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被主角受和竹马占便宜/在厕所被痴汉弄(7/8)

    然后脖颈那漂亮指根又发力。

    “你,叫什么名字?”少年神色如山间飞雾,拢上一层纱界。

    暗卫看不太明,但总归是不高兴的。

    是在为谁伤意?

    暗卫没有反抗,安静回话:“我叫暗九。”

    果然。

    和颂撇撇嘴,立即把人松开了,随后接着把脑袋埋进手弯。

    嗓音闷闷哑哑驱赶:“你走,我不要你。”

    暗九心脏一疼,几乎想也不想追问:“为什么?”

    和颂更加侧身表示抗拒,额顶出了细密汗湿,少年觉得不太舒服,起身想离开。

    莫约走了两步,腰肢为宽掌拢住,强制压回硬邦邦的男人躯体。

    “你干嘛呀!”

    和颂恼了,使劲掰那只手,无果后干脆道:“你放开我,我要去找你主人。”

    都用太子来压人了,却不想不仅没半点效用,反而被搂起去了别地儿。

    和颂迷茫脑子清醒大半,揽着男人磕磕巴巴讨饶:“你,你放开我好不好?我,我真的要去找太子……”

    暗九脸色沉得难看,唇线绷直一条,像完全听不懂人话。

    骂也骂了,求也求了,和颂最后被放开,是在自己的小院,眼见暗九就要帮他脱下鞋袜,慌里慌张急忙收回,还踩着了人的手。

    “你到底要干嘛呀!”

    和颂真的快被气哭了。

    沉默许久,影压重重的男人陡然半跪,垂着头,就像对主人露出自己命线的狗。

    也确实大差不离。

    暗九声线很哑,轻声问着:“你心悦太子吗?”

    这问题莫名其妙,和颂抿了抿唇,不耐烦:“跟你有什么关系?”

    “……”

    又是久久不语,和颂不太自在,千回百转想,这主角攻不会是见他和太子多时相处吃醋了吧?

    少年狐疑扫过男人肌肉绷紧的身体,起了坏心思。

    和颂没有脱鞋,踩脏的鞋底一脚便落在男人胸膛,同时装出趾高气昂的语调:“我不喜欢,我谁都不喜欢。”

    “你快走开!”

    和颂真是看男人看得心烦,想再踩一脚,不料被握住踝骨,很热,很紧。

    而身下许久不挣动的男人抬眸。

    晦暗掩饰狂热,暗九看着无论如何都漂亮得不行的少年。

    心道,那就好。

    见和颂许久未归,太子先是让暗九去找,还是没回,正打算自己亲去,就见着少年歪歪斜斜走来。

    差点撞上。

    和颂也没想到自己酒品这么差,时间延长越久他越意识不清。

    太子想把人带回自己宫里,正于此时。

    那方在扯皮下已经确定返回自己国家的质子汤左玉,双手交握着冲太子这边行了一礼。

    他并未说什么,动作也显得莫名其妙,而也只有太子身后的和颂知道。

    这是在同他告别。

    所以,质子又为何能回到自己国家了呢?

    剧情又变了……

    虽然和颂不懂,但心情却难得好起来。

    这人不会死了吗?

    那今后便一笔勾销了。

    和颂很天真想。

    而之后,令人措手不及的——

    是汤左玉回国后,几乎马不停蹄的突袭起兵。

    当然,那是后话。

    距离南疆使臣回国已几近半月,与之紧随而来的,是京城青年才俊们的春狩。

    和颂作为太医也与同僚们相随制备药材,以防伤病。

    等到春狩当天,天子一剑远射鹿,野猎开始。

    而和颂一个四体不勤的,就安安稳稳坐在位子上吃着葡萄看戏。

    最后头名自然是落在太子身上。

    当穿着大红猎装的太子手拖一头白虎与跟前时,首一句,是求娶和颂。

    和颂嗑瓜子的手完全僵滞,虚汗立即浮上面皮——

    他……听见了什么?

    高位的皇帝冷漠以待,嗓音压着火:“你要娶谁?”

    太子依旧不卑不亢,坚定嗓音,一字一顿:“儿臣求娶和颂。”

    皇帝自然是不答应的,但太子也不是好打发的,就当着众目睽睽,冷笑:“父皇,为何不应?”

    不等天子冠冕堂皇,又是一句:“莫不是心生了念头?”

