出他。不过他爷爷一开始喊的是他爸的名字。
“爷爷,我是富贵,李富贵。你刚喊的是我爸的名字。”
李富贵的名字其实是他爷爷取的,一个寄托了一位农民最朴实的愿望的名字。爷孙俩热泪盈眶的抱在一起,李富贵久违的找到被爱的感觉。
李富贵跟着他的爷爷学会了种地,放羊。在他步入20岁之际,他再次找到活着的意义。他想当个农民,一辈子无忧无虑生活。他短暂的幸福过几年,直到爷爷去世,他又变成孤伶伶一个人。
李富贵到城里第一件事就是找到电话亭给秦岚打电话,他按照信上的号码拨打过去,很快那头就接起。
“喂?”
李富贵也跟着喂了一声,他说:“能听到吗?是秦岚吗?”
“哥?哥哥?”
“诶,是我。”
那头开始传来泣不成声的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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