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也不记得了(2/5)

    转念一想其实也还行,最绝望那会儿谢西华瞒着他准备去卖肾,裴知知道后暴跳如雷,把谢西华拎着暴打了一顿,又不敢打太狠,他们没钱治。

    一声叹息从裴知口中吐出,也仅仅是叹口气,他把空杯子递给谢西华,眼皮一抬使唤他去倒水。

    裴知吃完外卖还不到十一点,他掏出手机给酒吧经理发消息,说这段时间不过去了,钱直接转他微信就行。

    ,有气无力地说。

    裴知瘫在沙发上,算账,算还有多少钱没还,算按照现在的速度要还多少年。

    不是谢西华?

    宗晋同样看他:“想起来了?这么多年没见,先去吃饭。”

    受跟同学打赌输了,元旦的时候穿着女装去参加聚会,聚会的时候遇到了状态不正常的学长——攻。

    “卧槽卧槽,这下真欠钱了。”

    等他带着满脑子乱七八糟想法走到家门口时,发觉自己忘记买粥了,喝进去的酒在肚子里晃荡,他觉得自己胃又疼了。

    “宗少不懂我们这行,看着喝喝酒就行,其实把命搭里头的也不是没有,不能来一个说跟我算账的我都要认,那认错了我不成冤大头了。”

    “我想吃西街口那家的粥。”裴知坐起来,吞了药

    宗晋:“等你记起我是谁再说。”

    裴知把沙发上的衬衫丢谢西华脸上,一屁股做下去,还没挨着又弹起来。

    宗晋觉得现在的裴知才生动,而不是灯红酒绿下笑着喝酒的面具人,他不急不缓地说:“好,先吃饭,然后再慢慢算账。”

    裴知疑惑地抬头,只看到一个匆匆下楼的背影,等脚步声没了,裴知才进屋,门一甩就冲着谢西华卧室吼:“谢西瓜!你给我滚出来!”

    腹诽没让人听见,可裴知脚下的小石子心随意动,被他一脚踹到了宗晋那俩宾利上。

    可见不见宗晋这事显然不是他能决定的。

    受家里发生火灾,父母跟邻居家的一对夫妻在火灾里受重伤,两死两伤,治疗费用非常高,受跟邻居家的弟弟到处筹钱,结果还是没有救回来。俩人后面都没有再读书,一直在外面艰苦用尽方法赚钱还债,而受被攻强奸这件事就变得微不足道了,他根本没空去想这个事。

    谢西华抱着一堆东西心道往天也不这样啊:“今天谁惹你了,刚电话里不是说很顺利么?”

    给真名片,怎么可能?

    ok,他认输他投降,他耗不起。

    今天裴知喝得多,开始没认出来,只当是哪个有钱的少爷出来找乐子,靠在卡座里逆光看他,光从他这边打过去的时候,裴知笑着把指尖点在唇上,送过去一个吻。

    攻思绪混乱,想等受打完电话再谈,可受没有回来。

    裴知转身向巷子跑。

    裴知问他:“宗少到底想干什么?咱们不如敞开了说。”

    裴知两手空空,眯着眼看人,才认出是宗晋,他酒瞬间醒了大半

    裴知觉得没意思,第一次他真没认出来宗晋,后面认出来了没说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宗晋已经严重影响他的工作,他总不能今天少个酒吧明天少个夜总会吧,钱还赚不赚了。其实大概也能猜到宗晋找他干什么,不就是五年前那事,可就算是大学生,约个炮也正常吧,这人什么毛病?

    逆光中的男人朝他走过来,裴知知趣的拿起一杯酒就递过去,男人却拿了一杯,又拿一杯。

    “吃个屁,说了胃不好不能老喝粥。”谢西华给他后背垫了个抱枕,“怎么了,回来就吃了炮仗似的,东西也没吃。”

    裴知手握成拳抵在肋骨中间,他今晚第三次想起那碗没喝上的粥,把自己缩得更紧了。

    当他吓大的?一脚十万他都当给自己脚镶钻了。

    裴知不说话了。

    那一脚踢在了受肋骨下,他痛得甚至没有办法直起身,攻这个时候才认出昨天他操了一夜的人是谁,震惊地说:“是你?!”

