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3/8)
实际上,是整个区域的官方摄像仪器防火墙都被同一时间侵入了,新卡瑞旧塞底层区域的摄像监控都在这一刻搜索着同一个孩子的身影。
电话挂断不到两分钟,就有人给蒋斯珩的通讯频道发来了一条准确坐标,蒋斯珩快速将坐标设置成终点,看了下定位坐标地点,他不由得开始头疼起来。
这个地方,是新卡瑞旧塞底层区最着名的贩卖市场。
要说新卡瑞旧塞这个要塞到底什么最出名,那一定是它的医疗项目了,每年都有大量的“货物”被一批一批运出要塞,这些“货物”有的被送去救济性命垂危的高层,有的分送当有需要的人做宠物。
如果说贩卖网络的筛选有三层,那么贩卖市场就是最基础的那一层,这里有一条铁律:任何人都不能抢走已经被交易的货物,只能通过再赎买方式进行操作。
如果不是特殊情况,蒋斯珩也不想踏入这个混乱的地方。
随着运输车一声尖锐的呼鸣,蒋斯珩从车上顺着人流下车,期间他收到了时冕的通讯,他年轻的前下属仍旧很关注自己老大的情况,并询问需不需要自己陪同。
蒋斯珩冷笑了一声回复道:“你可不要忘了,谁才是当初统治了新卡瑞旧塞半个世纪的人。”
他挂断了通讯就随着拥挤的人潮出站,出站口和贩卖市场只隔着一条街,市场的入口和出站口紧紧相连,大多数来此的人不是高管派来的打探,就是希望把自己出售出去的,在这些人之中,蒋斯珩是一个特例。
他是来找人的。
贩卖市场里有数不清的铁笼子,还有一些摆在桌面上的长枪短炮,这些东西也统统被黑布遮盖的严严实实。
蒋斯珩边走边打量那一个个被黑布盖着的铁笼子,然后熟稔无比地走到一个被人群挤满的摊位前,摊位老板全身黑色的皮肤被破布包裹着。
一个人冲摊位老板骂骂咧咧:“我有钱!凭什么不给我镜片!”
蒋斯珩绕过那个人,也走到摊位老板面前拉下遮面的布条,老板仅仅扫了他一眼,就从桌子下摸出一块透明的镜片递到蒋斯珩手里,并说:“好久不见,十块隆卡。”
蒋斯珩不语,从兜里掏出十个金瓜子一般的货币递回到那摊位老板的面前,然后重新拉上布条,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人满为患的拥挤摊位。
“凭什么?凭什么他就能买!”身后那人仍在嚷嚷。
蒋斯珩将镜片放置到右眼前,镜片立刻出现虚拟效果,与蒋斯珩的眼睛融合在了一起,这是新卡瑞旧塞新研发的小科技,带上镜片才就能透过那些黑布看清里面的“货物”,进行正常购买。
他也见过不少如刚才那人一样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的愣头青,只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随便出入贩卖市场的,市场售卖镜片的老板个个都是人精的,放进来的要么是提前打点购买过入场券的,要么就是他这种用脸当通行证的。
蒋斯珩一个一个铁笼子仔细地看过去,最终,他停在了市场中心的新卡瑞人的摊位前,那人坐在凳子上,在他的脚边放置着一只满是荆棘的笼子。
蒋斯珩微微眯起眼,因为他在笼子里看见了自己下飞船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不要乱跑的人,蓝眼睛的小家伙此时正曲腿坐在笼子里,胳膊和腿都有青紫和被荆棘刺伤的痕迹,灰头土脸的,看上去在被市场贩子抓来的途中遭了不少罪。
蒋斯珩过去的时候就有一个红皮肤穿着夸张金色盔甲的布鲁尼人站在那儿。
布鲁尼出勇士,这样的人种在全星际都很有名,因为他们天生高大,拥有强壮的体魄和笨重的身躯,有些军队很喜欢让他们打前锋,实际上是拿他们当肉盾,可他们仍旧为此洋洋自得。
等蒋斯珩走近时,那个长相狰狞的布鲁尼人已经付了钱,伸手就要去够装着小家伙的笼子,蒋斯珩没有过多考虑,箭步上前就抓住了布鲁尼人的手臂。
布鲁尼人惊讶有人砸场子的同时,两个人的力量瞬间开始暗暗较量起来,蒋斯珩出生在新卡瑞,没被征兵之前干了十几年的机械工人,力气也是不容小觑,即便是跟最强壮的布鲁尼人扳手腕,他也是能较量较量的。
布鲁尼人似乎也发现了他的实力,于是阴沉地问蒋斯珩道:“你要做什么?”
