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的成员(5/8)

    虽然他的腰很细,但我仍旧感觉是他把我的小腿掰折,然后像缠绳子一样缠到了他腰上。

    于是在他再次想要冲进来的时候,我第一次真心实意地叫出了声。

    我一下推开他,整个人僵在床上不敢动了,赵寒似乎也察觉到我的异常,他动了动身子想要靠过来,被我出声制止:“别动,抽筋了。”

    赵寒听见这话,有眼色地往后挪了挪,然后伸出右手想要摸我的小腿。

    我反射性地往旁边一躲,拉动腿筋疼的我整个人僵住一动不敢动。

    “你躲什么?”赵寒这次不容置疑地握住我的脚腕,然后像晃汽水一样上下左右、雨露均沾地晃了好几下,并且恬不知耻地美名其曰:“这样就好了。”

    其实并没有。

    我整个人都绷直,躺在床上像一条风干的腊肠一样。

    如果有可能,我还是希望能在喝醉的时候,跟别人做爱。

    当然,单方面的强奸就算了。

    我缓了很久,几乎要十分钟,而赵寒也在漫长的等待中一点点软了下去。

    我承认,刚才叫床有几分演戏,现在装抽筋也有几分故意,完事都需要先尝试再做评价,所以我现在可以心无愧疚的表示:我不喜欢赵寒,更不喜欢跟他做爱。

    本来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的做爱,就这么戛然而止了。

    “你回去吧”,我动了动小腿,只剩下抽搐后的轻微胀痛。

    “不回”,赵寒直接躺在我身边,汗津津的胳膊横在我脖子后面将我揽进他怀里。

    男人都会认为这样很帅,但被搂在怀里的我除外。

    即使做完了,赵寒也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我被他搂在怀里,脑袋倚在他梆硬的胸口,硌得我不太舒服。

    可我只要一动,他就立马将我搂紧,好像我是只随时都会跳走的兔子。

    他打开微信,毫不避讳的当着我的面回复马行远的消息。

    对于我深夜拨通他这个我避讳不及的经纪人的电话这件事,马行远对此只有三个字的回应:别太过。

    甚至回应的是与我关系僵硬的赵寒,而不是当事人我。

    我再次感慨于马资本的舍义取利,他那么敏锐的人,肯定察觉到了什么,于是他没有犹豫地、果断地抛弃了我这个只有半年合约的废牌,转而好心告诫赵寒:

    别太过。

    赵寒自然地将下巴抵在我的头顶。

    说实话,赵寒的脸很小,头也不大,但脑袋真的出乎意料的沉。

    像是一摞秤砣黏在了我头顶,我甚至被压的有一瞬间的恍惚感。

    直到他出声问我:“六哥,你说我怎么回?”

    “你问我?”我回过神,不太情愿地开口敷衍他,同时试图将他从我脑袋上推下去。

    而他抓住我推他脸的手,将手机塞给我,乐盈盈地看着我,说:“你帮我回。”

    我捧着手机,问他:“你说真的?”

    “骗你干什么?”赵寒饶有兴趣地抚摸我的肚子,漫不经心地说:“我都听六哥的。”

    听着他没有一丝真心实意的话,我捏紧手机,又问他:“什么都行?”

    “当然了”,赵寒不假思索地回答。

    得到他的肯定,于是我也不假思索的将他的26键换成了我更加顺手的9键,然后迅速地打出“操你妈的”四个字,发送成功后,在赵寒震惊的目光中,用尽全力把手机摔到了地上。

    手机屏幕四分五裂黑了下去,而赵寒也终于如我所愿的松开了我,下床去捡他的手机。

    他在尝试开机无果后,脸色一点点黑了下去。

    他的眼神绕过我,落在床角的手机上。

    于是在他震惊的表情中,我再次将我的手机抢过来,摔了个粉碎。

    我有些心疼地看了眼我的新款手机的残骸,抬头对上赵寒满是怒气的目光,说:“这是我的手机,你生什么气?”

    赵寒看向手中还在掉着玻璃渣的手机,又看向我。

    我笑出了声,回他:“不是你说的什么都行?怎么,反悔了?”

    赵寒这种心高气傲的人自然不会低头,他冷冷瞧我一眼,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我僵直的背才一点点放松下了,整了人失了力一样仰倒在床上。

    手机被摔坏了,我也没有戴手表的习惯,只能穿好衣服,打开门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已经有点泛白,想来也睡不成了。

    我刚想关门收拾行李,却忽地瞥见一抹黑影,我愣了一瞬,将门彻底打开,这才看清门旁站着个活人。

    我额角猛地一跳,下意识地开口问他:“你在这站了多久?”

    秦匀没说话,看向我脖颈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沉。

    我看着面无表情的秦匀,想起我求救时他的无动于衷,有点反胃,于是不再管他,直接关上了门。

    我摸了摸鼻子,又突然闻到手指间的檀腥味,有点恶心地皱了皱眉。

    等到了新片场,我才得空洗了个澡,将我身上的腥味扫了下去。

    原主年龄不大,但演个高中生也算是厚着脸皮,化了妆才有点青涩的学生样。

    赵寒是男主,来得比我晚几分钟,黑眼圈有些重,看着萎靡不振的。

    我见他冷着张脸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心里骂了句活该。

    我的戏份不多,跟主角几乎没有对手戏,所以能同时开机。

    说实话,除了被霸凌的部分,我也不算演戏,毕竟刚从高中生活中脱离了没几天,所以也挺像模像样。

    同组的人不怎么爱搭理我,我一个黑闻缠身的人,他们这样做,我表示非常理解。

    连带着赵寒也开始跟我避嫌,这让我轻松许多。

    中午太阳大的厉害,我站在树荫下,额头的汗都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没有经纪人,连张椅子都没有,停机的时候,只能背靠着树看剧本。

    赵寒从房车出来,便看到汤校六整个人从头到尾红透了,像只烤熟的虾倚在树旁。

    他脚步一顿,问身旁的人:“他的生活助理呢?”

