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脚(2/5)
“好吧，那我……”
“好啊你，我前脚才当了玉你后脚就收走了是吧？连姑娘我的便宜你都敢占？”
梁大夫的态度似乎也是准备让她打碎牙齿往肚里咽：“一副药里需要二两，要他吃到伤情稳定的程度最少得三副药，你自己想想办法吧。”
她以往也不太了解药材，对价格更是一无所知。
“姑娘说的没错，方圆十里咱们这儿是唯一供货。”
这顾掌柜成天像个跟屁虫似的在她后边儿就算了，还喜欢多嘴问东问西。
“这样啊。”老梁摸着胡子又看了看药方，“你们若是急着赶路，那我可以推荐你们去镇上王家药材铺买一种叫雪云参的东西，会比你吃十副药都好使。”
说罢便收到玲珑转头来的一记狠瞪。
“掌柜，刚刚那块玉我要赎回来。”玲珑把佩剑哐的一声拍在了柜台前，那掌柜浑身一跳恭恭敬敬对她道：
“嗐……我就知道这个王记不安好心，但是有啥办法呢？只能吃这个哑巴亏咯。”
“姑娘这是……”
“俺们这儿的药材可都是顶好的！”
她呼出一口气，转身出门留下一句：“我有我的法子，你要是怕就别跟来吧。”
“姑娘，当真不买点儿什么吗？”
玲珑听罢沉思几许，也不知道所有的钱加起来够不够买一只参，可就算重金买到了，那后面的路程可就没钱花了。
“纪姑娘这么着急是要准备上哪儿去？我看那位公子伤得挺重，还是留在这边多休养几日吧，让小的我也多挣些老婆本儿……”
玲珑气不过，握拳恼怒着：“这些人怎得如此黑心？我定要他们吃点儿教训不可……”
一般来说像她这样刚当就要赎回自然是要加价的，但玲珑现在手头如此紧张定然是不想白费这个钱财，眼下只好装模作样为难一下这个掌柜了。
“怎么卖呢？”
“回姑娘，按两抓是十六纹银一两，单支卖一百四十两一支。”
玲珑一脸不敢置信地回头望去，只见那顾掌柜腆笑一声，就差抱头鼠窜了。
梁大夫打开药包看了看，又捡起几片参片闻了闻，冷笑一声：
这个时候玲珑只好又看了看一旁的顾掌柜，见他只缩着脑袋不敢吱声，暗骂他到了关键时候无甚用处。
顾掌柜一听当即一脸愁苦，两手作揖道：“哎哟我的姑娘诶，他们王家可是咱们这儿的地头蛇，谁都不敢得罪的。您是外地人不怕，要找他们的麻烦可千万别把梁先生和小的我给抖出去了……”
话是这样说，这顾生财还是屁颠屁颠跟在她后边儿了，玲珑翻了个白眼又往先前的当铺走去。
玲珑回到梁家医馆的时候，一屁股瘫坐在了椅子上。
“什么？！”
玲珑双手环胸做出一副不太好惹的神态道：“少废话，不给的话今天姑娘我就砸了你这店！”
“姑娘，看病还是抓药啊？”
说着她便硬着头皮转身想走，围观的小厮们各自又上前一步，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委声问着：
“祁支？”池连尽接话道，“据我所知，那好像是一种外形很像人参的药材，但是价格比参要便宜许多。”
散尽家财都买不起一根参啊！
掌柜叹笑一声：“姑娘，咱家三十年字号一直都是这个价儿，要是独独给您优惠，我不好跟东家交代啊……”
说罢还眼尖指着躲在玲珑身后的顾生财大声嚷嚷：“就是那个那个……姑娘后边儿那个人！”
玲珑听完连拳头都在抖，顾掌柜在一旁撅嘴：
说着还盛了一碗饭端到他手里，正欲出门，顾掌柜连忙跟在了她的身后，嘴里念叨着要与她同去。
“姑娘再看看吧，一定有能合姑娘眼的……”
玲珑有些遭不住这几人的热情，顾掌柜倒是很有眼色，当即拦在了玲珑的身前，挥退几人：
这个价当场便把她给吓懵了。
玲珑转念想兴许带着他还能帮着砍砍价，便也没阻止。
那掌柜倒也恭敬。
十六两银子就折在了那里，此刻心仿佛在滴血……
“还有这种东西？”玲珑一听便来了精神，“不过这药材很珍贵吗？还要特地跑去别家才有的买？”
那掌柜双手作揖道：“不是小的我不想给啊……那玉……那玉刚刚已经被人花钱赎走了。”
怪不得这家伙方才不敢吱声，原来是怂着了。
随即几人收敛不少，退至一旁，不说话却也一直直愣愣看着她，毕竟偌大一间药铺仍然只有她一位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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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儿去边儿去，我们家姑娘自己会看。”
还好她转头就来赎，要是日后保不定需要了再来找，估计可就没影儿了。
“我先去找找看吧，师兄你在这儿吃些东西，老实等我。”
“掺了四钱祁支。”
“这……”玲珑尴尬吞了吞唾沫，望了一眼四周几人如狼似虎的目光，“能不能便宜点儿……”
玲珑直接走到柜前问道：“那个，我听说你们这儿有雪云参卖。”
玲珑揪着顾生财的领子，差点给她气笑了。
最后一句话才算道明了他的小心思，玲珑觉得好笑，但也没理他。
“是的，没错，而且卖得很贵。”老梁看着她道，“虽然近年产出已经不算稀缺了，可这东西在方圆十里内都已经被王家垄断，寻常人家根本吃不着。”
“结果还是买了一两……”
不说这些小厮难缠，但转念一想到池连尽的伤情，这个雪云参即便再贵也还是要吃的。不过她此番前来也不过问问市价，回去还得找梁大夫商量一下用量什么的……
“这这这……”顾生财苦着一张脸连忙求饶，“小的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小的今年都三十有二了还没攒下钱娶老婆，家中老母都催了多年了……天天骂小的不孝啊姑娘……”
玲珑几乎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顾生财一路与她说着笑领她到了王记药材铺，刚进门便围上来好几名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