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新郎文二郎记1(2/8)

    明国公府内,当家主母容杳夫人坐于厅中,正对着底下排成几排的婆子、丫鬟、小厮们训话。

    “回禀夫人,昨夜没有人家敢收留二爷,可是有人看见,二爷他骑马往枫山去了。”昨夜前去大理寺寻二爷的任四被人扣下审了一宿,天大亮才被放回来,今日便没派他当值。这会子回话的是二爷身边的另一位小厮,任五。

    郭锐本就一介穷酸读书人,没习过半点武,被文逸这气势吓坏了,顿时趴倒在床上哭诉求饶。

    “你作甚?”文逸急忙把k腰系上,吓得急意全无。

    “没什么没什么,不用你管,回去睡吧!”文逸不耐烦地将郭锐提回屋中。

    夫人身旁的贴身嬷嬷接过了话,替夫人训话道:“表小姐今日就要进门了,你们可都警醒点,不许向表小姐以及她的随侍透露二爷的行踪。若问起,便说二爷去京郊当差了,过几日便回。若有人打探二爷的品x为人,只管往好的说,往长相英俊,气度不凡了说。容府那边也是一样。若有人说漏了嘴,说了我们二爷半个字不好的,可仔细着,府里可用不起这样背主忘恩的人。”

    就这么在明国府逛了一天,吃了两顿饭,天擦黑时,臻臻便随钱舅妈回了容府。

    文逸离了屋,到马棚牵马,再取走郭锐一只灯笼,连夜策马跑向了枫山太极观。

    一双纤细的手递来跟前,臻臻起身,伸出双手搭上去。抬眸,便对上了一张小巧秀美的面容,正对着自己柔柔地笑。

    “我是你娘!”文逸怒气冲冲,复上前去,掀开郭锐的被子,“你下来,你给我下来,你敢w蔑本大爷!”

    容杳夫人面se淡然,打发道:“不来就不来罢。”

    文逸心上一喜,拉着郭锐便往巷子去,“是我,到你舍下再说话!”

    当下不敢马虎,垂着头又拜了一拜,“容夫人。”

    臻臻心中有些诧然,此前她与钱舅妈相处多日,以为京中贵妇都生得如舅妈一般丰饶t阔,带着富贵人家特有的jg明和伶俐。而眼前这位t态娇小,虽达中年,面容却仍有几分娇柔,显得jg致年轻。臻臻乍还以为是文家嫂子婶子的,断想不到她竟就是自己未来婆母。

    途中有婆子来禀:“赵姨娘房里来人说,她晨起身子不适,今日便不过来见汪姑娘了。”

    扭头就向臻臻解释:“这姨娘是我房里的,如今怀胎四月了。她父亲是跟老国公打过仗的,后来家里人都没了,我家将军才收留了她做妾。说起府里的侍妾,也就这一位,她x子孤僻不ai理人,以后你见了她,也不要理她罢。”

    容杳夫人看了一眼钱舅妈,不住笑道:“哪里的话?嫂子与我说,你懂事极了,让人心疼,谁都想好好疼你。来,我带你见过几位亲戚。”

    臻臻一一见过:住在明文街北园的王景香夫人,是文逸的大伯母;北园府里的侍妾刘姨娘与约莫十来岁的庶子文菡;住在西园的李华碧夫人及儿媳甄氏,是文逸的堂婶子与堂嫂。

    郭锐却笑得贼兮兮的,用腿攮了攮文逸,“我不呢,我至今不对姑娘动心。”

    “借你马一用,记住了,今晚之事,若敢让第三人知晓,我送你进g0ng当太监!”

    “臻臻拜见各位夫人。”

    文逸提起郭锐的衣襟,电光火石般的给了他啪啪十几个大嘴巴子。打得他屋顶震颤,马棚传来嘶哑,等会儿,马棚?

    此话一出,钱舅妈和那几位妇人也笑了,她们围住臻臻,说的也都是些好听话。臻臻赧然,只顾陪笑,总觉得哪里有不对劲儿的,又说不上来。

    “是,夫人。”

    夜间文逸yu起夜,郭锐告知屏风后有痰盂,文逸瞧也没瞧,起身穿靴,“不,我还是去外面找个墙角。”

    “无妨无妨,我回头洗过还能用,没有那么讲究。”郭锐道。

    伺候二爷院子里的十几位仆人们,却自成一排,站得也最为靠前。

    文逸道:“不,你切不可再用了。明日我把它砸碎了,你别问为什么。”

    “就没见着文老国公?”随臻臻一同来京的n娘汪嬷嬷问。

    被打得脸肿嘴肿的郭锐早忘了反抗,勉强从牙缝中发声:“有”

    文逸心道:就你?还是先好好读书混出个人样吧。可人家毕竟收留了自己,也不好口出狂言、一派贬低,便忍下心中这番话,只说行了行了,早些睡罢。

    “二郎?”