    太子不是瞎子,皇帝亦不是,许久以来没有摆到明面的许多线索争夺,竟是如此丑恶。

    原就父子情意不多,这下更是难抗。

    小太监看场面不好收拾,正想让自家九千岁理理,不料九千岁脸更黑。

    要笑不笑的模样,活像被抢了新婚妻子的冤种丈夫。

    中原辽国,以三足相鼎得以治朝政、理天下。

    这三足,分别是政派太子虞楚,将派鸿宣帝虞骁远,还有西厂九千岁封兴。

    从前三人相协共佐也算和睦,于是这朝廷乱子在这样密麻的掌控下,也无人敢出。

    算得上平和。

    偏偏这回不一样,明显权势更高的太子和鸿宣帝因一介小小太医闹起矛盾,看表面这矛盾似乎还难以调和。

    出问题出在这三人之中,辽国之内已经不甚安定,若闹得崩裂,极难收场。

    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物?能引得统治无上的权者为之争锋?

    什么太医,分明就是祸水!

    而祸水本人处于这盘乱局也是战战兢兢,满脸懵逼。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主角攻受怎,怎么看着都对他不怀好意了……!

    和颂那日着急忙慌逃回太医院后,便把自己锁住闭门不出,皇帝和太子搞着对立,时常遣人给他送些零零碎碎的玩意,倒是没来找过他。

    且他现在也不怕被找麻烦,毕竟自己就属于最大的麻烦。

    不行,他得离开这里,离开皇宫,离开这些剧情里的人!

    他再待下去一定会再出幺蛾子的!

    逃跑计划尚未施行,甚至都没有萌芽,和颂便在一个晨边初亮的早上,打开房门透气,然后被捂着嘴用了迷药。

    少年什么也没能看清,只知道捂住他鼻口的人身形很高,还莫名眼熟。

    他以为是那些朝廷大臣终于看不下去他,派人要将他杀之灭口,还政界一个清明。

    就像里一样。

    却是他想太多。

    等他再醒来,睁开眼,视线迷蒙,随即试探性动动手指,发现手指被控住半点不能移。

    有人攥着他。

    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和颂不安心想,是要解刨,剜骨,还是其他什么残忍的刑法?!

    而等视线真正明晰,和颂却愣了。

    捉住他手的人,虽说只有一面之缘,但印象颇深。

    男子便是上次南疆朝贡时,协同一起的那个文雅使臣。

    因在席上为那南疆质子汤左玉讨过饶,不卑不亢的态度,端正斯文。

    和颂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不然怎么会见到这早就返回南疆的使臣?

    偏那双手燥热的触感告诉他不是在做梦。

    就是真的。

    和颂这才有空打量四周。

    瞧着十分像客栈一类的居所,干净宁和,虽说外边天大亮,这室内也是昏昏沉沉的。

    少年咽了咽口水,细眉微蹙,疑惑难安爬满整张秀丽的面容。

    鲜艳红唇嗫喏两下,话头却是被抢先夺了去。

    “阿弟。”

    只听这文雅使臣震撼惊唤,和颂猛地瞪大眼,手指颤颤拖出男人掌控,搓挪着身往后退了半米。

    “你,你叫我什么?”

    文雅使臣似乎也料到这般状况,手指还残留少年方才的余温,眼微低,重复:“阿弟。”

    什,什么情况?!

    和颂完全懵了,大脑宕机。

    又听那君子之音娓娓道来,不免伤感。

    “阿弟确实忘记了很多。”

    “和颂。”男人第一次叫他的名,“我叫和榭安,是你血同一脉的亲哥哥。”

    少年攥紧了手下的被单,眼睫颤动如蝶,缥缈难分,他呐呐:“和,和榭安?”

    “是。”穿着白色仙鹤补子的男人由床侧木凳起身,他身形很高,分明是文弱书生,偏生带来的压迫不是一星半点。

    “十六年前,辽国皇位更迭,和家身为夺位失败的五皇子僚属。家府上下几百人,满门皆斩。”

    话及至此,和榭安面如沉水,夹带不消恨意:“成王败寇自然如此,但如此行径未免太增冤孽……”

    男人修长的双手抚上少年如玉面颊,还附着刚醒的红晕潮气。

    “阿弟,就连你,也差点被那皇帝小儿消杀在和家撕心裂肺的哭喊中。”

    和颂完全失去思考能力,瞪着纯然不染的杏瞳,浅薄水意出露,喉咙明明不怎么开口,却干得要命。

    他很想让自己别去信,这个世界不过一本辣鸡得不行的十八流黄文。

    读起来都没有逻辑让人想睡觉,也没什么阴谋诡计……吗。

    画面缓慢侵入脑海。

    嘶叫、哭嚎……

    蒙蒙灰天,惨落血雨中,官兵手起刀落,斩下良善妇人的头颅。

    那头颅的脸,从前抱着他,轻声细语跟他讲述民间之事。

    “怂怂呀……”

    画面又是一转。

    长须老者颓败满面,目眦欲裂,完全失去文人风骨。

    “榭安!带着和颂逃!不能——”

    尖刀穿胸而过。

    ……

    “阿弟。”

    和颂惊惧回神,原来在无知无觉时,泪水已经淌了满脸。

    这些是,原主的记忆吗?

