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一些过渡章(7/8)

    等系统的长篇大论结束,忽然问:“你知道楚修在哪吗?”

    脑子里的声音顿时偃旗息鼓。

    和颂撇撇嘴,心里没底,他随便抓了抓头顶乱糟糟的发,身上是被人新换下的寝衣,泛着柔色,隐约可见其间柔骨身段。

    胸前稍稍凸起,不明显,但若是仔细看,定也是移不走眼的。

    待少年直身,暖白肤色的脚,脚面突出连接骨,拢进床边的布鞋正欲出门。

    刚走两步,突然“哐嚓”一声,伴随卧内门扉大开,迎面撞上剧咳不止的熟面孔。

    原本的鲜血淋漓除了外露皮肤都很好的为新衣掩饰,男人换了身青金色的长袍,凡牵扯纹样的部分,全由锦线镶嵌。

    看得出是华贵料子,不算亏待。

    但同男人那嗜血刀锋的气质不太相符,格外怪异。

    “楚修?”要找的人就正好出现在眼前,但和颂没有轻松,只有难以言喻的惶恐,语调都提高两度。

    楚修眉间深皱,不发一言抱起少年就径直往外快步,手指握的腰椎处,摁了摁那块的骨头。

    怀里人顿时软了身。

    “干嘛……!”和颂扒拉着男人衣裳的手指瞬间攥得更紧,外衫都直接扯垮了。

    从下至上的视角,只能看到这“哑巴”来回滚动数次的喉结,勉力挤出沙哑的嗓音——

    只两字。

    “要逃。”

    逃?

    和颂困惑地眨眨眼:“为什么要……”逃。

    话顿。

    “往哪逃?”

    鬼一样的,警钟乍响,和榭安突然出现在门侧。

    白锦华服,暗在午后的夕阳,周身全是骤然压下的冷气。

    心脏以极快的速度疯狂跳动,和颂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没看都没敢看一眼和榭安,却浑身汗毛耸立。

    这样的场景下,不明缘由的,和颂生了惧怕之心。

    血缘的牵连不断,明明只听着这么一句堪称温和的话语,他便清楚,哥哥在强压下深入骨髓的暴戾与血。

    和颂想挣脱楚修下地,反被抱的更死。

    男人扣着少年腿边的手用力桎梏着,压进软肉里,分毫不得动弹。

    而后,暗潮涌动之下,只感男人胸腔鼓动,一声低哑“抱歉”。

    和颂被迷药迷去了意识。

    可是他才醒啊……

    烦死了!

    这里的人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终于再醒,是在一开始和榭安给和颂安排的小院。

    月挂南头,天已至深夜,星点烛火摇曳,木桌上光影斑驳打在那张温文儒雅的脸,勾勒冷情的弧度。

    垂下的长睫,掩住的尽是令人心惊的洞察。

    听床边传来的窸窣声,和榭安放下手中书册,背着烛火走过来。

    和颂下意识往后挪,眼眸敛垂,脚趾绷住被单,手指也揪着衣。

    弯曲的双腿使衣物后缩,露出在黑暗亦雪白似打了柔光的腿肤,单薄的寝衣遮不住任何隐私,要是光再亮些,就真真同光裸没什么两样。

    和颂始终未曾看透这个哥哥,他的潜意识提醒他“不得轻信”;他的血脉牵连他依靠对方。

    和榭安也确实没让他受过什么伤,但二人间总有层说不明道不清的东西阻着,而今——

    便是揭秘之刻吗……

    冷感的手倏忽覆上脚面,长期握笔覆茧的指腹,轻轻磋磨其上胫骨,最后磨着磨着,整只脚都落在了掌控。

    和颂被那旖旎的动作弄得浑身都麻了一瞬,蹬腿不得挣脱,浅琥珀的眸压上泠泠水色。

    “怂怂害怕哥哥吗?”和榭安轻轻询问手上动作不停。

    “可是哥哥很爱怂怂。”

    长指捏了捏腿肉,格外好的触感。

    “怂怂不该就这么跟那个人逃走,哥哥会伤心的……”

    每多讲一句,就多一分不明嫉恨,身形也越压越近。仿佛笼中囚雀,轻而易举将雀鸟擒拿。

    眼睁睁看着哥哥的手在往腿间摸索,带来的压迫重重,却不曾想逼急的雀鸟也会反抗。

    少年想也不想,几乎是反射性的——

    “啪。”

    清亮、脆响的一巴掌。

    扣进肤肉的手瞬间松开,男人头被打偏过去。

    安静两秒。

    被打的人还没说什么,动手的人先哭了,是那种瞪着通红的眼,倔强,无声无息又宣泄的满腹疑惑。

    和颂始终不明白和榭安身上那莫名的隐忍气怒,不明白明明合作关系的两人,为何闹翻。

    但楚修那声狠重警示的“逃”,还是扎在了心底。

    所以,到底有什么事在瞒着他。

    有什么事……不能让他知道?

