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2)

    当看着这里俨然一副住着人的样子时,他笑了,语带促狭。

    “去抽根烟。”

    像多年前一样,他将对方压在门板上。

    谢醺哑然。

    被迫接受。

    一遍又一遍地打着他的电话,一次又一次地发着信息。

    谢醺:滚吧你。

    对面回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你还不清楚吗,我的体力。

    他无奈,宠溺地揉揉对方脑袋。

    “她是我小学老师。”

    他看到了那个只能无条件接受一切的顾九。

    是他不停地逃避,却未曾正面质问过对方。

    他半抱着对方进了自己的卧室。

    谢醺恍悟,

    他轻柔地吻去青年眼角上的泪珠。

    可谢醺为此感到心疼。

    ……他怎么这么狠心?

    都只能站在原地。

    “还把我扔给了我母亲。”青年继续说,“却不知道我其实比你先认识她。”

    “…嗯,”顾九眼睛就没离开过他身上,“假期会来住。”

    在无数个他看不见的日子里。

    他知道这人可能会向关崆打探消息,却还是在五年前将上级紧急调兵的消息告诉这位老友,说这一次任务,他可能永远都回不来了。

    对方:哦,是吗。我想起来了,是你刚失恋那会儿吧。

    ——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可还没几下,却突然温柔了下来,像是不忍心般舔自己咬下的伤。

    谢醺只觉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到了阳台,望着深蓝里几点渺茫星光,他叼着烟,倚在栏杆上,拿出手机。

    他说,我只有你一个家人。

    尽管你只养了我五年。

    是他被嫉妒蒙蔽了双眼。

    他只能被动地接受一切。

    青年依旧是沉沉地望着他,眼里是深渊。

    整整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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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那个小朋友呢?”他状似无意地提起。

    是他冲动了。

    然后他看到了顾九望着他的眼。

    还将一无所知的顾九抛弃给他人。

    这句话是真的震惊到了谢醺,他急了,“那你为什么没跟她走?”

    有没有想过我可能会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

    “我那天看到他亲你头发。”他笑着,附在对方耳边低声说,声音里却没有半点笑意。“我嫉妒得要疯了。你说他怎么敢呢,怎么敢觊觎我的东西?”

    嗓音沙哑地问:“……去哪?”

    又发了一条:话说你还真不是人,我就在他家寄住几天。被你搞得都睡不着觉。

    “还一直住在这呢?”忍不住摸摸对方的头。

    “……对不起。”

    翻出“关崆”两个字。

    你去执行任务,还有可能回不来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

    这次他是真的不配了。

    ___

    没有回音。

    “……在这睡了多久,嗯?”

    发了条信息:今天谢谢了。

    他差点咬不住烟,嘴里笑骂,手上不停:别乱讲,我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

    他突然不敢进门了。

    他吐出一口烟,笑了。快速地敲了几个字:诶,关鸱你是人吗。搞到这么晚。

    像物品一样。

    深夜,谢醺见清理得差不多了,打算去阳台抽根烟再睡。

    每次点进时都提心吊胆,生怕看见烈士两个字后接着你的名字?

    揉揉对方脑袋,他意味深长地说:“成年了吧?”

    “对不起……对不起……”谢醺只能抱着对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这句话。

    一遍又一遍地翻着那些新闻。

    谢醺:……

    对方抬眼,却是问:“为什么离开?”

    要不是他无意点进了屏蔽信息里,发现了几千条顾九发的短信。

    青年又继续问。

    青年突然将他拉低,狠狠地吻上他,撕咬着他的嘴唇。

    静静地看着停在门口的他,什么也没说。

    在那个离开的晚上,冷漠地看着响个不停的手机,在抽完一支烟后无情地把对方拉进了黑名单。

    ——在一次又一次地伤了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后。

    俯身深吻。

    他笑了,笑得真心实意。

    不顾对方意愿地,将对方扔给了他的生母——尽管对方是个因失而复得而感激无比的女人。

    太直接了。

    ——不管是他的离开,还是死亡,

    谁知他一动,某人就攥着他的衣服,随着他的动作露出一大片肌肤,上面落满吻痕。

    却是无可替代的,唯一的亲人。

    “……”青年却抬眼沉沉地望着他。“可是你把我让给了他。”

    他只能用余生来补偿这个人了。

    原来也不是没有怨的。

    对面很快回了,却是一个字:滚。

    ——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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