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大哥(2/2)

    沈见山说着嘴唇都在发抖“叔，求你了。宁懿是真不见了。你把这个送到宁家人手里，求你了。”

    这条短信在求救。

    青年明显失落垂下眼，呼出的气体打在窗户上形成白雾，扶在窗台边的手僵硬“好，我知道了。麻烦叔了。”青年抿嘴“再见。”

    沈见山站在保安室外面推开玻璃窗“师傅，我能进去找人吗？”在这里的保安最会看人下菜碟，沈见山穿得普通，寸头黑衣牛仔裤活像电视剧里面的社会闲散人士，只有脸会让人动摇尤其是并不强势的双眼。“你是这里的业主还是来做工的？”保安惯例询问，他是不会放这人进来的。

    “宁懿。”男人从佣人手里接过“信”，他将折叠的纸展开不到一分钟完毕，他整理袖口，用手机给宁懿打电话，无人接听。

    “欸，麻烦了。”“不麻烦不麻烦。”保安双手揣兜，嘴里吐着冷气。他回想刚刚那个帅小伙的样子不是演的，宁家佣人听到宁懿很久没和朋友联系表情很平静也不是演的。他挠着脑袋，这失踪是怎么回事？不是宁懿耍这小伙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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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去找小叔！

    “叔，你帮我一个忙，帮我把便签送到宁懿家里。”沈见山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一段话叠起来“叔，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宁懿就是不愿联系我，那我无话可说，可要真有什么事，他家里人也能尽快知道。里面写了我电话，到头来是乌龙也怪不到你头上。”

    宁懿以前就告诫过沈见山，如果要接触宁家人包括宁懿在内，第一选择是宁康年，最后一个选择是他小叔。

    真情流露感染了保安，他想，万一人真有事那怎么办？他双手撑住椅子扶手“好，叔帮你。你回家等着。”说着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大衣穿在身上“我现在去，他要是真出事了我们都尽力了。”

    过后几天沈念山没有收到除了销售电话以外的任何电话。他惴惴不安，打定主意如果宁懿周五之前没有给他回消息那么他就报警。

    保安离开保安室，沈见山看着保安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冷风吹的他耳朵都冻下去，他站在不妨碍行人通行的路边跺脚。

    “放书房书桌上。等等，放我床头。”“好。”

    他又继续在冠廷生物门口，就在门口的那颗树下，早上七点半从双肩包里拿出折叠椅，坐在树荫下，有时看缓存的电视剧有时候看《儿童文学》。看《儿童文学》也是宁懿的要求，还专门去邮局定，每月发到宁懿家里。宁懿说，沈见山得多看《儿童文学》，反正它封面写适合9－99岁读者。沈见山问宁懿为什么不看？宁懿说他上班太忙没时间看。

    “我朋友家在里面，他现在不见了。”保安瘪瘪嘴“没有通行卡不能进来，除非业主带进来。”拒绝意思明显语气也不善。沈见山掏出手机，找到宁懿过年时发的他和宁懿的合照“你看！这是不是你们业主？他去年十月份过生我也来了的。”保安漫不经心的往前一探身子，照片里的人他太熟了啊！就算他离职二十年都不会忘记。“他叫什么？”保安问“宁懿！”沈见山回答迅速为了增加保安的信任“他爷爷是不是宁康年！”

    随着关窗声，青年彻底消失在他视野重。保安也说不上来什么情绪，他呆看窗户几秒，前倾打开茶杯，将水温合适的苦涩茶水咽下肚里。

    沈见山激动地站起来，像是涉足黑暗终见朝阳的旅人，像是在翻涌海浪上寻不到方向却发现灯塔的船舶。

    ＊＊＊

    大哥来短信了！沈念山自动屏蔽外界一切声音，点击屏幕解锁就看见宁懿发过来的短信“哥，找小叔。”

    保安打量了一下沈见山，心想他烦你腻了就不联系了呗。“我是他朋友！真的！”沈见山着急，可他又想不出能证明他和宁懿友情的东西，他像热锅上的蚂蚁，就在保安室外面踱步。

    现在宁懿居然主动叫他接触小叔，那是不是宁懿只有小叔能救？

    莫名其妙的句子让沈念山抓狂，为什么突然叫他哥？找小叔干什么？他立马回复还打错好几次“你在哪儿？”

    下一站就是上次宁懿生日派对的地方。在a市郊区，不堵车的话大约一小时到达，堵车的话两三个小时。宁懿转地铁转公交转火腿来到雅逸庄园门口。小区门口就是一个公园，即使是上班日，公园里依旧有不少人，有买菜路过的有在散步的有在跑步的，好热闹。

    ＊＊＊

    没有得到只言片语，沈见山握着手机，手背爆出青筋。

    “今天有人托保安给家里带了封信。”正在将大衣挂在衣架上的男人眉尾一跳“关于什么的？”

    ＊＊＊

    这下保安对沈见山十乘十相信，但他还是不能把人放进去，他认识宁家人是一回事，万一在小区里出现意外怎么办？“你还是不能进去，小区有规定，你认识也没办法，你联系宁先生家里人带你进去。”沈念山急得脸憋得通红“叔，宁懿失踪了，我联系不到他。”

    他实在想不出宁懿能去哪里。如果没有家里人或者朋友约他是绝对不会出去的。更别说现在明明还是秋天月份却是和冬天差不多的天气，宁懿一到冬天会自动开启冬眠模式。

    沈见山决定今晚依旧去宁懿家里待着，万一宁懿今天回来呢？

    就在他听停车场保安描述他晚上如何抓到一个准备摸黑进大厦的小偷时，沈见山手机响了，是很少见的短信铃声，他都没反应过来就拿起手机，按亮屏幕前在惋惜何必对广告反应这么大。按亮后人都坐直了。

    他也会和环卫工人和停车场保安聊天，不出半天，街上环卫工人休息站里所有人都知道冠廷生物有人撞了人肇事逃逸。之前聊天的环卫工人理解沈见山的苦衷也没多想最初和他的聊天。到下午沈念山周围围了三四个人，他们几个跟村口大树集合说八卦的村名一样。沈见山剧也不看书也不读，就听环卫工人们讲这冠廷生物的八卦，他就像第一天开学的小学生，对学校一切都好奇。

    前台们郑重点头，看向沈见山好似看见奔赴沙场的将军。“拜拜。”说完沈见山就快速收拾好自己东西，双肩包一背离开大厦。

    到门口，他刚把大衣脱下屁股还没挨椅子，保安室窗户就被推开，还是刚刚那个小伙。他看起来比刚才精神许多期待地问“怎么样？”宁家人不着急，那他这个物业保安更不着急但他不忍心将佣人的真实反映告诉面前焦虑青年“他家里人说之后会回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