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秘密〉(5/8)

    「我陪你……」哈洛克将旋紧紧抱在怀中，决心与她共赴h泉。

    旋的手覆上哈洛克的背，本以为是旋的应允，背上却传来冰冷的刺痛感，他的视线逐渐涣散，身t顿时无力支撑而双脚跪下。此时他才看清，旋手上那一记针管。

    「快走吧……」旋看着萤。

    萤知道她的意思，於是先将拜尔抬会舰载机扔在地上，再用力将哈洛克搀扶起。

    「只有你可以给他幸福，拜托好好照顾他。」旋对着萤低语。

    「我会的。」萤转身，他同样不舍，但仍毅然决然往舰载机的方向走去，即便哈洛克会恨她，她也不能哈洛克si在这里。

    哈洛克靠着坚强的意志没有倒下，但他也没有力气站起，只能任由萤拖着。很快地，萤将哈洛克扶上副驾驶座，舰载机加强马力迅速升空，旋的身影在哈洛克眼中越变越小，最後完全消失。

    旋忍住悲痛转身离去，在地球净化仪旁滑落而坐，时间一分一秒倒数，此刻的她不再假装坚强，而是卸下所有掩饰，眼泪终於忍不住夺眶而出，脸颊流下无数泪水。

    她害怕永别，她害怕再也见不到那个，能让她心中泛起涟漪，能够牵动她情绪，能够让她感到温暖，能够让她心痛的人。

    她发现原来自己那麽喜欢哈洛克。

    「永别了……哈洛克……」

    就让所有感情埋藏在这瞬间……永远……

    当秒数倒数至零，净化仪的能量处於最饱和的状态，瞬间发s出一道光圈，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地球被巨大的光茫笼罩着。

    在地球外围作战的盖亚舰队，都因眼前的景象停下动作，而亚麻也如当初承诺将这一切公布到全宇宙。等待光茫渐渐退去之後，那颗湛蓝无暇的地球再次出现在所有人类眼前。

    哈洛克看到眼前的景象，早已yu哭无泪，只剩无声无息的痛楚环绕心中，随後陷入无尽的黑暗。

    哈洛克被外面的杂声吵醒，他张开眼看着天花板不晓得自己为何睡着，整个人还昏昏沉沉的，随着感官越发清晰，他也想起那些痛苦的记忆。

    那不是梦，那是真实的。

    旋已经不在了……

    想到这里，彷佛空气越来越稀薄，呼x1越发急促，直至x口传来一阵痛楚，他才大口x1了一口气，却感受数千根针穿入x口，心中被摧残地千疮百孔。

    哈洛克的泪水止不住落下，眼前出现旋的身影，他想伸手抓住，旋却化作金沙消散而去，什麽也抓不住。他ch0u出腰间藏放的小刀，将刀身弹出，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此时，哈洛克的房门被开启，亚麻直直走进门内，低头直视着哈洛克。

    「动手啊。」亚麻不屑中带着微愠。

    「如果你觉得旋用生命的换来的地球不值得你用余生保护，你就动手。」

    哈洛克依然低下头，手中的刀维持在颈间没有挪开。

    「盖亚组织瓦解了，现在各方人类都朝着地球涌入，阿尔卡迪亚号就是防线，还有特洛伊小队是我们的同盟。但这远远不够。」见哈洛克稍微冷静，亚麻便将他昏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据实以告。

    为了不再上演回归家园战争，他们需要一个新政府。然而此时的哈洛克，一点生存意志也没有，更别提斗志。

    「你如果还没有觉悟，跟我走。」

    哈洛克听闻缓慢起身，跟着亚麻来到中央控制室，那里不知道何时被搬进来一台空间移动装置，亚麻设定座标後，哈洛克不明所以，跟着站进空间传送装置里，周围的空间瞬间变化，原先的金属墙面逐渐转变为一般的油漆砖瓦墙面。

    哈洛克对眼前的场景感到陌生，他环视周遭，在角落看见一套令人熟悉的衣服，他走过去将衣服捡起，手在布料上轻轻抚0着，好像上面的t温从未消失。

    哈洛克现在才知道，这是旋的店。

    他想起旋曾经的对话。

    「如果不当军人，你想当什麽？」旋手上拿着一个三明治，边咬边闲聊。

    「都好，你呢？」哈洛克拿起手中旋切掉的土司边，一口口吃了起来。

    「我啊，我想开一间餐厅，卖最好吃的三明治，然後我要把其中一间房间都放满我们的照片。」旋的语气越越来兴奋，内容却也越来越离奇，哈洛克不禁笑出声。

    回忆嘎然而止。

    哈洛克几乎是瞬间，冲进後方唯一的储藏间用力把门打开，他的手颤抖着，犹豫片刻後才将开关打开。灯光照亮的刹那，无数照片映入眼帘，偷拍角度的哈洛克、军校时期的同侪照、哈洛克的毕业照、阿尔卡迪亚号的生活照，以及唯一一张他们的合照。无数他们一起生活过回忆浮现眼前，让哈洛克的眼眶再度泛泪。