蒋斯珩猛一松力气,和布鲁尼人拉开距离,布鲁尼人没想到对方手收的那么决绝,差点一个没站稳栽倒在地上。
蒋斯珩等他站稳,露出了无比“友好”的微笑,这几个世纪的自我放逐已经让他从曾经疯魔的战争之中抽离出来,逐渐恢复冷静和正常,他知道,某些时候讨好会比争执要好用很多。
他说:“你刚才买的东西,我愿意出两倍的价格,希望你可以让给我。”
布鲁尼人本来还以为蒋斯珩是来找茬的,结果蒋斯珩说自己是来买货的,他愣了一下便大笑起来,然后对蒋斯珩说:“兄弟,你也看见了,我已经在市场里闲逛了三天,就是为了买到一只自己称心如意的宠物,现在我买到了,没必要再转手出去,你可以去看看别的摊位。”
蒋斯珩呵呵一笑,紧接着变脸,他有些不想摆出这种讨好的嘴脸了,他继续说:“十倍,我出十倍价格,你考虑一下?”
布鲁尼人显然没想到蒋斯珩会这么直接,虽然这笼子里的小宠物一看就是贵族的孩子,这种宠物极其少见,他光是看到这小家伙就能想象到他身体的柔软,是很稀有,但也不至于让蒋斯珩出十倍价格购买,这个价抬得也太离谱了些。
这让他出现了一丝浓烈的好奇心,蒋斯珩这么割肉,这小宠物必定还有什么过人之处,那他就更不能拱手让人了。
这时候,身为卖家的那个坐在凳子上看热闹的新卡瑞人巴巴地上来打圆场,他一把搀住蒋斯珩的一只胳膊,谄媚地说:“其实这也不值这个价,要不您去别处看看,说不定还有更好的?”
蒋斯珩心中正烦着,那新卡瑞人正好在这个节骨眼上触了他的霉头,蒋斯珩半个面子都不给他,一把将自己的胳膊抽出来,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只要这个。”
布鲁尼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蒋斯珩,皱了皱眉,却在下一刻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骤然舒展开来,紧接着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和手腕,冷笑道:“我要是不想考虑呢?”
蒋斯珩按捺下性子,继续说道:“你想怎么样?”
布鲁尼人喉咙中发出一声轻哼,咧开嘴嘲讽地笑起来:“铩羽军的首领光临大驾,应当是我们新卡瑞旧塞的荣幸才是,哦——!看我这脑子,都忘了,是前首领。”
旁边那卖家听了懵了一下,顿时吓得凳子都没坐稳,一屁股摔在地上:“你你你你你是……!”
蒋斯珩在外征战多年,哪里被人这么正面挑衅过,脸色顿时就黑了,眼神也开始变得恶毒起来,就算是当年跟扞卫军闹得最僵的时候,不论是楚渊还是楚渊的那帮手下,也绝对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对自己说话!
要怪就怪自己太出名!虎落平阳被犬欺。
自从这布鲁尼人说出这句话之后,蒋斯珩今天来贩卖市场的目的就彻底变了,他知道他迟早要弄死这个口出狂言的布鲁尼人!
他要被他的头拧下来,挂在飞船的屁股后头当挂件儿!
布鲁尼人以戳人痛处为乐,凑近了冲他露出微笑,蒋斯珩站在原地,周身低气压搞得周围摊位都鲜有生意,大多是爱凑热闹的站在边上看几眼。
布鲁尼人对蒋斯珩阴森一笑,用只有两人能听得到的声音说:“要不我们来做个赌吧,明晚新卡瑞角斗场,谁赢,宠物归谁,你看怎么样,亲爱的前首领?”
