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柄(2/8)
为什么要跑呢,莫非是怕我杀了他?
蒋斯珩不怕小孩儿自己跑丢了,因为再怎么说都是半大的孩子,腿就这么长,就算跑得再快自己去追也是来得及的,他反倒开始深思逃跑的背后原因。
有点意思,这聪明劲儿让蒋斯珩自叹不如,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孩子就是“死去”的楚渊?
布鲁尼人本来还以为蒋斯珩是来找茬的,结果蒋斯珩说自己是来买货的,他愣了一下便大笑起来,然后对蒋斯珩说:“兄弟,你也看见了,我已经在市场里闲逛了三天,就是为了买到一只自己称心如意的宠物,现在我买到了,没必要再转手出去,你可以去看看别的摊位。”
他说:“你刚才买的东西,我愿意出两倍的价格,希望你可以让给我。”
声音一出,时冕这才意识到来人是谁,几乎是身体肌肉养成的下意识反应,他瞬间立正稍息对着蒋斯珩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长官!”
贩卖市场里有数不清的铁笼子,还有一些摆在桌面上的长枪短炮,这些东西也统统被黑布遮盖的严严实实。
布鲁尼人对蒋斯珩阴森一笑,用只有两人能听得到的声音说:“要不我们来做个赌吧,明晚新卡瑞角斗场,谁赢,宠物归谁,你看怎么样,亲爱的前首领?”
时冕擦杯子的动作忽然停止了,他的瞳孔微微缩了缩,他震惊道:“楚渊?他不是已经……?”
蒋斯珩过去的时候就有一个红皮肤穿着夸张金色盔甲的布鲁尼人站在那儿。
电话挂断不到两分钟,就有人给蒋斯珩的通讯频道发来了一条准确坐标,蒋斯珩快速将坐标设置成终点,看了下定位坐标地点,他不由得开始头疼起来。
蒋斯珩叉着腰站在舱门前四处打量了一会儿,然后抬腿上船,发现门后的密码锁上正竖叉着一根铁棍,密码锁整个坏掉了,电流还正滋滋拉拉的响,再看对面,铁棍是对面的船体上脱落了一半的晾衣杆,而飞船内空空如也。
塞里兰酒馆在蒋斯珩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很出名了,这里酿的酒无比醇香,蒋斯珩有段时间的梦想就是长大了能去塞里兰酒馆买一瓶最香的酒尝尝鲜,他当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成为威名赫赫的铩羽军统领,尝遍全星际的美酒。
蒋斯珩推门而入,门上挂着的风铃被风吹出一串清亮的声响,老板时冕此时正在擦拭桌子上的油渍,昨天他们玩得太晚了,到了早上开店的时候才发现店里一片狼藉。
布鲁尼人惊讶有人砸场子的同时,两个人的力量瞬间开始暗暗较量起来,蒋斯珩出生在新卡瑞,没被征兵之前干了十几年的机械工人,力气也是不容小觑,即便是跟最强壮的布鲁尼人扳手腕,他也是能较量较量的。
一个人冲摊位老板骂骂咧咧:“我有钱!凭什么不给我镜片!”
“欢迎光临,真该死,今晚可不能再这么喝了。”时冕埋头苦干,埋怨着。
那卖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给谁添了麻烦,连忙上去抱住蒋斯珩的大腿开始求饶:“长官,长官,我真不知道那是您的东西啊长官!”
旁边那卖家听了懵了一下,顿时吓得凳子都没坐稳,一屁股摔在地上:“你你你你你是……!”
时冕打断了他的回忆,他说:“没有忘记,在每一个铩羽军士兵心目中,老大你永远是铩羽军当之无愧的领导者,但是我想,这次的决斗绝不会像以往那么简单。”
距离不远,只是那里已经不在是停泊场的区域了,而是停泊场临近的一处垃圾场,蒋斯珩进入垃圾场,手表上显示他已经与那个定位完全重合,但环绕一圈,垃圾场工作的除了机器还是机器,没有人。
蒋斯珩在外征战多年,哪里被人这么正面挑衅过,脸色顿时就黑了,眼神也开始变得恶毒起来,就算是当年跟扞卫军闹得最僵的时候,不论是楚渊还是楚渊的那帮手下,也绝对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对自己说话!