    如果是真的,那他……岂不是与仇人共舞多时。

    “怂怂,别哭。”

    和榭安一条腿跪上床,温暖指腹摩挲过少年湿漉漉的脸。

    可怎么抹也抹不净,眼眶脱出的泪如断线珠子流淌。

    最后,男人拥住少年,等人伤心过。

    和榭安视线始终半垂,透出胫骨的手背,青色脉络起伏,绷得死紧。

    他在极力压制情绪。

    还记得当初席面乍见和颂。

    少年穿一身青色薄衫,暖日的斜阳打过,为睫毛铺上璀璨的金,有种轻柔绒羽的触感。

    软红唇时有张合,温温静静靠在辽国太子身边说话,偶尔被太子搞得不高兴抿一下嘴,蹙一下眉。

    举动都是漂亮的。

    身边很多人都看直了眼,当然,也包他。

    和榭安几乎是瞬间认出,这是自己走失的亲弟。

    记忆力那个早已死去的人。

    当年踩着亲者铺出的生路奔逃,为引开追兵,他将和颂藏在大石后的洞穴。本着只留一个的念头,却没想到自己还能残活。

    待他再回到大石后,却没找到人,只看到一地的血,还有溶于血中被染成暗的鲜红荷包。

    是阿娘为弟弟绣制的贴身物。

    ……

    “怂怂,跟我去南疆,哥哥这次一定……不会再弄丢你了。”

    话到最后,是泣血的立誓。

    眼眶发红,抑下激潮涌动的内心。

    他一定,一定不会再把怂怂,交给其他人!

    日照西落,昏黄的午后,乡陌流水间,四起的农户捣衣声。

    从磕磕绊绊的泥地小路驶过一趟马车,外表并不起眼,甚至架构的木头漆也脱落。

    这辆马车其内坐着的,便是逃往南疆的和颂一行人,道是和榭安疏通过的,就算皇帝叫人追人,也不可能很快追来。

    和颂在承认和榭安是他哥哥之前,问了迷晕他的那个人是谁,而和榭安也没有隐瞒,直说是那太子身边的暗九,曾经与和家交好的楚氏遗孤。

    ——楚修。

    和颂知晓时产生了混乱,却又有种早就料到的释然。

    恩恩怨怨,牵牵扯扯,非书中三两字可以概括。

    和颂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全盘信了这所谓的系统。

    之后和颂又问,楚修一个人不会被发现吗?

    和榭安这次没有正面回答,只说会跟上来。

    和颂大概猜到这人是要帮他们拖延时间,但既然要拖延,又怎能跟上?

    只是半日,大起大落,原本在这个世界没什么真实感的和颂,因为血缘亲情与碎片化的脑中回忆,倏然融入。

    近几天来,和颂都是靠着哥哥昏沉过去的,直到某次夜间赶路,天边突然横冲直撞飞过一只黑鹰。

    黑鹰脚脖绑了很精细的机关木筒,和颂都没看清动作,机关已经被和榭安轻松打开。

    看完黄纸的信内容,和榭安脸色大变,随后颇为复杂地看了和颂一眼。

    和颂被看得一脸懵。

    怎,怎么了吗?

    又见哥哥拿出角落箱子里提前备好的旧衣和易容所需。

    捏着和颂的下巴就开始动作。

    和榭安边弄边低声说着:“其实按照计划完全用不上易容和改道,偏偏……”

    后面的话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和颂被妆粉糊了满脸,鼻子痒痒的,正欲呛咳。下巴处抵着的指骨又将他的头再次抬了些许。

    这下,距离实在相贴太近,呼吸在二人间转来转去,偶有少年身上不散的甜意。

    和榭安目光复杂,视线很轻在人脸上扫过,喉结微滚:“怂怂,原来你喜欢这种。”

    啊?

    喜欢什么?

    哪种?他喜欢哪种?

    和颂瞪直了眼,呆呆看着哥哥,完全听不懂。

    和榭安也没了解释的意思,三下两下在他脸上动着。

    和颂觉得好不舒服,只能闭着眼。

    随后脸上没了动静,突然,一只手伸到他腰间的封带处,少年惊恐睁开眼。

    “哥,哥哥!你干嘛!”