    这郭锐家徒四壁,为人却是热心肠,进了屋便给文逸张罗茶水、饭食。文逸坐下歇脚,却只顾饮茶,“我出家当道士时,习得一门子功,不易饥饿,喝水便是。”

    原来一条明文街住着三个文府,以明国公府观景花园为中心,往北、往西各开辟了小道,因此三府之间来往都不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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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杳夫人又问:“哦?他是如何出的城门。”

    “家里男人们都在外边当官的当官,当差的当差,你今日是见不全了。不过不打紧,往后时日长了,便都能见到、认识了。”容杳夫人领着臻臻和众人逛起了园子。

    “二爷拿出了刻着端亲王府令号的腰牌,说是替王爷出城办急事,城门看守二话不说便放人了。”

    郭锐只好答应了,自顾先拖鞋上了榻,给文逸空出一半的位置。文逸一日奔波,早是疲惫不堪,此刻也顾不上挑三拣四,0索着也上榻躺了。

    他与郭锐分睡一头。

    不想郭锐这小子是个碎嘴子,竟打探起了他即将成婚之事。

    “你起来,你是不是有什么病?”文逸再也顾不上寄人篱下要谦卑尊重的道理,猛踹了郭锐一脚。

    “昨夜可有人收留二爷?”

    尽管她一时半会儿也没记住谁是谁。

    臻臻落轿由钱舅妈牵进门时,还未敢抬头见人,便已听到有人在说自己。

    “二郎,还没解出来不舒坦吧,真能睡着?”

    臻臻连忙答:“样样都好,只是有些叨扰舅妈了。”

    忽而发觉身侧有异样目光,转头一看,被郭锐那做贼中又带点惊奇的神se吓一跳。

    “无妨,那就抵足而眠吧!文人书生的惯例,我与世子同窗时,也经常这样。”文逸咕噜噜把一壶茶水喝了一大半,直至再喝不下,捏着茶杯思忖片刻,回过头对郭锐道:“你这茶杯我用过了,改天我赔你一套新的,这个,你就别再用了。”

    “呀!真是个标志的人儿。”

    郭锐被踹得委屈,低着头,一五一十地招了。

    臻臻摇头,“没,说是今天老国公睡着,没醒来,便没让我去拜见。”

    “别人还说我什么了?你给我说!”

    作者有话说:就,有点梦幻联动,郭锐表哥=猥琐小人,在《碧好》里也被文逸打了一顿。被打原因一致。

    “散了吧,各自做事去。”

    “你为何有痰盂不用,要用这么小的茶杯?你?”郭锐却也佯装被吓一跳,直直盯着文逸k腰处道。

    “我顶你爹!竟还敢w蔑世子!看——打——”

    日头高照时,国公府上下扫洒庭院,修剪花草,添灯添瓦,纷纷都忙活起来。不到中午,老嬷嬷来喊话,表小姐的轿子快进门啦。

    一群好热闹的小丫鬟又连连放下手上的活儿,结伴前去,都想一睹这位表小姐、府里未来二nn的真容。

    但三府中的人丁着实不算多,只看nv眷也就来了这几位。想必来之前母亲交代的“文家人丁不旺”确系真的。臻臻思忖。

    “什么,你竟是——?”文逸被气得眼冒金星,一个翻滚便下了榻,离得远远的。

    “说你,你,你生得bnv人还好看,自然人人垂涎。但因为你是世子的人,又不敢太垂涎,只敢暗暗肖想。还说,你跟世子自小一块长大,同窗多年,你便是传说中用pgu顶缸的书童”

    到了外头一角,文逸将方才饮茶的茶杯放在墙角,解开了k腰,深x1一口气,正yu——

    “这便是明国公夫人了,恕我嘴快,臻臻,这是你未来的婆母,她掌管府里上下,你倘若有什么不如意的,只管向她秉明,以后都是一家人。”钱舅妈笑道。

    “快别拜了,我可算盼着你来了。一路上可还顺利,到了京城吃的住的可还习惯?让你远离父母独自一人到此,真是委屈你了。”容杳夫人扶起姑娘看了又看,又抬手00她的齐刘海和垂在肩侧的一绺齐整发辫。

    “怎么,难不你也想成亲了?”文逸有一句每一句的搭话。

    那今夜住宿可不就有着落了?

    “快起来,好孩子,让我看看。”

    汪嬷嬷倒x1一口凉气,“那不对啊,这家人好生奇怪!新郎新郎不见,向下人打听,打听也全是好话,竟没别的内事。”

    “嗯,大夜走的,出了城往枫山去,最快也要天亮了。他一路无水无粮,定是吃了苦头。”容杳夫人说着心疼儿子的话,面上却仍淡淡的。

    听着叫魂似的声儿,文逸亦是睡意全无。更何况那厮跟得了痒痒病似的,一直用腿攮他。再过一会儿,好像攮他的不再是郭锐的腿,而是手了,文逸“腾”的从床上坐起。

    臻臻点头答应。

    容杳夫人又道:“不过你倒放心,我家二郎从小在道观修行,至今也没有过通房丫头,更没有侍妾、外室。你进门后,是独一位的尊贵少nn。”

    “你有马?”文逸停手问。

    低头瞧着几抹颜se各异的裙裾锦鞋,臻臻弯身行大礼。

    与郭锐又分头睡下了。

    郭锐却不si心,“可别人,别人都说,你也是!”

    郭锐呵呵笑道不解,转身去铺起了床,“二郎,我这只有一张床,委屈你今夜和我同榻了。”

    恰逢春暖花开,园中景致颇佳,臻臻却没顾上细看,只因她被容杳夫人与钱舅妈一左一右牵着,一刻也没撒过手。又要竖起耳朵认真听讲,又要斟酌如何回话,这园子,臻臻逛的可算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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