蒋斯珩知道这是个陷阱,他不认得这个布鲁尼人,但他知道这人必定是现在新卡瑞角斗场的什么重要角色,布鲁尼人叫他去自己的场子打拳,就是在给自己下套。
然而蒋斯珩却笑得比布鲁尼人还要阴森怨毒,仿佛是基因里沉寂了许久的暴虐和嗜血因子被释放了出来,他直勾勾地盯着那大块头说:“做赌有什么意思?要玩就玩大的,死斗,谁活着下场,货就归谁。”
布鲁尼人被蒋斯珩的眼神吓着了,但他明显是个很有血性的汉子,哈哈一笑:“好!不愧是首领,就是痛快!明晚新卡瑞角斗场,不见不散!”
说完,布鲁尼人拎着那地上的黑笼子就扬长而去,留下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的蒋斯珩独自站在原地。
那卖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给谁添了麻烦,连忙上去抱住蒋斯珩的大腿开始求饶:“长官,长官,我真不知道那是您的东西啊长官!”
蒋斯珩气得一脚把他踹出去:“你的账我过了明晚再来跟你算!”
今晚去买飞船能源的计划肯定是泡汤了,蒋斯珩在回塞里兰的路上暗自惆怅,今天在贩卖市场接受决斗生死场的事要不了两个小时就会人尽皆知,这个噱头太大了,新卡瑞角斗场肯定还会大放消息,角斗场的门票肯定要大涨特涨,并且一票难求。
跟以前一样,不管他的对手是谁,最高处的门票就没低于过二十万隆卡,但这些钱他一分都拿不到。
坐在塞里兰的卡座里,看着手里握着的酒杯,他甚至有些后悔刚才的决定了,钱全被新卡瑞高层收进了口袋,自己却一分也赚不着,他正惆怅着,时冕就从吧台绕出来坐到他对面去。
“老大,这个决定会不会太过草率了,你知道你在市场遇上的那个布鲁尼人是谁吗?”时冕吃着一包薯条说。
蒋斯珩完全不在意,他趴在桌子上喝得晕乎乎的:“管他是谁,我只知道他的名字明天就会出现在新卡瑞人口死亡调查表上。”
时冕习以为常蒋斯珩这副样子,他继续说自己的话:“他是新卡瑞角斗场的第一勇士,叫阿尔瓦,已经连胜半年没有败绩了,是新卡瑞角斗场的当红明星,他近期最强的一次战绩是把一头尖角龙拍死在了角斗场的墙壁上,生生砸塌了三堵墙。”
蒋斯珩完全没有印象,他已经离开角斗场很久了,他忽然觉得自己的下属跟自己说这些是在质疑自己的实力,他蒋斯珩是因为疲惫战争而遣散了铩羽军,不是死了残了。
蒋斯珩摸着杯沿,说:“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我才是新卡瑞角斗场的连胜纪录保持者。”
当年机械工人大裁员的时候,他直接就被工厂老板卖进了新卡瑞角斗场,一开始没有格斗经验,经常是被打得话都说不出来一句,但这些都没有让他屈服,他蒋斯珩能从底层杀出来一条血路,完全是拜新卡瑞角斗场所赐,那个地方教会了他高超的决斗技巧,也给了他前所未有的知名度。
从第一次胜利之后,他就再无败绩,开始与五湖四海慕名而来的高手决斗,后来角斗场高层觉得没什么看点,又开始让他和动物对决,饥饿的猛兽可比人可怕多了。
时冕打断了他的回忆,他说:“没有忘记,在每一个铩羽军士兵心目中,老大你永远是铩羽军当之无愧的领导者,但是我想,这次的决斗绝不会像以往那么简单。”
蒋斯珩听出了他的意思,但他不想思考,于是抬手:“继续。”
时冕说:“阿尔瓦现在是新卡瑞角斗场的第一勇士,从老大你从新卡瑞角斗场逃出来之后,角斗场就开始没落了,但自从这个阿尔瓦开场首胜之后,角斗场又开始有回归状态的趋势,我觉得,角斗场高层应该不会就这么放任阿尔瓦被你杀死。”
蒋斯珩思索了片刻:“他们必定不会任由我弄死他们现在唯一的摇钱树,但这个决斗我无法拒绝”
时冕把薯条袋子丢进垃圾桶:“那个孩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蒋斯珩抬眼瞅了他一眼,先是摇摇头,他并不打算把自己盘算出来的东西告诉面前的侦察兵,这个小玩意儿他还没玩够呢,所以他敷衍着说:“我还不能确定,但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得把他给赎回来。”
除了副官,铩羽军士兵没有建议长官取消决定的资格,于是时冕下意识就开始为蒋斯珩出谋划策起来,他说:“要不要找人来帮忙?”
