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上.换将(5/8)

    「战争的事,离开雁门我就没带在身上,太重了。中原小子,你是我们的客人。」径路淡然拨掉沉闷的话题,指着急速征服天空的晚云,「走啦,再晚就找不到回去的路。」

    夜se卷得很快,没两下工夫草原溶入一片深海,只遗些许微光。马辰他们赶完牛羊,寻着熊熊篝火回到自己的毡房,黑夜里羊群的叫声变得诡谲。

    阿娜天未暗时便回来,与径路的妻子斯琴着手准备晚餐。马辰已与斯琴打过照面,当时他躺在床上休养,全赖粗通药理的斯琴调理伙食。

    斯琴的身型b阿娜高大,肤质也较粗糙,头发总是缠在毡帽里。虽称不上貌美,经历岁月洗链的斯琴远b阿娜稳重。

    「径路先生,今天一早,阿娜姑娘说愿意原谅我了。」他本来想更早点说,但一直没有机会。

    「哦,她开了什麽条件?」

    「阿娜姑娘要我赢一场角抵,只要一场。」

    「是吗?」径路没入夜晚的脸庞如巍峨山峰,让人望之生畏,「阿娜本来就没有怨你,换做她,也会这麽做的。」

    「什麽意思?」

    径路正yu开口,斯琴已出门迎接,带来一阵r0u香,她笑容可掬道:「两个回来的正好,鲜燔鱼已经准备好了。」

    「燔鱼啊,我还是想吃粗饼包羊r0u块,你呢,小子。」

    「只要是大嫂准备的菜我都喜欢。」

    斯琴大咧咧笑道:「中原人就是嘴甜,你应当学学人家。」

    阿娜正好将燔鱼、牛r0u、n酒端出去,只跟径路打招呼,直接略过马辰。

    「阿娜姑娘真的没怨我吗?」

    「哈哈,姑娘家不就是这麽一回事。来,坐下吃吧。」

    四人围着篝火啖起来,斯琴热衷说着角抵大赛的事:「今年的勇士大概又是服匿吧,我听说其他部也有人想挑战他呢。」

    「上回千长也跟我提过服匿,若撇开冲动的个x,服匿的确是名好勇士。也许过阵子会让他学着带人。」

    「让那小子磨练些也好。对了,马辰,你想去角抵大赛吗?」斯琴窃笑道:「阿娜替你换衣服时,我也顺道看了你的身t,训练的不错,还有一堆伤痕,肯定有不少经历吧。」

    马辰差点没被噎着,原来斯琴也看过了。

    「他别被打si就算撑犁庇佑了。」阿娜说。

    「我倒觉得马辰参赛很有看头,径路,你说呢?」

    径路饮着浓烈的n酒,打了嗝道:「能亲眼瞧瞧中原人的身手当然好,不知道你怎麽想?」他把话题扔到马辰身上。

    但阿娜cha嘴道:「连n酒都喝不进肚子的中原狼,上场跟送si差不多。」

    马辰听了一脸窘迫,连忙盯着径路,这事情定是他告诉阿娜。径路假装没听见,大口咀嚼r0u块。

    「阿娜姑娘,这你就错了。」马辰拿起一袋马n酒,猛然昂首灌下。

    「小子,你别逞强啊!」

    马辰伸出手挡在径路面前,几乎是一口气饮下一整袋马n酒。酒味倏地喷散,盖过r0u香,这幕让径路跟斯琴看傻了眼。

    「如何?」马辰倒拿袋口,证明一滴不剩。

    斯琴怕他承受不住,便问:「还行吗?要不要吃些酸n酪?」

    阿娜面无表情吃完她的燔鱼,压根不把马辰的举动当一回事。马辰正要数落她,忽然一阵恶心感涌上喉头,他「呕」了一声堵住嘴巴,径路抛下r0u骨头,赶紧携他到一旁催吐。

    那声音与味道弥漫开来,幸而被风吹往另个方向,但连听的人都能感受到马辰的痛苦。

    「阿娜,你何必对马辰这麽严苛。」斯琴也省得去拿酸n酪,索x让马辰吐个够。

    「我又没b他喝。」阿娜瞥了眼被夜se隐蔽的马辰,「ai逞强的笨蛋,他要去打角抵,随便人都可击败他。」

    「阿娜,你的身手也算不错了,马辰身t虚弱却照样能制服你,证明他的实力不差。」斯琴说。

