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跟你说话久了好像会变傻子(2/8)

    “那样很方便。”那个温和又年轻的声音响在他面前，散兵不由得抬了抬眼，确定自己洗的不是个长相清秀的小伙子，而是一只狐狸。

    养宠物的获得感这不就来了。散兵抱着小狐狸，转移到了客厅的壁炉旁边，念了个生火的咒语，柴火顿时噼啪作响地烧了起来。

    散兵心中无语，还是找了点话敷衍对方：“哦，那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谁教你这么说话的，你这么说话对大家都不好你知道吗？我早说了，我没有炼铜的爱好。

    对不起巴巴托斯。

    他拎起一旁傻站着的脏狐狸，往水里一放。小狐狸掉进暖暖的洗澡水里，稳了稳身子，还不忘记探头过来看凳子，用沾着灰的鼻子嗅了嗅。

    散兵看他说着说着，嗫嚅着没能再吐出半个字句来，摸了摸耷拉的狐狸脑袋，什么也没说。

    咱这屋有一个小女孩，是谁我不说。散兵对付这种磨磨唧唧的性格，属于是手无寸铁。话说那天洗澡的时候，好像没摸到……

    短暂的沉默过后，散兵觉得自己是该给他上一堂课。

    于是消停了。但有时候晚上看书，他就化作狐狸形态，跑来窝在散兵腿上睡觉。这事散兵也没说他，算了，彼此都妥协一下。

    商人自信一笑，搭话道：“您要买点什么，这位美丽的女士？”

    “无论在哪个群体里，好人都是少数。”

    还是只稻妻狐狸。商人见有机会，借着宠物的话题和她搭起话来：“我看您这只狐狸养得好极了，毛色也很漂亮。您平时照顾得费心了吧？”

    提瓦特大陆缺精怪吗？不缺。所以一只两只死了，是再常见不过的事。

    不用猜也知道，是想说那天洗澡发生的事吧。

    小狐狸的身子忽然抖了抖，又往他怀里缩了些，似乎是被吓到了。

    散兵扬起嘴角，和他对视一眼：“怎么，跑这来夸我是想干什么？”

    too的眼睛不见了。他们换成了玻璃，那样更容易保存。但枫原万叶不喜欢那双玻璃珠子，死气沉沉，没有以前半分的神采。

    “哎哟，那快到发情期了。”商人两眼笑眯眯，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张宣传单，给她展示起来：“我这还做些其他的营生，宠物绝育之类，您要有意向，我可以介绍专业的宠物医生。”

    “怎么不变了？”散兵好笑地伸手，将他抱起来，小狐狸窝在他怀里，有些发抖。“你冷啊？”他摸摸那身半干的皮毛，小狐狸用爪子搭上他的手臂，肉垫软软地印在上面。

    女人淡淡地“嗯”了一声，略显敷衍。她的手抚在怀中狐狸的后颈毛上，低了低脑袋，语气就像哄小孩：“kazuha，喜欢这个吗？”

    “呜呜……”小狐狸缩着后腿，恨不得跑到澡盆另一边去躲他。散兵第一次在狐狸的脸上看见“局促”的表情，简直乐不可支。

    今天出门的本来目的虽然不是逛街，但来都来了，不逛个街什么的，似乎有点亏。

    散兵伸手托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脑袋移到一边，自己坐了下来。

    她在自己的摊位前停留，估计是看中了有关宠物的物品。这小狐狸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着，八成是要买点宠物玩具回去……

    “好了好了。”女人摸着它的脑袋，浅浅一笑：“就要这个吧。”

    躺椅上的魔女神情闪过一丝落寞，他选择闭上双眼，不再去想某些事情。

    现在这个童话故事一下子从萌宠环节跳跃到了限制级。散兵在客厅里踱步，想给自己洗脑子。

    它本来也不应该动。

    “记住我的话。还有，身材不错。”