    哈洛克将合照拿起，眼泪不停地掉落在照片上方。

    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她都有实现，反而是他承诺过的，没有一句做到。

    哈洛克抓着x口，一gu快窒息的难受袭卷全身，他终於忍不住跪在地上，颤抖的哭泣声徘徊在整个空间。

    亚麻站在哈洛克後方，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鼻酸，他叹了一口气将难受发泄出去，手搭上哈洛克的肩膀。

    「你还可以做到最後一件事她希望完成的事情。」

    哈洛克转头看向亚麻，如今他还能为她做到什麽。

    「回到盖亚。」

    这是一切起因，旋最初的愿望。

    待续

    围绕在地球周围的船舰迅速聚集，亚塔兰正在电脑前等待着两位船长的命令。阿尔卡迪亚号後方突然出现大批战舰，本以为要被围攻，那些战舰却与阿尔卡迪亚号并列，没有其他动作。

    亚麻和哈洛克也在此时来到船舵处，两人并肩站在一起。

    「打开全宇宙广播投影。」亚麻下令，收到命令的的亚塔兰立刻在键盘上敲击，很快所有船舰及宇宙各处收得到讯号的地方，都显示出投影萤幕。

    亚麻清了清喉咙，开始自己准备好的演讲。

    「如各位所知，的盖亚组织已经瓦解，而地球也恢复如初。正因为一切重新开始，我们不能再重蹈覆辙，我们要以守护地球为永远的理念，直到有一天人类的人口减少到可以回到地球为止。在这之前，我，拥有不si之身诅咒的阿尔卡迪亚号船长--亚麻，将成立‘’新世纪盖亚组织‘’，由我担任组织最高统领，而哈洛克则担任‘’新世纪盖亚舰队‘’最高总司令。」亚麻停顿片刻。

    然而这番言论，让船上的船员无一不震惊地瞪大双眼看向亚麻。然而亚麻没有理会，只是继续自己的演说。

    「我们会一直守护地球，试图侵犯地球的人，我们将会动用一切武力驱逐，加入我们或是投降撤离，否则接下来我将以火力将各位驱逐。」

    话刚说完，并列在阿尔卡迪亚号周围的战舰，全部将pa0火面向对面的船舰，船上的众人才惊觉，原来这些战舰是加入他们的友军。

    部分战舰见敌众我寡，不愿意平白无故损失而撤离，然而一部分的人试图挑战，纷纷开pa0。

    於是战火开始。

    交给他再多说了几句话，哈洛克的表情明显很开心，也不断弯腰致谢。眼看其他学生陆续到场，老师让哈洛克站在原地面向大家。

    「集合！」一声令下，所有学生便快速入队整齐排开，随後呈稍息姿势待命。

    「课堂开始之前跟大家说一下，四年级的哈洛克已经授命成为保卫地球的盖亚舰队-阿尔卡迪亚号的指挥官，毕业就会任职，而副指挥官是他的挚友，也是很优秀的植物学家多次郎。人家都说物以类聚，你们赶紧把握时间，跟优秀的人好好学习，才不枉费盖亚的栽培！」

    老师如往常一样训话，底下的学生无一不投s崇拜的眼神看向哈洛克。老师又再多说了几句老人言，便带着所有学生进船舰里面上课。

    因为是通识课，各年级的学生都有，对於高年级的学生来说，今天的课算是基础再复习，但对低年级的学生来说算是新知识，满多低年级的学生都留下来认真听，而老师默许高年级学生自由行动。

    旋虽然是二年级的学生，但身为学霸的她，自然早就掌握今天的上课内容，所以她假装听老师上课，後半段就直接溜走自由活动。她来到了望台，看着外面c场，脑中想像着外面的景se变为一片星河，不同颜se的星系在四周，一望无际的平静和神秘。

    哈洛克不知何时悄悄来到她身边，旋不用回头便知道来者是谁。

    「前辈真厉害，还没毕业就被指派成为阿尔卡迪亚号的指挥官。」旋手撑着脸颊，趴在窗户看着哈洛克。

    「你也可以。」哈洛克0了0旋的头。

    以旋的实力一定很快被盖亚高层相中，她想探索宇宙的愿望一定很快实现。

    「我只要能登上前辈的战舰就很满足了。」旋露出大大的微笑，满脸崇拜地看着哈洛克。

    这是她的真心话。

    她原本向往能穿梭在宇宙间，探索未知的领域，但不知何时开始，她脑海里出现的画面，是一颗蔚蓝、神圣不可侵犯的地球，她忽然萌生一gu想法，也许一辈子只待在银河系也不错。

