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误选择(4/8)
但自己花钱买的,还不便宜,她忍痛浅尝了两口,酸涩后是浓郁的甜香,但乙醇的味道对她来说仍旧不怎么样。
齐宁看上去也是差不多的想法,他对那盘松鼠桂鱼的兴趣都更大:“我应该早点提醒你的,这家馆子给的量特别大,我们三个男生过来也只点两三个菜。”
“原来你吃过啊……”秦臻讪讪地去夹炝炒油菜。
齐宁看她一眼:“好歹也是这的老住民了,没几个没吃过的地方。你别光吃菜,身上瘦的……长点r0u好歹逃跑也利索些。”
秦臻哽了一下,诗雨好像和她说过差不多的话。
等吃了个八分饱,桌上的菜量也不见少,齐宁停下筷子,开始修身养x顺便解决未了的恩怨:“……之前说你和你姐那些,抱歉了,是我口不择言。”
秦臻也放下了碗,ch0u了张纸巾擦着嘴,还是忍不住道:“姐姐不是那样的……”
她不愿说起姐姐的伤痛,又不愿她被人误解。
如果这些亲戚在父亲欠债自杀时不来帮她们,又怎么能苛责姐姐做了一时的错事?她那时才和现在的她一样大啊,濒临崩溃的母亲和只知道依赖她的妹妹,姐姐只是在尝试用她的所有去活下来罢了。
齐宁也沉默了,觉得自己是在哪壶不开提哪壶。秦臻家的情况他也只从亲戚麻将桌上的闲谈里窥见了一星半点,他妈妈是不会和他说这些的,只是想到秦菊这个最小的妹妹就会不住地叹气,一边又可怜侄nv秦臻让他多照顾照顾她。
他听说的事实是,那位伯父自杀后留下了一大笔欠债,但男方那边的亲戚都不愿意淌这趟浑水,明明其中好几个都是伯父的合伙人。那边不拿钱,秦菊这边的亲戚就更不愿意了,就算她再三苦求着说会打欠条,但谁知道她会不会带着两个nv儿去追随丈夫的步伐。
秦菊在姐姐和哥哥们眼里一向不是个坚强的人,职校毕业后就选择了去做家庭主妇,没人觉得她有偿还能力。
但她偏偏真的立了起来,还拉扯着两个nv儿长大了,其中一个还考了不错的大学。现在就算他们说想要资助,秦菊也会挺着贴了膏药的腰板说不用。
亲戚们也不是不后悔,当初如果帮一把……秦梅或许就不会去卖y了。但也有人觉得,她妈妈都能靠双手挣钱,她是自己选择的自甘堕落,拦也拦不住。
往事烟消云散,现在这三人是秦家的伤疤,秦家的耻辱。但遵循着传统,每年亲戚聚会时秦菊还是执着于带nv儿们回来祭祖,于是伤疤被反复揭开,愧疚变成恼怒,她们不再是亲人,而成了该被烧掉的衰神。
所以他才不喜欢老家的氛围跑到了这么远的地方。但这些闲言碎语长时间的烟熏火燎还是影响了他,也可能他内心和那些人别无二致,以至于说出了那么糟糕的话。
包厢静了下来,两人都选择了举起酒杯掩饰尴尬,直到齐宁生y地问起学业上的事才恢复了有说有笑的氛围。
这一顿备受煎熬的饭吃完,齐宁起身提起打包好的盒子:“秦臻,我送你回去——”
秦臻软软地靠在了他身上。
齐宁僵在了桌旁,这个表妹……真是个天大的麻烦,对自己酒量没点数吗就瞎点单。
他可进不去nv寝!
“秦臻……秦臻,”拍了拍表妹的后背,见她意识还是模模糊糊的,齐宁无奈地蹲下身,“上来,抓紧了。”
秦臻个子高挑,再瘦弱也有不轻的分量,齐宁还得艰难地把这个醉鬼固定在自己背上,很是吃力。
估计这人醒来又要请他吃饭了,齐宁叹气,下次怎么也不来了。
走出店门,夜风吹醒了齐宁也被酒jg泡得昏沉的头脑,背后的人动了动,像是怕冷一样,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
齐宁再次尝试开机:“秦臻?我先送你回宿舍?你室友在吗?”