    不得不怀疑它有吃豆腐的嫌疑。商人看着这狐狸撒娇卖乖的样子，心中无语道：就你乖，有本事变成人形，看你主人还要你不要。

    一只半干不湿的小狐狸用头蹭了蹭自己的腿，头上还搭着一条毛巾。散兵想起了某种须弥人装扮，心下好笑，看来说不定他和须弥有缘分。下次带他去沙漠。

    枫原万叶不知道为什么，对他给自己洗澡这件事很是羞涩，以至于到了抵触的地步。一狐不洗何以洗天下，年轻人嘛，总是在某些事情上比较害羞。

    想到这里，他欣欣然地转身向浴室又走过去。魔女的名声臭不臭与他无关，事已至此，不如去问问他穿什么衣服，顺便多看几眼。

    枫原万叶不信。“怎么、怎么罚款呢？”兔子样红彤彤的眼睛里起了水汽，小狐狸急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宠物怎么他们了呢？”

    怎么了，他也有几百年没看见活人了，看几眼怎么了。

    沼泽地有时阴冷，他不常用壁炉，因为不怎么怕冷。但这个小家伙可一时半会儿干不了，冻感冒了怎么办。

    原来是好奇这个。散兵开始回想那时的场景。“嗯……”他评价道：“好看，漂亮。”

    化形的动物身上有禁制不假，但同时也禁止对别人用任何咒法，由是真的平等了，像人类一样手无寸铁，互相残杀。只是他们死后，会因为尸体化为原形而背负另一些名字：精怪。

    魔女的生命中有很多个昏暗的下午，只是没有这么温馨。炉火，躺椅，还有宠物，这些都是人类独有的幸福。其实很多非人都向往人类，因为他们拥有短暂却无限的生命，丰沛又复杂的感情。

    犬科动物似乎都有这种通病，会把眼前的东西当做一切，然而遇到新的，也不能说喜新厌旧吧，本性而已。

    “姐姐。”他还委屈上了：“你要去哪里……你不会丢下我不要我了吧……”

    枫原万叶说自己可以变成狐狸，他说不让带宠物进街市，罚款。

    “我……”枫原万叶开口，话还没说完，劈头砸过来一条干毛巾，随后浴室门传来关闭的声音，脚步声毫不犹豫地走远了。

    “姐姐也不可以吗？”小狐狸张了张嘴，发出了枫原万叶的声音，看起来十分有割裂感。散兵低着头握住他的一只爪子，洗了起来，同时假装自己没有被逗笑。

    自从上次自己抱着他在躺椅上睡了一觉，他就开始变着法地往自己床上爬。宠物不能上床是散兵最后的底线，结果这位灵机一动，说变成人不就好了。

    好看、漂亮的男人更不能带上街去了。“街上都是专门吃你这种小狐狸的人。”散兵用手勾着他的下巴，故作高深道：“我都是为了你好。”

    枫原万叶不服气，眨巴眨巴那双眼睛，义正辞严地问他：“狐狸不行，那为什么男人不能带上街去？你不是夸我好看、漂亮吗？”

    “这就代表，如果你不小心的话，就会在人类世界变成一只死得很惨的狐狸。”

    那估计是的，因为没毛看得更清楚。散兵握拳轻咳了两声，敷衍道：“人类有人类的评判标准，狐狸有狐狸的……”

    女人不知被戳中了什么笑点，嘴角明显扬了起来，用手点点怀里小家伙的脑袋，事主还不明所以呢。“kazuha，说要把你变成小女孩，听见了么？”

    还是太年轻，不知道世界很大，世界上的人很多。

    我还说不动你了。还有，“谁是你姐姐。”散兵摸着狐狸耳朵，坐在了壁炉旁边的躺椅上，没好气地反驳道：“下次再乱喊就把你扔进锅里。”

    某些……遥远的事。

    变成人，呵。

    两个人在客厅僵持，小伙颇有种「你不带我就不许走」的架势，散兵心说反了天了，你是主人我是主人？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我指的是，没有人教过你如何清理自己？”

    正思考着人生，脸上传来一阵湿漉漉的触感，他反应过来时，小狐狸正在用嘴蹭他的脸颊，鼻息喷在鬓边，给他弄得痒痒的。

    “化成人形的时候，不能被看见不穿衣服的样子。”枫原万叶低着头，这句话不说还好，说了连耳朵也红了。散兵挑了挑眉：“所以呢？”不会封建迷信到要对他以身相许吧？

    商人当即反应过来，陪笑着拿起项圈，展示道：“您眼光真好，这是我摊上卖得最好的单品，牛皮制的，打眼钉扣全是纯手工，工期两个月才能做好这么一个呢……”