小楚抬起他那清澈明亮的蓝眼睛,懂事地点了点头,蒋斯珩放下心来跟往常一样输了密码下船,径直绕过拥挤的人群往旁边鱼龙混杂的街巷走去。
如果说贩卖网络的筛选有三层,那么贩卖市场就是最基础的那一层,这里有一条铁律:任何人都不能抢走已经被交易的货物,只能通过再赎买方式进行操作。
蒋斯珩自顾自找了个卡座靠着,伸手拿了前台的一个杯子和一瓶精酿,起开就给自己倒上:“最近怎么样?”
要说新卡瑞旧塞这个要塞到底什么最出名,那一定是它的医疗项目了,每年都有大量的“货物”被一批一批运出要塞,这些“货物”有的被送去救济性命垂危的高层,有的分送当有需要的人做宠物。
“老大,这个决定会不会太过草率了,你知道你在市场遇上的那个布鲁尼人是谁吗?”时冕吃着一包薯条说。
等客人就坐,店里的其他服务员为他递上菜单交谈,时冕才放下手里的杯子,紧紧攥起了拳,低声严肃地继续说:“他没死?”
实际上,是整个区域的官方摄像仪器防火墙都被同一时间侵入了,新卡瑞旧塞底层区域的摄像监控都在这一刻搜索着同一个孩子的身影。
自从这布鲁尼人说出这句话之后,蒋斯珩今天来贩卖市场的目的就彻底变了,他知道他迟早要弄死这个口出狂言的布鲁尼人!
今晚去买飞船能源的计划肯定是泡汤了,蒋斯珩在回塞里兰的路上暗自惆怅,今天在贩卖市场接受决斗生死场的事要不了两个小时就会人尽皆知,这个噱头太大了,新卡瑞角斗场肯定还会大放消息,角斗场的门票肯定要大涨特涨,并且一票难求。
孩子丢了的蒋斯珩却丝毫不慌,他把手里的饭和糖果放到那一堆码的整整齐齐的过期罐头旁边,然后抚摸了一下自己腕上的手表,手表立刻显示出一个小小的绿色光标定位,这个光标定位距离自己目前只有不到五百米。
蒋斯珩绕过那个人,也走到摊位老板面前拉下遮面的布条,老板仅仅扫了他一眼,就从桌子下摸出一块透明的镜片递到蒋斯珩手里,并说:“好久不见,十块隆卡。”
蒋斯珩完全没有印象,他已经离开角斗场很久了,他忽然觉得自己的下属跟自己说这些是在质疑自己的实力,他蒋斯珩是因为疲惫战争而遣散了铩羽军,不是死了残了。
蒋斯珩按捺下性子,继续说道:“你想怎么样?”
要怪就怪自己太出名!虎落平阳被犬欺。
好嘛,还挺懂得利用环境因素的。
说完,布鲁尼人拎着那地上的黑笼子就扬长而去,留下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的蒋斯珩独自站在原地。
蒋斯珩不语,从兜里掏出十个金瓜子一般的货币递回到那摊位老板的面前,然后重新拉上布条,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人满为患的拥挤摊位。
蒋斯珩看着杯底的酒液,随意地说:“路上收到了一个坐标,耽搁了时间。”
飞船就这么硬挤进了两个位置中间,最后发出一记尖锐的刮擦声后关闭了所剩不多的动力源,蒋斯珩把舱里的垃圾成筐成筐地丢出去,然后拎上一瓶酒打算去他常去的老酒馆坐坐,新卡瑞旧塞作为他“钦定”的补给点,当然是因为这里的酒又便宜又好喝。
接着他微微抬起头来,目光瞥向挂在垃圾场和停泊场千百个角落的监视仪器,也不知道是哪个监视器先转换的镜头,总之在蒋斯珩挂断电话的那一刻起,这千百个摄像仪器都开始进行不同角度地转动,它们摆头扫视着每一寸土地。
直到下午,蒋斯珩才晃晃悠悠地带着一份饭和一小兜糖果回到停泊场里,这个时间段人少了很多,蒋斯珩很快找到了自己的破烂飞船,下一秒,他就望见了自己那破烂飞船大敞开的舱门。
时冕拿着拖把去洗涮,整理好之后才走到前台给蒋斯珩调酒,蒋斯珩只要一来,时冕心情就无比愉悦,即使是蒋斯珩混成了收破烂的他也非常崇拜,他笑道:“您比上回抵达晚了一个周期,是在路上遇到什么事了吗?”