    话音刚落,裴知又踹了一脚:“好事成双,两万。”

    后来俩人双双辍学,去赚钱,跌跌撞撞四五年,也就这一年才好点了,但债还没还清。

    裴知从门后墙缝扣钥匙,还没扣出来,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他以为是谢西华,头都没转过去夸了一句:“今天真有良心,知道给爹开门了。”

    “算算五年前的账。”

    “你又没吃饭?”裴知的胃病是老毛病了,谢西华见怪不怪,把手里的水跟药放在裴知面前,拍了拍他的后背让他起来,“我点了吃的,你先吃药。”

    裴知直视宗晋,直截了当地说:“宗晋,我记得我没有欠你钱。”

    受也喝了点酒,而且体型跟力量都不如攻,没跑掉,被按在床上操了一整晚。

    第二天攻头痛欲裂的醒来,记忆支离破碎的,只记得自己被下药,然后似乎抓着一个女的上床了,可他是同性恋,根本不喜欢女的。他以为怀里的人是给他下药的人,一脚把人踢下床。

    谢西华嘿一声:“我不能害人啊。”

    裴知懒得跟他客套:“不是算账,我们之间有什么账需要算?”账字被他特地拉长。

    宗晋伸手从他上衣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了一沓名片,两指一抹,五六种不同身份的名片呈扇形散开,宗晋挑出其中一张,屈指弹了一下:“室内设计师,陈政林?”

    当宗晋又一次付清了他那个卡座酒钱的时候,裴知就明白,这人是铁了心跟他算那个王八犊子的账了。

    完了随意一抹唇边溢出的酒,抬手就要再喝,最近少了一个熟场子混,就得在其他场子赚回来。

    前几天见的是鬼?

    算着算着觉得绝望。

    “哎!卧槽!”谢西华衣衫不整地趿拉个拖鞋从卧室出来,“我这就收拾这就收拾,我以为你今天很晚。”

    裴知想到李总飞出去那场景,扯着嘴角笑了:“没什么。”他揉着胃靠着,眉头一皱看谢西华,“你能不能找个男朋友。”

    “是么,公司也倒闭了?”

    裴知剐他一眼:“你惹我了。”

    打开的门停在一半,隔了两秒门口的人才说话:“那个…再见。”

    宗晋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但人是指定不能放走的,他手随意地搭在门边,眉梢一挑:“一脚一万。”

    受扶着墙站起来,刚想说话,电话响了,他拿起手机接电话。

    “宗少,上次真对不住,我那天衣服里揣的旧名片,没留神。”裴知坐上了上次没做成的车,开始辩解宗晋联系不上他的事。

    谢西华接过丢洗碗池:“也不能多喝水,等你自己开门拿外卖啊我吃过了。”

    遇见姓宗的果然没好事,裴知今日不如意事有八九,剩下一二宗晋都给他堵了,算得上十全十不美。

    还算照这样下去,是钱先还完,还是他先没了。

    裴知无语,刚还要算账,现在又要记起他是谁。

    这人又他妈带人回来约炮了。

    他不想再遇见宗晋,即使不在意,但回忆是不愉快的。

    两人目光撞在一起的时候,裴知想,这人真骚包啊,风这么大还开窗耍酷呢。

    大学时受被攻强奸了,结果第二天跑路的人却是受。

    这戏眼见着是演不下去了,裴知索性不装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倒要看看宗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夺过宗晋手里的名片,一张张念过去,从室内设计师到网络编辑,念完了把名片揣回兜里。

    “行行行。”谢西华高举着沙发垫白旗,把东西塞进洗衣机启动开关,回来时裴知已经蜷着身子躺在沙发上了。

    裴知才不管,把沙发坐垫套一块拎着丢过去:“洗了。”

    攻被人下药,趁着还能自己控制的时候准备走,结果被拦住,受上前解围,拉着攻走。这个时候的受还很单纯,以为攻是喝醉了,开了间房,然后就去洗手间弄热毛巾给攻擦脸,攻看到受的脸,一下失去了理智,把人拉到床上给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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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西华第一年还喊裴知哥,后来就不喊了,裴知问他,谢西华不说。裴知大概知道因为什么,谢西华觉得喊他哥会让他背负做哥哥的责任,他们本来谁也不欠谁的。

    说完回房把门一关,不理世事。

    不得不说,攻即使吃了药,也是个绅士,准备进去的时候,受大喊痛,攻仿佛理智有一瞬间回笼,俯下身亲受的嘴巴,给受扩张润滑,差不多了才进去,不过一进去就是猛烈的攻击,受叫得狠了,攻还会打他屁股。

    宗晋看着空荡荡的手心,收回手,车里空间不小,可坐着两个一米八几的男人依旧显得局促,都能闻到彼此身上的味道,裴知身上混着其他人杂乱的香水味,还有酒精的味道,宗晋敲了敲椅背,吩咐司机:“开车。”

    他们相依为命五年了,那年俩人家里一起出了变故,十九岁的裴知带着十六岁的谢西华求爷爷告奶奶地到处借钱,最后落得人财两空,现在还欠着一屁股债。

    现在好了,现在都有钱买整盒杜蕾斯了,裴知看着茶几上的避孕套,心想现在有钱治了,他已经打不过谢西华了。

    谢西华苦着一张脸:“干净的,干净的。大爷!”

    裴知来脾气了,去掰把手,自然是没用的,他直接给了车门一脚:“做什么?绑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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