    少年脖颈都晕上粉,慌里慌张搂自己的衣物,而男人的手还置在空中不动。

    和榭安也意识到此番不妥,面上稍有停顿,却没有要收回手的意思,顶着那张清冷脸,很浅的笑了下:“怂怂,换衣服。”

    空气安静一瞬。

    和颂咽了咽口水,眼睁得很大,不安地扯紧袖子布料。

    他摸索着腰间封带,很快垂眸,浅薄的潮气晕上脸,睫毛簌簌颤着:“哥,哥哥,我自己来就好。”

    这话本没有问题,不料男人却背脊微佝,突然俯身靠近,冷意与软香结合,和榭安声线放低,听着有些委屈。

    “怂怂不喜欢哥哥吗?”

    问完又自己补充:“也对,怂怂不记得哥哥了,自然不能如幼时一般亲近。”

    和颂完全没想通,他不就是想自己换个衣服嘛,怎么上升到这么严重了?

    他,他没有不喜欢的呀!

    而且自己换衣服挺正常的吧……应该?

    最终还是没能抵住和榭安的言语冲击,少年竟然主动在男人跟前解了腰封,外头罩衫一松,衣裳就垮下去。

    和颂视线都不敢看人,如玉葱白的指尖颤着,慌里慌张去挑箱盒里朴素的麻衣。

    这是一只没有任何瑕疵的手,精致如模具,最终于挨近麻衣的前一刻被截住。

    属于男人的气息完全罩住过来。

    两手分掐住和颂腰侧,往后拉掉衣物。

    和榭安声线微哑,嗓子很涩,声音从上之下传入少年耳朵。

    “哥哥帮你换。”

    与此同时,最后一层隔离被脱走。

    粉意的身体完全露在空气中,伴随不明显加重的呼吸声。

    漂亮的人,哪哪都是漂亮的。

    就正如光裸上身的少年,小小一个掖在男人怀中,衣衫堆叠腰处,红艳艳的唇抿得死紧,细观能看到些抖动。

    空气袭击激起大片大片的羞意,右肩左腰为男人宽袖笼罩,雪白的衣料更衬得少年嫩如初芽,前端粉色显眼,花骨朵儿沾露。

    少年的胸口并不平整,胸口处往外冒着两个软包,腻腻的,全身肤肉都是汁淋带水,握一把能把手洗净。

    和榭安也分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态,他知道自己不正常,但又完全停不下来。

    手若即若离地触碰着,有时少年细颤,便能贴上指腹。

    粉色带纱的玉兰锦花裙,在灰布麻衣底下被扯出,缓缓拢上少年……胸前、身背、孱弱无骨的任何地方,半点不显得别扭。

    浓郁甜芳的体香完全浸染鼻息,到后来,和榭安也失控,缠腰间系带时,难以遏制地掐住那段瘦弱的腰线。

    一把。

    抱到自己腿上。

    和颂惊叫一声,身体因惯性前仰,直接抱住了男人的头。

    而胸前呼吸滚烫,对方挺直的鼻,完全窝进软软胸脯。

    和榭安在那瞬间,神思有些炸。

    他想,不对,这是不对的。

    但停不下来。

    艰难换完衣,到下马车和颂才发现自己换了身女装,还是那种特别显眼的。

    编成鞭的系带绷住腰,青蓝的颜色掉在尾,腰肢瘦弱。

    和榭安给他扎了一对娇小姐的双边朝月髻,脸蛋也用易容消了本就不多的少年气,便更显小。

    真真如同未出阁的女子,俏皮美丽。

    和颂穿戴这身装束真是又羞又耻,和榭安见他实在不愿见人,又去拿了斗帷帽回来。

    别人看不清,少年这才放松些。

    果不其然,追兵很快追来,他们也不是没有被追兵查验。

    但画和真人还是不能做到尽像,何况易了容。追兵们大多看到和颂犹如仙女降世的脸便不敢再看,连道罪过。

    于是二人便瞒天过海十几天赶路赶来了春洲渡。

    其实真正要疾行是用不得这么长时间的,偏偏和颂身子精贵,也是万受不得那赶路的苦楚。

    入春洲渡愈深,和颂的精神便愈加紧绷。

    质子汤左玉先前跟和颂说过,这是中原与南疆的交界,四季如春,事实也如此,遍地的粉白花瓣和青树绿草,极贴仙境。

    不过好看归好看,既是交界,那必定重兵把守。

    和颂掀开马车小小一块帘子观望,看人流车行,闻滚轮乍响。

    这幅模样配上装扮,倒真真像个姑娘家,脸软粉夹潮,含羞带怯。

    和榭安看出了他的顾虑,一伸手就把人揽到怀里,像猫一样的哼声过后,是安分得不能更安分的少年。

    宽掌掌着那颗稍显凌乱的脑袋,手指轻轻刮蹭过少年的而发和额心,温言:“别怕。”