    精致的脸侧再次划下两行泪珠,阴阴烛火印照些许,少年眼中的疑惑,演变成了难过。

    “哥哥,我讨厌你……”

    和榭安似乎将将清醒,猛地站起身,攥着手真真攥出血来。

    湿润温热淌在指缝,脸上印着巴掌印的男人宛若做错事的狗,后退两步,哑声道歉。

    “怂怂,哥哥做错了。”

    ……

    和颂现在暂时不想看见和榭安,和榭安自己也明白,为他挑明蜡烛后黯然离开。

    而就在这稍微幽暗的环境里,暖黄的光色如仙云,少年整个人都亮堂。

    而就在一片急促的心跳里,少年胡乱抹走眼上妨碍视线的泪,很小心地从腰间捆的细带内,扯出另一根比寝衣还单薄的雪白布条。

    这是楚修给他塞的,在迷晕他的最近时刻,动作很隐蔽,即便和榭安就在身前也未曾发现。

    小心翼翼展开,雪白布条染黄光。

    只八字。

    ——两国鏖战,庭院囚禁。

    四月的风,透着薄凉,和颂来到南疆第一次离开右相府,天上下了一场绵细春雨,雾拢泛泛。

    小郎君脸蛋如同精雕玉琢的瓷器般,被自家哥哥牵着手,慢步朝王宫走去。

    赏春宴。

    宫中贵人时不时就提出的闲兴娱乐,谈不上多郑重。因和颂与和榭安冷战几天,整日恹恹,焦急无措的右相这才找到的一个缓和法子。

    而和榭安同和颂说了这事后,少年也难得的给了他好脸色,心神不由轻松些。

    如今和榭安先是要忙着给前方军情传递策略,还有许多汤左玉上位待备之事……最最要紧的,是不能让和颂得知两国已经开战。

    带进皇宫虽有败露此事风险,但和榭安好好守着,便也难得出错。

    殊不知,和颂早已从楚修那知道了,先前从辽国逃离本就疲乏,不愿外出,如此,才被和榭安钻了空子,隐瞒下来。

    楚修所予八字,半真半假,反正鏖战为真,囚禁却是荒谬之言。

    但为什么要瞒着他?

    不愿让他担心吗?

    还是怕他会再回去。

    系统跟他解释:【其实那本书和你的世界并非完全没有关联……毕竟是差点相融的。】

    【从前大辽强势南疆颓弱,但大辽又不能完全压制下南疆,于是形成两方盘踞之势。】

    【现南疆兵强马壮,和榭安访辽助汤左玉回国,就是为借用他那智多近妖的头脑谋划……起兵大辽。】

    【而汤左玉幼时受害凄惨,并不愿回到南疆,去辽当质子也是他自己的手笔。真正让他下决心回南疆的变数……】

    “是我吗?”和颂轻声问。

    系统半晌才答:【是。】

    原来竟是一环扣一环。

    注定的起兵,注定的统一。

    书里是辽赢了,现实又会如何?

    ……

    和颂小脸沉静,温吞跟着和榭安走,脚步轻缓,一如他的性子。

    纤瘦绷紧的腰间勾挂,是当初春洲渡一别,虞楚赠予他的青鸾玉,氤氲水雾中,更显润泽。

    他稍微仰了一点头,目光落在男人凌冽的下颌线条,问:“哥哥,人会很多吗?”

    和榭安安抚地捏了捏他的指腹,空手拂过少年脸蛋斜过的雨丝,凉凉的。

    “没事,哥哥在。”

    和颂得到答复后又闷下脑袋,攥着侧边衣袖,入手若轻羽,是上好的料子,专为他稍微磨一磨就红的肤质挑选。

    清澈软和小郎君,似乎怎么都不会生气。

    宴上,和颂同和榭安一起位列上席位,汤左玉不在。

    他被那些个贵女挨个捏脸,闹得面红耳赤。

    好在和榭安知他酒品不好,勉力阻了那些过于热情的敬酒,这才逃过一劫。

    虽未喝酒,但水果吃了不少,和颂耳根红红跟哥哥说自己需要如厕,和榭安原是想带着他去,可和颂怎么也不应。

    睫毛簌簌抖动,娇嗔道:“我才不要哥哥和我一起。”

    和榭安直接半晌没缓过神。

    等缓过来,少年已经跑远了。

    尴尬低咳两声,忙叫一旁太监跟上。

    少年一去就是两盏茶的时间。

    和榭安正担心是不是出事,想去寻。

    还没起身,先前叫跟上去的太监满头大汗朝他跑来,哆哆嗦嗦弓首连声道:“大,大人,小公子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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