蒋斯珩直接否决了他的建议:“到时候进角斗场的只能是我一个,找人来也没用,何况铩羽军遣散之后你们都各有工作要忙,世界不会只围着我一个人转。”
时冕瞬间变得像蔫巴了的茄子低下头去,蒋斯珩看他这副样子,将酒杯里的酒喝下,心不在焉地说道:“你别那副我输定了的表情,到时候我会根据情况自行处理的,不必担心。”
第二天新卡瑞角斗场的张贴海报就贴满了一条街,当天的纸质量和网络量轻轻松松就达到了全年的顶峰,作为新闻焦点的蒋斯珩上午躲在塞里兰酒馆睡觉,下午正常去钢材店买了一大筐废料,打算给自己的破铜烂铁打打补丁。
拿着抛光器的蒋斯珩看着自己补丁摞补丁的飞船十分满意,对他来说一切都是那么完美,美中不足就是密码锁还没换,但他晚上有约,应该是来不及换了。
时冕把酒馆交给打杂伙计,跑去看蒋斯珩抛光,他在边上看着自己老大这埋汰到极致的飞船,表情非常难以形容,这也才一个世纪而已啊,以前统领千军、出门买个菜都得骑机械飞龙的老大怎么变成这样了?!
还有面前这块破铜烂铁,这是飞船吗?!这东西就是融了送给当初的君临号当马桶都不配,老大怎么可以开这么个玩意儿去角斗场??
“老大,你要不还是别补了,我飞船速度很快的,虽然还没有以前君临号小型逃生舱的一半风采,但总好过你这个船?”时冕在一旁这么小心建议着。
蒋斯珩把脸上的面罩往下一推,心情非常好,他关闭手里滋啦作响的抛光器,瞬间将机器抛进工具箱,拍了拍手说道:“不用!还是自己的飞船开着方便,我已经好久没有给它抛光了,看!现在是不是好多了!”
时冕去看那坏了门的套牌飞船,给它抛光简直就像是屎上雕花,时冕的表情一言难尽:“这确实比之前看着光泽好了”
蒋斯珩取下脖子上挂着的毛巾擦脸上的汗,他低下头说道:“你就是好日子过的太久了,我也是好日子过得太久了,自从萨勒斯爆炸之后,我才发现自己以前的决定似乎进入了一个误区,你看,日子该怎么苦还怎么苦,没有任何变化。”
时冕立刻说:“那是因为这里没有被我们铩羽军统治!老大当初我们要是把新卡瑞选作首都发展,这里绝对会比现在完善,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到处都是腐臭味。”
蒋斯珩拍拍他的肩膀:“行了,别聊这些,中午可得吃饱,你票买好了没,晚上还有一场恶战等着呢。”
“当然买了!我可是凌晨去窗口排了三个小时的队才买到的。”时冕骄傲地说。
吃完饭蒋斯珩在飞船上躺了一会儿,空空荡荡的船让他觉得百无聊赖,在达尔塔卫星救了那孩子的时候他可完全没想过后续会发生这么多事,他一个鲤鱼打挺从行军床上坐起身。
早知道就该让那小子在黑沙暴里自生自灭,管他是楚渊还是什么克隆出来的玩意儿!
他这么想着,突然就瞥见摆放在地上的那只魔方,蒋斯珩把地上的魔方捡了起来,多年如乱麻的魔方的六个面如今已经被还原完整了,这东西还是他收破烂的时候偶然从垃圾里扒出来的,从垃圾堆里扒出来的时候魔方就乱着。
蒋斯珩还是第一次看见它被还原的样子。
整个飞船,那小家伙只对这破玩意儿感兴趣,这倒是跟某人的无聊趣味保持一致。
就算是亲儿子,也不会跟他老子处处一样,蒋斯珩的目光逐渐变得深邃起来。
如果真如他想象的那样,那可真算是有趣了,也不枉他今晚跟那布鲁尼人打了一场,能把楚渊捏在手里把玩,其实这血流的还是值得的。
蒋斯珩突然又不觉得烦躁了,他一只手丢着魔方玩,一次又一次地将魔方抛掷到空中,又重复接住,就这样在床上躺了两个多小时,然后在某一个时间点,他随意丢掉手里的魔方,对飞行精灵说:
“准备起飞,去新卡瑞角斗场。”
新卡瑞角斗场的停泊场上不到傍晚就聚集了大量来看决斗的人,蒋斯珩小小地庆幸了一下,因为这里的停泊场终于不用再硬挤了,进入停泊场的每一艘飞船都需要身份信息录入,在蒋斯珩即将通过时,机械立杆不意外地落了下来。
窗口被工作人员打开,里面的大胖子大吼道:“这里不欢迎收垃圾的,带着你的垃圾船快滚!”