    小狐狸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又不好意思地问道：“我的人类身体在其他人眼里……是什么样的？”

    他话还没说完，枫原万叶又说了一句：“可我觉得姐姐没有毛也很好看。”

    小伙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散兵留下了动感的汗水。

    这是不老不死的魔女所无法获得的东西。

    小狐狸不太清楚人类对于“好看”的评判标准，既然魔女姐姐说好看，那就是好看。只不过，“人类都喜欢那副没毛的样子吗？”他问。

    身为魔女，另一位又何尝不是在疑惑这个。等等，化形咒语的bug被这位卡出来了吗？

    「狗是人类忠诚的朋友」，这话不假。要让他们小小的脑子里印下一个足够深刻的东西，或许需要日积月累的相处，才能成就。

    “没有随便。”小狐狸眼神诚恳道：“我想和姐姐睡。”

    “嗯……还行。”女人对他的话总算来了点兴趣，细眉一挑，故作感慨道：“就是年纪太小了，什么也不会，还要给他洗澡呢。”

    那刚才提的这事多少有点冒昧。商人尴尬地咳了一声，随即又扯回项圈的事，晃了晃手上的东西：“您刚是看上这个了吧？要不给小家伙戴上试试？”

    “好通人性。”商人笑了笑，打量着狐狸露来的半张脸，继续聊着：“我看确实不大的样子，七八个月？”

    他一边顺着小狐狸的毛，一边看着不远处壁炉跳动的火焰，枕着胳膊。

    再次推开浴室门，没看见刚才那个人类形态的枫原万叶，散兵的视线找了一圈，确定浴室里没有人。

    这才到家几天啊就不听话了。散兵秉持着教育为主的理念，又用商量的语气和他说了一遍：“你又不是三岁了，快点，自己去。”

    毛里的灰尘呀，干掉的泥巴壳壳呀，都被梳掉，扑簌簌地落在温热的水中，发出轻微的响声。

    怎么办呢，年纪又小，又不会做人。散兵叹了一口气，倒在躺椅上，怀里那只小小的狐狸被他摆弄，换了姿势，和他一同侧着身子躺下。

    狐狸本是妩媚的眼型，无论公母，但这只却不太一样，眼周狐狸的意思少了许多，称得上娇憨可爱。这情况少见啊，商人心想：难道是清澈的眼神导致的？

    换作平常，散兵有可能会认为他确实在说实话。但今天的氛围不一样，这小子另有目的。绕了半天可不止是为了诡计多端地夸他。

    谁知道一个不穿衣服的小伙站在他的浴室里是一幅多么富有冲击力的画面，巴巴托斯知道吗？或许知道。

    枫原万叶抬起头来，眼神里有种迷茫的震惊。他刚还在想洗完了，那应该可以变成人了。但是他的衣服呢？不应该化形的时候就有衣服吗？

    “就不能惯你。”他捏着枫原万叶的脸颊，故作恼怒地说道。

    他这人呢，别人越尴尬，他越使坏。没办法，魔女传统美德来的。于是两个人，准确来说是一人一狐，居然演出了一种强抢民女的氛围感。他抓着小狐狸的后腿，从澡盆那边拖到自己跟前，无甚慈悲地继续洗。

    再怎么说，如果没有人教导，那枫原万叶也是学不会这些的。从最初见面时看得出来，他具有学习东西的能力，而且既然能掌握化形咒法，不会是个不开窍的笨蛋。

    他怔怔地看着不再富有生命气息的同伴，心里想：哦，原来too是白枭。

    这个问题……散兵捏捏爪子的肉垫，软软的、肉肉的，手感不错。耳边的碎发落在脸侧，遮挡住他的神情。他说：“也不能随便舔我。”

    “哎哟，这是什么意思？”散兵好笑地往旁边躲了一下，小狐狸还没来得及把舌头收回来，歪了歪头，疑惑地看着他。

    “安静。”散兵将肥皂拿出来，简短地说了一声。小凳子就像失去了活力，直挺挺地僵在原地不动了。

    小狐狸脸上的神色严肃起来，认真地摇了摇头：“姐姐最好看。”