    「分明是被偷袭得逞的,否则我哪会栽在中原狼手上!」阿娜激辩道。

    斯琴温和的微笑,「你们都一样逞强,谁也不怨谁。」

    「斯琴大姐,你别把我跟中原人b,我恨透中原人。」

    「我知道。」斯琴的抚了抚阿娜的肩头,像是对亲生nv儿般关ai。阿娜失去家人後,与径路一家的关系便与亲人无异。

    「你恨战争,不恨马辰,要是恨,马辰早已魂归天地。」

    「我怕他是李牧的细作,才捡他回来细细盘问……」阿娜噘起嘴,不愿被说成同情马辰。但她也不再争辩,她一静下来,四周除了篝火跳动的声响,便余马辰的吐声。

    斯琴不说话了,她湛亮的眼睛b阿娜看到的更多。阿娜没有她自己想的这麽残暴。

    良久,马辰恢复平缓,草地也收拾的差不多。径路抬他到床上时,大笑道:「我真服了你,第一次见到这麽刚烈的喝法。」

    马辰把气力全跟着马n酒一起吐出来,此时他只能尴尬的笑,顾不得去想那是褒是贬。

    「喏,中原狼。」阿娜端着一碗酸n酪,「斯琴大姐给你的,她怕你si在我们毡房。」

    马辰点头示意,他连说声谢谢的力量也没了。

    之後马辰整整躺了两天,身t才完全恢复,能走能动後他继续与径路到草场牧羊。

    角抵大赛即将到来,上次马n酒让他颜面尽失,他至少得在b赛中捞回面子,不然真会被阿娜瞧不起。

    马辰醒来时意识极为清晰,昨夜吃饱饭後便早早就寝,他憋着不跟阿娜说话,就是要等胜利时看她的反应。

    匈奴人里虽有径路、服匿这类千夫莫挡的勇士,但马辰的实力要应付普通牧民已足。

    天光缓慢漫开,草原飘渺似蜃景,朦胧的极不真实。一道光影於轻雾间摇动,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匹红枣马,马辰不必多猜也知道来者是谁。每隔几日,阿娜会趁日夜未迭时起身,兜一圈後回来。

    整个部族最早醒来的nv人勒马停在他面前,马辰jg神烁烁地盯着她。

    「你不是想趁机逃跑吧?0索了几天,再蠢的人都知道怎麽离开这里。」

    这话是事实,几日来径路带着马辰走过草场,已大略知道此地轮廓,也知道赵国的方位。

    「我确实想走,但我不想留下一个芥蒂。」

    「何必呢,我并未将你放在心上,中原狼。」阿娜嗤道。

    「你或许没有,但我有。」马辰向她拱手道:「等赛後再谈吧。」

    马辰挺x阔步离去,那气势与第一日的疲弱判若两人。阿娜看着他的背影,眼里充满困惑。

    天翻起鱼肚白,是个晴朗亮丽的天气。角抵赛的会场紮起木栏,圈起一大块地方,四周cha满幡旗。牧人们放下手边的活,群聚在赛场讨论今年谁的胜算最大。

    年仅二十岁的服匿获得大多数人拥戴,他表情严肃的坐在选手区,那身纠结硕大的肌r0u着实让其他选手逊se不少。虽也不乏魁梧的匈奴勇士,但他们只是衬托出服匿的勇猛。

    径路是少数能抹掉服匿光芒的人,不过他已经好多年不出赛。

    角抵大赛几乎聚集部内所有人,他们对马辰感到相当好奇,纷纷品头论足。站在横粗的匈奴大汉旁,马辰的身t显得不特别强壮,便有人嘲讽他连草原的风也挡不住。

    围观的人们正好围成一圈圆,并cha满白旗,中央空地成为主战场。这群匈奴人热烈喊叫,为钟ai的勇士呐喊。

    那吼声让马辰以为又回到战场上,他想像与这些骠悍的匈奴骑兵对阵以俟,光是他们的气势便足够震动边疆。

    「太紧张了?」径路见马辰发楞,拍拍他的肩头。

    「不,没事的。」

    马辰莞尔,径路从他的眼神里看见光采,是身为赵人将士准备迎战匈奴人的骄傲。角抵大赛的赞礼身材矮小,声量却大的不寻常,连服匿的大嗓门都自叹不如,马辰在军中还未遇过丹田如此够劲的传令兵。