要是明天看到表妹溺si在呕吐物里的新闻,他们大学应该可以出名了。
秦臻却听不进齐宁的话,身t缠紧了他,轻轻摩擦,用鼻音哭泣着呢喃:“姐姐……”
齐宁觉得背后一片燥热,他得赶紧把这人安置好。幸好他的租屋就在附近,室友也出去玩了,让秦臻借宿一晚应该不妨事。
走上那段狭窄的楼梯时费了点功夫,头顶昏暗的灯光晃得秦臻又是一阵乱动,她小腿上也被埋伏在楼梯间的蚊子咬出了几个包,齐宁和她纠缠了一会儿才把和丧尸差不多的醉鬼拖回了屋中。
要是被人看到应该会被当作捡尸了……齐宁不知道叹了今晚第多少次气,把秦臻扔到自己床上后取了sh巾给她随便擦了擦。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秦臻没有吐,他还是有点洁癖的,让外人睡自己床上就算了,要是吐了……她明天起来自己收拾吧。
秦臻眼角泛红,搂住被子翻了个身,嘴里支离破碎的话语依稀听来还是“姐姐”。
这个超级姐控。齐宁准备关上卧室门自己去睡客厅,但秦臻衣服掀起的一角下熟悉的白sex1引了他,是绷带。
这是很不正当的行为,但他还是皱着眉走过去略微把衣服向上卷了一点,随后倒x1一口凉气。
这个表妹果然在骗他,要是发生械斗新闻早就见报了,但她身上这可不光是拳头能带来的伤。
“秦臻……”齐宁把她翻过来,想要强行把她摇醒。
但后背接触到床板的秦臻sheny1n了一声,下意识用被子盖住了头,嘴里说的话也变了:“不要……”
她的双腿夹紧,整个人呈现出一种防御的姿势,但所有脆弱的地方其实都没得到保护,袒露在无心之人的目光下。
齐宁别过视线,打开空调后把被子给她掖好,不让秦臻的身t过度暴露在他眼中,关灯后走出了房门。
她和她姐姐到底没什么区别,但他也不准备再过多cha手,只是明天得给这套床具消毒了。
第二天醒来秦臻整个人都是蒙的,齐宁不在家,只在桌上留了纸条说自己去图书馆了,醒酒汤在灶上,她可以自行离去,也可以随意使用浴室。
秦臻无地自容,只好作为补偿主动打扫了一下这套房子的公共区域,顺便把自己睡过的床单被褥给洗了。
等在yan台将洗好的被套挂上晾衣架,秦臻才得空检查未读信息,一些是宿舍群里室友们发来的人山人海,还有专业群的警惕诈骗提醒,以及“truelk”的回复。
在经过了那次充斥着暴力的x行为后,她自觉自己恢复得差不多了,趁着假期,又检查起了app里的收信箱,约了下一个对象。
这次她没敢再找贴了暴力标签的对象,这太不可控了,她不想再和人解释自己是怎么摔得如此均匀又惨烈的。所以她的下一个目标是才注册了一周的新人,而且ip不在z市,应该只是路过这里。
名字是“ennis”,标签打了“jg神控制”,见面时间为今晚,就在酒吧街后的酒店里。
把碗筷洗好,秦臻按着太yanx回忆昨晚自己是否有什么出格的行为,但是记忆一片空白,她只能讪讪地给齐宁发去了很长的道歉,心里想着这位表哥应该不会想再见她了,下次赔礼还是直接打钱或者送东西吧。
把绷带拆下,提着垃圾秦臻出了门,齐宁租的房子就在学校附近,虽然老旧,但是安静怡人,生活也方便,有点年份的行道树将道路遮得严严实实的,一楼住户大都圈出了自己的小花园,杂乱中有着神秘秩序的草木旁,几个退休老人正围着象棋盘厮杀。
搭上地铁前往黎原居住的小区,世界天翻地覆,所有的灌木都是被修整好的,雅致的喷泉无人欣赏,落花一部分随水绕着圈在既定的路线上巡视,一部分则被扫入生物肥料垃圾筐里。
秦臻推开门时,黎原正站在落地窗旁,俯瞰着底下积木一样井然有序的光景,他不会是其中的一块。
“老师,”黎原把空调调高了几度,伸着懒腰走过来,少年人纤细的腰肢从衣服下摆处不经意地生长,“你身上有酒味。”
“是吗?”秦臻局促地扯了扯袖子,她回寝室匆匆洗漱了一番,衣服也换了,现在头发还有点sh,但应该没有味道了才对,“昨天喝了一点,味道很大吗?”