    或许是至亲血缘带来的安全感,和颂在一瞬间确实骤然舒缓,心跳都不再那么剧烈。

    很长一段时间的清浅呼吸声过后,和颂因疲惫陷入梦乡。

    而和榭安感知后,敛眸拿出腰间买得安神玉,半搂半抱着给人系上。

    和颂的担心其实不无道理,春洲渡这个关口的确不好过,但必须要过,于是就算损伤一些利益也都是小事。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早在准备接走和颂的计划前,他便已经收买了关口的一个守卫长。

    只待轮到下午守卫长的班,便能通行。

    但偏偏,很多事情的发生都与计划不相符。

    或者说,偏差。

    太子虞楚追上来了。

    那时二人方才下马车,和颂刚醒意识不太清,靠在和榭安怀里磨磨蹭蹭撒着娇。

    还没等和榭安无奈,不远处便传来飞扬的马蹄声。

    “哒哒踏踏……”

    一声盖过一声。

    风卷过黑色劲装,男人利索下马,原本总是带笑的眉眼冷如附霜。

    眼一扫四周,随即望天边渐昏的云雾,沉下脸。

    指挑腰间兵符,甩给旁边人,命令直下:“这关口给本宫禁止通行。”

    就是此刻。

    虞楚虚眼看见一到纤弱身形,弱柳扶风的女儿家姿态,脚步行走却是别扭的,似乎故作如此。

    而旁侧挨拢一个衣衫破旧的高大男人。

    二人已是半步出城的状态。

    虞楚眼皮一跳,不好的预感狂涌,都来不及吩咐下属便径直跑过去。

    就差一点点。

    差一点点,和颂就要被抓住了。

    虞楚到关口时,二人正好离了城门十步远,是临靠南疆的地域。

    宽宏的城门差一点关闭。

    是虞楚吼着,这才停止。

    不远处就是接迎的南疆军队。

    身后,男人可怜地喊了一声。

    “怂怂……”

    和颂蓦地睁大眼,不受控转身,颤着对上那双悲戚的瞳孔。

    虞楚认出他了。

    原本满身贵气的男人皱着眉,轻声细语地哄:“怂怂,你被人骗了,快回来。”

    “回来我这里。”

    和颂默然不语,帷帽的纱被风一卷,隐约阔绰。

    待风停。

    少年朝着人缓缓摇头,玉兰花的衣摆摇动,他脚步挪着后退半步,手触到哥哥递上来的指尖。

    “不用了,虞楚。”

    这是和颂第一次真正唤太子名姓,从前,太子也不是没有哄骗他叫过。

    可惜始终不敢。

    这可是太子啊,太子在他的认知里,都是城府极深,高位不可侵犯的。

    太子的话哪能当真?

    即便系统所说的原文都那么炸裂,让人失去皇权敬意。

    和颂也还是不敢。

    同样,幸好他从未对这些人或事入心。

    从来到这个世界初始,他就是局外人。

    也是不安受迫的人。

    不敢、不愿。

    唯一的偏差就是汤左玉,毕竟那个人,他是真的曾把他当做同类。

    于是和颂低眼再次重复,手心都是濡湿的汗液,泛着些微病态的抖动:“不用了,不用了虞楚。”

    音落。

    辽国太子的眼睛,瞬间失去全部光彩。

    犹如海坠明珠。

    春洲渡是一片湖地,一走一道深水。

    紫红的夕照四处打,反射出波光粼粼的彩景。

    穿着黑色劲装的辽国太子,就站在这片彩景中,身长玉立,等天愈加黑下。

    那双如直竹的指节攥得死紧,几乎要攥出血来。

    猩红眼望着对面侧立的“少女”,突然来了一句赞叹:“怂怂好漂亮。”

    和颂听见时,差点以为虞楚气疯了,往后一缩,轻抿软红唇瓣,润湿。

    身后的和榭安看不下去,捉住那只嫩白小手安抚,眉眼覆着极为纯质的冷意。

    “辽国太子,他不会跟你走的。”

    被点到的男人怔了一瞬,突然掌住脸,背微佝,唇一咧,笑得疯狂:“哈哈哈哈是吗……”

    “所以是要去南疆吗?南疆又能有什么好东西?”

    太子的神智已然有些不对,明明看着趋近于疯魔,却又在最后时刻平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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