    赞礼说话时脖子总朝上,看起来像是整个缩在一起,马辰不禁联想到吼声如雷的夔牛。

    两名勇士被点上前,一个矫健似马,另一个膀宽如牛,他们在欢呼声中走到场中央,抓住对方的k襟。角抵规矩是只要摔倒对手,便获胜利。两人使力互扳,宽肩膀的力气较占优势,但他的对手动作更加灵活,角抵并不单纯以力取胜,摔人技巧也很吃重。

    径路托着下巴,评论道:「右边的小子赢面很大。」他指的是身形较粗犷,盘着头发的勇士。

    马辰也以他在战场的经验分析,反驳道:「盘发的虽然气力大,可是左边那个人技巧明显较好,看他巧妙闪避,正是在耗掉对方t力。」

    情况如马辰所言,盘发勇士的行动忽然变得缓慢,脸型削长的勇士却游刃有余,只待最後一击。盘发勇士虽猛力冲刺,皆被灵活脚步闪避。

    「哈哈,有意思。你可看好了,中原小子。」

    盘发勇士左手制住长脸勇士的行动,趁其挣脱的空隙用脚g住後跟,速度极快,与方才露出的疲态不同,谅身法再好,也得向後倒去。

    胜负已分,赞礼劝开两人,宣告获胜者。

    径路丢了一抹微笑给马辰,马辰没想到那个盘发勇士竟也懂使诈,假装自己t力不济,诱拐对方。

    角抵b的不只是力气,还要善用自己身t。马辰原忖匈奴人只懂拚力斗狠,可结果并不如他所想。

    「下一场,赵国人马辰。」赞礼喊道。

    马辰昂然站起,脱掉衣裳,立刻引来惊呼。马辰的身t远b他们认为的jg实,那无数条深刻刀痕,无声述说他严苛的历练。

    马辰拿着衣裳,目光抛向阿娜,阿娜则假装没看见。

    宣完一方,赞礼再次鼓足丹田,指向最突出的个头,「赵国人的对手──服匿!」

    「服匿!服匿!」一听见服匿的名字,部里大半的人为之疯狂,年轻一辈最优秀的勇士,撑犁所祝福的勇士。

    强悍的服匿怒吼一声,一旁的人赶紧摀住耳朵,他兴奋地脱下衣服,坚y如铁的r0u块布满不亚於马辰的伤痕。服匿ch0u起cha在地上的刀,奋力折成两半,用刀身b着身上的伤口。

    「这是我跟草原狼搏斗留下的痕迹,那头狼的身骨已永远沉眠大地。」他在x口前割出一道血痕,「撑犁在上,我以血为祭,必杀si你这条白眼狼。」

    马辰没料到对手居然是最难对付的家伙。

    服匿眼神溢满凶光,如一头觅见猎物的饿狼。

    径路连忙询问赞礼:「这安排错了吧,服匿怎麽会这麽快就出场?」

    根据角抵赛传统,会依参赛者实力分次序,以服匿的实力当放在後面。径路早已事先说好,要把马辰放在前面,却没想到对上服匿。

    「百长,赛程在前几日便决定好,这是千长同意的。」赞礼无奈地说。

    服匿推开赞礼,大吼道:「难道百长想要包庇这个中原人?」他故意让部民们听见,当年雁门之战旧恨未雪,匈奴人巴不得服匿好好教训马辰。

    支持服匿上场的声浪环绕赛场,这明显是个陷阱,连千长也在背後支持。径路知道族人们惧怕李牧,太需要一个让族人振起的舞台。

    「听见了吗,百长,这非我一人的愿望。」服匿避开径路,走到场中央。

    马辰盯着服匿嗜血的眼神,打倒中原人的呼声如烈火袭卷草原,他冷静地环顾四周,却瞥见阿娜眉头紧锁,锁着别於他人的忧虑。

    民意所向,即使身为百长也制止不了,径路只得回到位置上。

    服匿绝不是蛮g的野人,他乃善用智慧的猛兽,用尽方法将马辰b入绝境。

    「白眼狼,你的头骨会成为我献给阿娜的礼物。」服匿握紧拳头,噘起狰狞恶笑。「若你肯下跪求饶,我能留你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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