    顺着赵寒的目光看过去,王益这才意识到他问的是汤校六,想到公司里的风言风语,含糊道:“马哥已经再安排了。”

    赵寒收回眼神,没再多说什么。

    王益抱着剧本跟上去,心道:公司哪还会给他配助理,赚不到钱不说,合同也要到期了。

    今天拍的是重头戏,我将剧本放到一旁的衬衫外套上,深吸了两口气。

    我脸上化了几道伤口,换上了校服。

    导演喊了开机,我背对着镜头,乌泱泱过来一群人将我围住。

    我眯了眯眼,倒是在一群人中发现了张新面孔,只是没等我仔细瞧,就有人拽着我的领口将我推到了地上。

    我没想到他真用了力,一时反应不及,重重摔到了地上,细碎的小石子划过手掌,传了一阵挫疼感。

    导演没喊停,我也只能继续演下去。

    对面的领头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旁边的人有眼色的开口骂道:“你眼睛瞎了?!看不见吕哥正在走这条路吗?”

    这条路不窄,三人并肩齐行也是绰绰有余,吕寻只是因为在学校里被杨程易压了一头心又不爽,又碰巧遇到我扮演的这个怂包角色,所以才把火气全都发泄到了我身上。

    他们这种人就是这样,靠着吸食弱者的恐惧滋养嚣张的火焰。

    我手指微蜷,低着头小声解释,语气中充满了恐惧,整个人因为害怕而小幅度颤抖起来:“对对不起,是我没看到。”

    “一句没看到就完了?”

    李云效狗腿地将我从地上粗暴地拖起来,扔到吕寻面前,抓着我的头发,迫使我抬头仰视吕寻的眼睛:“跟吕哥道歉!”

    顺着剧本演下去,我被人按在水池旁边,整个上半身悬空在池边,被人按着脖子压进了水里。

    原本过个几秒钟就该放手让我跌进池子里,他们嘲笑我一番后,我带着一身伤回家。

    可直到我开始有窒息感,身后的人也没有松手的迹象,我察觉到不对,扶在池沿的手开始小幅度的挣扎起来,按住我的人看出我的意图,不仅没有放开我,反而加大了力气,让我动弹不得。

    我心跳开始加速,求生的本能让我开始用肢体疯狂地求救,似乎看出我变得激烈的动作,身后的人才将我提起来扔到一边。

    我只觉得眼前有些模糊,耳边传来一阵尖锐的鸣声,头顶的几个人开开合合的张嘴,我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直到导演大声喊了句“卡”,我才稍稍回过神来,我用力撑住水池边缘,慢慢站了起来,抬头就看见导演拍了拍扮演吕寻的演员,说了句“辛苦”。

    我上半身已经湿透了,头发上的水顺着皮肤一滴滴往下流,刚才的窒息感似乎还没有完全消散,我回到树下,将剧本拿到一旁,坐在了外套上。

    缓了将近有两分钟,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种心悸感才被我压了下去。

    我将额头抵在膝盖上,感觉有些疲惫。

    娱乐圈果然是勾心斗角的要死,资本家多,资本家的奴隶也多。

    我想着,闭上了眼睛,头发把牛仔裤浸出一块湿痕,我也没去管它,脖子被掐地有点闷疼,我伸手摸了摸那处,没忍住喊了一声。

    “你你还好吗?”一个有些犹豫的声音传来。

    我抬头,刺眼的阳光直射我的眼睛,我下意识地闭了闭酸涩的眼,生理性的分泌出了些眼泪。

    我无所谓的直接用手背擦了擦眼,就看到面前的人走近了一步。

    他又重复了一边:“你还好吗?”

    说着,像是想起什么般,将手上的毛巾递给了我:“你擦一下吧,别受凉了。”

    我有些惊诧地看着这个进剧组这么多天以来,第一个对我示好的人,愣了一瞬才伸手接过了毛巾,说:“谢谢。”

    他在我身边小心翼翼坐了下来,我这才看清,他就是那个刚来的新面孔。

    我接过毛巾毛巾擦了擦头发,身边有一道炽热的目光让我无法忽视。

    只是当我扭头看他的时候,他又立马红着脸躲开,我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却又因为收了他的毛巾不好催他走。

    正当我准备把毛巾还给他的时候,他却猛地抬起头来,眼红的更厉害了。

    我被他吓了一跳,往旁边歪了一下,被他拉住手腕拽了回去。

    我看他通红的眼,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赶忙把手抽了出来。

    “要不你先……”

    “对不起”

    我俩异口同声的开口,我本来就不好意思说的话,又硬生生被他噎了回去。

    他又重新抓住我的手,我怎么甩都甩不开。

    我叹了口气,看着他真挚地快要落泪的大眼睛,问他:“没什么对不起我的,你先把我松开。”

    他情真意切地好像我俩结过八百次的婚:“刚才我不该像他们一样不管你,我哥说得对,我一点都不勇敢。”

    “这跟你没关系”,我尝试着扯开他的手,却被他抓得更紧了,我无奈开口:“真的,我理解他们,也理解你。”

    “我不信”,他已经带了点哭腔:“我哥跟我说,你这样的话还是在生气。”

    他固执地像头纯种遗传的驴。

    “你哥说的并不一定都对”,我有点头疼地看着眼前这个哥宝男。

    他开始疯狂摇头,并且自顾自地决定:“我要请你吃饭,我哥说做错了事就要请别人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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