蒋斯珩眼尖反应快,加上驾驶技术一流,基本上没有他抢不到的位置,不过他对于停泊场要求也很简单,只要飞船屁股能进去就行,剐蹭什么的无所谓,反正他这铁疙瘩也不怕刮。
时冕以前是他手下最出色的侦察兵,蒋斯珩决定遣散军队的时候他还很年轻,年轻人感情太丰富,哭得稀里哗啦,一把鼻涕一把泪,就差抱着蒋斯珩大腿跪求不让他走了。
坐在塞里兰的卡座里,看着手里握着的酒杯,他甚至有些后悔刚才的决定了,钱全被新卡瑞高层收进了口袋,自己却一分也赚不着,他正惆怅着,时冕就从吧台绕出来坐到他对面去。
蒋斯珩微微眯起眼,因为他在笼子里看见了自己下飞船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不要乱跑的人,蓝眼睛的小家伙此时正曲腿坐在笼子里,胳膊和腿都有青紫和被荆棘刺伤的痕迹,灰头土脸的,看上去在被市场贩子抓来的途中遭了不少罪。
布鲁尼人显然没想到蒋斯珩会这么直接,虽然这笼子里的小宠物一看就是贵族的孩子,这种宠物极其少见,他光是看到这小家伙就能想象到他身体的柔软,是很稀有,但也不至于让蒋斯珩出十倍价格购买,这个价抬得也太离谱了些。
时冕习以为常蒋斯珩这副样子,他继续说自己的话:“他是新卡瑞角斗场的第一勇士,叫阿尔瓦,已经连胜半年没有败绩了,是新卡瑞角斗场的当红明星,他近期最强的一次战绩是把一头尖角龙拍死在了角斗场的墙壁上,生生砸塌了三堵墙。”
蒋斯珩呵呵一笑,紧接着变脸,他有些不想摆出这种讨好的嘴脸了,他继续说:“十倍,我出十倍价格,你考虑一下?”
布鲁尼人被蒋斯珩的眼神吓着了,但他明显是个很有血性的汉子,哈哈一笑:“好!不愧是首领,就是痛快!明晚新卡瑞角斗场,不见不散!”
但直到最后,他还是回到了塞里兰,仿佛一切都没有变。
蒋斯珩气得一脚把他踹出去:“你的账我过了明晚再来跟你算!”
随着运输车一声尖锐的呼鸣,蒋斯珩从车上顺着人流下车,期间他收到了时冕的通讯,他年轻的前下属仍旧很关注自己老大的情况,并询问需不需要自己陪同。
蒋斯珩即刻收起定位装置,把飞船舱门硬生生手动拉上,然后跑步朝手表上显示的那个定位而去。
蒋斯珩等他站稳,露出了无比“友好”的微笑,这几个世纪的自我放逐已经让他从曾经疯魔的战争之中抽离出来,逐渐恢复冷静和正常,他知道,某些时候讨好会比争执要好用很多。
等蒋斯珩走近时,那个长相狰狞的布鲁尼人已经付了钱,伸手就要去够装着小家伙的笼子,蒋斯珩没有过多考虑,箭步上前就抓住了布鲁尼人的手臂。
蒋斯珩被他吓了一跳,老脸一红赶紧摆手让他收一收,他现在是看见这一套就头疼,庆幸这会儿还没有其他客人,然后扭过身到另一边继续喝酒。
蒋斯珩从臭气熏天的垃圾场出来,眼神已经不似在酒馆时的迷乱,而是充斥着严肃和认真,他从兜里摸出耳机戴上,难得打开了关闭许久的公开通讯频道,打给了一个人,对方几乎是在通讯传出的下一秒就接通了,就像是一天到晚都守着通讯频道一样。
他要被他的头拧下来,挂在飞船的屁股后头当挂件儿!