蒋斯珩从航行椅上站起来,敲了敲后面他中午擦干净的飞船的一扇玻璃窗口,对面的大胖子听见声音向他望过来,看见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下意识看了一眼整艘飞船。
蒋斯珩叉着腰站在窗口,对飞行精灵说:“打开接收通讯频道。”
“好的,旅行者,您的通讯已开启。”
蒋斯珩这就盯着对面说:“是我,快点开门,我赶时间!”
大胖子用力揉了揉眼睛,可耳朵告诉他对面确实是大名鼎鼎的铩羽军前首领,他的手颤颤巍巍够到立杆的把手,赶紧用力抬了上去,机械立杆再度开启,蒋斯珩的飞船迅速顺着轨道滑进去。
八个入口八个出口的超大号停泊场里不停有飞船进入,蒋斯珩知道,这个停泊场已经扩建了不止一次,但还是难以负载那么多飞船的驶入量,并且有些高层的飞船难以想象的庞大,还不到机器引导的位置,蒋斯珩就看见了一艘足有十层楼高的巨无霸。
巨无霸上还做出了观光效果,最上面几层应该是用来开party的,照蒋斯珩的经验来说,这种规模的观光飞船多半是提供多人运动的,总有一些老家伙们有这种癖好。
蒋斯珩感到有些犯恶心,他平淡地扫了一眼那高耸闪瞎眼的高端飞船,即刻就把自己的破烂飞船停好,从飞船上走下来。
下面没有聚集的媒体记者,可能是因为这飞船实在太不显眼了,那群记者们说不定都在门口堵最贵最庞大的飞船呢,他们绝对想不到,蒋斯珩会开着这么一艘破铜烂铁进来。
蒋斯珩想着,在停泊场等来了光速电梯,这台电梯直通椭圆形角斗场的最高处高塔,决斗者在正式决斗之前都要做一番准备,三秒后,电梯“叮”地一声,工作人员毕恭毕敬地给蒋斯珩刷卡开门。
电梯外站着三个等待的工作人员,蒋斯珩刚迈步出去,他们就无比专业地作为引导,开始把蒋斯珩往高塔的一个方向带,那里有个小型的安检间,为了保证决斗的公平性,每一个决斗者在进场之前都要进行全身的检查。
蒋斯珩个人很讨厌这种这种需要脱光的安检过程,但他还是从容地走了进去,跟随他进入安检间的只有一个工作人员,等他把衣服脱掉,然后率先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两只面包,工作人员明显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不过他凭着极强的专业素养忍住了。
接着,蒋斯珩把身上的通讯耳机、折叠小刀全部取下来丢进篮子里,工作人员就用扫描仪给他来个从头到脚的全面扫描。
“可以了。”那名工作人员扫了一遍就说,他指着那两只长面包说,“这个是……”
蒋斯珩直接撕开一只面包包装袋,直接啃了一口给他看,然后边嚼嘴里的面包边说:“我自己带的口粮,没事吧?”
“没……没事,场地里会有备用水。”工作人员的微笑都僵在了脸上,他实在搞不懂蒋斯珩到底在做些什么。
嚼着面包,蒋斯珩又想起自己的手表并没有摘掉,便扬了扬手腕:“我还比较在意时间,戴个表没问题吧?”
工作人员继续说:“手表没有要求,不过如果在决斗过程中有了损坏,责任自负。”
蒋斯珩快速穿好衣服冲他点点头,这就拿着面包晃晃悠悠地出了安检间,谁知帘子一撩开就见阿尔瓦,他一身金光灿灿的厚盔甲已经穿戴完毕了,盔甲这种东西,赢得场次越多就会越奢华,因为每次决斗都有买马的场次,这种盔甲基本上都是“赞助商”赞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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