“不重,但你想请假说一声就好,”黎原抬手拾起秦臻兜帽里落的桂花,这应该来自他们小区门口的金银桂树,“左右你来这也没什么事g,还是说你急着让我给你补课?”
“你若不想当老师就算了,”秦臻抖了抖兜帽,发现又有不少碎花落下,大概是齐宁小区的馈赠,她站那看了会儿棋,“或者你教我点别的,b如你上次玩的游戏,或者,想和我下象棋吗?”
秦臻蹲下身去收拾起这堆花瓣,这间屋子打扫得很g净,不然黎原也不会光着脚乱晃了,些许的外界造物在光洁的地板上太过突兀,她不好意思让它们长时间地停留于此。
一边收拾,秦臻一边反省自己,她对待黎原的态度好像越来越随便了,今天来的路上也对家教内容毫无想法,反而一直在想怎么给齐宁赔礼道歉。
黎原呵欠不断,也蹲了下来一起做这件无聊的小事:“那个是一个人玩的……也有些双人游戏,但昨晚我和哥哥玩了一宿,今天不想打游戏。”
看着秦臻往上瞧的目光,他打断了她的yu言又止:“也不想下棋。”
什么棋他都不喜欢。
麻烦的小少爷。秦臻把室友送给她的建议也一一摆出,又被黎原一一否决,找不到事做,她开始思考是否该直接告辞,不然真的像是来吃空饷的了。
“我想到了一件事,你可以去给我买把电锯,我们一起g个活。”黎原撑着下巴,头困得一点一点,迷迷糊糊提出了这个主意。
“……什么?”秦臻攥着桂花,掌心被染得馥郁,“我可以问为什么吗?”
她开始怀疑小少爷是不是昨晚通宵杀人要让她来背黑锅了。
“你带来的桂花很香,其实露台也种了好大一棵,但我上不去。”黎原把自己收集的那一部分也放到了她手中,“门被锁着,你去找个工具,我们剪开那些栏杆。”
露台是属于位于顶楼的黎原家的,从走廊有通向那的楼梯,但封锁楼梯的门钥匙不被黎原所有。
秦臻和黎原合力举着电锯,不知为何,两人在火花迸s中都有些兴奋,c纵这种具有杀伐之力的工具可能就是会唤醒人的y暗面。
但全部割开还是费了不少时间,后期黎原腻了,任由秦臻一个人支撑着抖动的电锯。等她放下电锯时,手酸得抬不起来,黎原倒好,施施然从她的劳动成果中钻了过去,攀上通往外界的楼梯。
秦臻不b黎原娇小,急急跟上他的下场就是手脚被栏杆残余的铁齿割伤了几道,但看上去不深,她随意拿纸巾擦了擦就继续往上。
“如果是用电子锁就好了,”黎原觑了一眼她的伤口,看上去很痛,但秦臻表情没有变化,没有享受也没有难过,只是麻木,“估计也是防着我才用这种锁。”
“防止你跳楼吗?”秦臻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猜想,她可能在成为帮凶,但黎原现在是这里仅有的主人,她觉得协助他也无不可。
而且他存了那么多奇怪的药,想si可太容易了,封si一条途径在秦臻看来非常多此一举,唯一能给出的解释是跳楼太引人注目,而服毒b较容易抢救或是收敛。
“对。”黎原点点头,“害怕吗?待会儿我跳下去你就是洗不脱的凶手了。”
“那我只能跟着跳下去了。”
说不清哪一方在开玩笑,但秦臻觉得和黎原相处很轻松,甚至b家人还轻松,即使她们只是才见过几面的“师生”。
露台的风很大,如黎原所说,蓬松硕大的桂花树招摇在这个小花园的中心,香得令人目眩。黎原走近它摇了摇,洒下的花ba0成了他头顶的糖霜,他咯咯笑着,顶着一头桂花坐到了露台的长椅上。
黎原闭眼感受着许久未照拂过他的风,还有自然带来的陌生又怀念的香气。
如果要si的话,或许就该在今天。
秦臻脱下外套放在树底的地上,也去摇动这棵树。
黎原听见响动睁开眼,去看这个预定背锅侠奇怪的举动:“你在g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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