蒋斯珩心中正烦着,那新卡瑞人正好在这个节骨眼上触了他的霉头,蒋斯珩半个面子都不给他,一把将自己的胳膊抽出来,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只要这个。”
他挂断了通讯就随着拥挤的人潮出站,出站口和贩卖市场只隔着一条街,市场的入口和出站口紧紧相连,大多数来此的人不是高管派来的打探,就是希望把自己出售出去的,在这些人之中,蒋斯珩是一个特例。
侦察兵的神经细胞确实足够敏锐。
当年机械工人大裁员的时候,他直接就被工厂老板卖进了新卡瑞角斗场,一开始没有格斗经验,经常是被打得话都说不出来一句,但这些都没有让他屈服,他蒋斯珩能从底层杀出来一条血路,完全是拜新卡瑞角斗场所赐,那个地方教会了他高超的决斗技巧,也给了他前所未有的知名度。
于是下船之前他对蹲在地上摆弄魔方的小东西叮嘱道:“在我回来之前,呆在船上,别乱跑。”
蒋斯珩上去断掉密码门的能源,稍微去查看了一下密码锁的损坏程度,锁已经完全被铁棍劈成两半了,这种损坏程度看来修是实在没什么必要了,只能再换一个新的。
时冕擦着手里的杯子,眨眨眼:“什么坐标?”
布鲁尼出勇士,这样的人种在全星际都很有名,因为他们天生高大,拥有强壮的体魄和笨重的身躯,有些军队很喜欢让他们打前锋,实际上是拿他们当肉盾,可他们仍旧为此洋洋自得。
看来,用来定位的装置已经被人摘下并且丢掉了。
蒋斯珩一个一个铁笼子仔细地看过去,最终,他停在了市场中心的新卡瑞人的摊位前,那人坐在凳子上,在他的脚边放置着一只满是荆棘的笼子。
蒋斯珩冷笑了一声回复道:“你可不要忘了,谁才是当初统治了新卡瑞旧塞半个世纪的人。”
这让他出现了一丝浓烈的好奇心,蒋斯珩这么割肉,这小宠物必定还有什么过人之处,那他就更不能拱手让人了。
蒋斯珩狡黠地瞧了他一眼:“说出来实在难以置信,飞船行驶到达尔塔星群附近,楚渊的私人通讯频道给我发了一条坐标。”
跟以前一样,不管他的对手是谁,最高处的门票就没低于过二十万隆卡,但这些钱他一分都拿不到。
蒋斯珩摸着杯沿,说:“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我才是新卡瑞角斗场的连胜纪录保持者。”
蒋斯珩知道这是个陷阱,他不认得这个布鲁尼人,但他知道这人必定是现在新卡瑞角斗场的什么重要角色,布鲁尼人叫他去自己的场子打拳,就是在给自己下套。
前方不断有飞船被庞大的铁爪抓住,蒋斯珩的飞船也停留在位置上等待,很快就有一只铁爪死死钳住了船身,将飞船如同丢垃圾一般下放到了新卡瑞旧塞的最底层区域,飞船刚被丢落下去就展开了那两根苍蝇般的双翅,缓慢地寻觅着停泊位置。
蒋斯珩边走边打量那一个个被黑布盖着的铁笼子,然后熟稔无比地走到一个被人群挤满的摊位前,摊位老板全身黑色的皮肤被破布包裹着。
这时候,身为卖家的那个坐在凳子上看热闹的新卡瑞人巴巴地上来打圆场,他一把搀住蒋斯珩的一只胳膊,谄媚地说:“其实这也不值这个价,要不您去别处看看,说不定还有更好的?”