    「不过……」旋的话没说完，让哈洛克好奇地看向她。

    「如果我能拥有自己的战舰，不管怎样，我一定会让前辈拥有进入我战舰的最高权限。」

    不管未来会变得如何，是否同单位又或者再也没有交集，旋依然想要在自己的生活，留下哈洛克的影子。但她没有将这些话说出口，只是默默放在心中，希望实现的那一天到来。

    看似随口的一句话，却莫名触动哈洛克的内心。

    哈洛克是孤儿，若非有缘进入军校，他大概一辈子都会流落街头行乞，「家」对他来说是多麽珍贵又渴望的事情，也因此他才执着於保护地球这个全人类的「家」。

    战舰对一名指挥官而已，等同他的家，对於哈洛克来说，这句话白话的意思相当於「我家大门永远为你敞开」，这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不知名的情绪在x口酝酿着，第一次感受到心脏快速跳动的哈洛克，感到疑惑与无助，他不知道现在的情绪是什麽，只觉得很开心很暖心，以至於他看向旋，眼神产生不一样的变化。

    「哈洛克，原来你在这里！」此时来了许多高年级的nv同学，她们瞬间就将哈洛克包围，争先恐後的询问他问题。

    旋见状眼神沉了下去，默默地退後，最後转身越走越远，这就是她时常经历的失望。哈洛克的异x缘很好，但本人似乎没有这方面的心思，只当大家都是同学互相帮忙指点，也因此他不太注重肢t距离，就如同现在这样。

    高年级学生本就时常与他相处，各个也都是漂亮又成熟的nvx，旋心里清楚，她对哈洛克而言并不特别，只是一个被他所关照的低年级小nv孩，她也不断告诉自己要认清身份，会难过都是自作多情，所以她主动退下，不g扰哈洛克指导。

    然而，哈洛克看向旋一声不响离去的背影，心里产生一gu酸涩感，x口异常烦闷，但他还是耐心指导着眼前的同学们。

    旋躲过老师的视线，偷偷溜往音乐教室。

    虽然是军校，但为了培养学生各方面的素质与涵养，学校依然安排了艺术课程，让军校生陶冶x情。旋是意外在音乐课上，被音乐老师发现极高的音乐天赋。老师多次说服她不要从军，应该去当音乐家，都被她果断拒绝，但她不得不承认，音乐对她而言是很有效的抒发管道。

    旋坐上椅子打开了钢琴盖，按照脑中曾闪过的音乐，在钢琴上谱出一段忧伤的旋律，每弹一个音符都像是揪住她的心一次，旋并没有完整弹完这首歌，到了关键的副歌便停止。

    「没了？」声音从一旁传来，音乐老师倚在门框上，手环抱x，眉眼间有些失落。

    「写歌哪有那麽简单。」旋吐槽一句，顺手将琴盖盖下，老师却进阻止她的动作，一pgu坐到她旁边。

    「你明明看起来就很多很多故事可以写啊。」

    老师重新把琴盖掀起，在琴键上思考了一下，手指在琴键敲出与刚才雷同的旋律，有某几个音符被改掉了，但反而更为整t加分。旋拿起纸笔记下老师重新改编的旋律，但依然是在副歌处就停止了。

    「失恋齁。」老师一语道破旋的内心。

    「都没恋ai哪来失恋。」旋再度吐槽。

    因为老师并不是军人，对待他们也没有上下阶级的疏远，所以每次跟老师聊天，都像朋友一样轻松。

    「单相思也是失恋的一种啦。」老师将琴盖盖上，拿过旋方才做的纸稿，思考半晌又在上面修修改改一些节拍。

    「你们年轻人jg力旺盛，永远不怕冲动，g嘛不直接告白就好了。」

    老师将纸稿还给旋，上面有部分被红笔修改过的痕迹，旋仔细端详上面的音符，心中哼出旋律，发现上面的旋律又更带出心里的酸涩。

    「我怕朋友也当不成。」旋苦笑，其实她很不自信，深怕自己的心意会给对方带来困扰，所以宁愿藏在心里一辈子，也不愿意表露。

    「那你就把这份心情化作旋律，完成这首歌吧。」老师起身往门口走去，在临走前丢下了一句话。

    「不过你什麽时候告白，我什麽时候帮你修这首曲子。」语毕，老师便潇洒离开。

    旋知道老师的意思，每一首好的曲子都有灵魂与情感，也必须要有所t悟才能完成。老师只听前面的旋律就知道，旋这首歌是写给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如果她不告白，便无法t悟命定之人的那份情感。

    但旋只是看着黑白琴键发呆，还是决定要将这份情感藏於心底。

    战舰军事课过後，哈洛克大部分时间被召回盖亚组织，由最资深的长官们带领他了解职务所需，他也见到了许久不见的挚友多次郎。在休息之余，多次郎跟哈洛克闲聊这几年各自遇到的趣事，这些年虽然不常联络，但他们的友谊并没有中断，依然无话不谈。

    当哈洛克谈到旋的时候，嘴角不自觉上扬，眼神中也散发一gu柔情，多次郎看着这幅模样不禁挑眉，一脸看八挂的表情盯着哈洛克。

    「g嘛，喜欢喔？」多次郎逗弄了一下哈洛克的浏海，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邪笑。

    哈洛克没有反驳，在多次郎眼里等同於默认，他用手肘撞了哈洛克的肩膀。

    「喜欢就趁现在追呗，不然毕业可能就见不到了。」多次郎点开手表，将日历投s在手表上方，距离他们脱离校园生活不到一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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