    人类对非他族类的成员，总是残忍的。依眼前这位的年纪，根本想象不到。警告，人与非人的幼年期都活在警告中，他们互相威胁化彼此，然而真正的情况如何？

    散兵起初安排这个所谓“宠物”留守家中，理由是“那么大个男人，不能带着上街。”

    “姐姐陪我。”小狐狸闷闷地说话了。

    小狐狸看着身量不大，窝在女人怀里，一身皮毛光亮顺滑，且颇有特色在耳尖尾巴由赤红色转成雪白，从刚伸出来的那只爪子来看，挨着足底的一截也是。只是似乎有些怕生，除了刚才那一下拨弄头发的活泛，就只是将头埋在主人胸前，懒懒地耷拉着耳朵。

    “你先前怎么洗澡？”散兵忽然开口，和他聊了起来。“就在河里游一圈？”反正要洗一会儿，用来建立情感关系并无不可。

    手指行至腰间，他察觉到对方细微的颤抖，以及脸上惶恐的神色，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小狐狸把头往他怀里又埋了埋，意思是不愿意。

    “谢谢……？”活这么大头一次不知道如何回答一句话。“不过魔女是这样的，你只是见得少了，才会这么觉得。”言外之意，以后还会见到更多这样的人，他只不过是其中之一。

    “打个比方，你的人类身体很漂亮。”

    女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思索，随后轻飘飘地应道：“估计是。来家里的时候一副半大不小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呀。”

    这身上是怎么弄得这么脏的。散兵眼睁睁看着水流从皮毛上滚落，盆里的水开始变得像盆泥汤，这水还能洗吗？要不要换盆水啊……

    小狐狸隐私意识还挺强，不见得有人教过他关于身体的事，估计只是说了——

    女人闻言，伸手挠挠盯着商人出神的小狐狸下巴，轻声唤道：“kazuha？”

    绀色的长发分出层次，在脸侧弯出好看的弧度，随着稍稍低头的动作遮挡住部分白皙的脸庞，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肩上搭着的发丝垂下，落在胸前那只赤红色皮毛的狐狸耳边，惹得它伸手去拨弄，又被主人捏住爪子，轻轻捏了捏——那双手也是白皙修长，晃眼得很。

    “所以……所以……”他眼中雾气盈盈，散兵怀疑要是手上有个帕子，会手对手地开始绞。

    管它狐狸精还是什么精，主人说要买个项圈回去戴，那就要听主人的。做宠物，要有宠物德。

    散兵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浴室里那个没穿衣服的男的，心里第一反应是：这踏马谁啊。然后发觉自己没在看脸，又把视线往上移，直到那张熟悉的漂亮脸蛋闯进他的视线。

    后来干脆双手抱着他的胳膊，这样他也走不了。

    后来枫原万叶把那东西偷走了。没办法，狐狸不总是有钱有权的，他只能把那具尸体偷回来，然后埋在他们小时候经常说话的地方。

    他用一种稀松平常的语气，手指点了点对方的肩头，然后指尖缓缓往下，路过胸口。

    上次睡着睡着，被狐狸耳朵弄得下巴痒，散兵一睁眼，有个白毛人类将脑袋埋在他胸口，手还紧紧抱着他的腰。

    “有的。”小狐狸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方才的愚钝。“小时候是我父亲，后来就是朋友们。他们都比我年长些，待我很好，只是……”

    现在看来惯他只会蹬鼻子上脸。

    什么是身材。枫原万叶陷入思考。

    折腾了半天，终于给这只狗……犬科洗完澡了。

    也不知道他一个人生活的时候，怎么把自己弄干净。

    鉴于没有办法在小狐狸身上用咒语，散兵得想个办法弄干他。

    散兵说你非要睡床，我去睡窝，咱俩换好了吧。

    说罢，他冲眼前这人摆了摆手，自顾自地转身，做自己的事去了。

    此大白话一出，原本窝在主人怀中的小狐狸两耳竖起，抬起头看了一眼自家姐姐，随后转过头来，直勾勾地盯着面前推销的商人，赤红色的眼瞳中隐约可见震惊与敌意。

    我的冬瓜呢？我刚洗的冬瓜呢？就放在这里了呀？散兵纳闷道。

    too总是往返稻妻城和那片郊外，他化形的时间比自己和平藏早得多，枫原万叶一直不清楚他的种类。直到后来某天，在稻妻城的一家茶屋里见到他。主人家说，这是他费了大劲弄来的白枭标本。