他是来找人的。
“凭什么?凭什么他就能买!”身后那人仍在嚷嚷。
如果不是特殊情况,蒋斯珩也不想踏入这个混乱的地方。
这个地方,是新卡瑞旧塞底层区最着名的贩卖市场。
但如果真是这样,他又是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的?
蒋斯珩猛一松力气,和布鲁尼人拉开距离,布鲁尼人没想到对方手收的那么决绝,差点一个没站稳栽倒在地上。
但此时看见那绿色光标定位的他渐渐皱紧了眉头,因为那个绿色光标只是停留在某个地方,没有进行任何移动。
布鲁尼人以戳人痛处为乐,凑近了冲他露出微笑,蒋斯珩站在原地,周身低气压搞得周围摊位都鲜有生意,大多是爱凑热闹的站在边上看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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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斯珩眼前已经开始有点晕了,但他的思维依旧清晰,能够清楚地听到时冕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他摇摇头,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说:“不知道,我在那个坐标上没有找到他,不过……我找到了其他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这东西可比楚渊有意思多了。”
布鲁尼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蒋斯珩,皱了皱眉,却在下一刻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骤然舒展开来,紧接着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和手腕,冷笑道:“我要是不想考虑呢?”
这就让他心里没底了。
但他不能带着小孩去酒馆。
布鲁尼人似乎也发现了他的实力,于是阴沉地问蒋斯珩道:“你要做什么?”
布鲁尼人喉咙中发出一声轻哼,咧开嘴嘲讽地笑起来:“铩羽军的首领光临大驾,应当是我们新卡瑞旧塞的荣幸才是,哦——!看我这脑子,都忘了,是前首领。”
他也见过不少如刚才那人一样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的愣头青,只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随便出入贩卖市场的,市场售卖镜片的老板个个都是人精的,放进来的要么是提前打点购买过入场券的,要么就是他这种用脸当通行证的。
从第一次胜利之后,他就再无败绩,开始与五湖四海慕名而来的高手决斗,后来角斗场高层觉得没什么看点,又开始让他和动物对决,饥饿的猛兽可比人可怕多了。
然而蒋斯珩却笑得比布鲁尼人还要阴森怨毒,仿佛是基因里沉寂了许久的暴虐和嗜血因子被释放了出来,他直勾勾地盯着那大块头说:“做赌有什么意思?要玩就玩大的,死斗,谁活着下场,货就归谁。”
蒋斯珩毫无感情地冲对方说道:“你应该知道我在哪儿,帮我查那个孩子,我要的不是动向,是准确坐标。”
有客人进来,风铃声再起,声音有些大了,蒋斯珩放了一根手指在脸前,时冕立刻收声,笑着对客人说:“欢迎光临!”
蒋斯珩完全不在意,他趴在桌子上喝得晕乎乎的:“管他是谁,我只知道他的名字明天就会出现在新卡瑞人口死亡调查表上。”
蒋斯珩将镜片放置到右眼前,镜片立刻出现虚拟效果,与蒋斯珩的眼睛融合在了一起,这是新卡瑞旧塞新研发的小科技,带上镜片才就能透过那些黑布看清里面的“货物”,进行正常购买。
时冕年轻,也吃苦耐劳,退役后在塞里兰酒馆干的风生水起,最终上一任酒馆老板非常满意地将酒馆的钥匙交给了他,然后携着一笔巨款带着老婆孩子去环星际旅行去了。
下面的停泊场无比拥挤,其中穿梭着密密麻麻如蚂蚁般渺小的来自不同星系的人,他们这些人大多数是机械工人和清洁员之类的职业。
说完他没等对方回话,直接挂断了通讯站着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