    “理由？”小狐狸轻声重复。

    “怎么？要找我算账？”散兵打量起眼前的枫原万叶，脸上挂着诡异的红晕不说，说话也有点欲言又止的模样。听他这么一说连忙摆了摆手，又在那里组织起了语言。

    魔女名声都要变臭了。

    小伙把盖住脑袋的毛巾拿下来，一脸沮丧。他不知道为什么姐姐会发脾气，但毫无疑问，他没穿衣服。

    “好了好了，洗澡。”他嘴里哄着，用手往小狐狸背上还没沾到水的毛上浇水，一边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而且我也不能就这去逛街啊。”

    这话简直要把小狐狸的脑子烧坏了，居然还有这种可能性，那不还是没跟姐姐睡在一块吗？

    传出去的话。散兵心想，魔女在沼泽地里捡了个刚成年的小狐狸精然后此人竟是个貌美小伙，还有洗澡环节，还有没穿衣服环节。

    你想个屁。散兵捏着他的后颈脖子，把人从肩头提了起来，教育道：“随便和别人睡觉可不好。”

    他眨了眨眼睛，犹豫了一下，随后缓缓说道：“姐姐身上香……”

    上回惯着他，让他和自己在躺椅上睡了一觉，结果到现在还在锲而不舍地往自己床上爬。又不是没给他弄窝。

    小狐狸失落地哼唧了一声。散兵故意不搭理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把木头梳子，开始给他梳毛。

    “我怎么丢？连我家一起丢了吗？”散兵知道他的套路，无语道：“别装可怜，我不吃这一套。”

    别说犬科了，谁又不是这样的。

    小狐狸一听他识破了自己的打算，干脆也不装了，放低了姿态挽住他的一条胳膊，脸埋在他肩膀上撒娇：“我想和姐姐睡……”

    “喏。”散兵一手托着小狐狸，另一只手拍拍他的后背，示意他从自己怀里下去：“自己去烤干。”

    “洗完了。”他站起身，长出了一口气，甩了甩手上的水，然后转身出了浴室的门。临走前还叮嘱道：“等着。”

    散兵正了正脸色，既然要教育做人之道，那就得严肃一点。“不许随便舔人，这不是人类会做的事。”

    如果自己没反应过来，那今天估计家里会多一个坎肩，狐狸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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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狐狸被这么一弄，总算没再瞪着那双不忍多看的大眼睛，转而仰着脖子靠在主人胸前，撒娇似的蹭了蹭，口中发出嘤嘤的叫声。

    只是现在大多都不在原先的地方了。

    似乎四十五度角可以帮助他思考，只不过他的智商和他的模样确实有着很大的差别。散兵每次看见他盯着一张很有心眼的脸，说出傻不愣登的话，就感觉暴殄天物。

    对于狐狸来说，舔舐是表示喜爱的一种最直接的方式。除此之外，舔舐还可以用在很多关系亲近的场合。刚才应该是看他皱眉了，所以才会上嘴，想安慰安慰他。

    那我也不稀得看你啊。散兵嘲笑道。这不是你有我也有吗。

    白色半长发湿漉漉地在滴水，靠近脖子的部分贴在了皮肤上，还有搭在肩头的。但这也于事无补，下面露着的地方多得多，一时遮不住了，什么小腿啊，大腿啊，过不了审啊……

    说它好通人性，居然连绝育也知道吗？不过提瓦特大陆什么有灵性的妖兽也有……等等，这不会是只狐狸精吧？

    商人不由得打量起眼前这个女人来。

    小狐狸还点了点头。他既然点头了为什么还要……自己拿毛巾花了很长时间吗？他已经无聊到非要变成人了？

    “这个。”女人伸出手指，轻轻点在一个皮质的项圈上面，声音低柔，透着一股冷淡的媚感：“送绳子么？”

    小狐狸原本耷拉着的耳朵动了动，挪动爪子，在主人胳膊上按了一下。她拍了拍怀里宠物的后背，就当作哄，随后无奈地说：“看到了？娇贵得很，耳朵根子软得来，不能听别人讲他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