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1/3)

    “五条老师……很强,非常强。我现在想像不到有什么事能让他置于自己无法解决的危险境地。”

    伏黑试着不让声音听起来太尖,他害怕自己开口说话变调,

    “我……现在去联系他一下。你先睡一会好吗,浮肿的很厉害。”

    露出来的眼睛脸颊脖颈,像刚死掉的尸体,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盯着人的样子,也很像。

    男孩带上卧室门,坐在茶几边的地毯上拨电话。

    关机。

    找辅助监督,没人知道确切行程。

    发消息等了很久也没有变成已读。

    真的可能存在某种危险,连那个人都应付不过来么?

    伏黑打开冰箱看了一眼,不确定拿给你什么才不会被无视。翻了一阵才发觉不对劲的地方,汽水没有了,多了两罐啤酒;屋里的你喜欢的味道没有了,像没挺过倒春寒的花苞被霜和积雪碾碎在泥里,戛然而止异常突兀。

    突然有点害怕了。哪怕看状态差到极致他也认为你总会缓过劲。说不上原因,只是在某个瞬间伏黑朦胧又清楚的感觉到,你这次真的像在缓慢的死掉似的。

    没忍住又确认了一下。手机没响、电话没被回拨、信息没变成已读。

    男孩什么都没拿,回到卧室,没敢看你,知道自己正被烫人的视线盯着,

    “应该是在飞机上。”伏黑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你,“只有这一种情况五……那个人才会关机。”他没说称谓,因为你抖了一下。

    “……别担心,好吗。”伏黑努力的从嘴里往外嘣字,像回到了一年前纠结于自己言不达意的那个晚上,“他不会有事的。我知道什么都会的把一滩烂泥说成了一个很美好的橘子故事,是教育小孩要心存美好么?”

    “是有些事情让它停留在最好的记忆里就可以了,刨根究底反而没那么重要。”

    呵,国文老师。

    “但是最好的是你编出来的。”

    “但真实的就很肮脏了。”

    伏黑顿了一下,“那干嘛要告诉我真实的呢。”

    你抱住他,“那干嘛要告诉我真实的呢。”

    “习得过程?”

    “习得过程。”

    你送他到门口,男孩现在比你高了不少。

    不知道是否有意,低头时像亲吻正落在头顶。

    “——抱歉。”

    伏黑退了一步,没再看你。

    “因为是惠,所以没关系哦。”你笑了一下,拢了拢头发,“现在就已经全——部忘掉了呢!”

    倒是别忘啊。

    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盛夏白昼太长,伏黑沿着下行的坡道走了一会,突然有点在意余晖后短暂的黑暗。还没来得及走到转角,虎杖和钉崎的存在感就扑面而来。

    “所以……?”

    “所以??”

    两个人冲出来,把他夹在中间,好像已经有点习惯这种吵闹了。

    伏黑摆了摆手,被拽着胳膊晃,没办法了只能开口,“什么都没发生。”

    “什么都没发生?”

    “什么都没发生。”他重复了一遍,向车站走的窄路渐变成上坡,虽然说不上累,但呼吸也许是出于这个原因变重了些,心跳也跟着快起来,“不过我亲了她一下……”

    “什么?!!”

    “比我都快么??伏黑???烧石油海鸥的伏黑??这怎么可能啊?!”

    “是初吻吗?!!是初吻吗!!!”

    “这叫什么都没发生?!!伏黑你初吻是和五条老师的女朋友——”

    “头发而已。”伏黑脸涨红起来,“就,碰了一下头顶……”

    “太好了,感谢坚定的人性!!!!”

    “那真的很好了啊!!吓死……我以为咱们三个这下真的要死定了。”

    现在应该已经飞机落地了。等那个人听完录音,无论真的假的碰到哪里都一样会“死定了”吧。

    “但是这样就不会遗憾了吧?”

    “不会了。”伏黑长长的吐了口气。

    “这下就真的是三个人绑在一起的共犯了吧?不用再两两组合了……”

    “是啦……伏黑,你带五条老师的卡了么?”

    男孩点了点头,“走的匆忙大概没开信息漫游……现在在非洲的话,估计收不到刷卡消费信息……”

    他左右各看了一眼,“牛排还是寿司?”

    黑色的车在夜幕下疾驰,远光灯照亮一片寂默的长路。周遭静悄悄的,连虫鸟声都不曾有。车内却格外热闹。

    后座挤着贴着坐在一起的三个人正在安静中彼此折腾——安静,指的是没人开口说话。因为没有不得不说的事,哪怕有,姑且没提便谁都不想打破目前的平衡;闹腾,指的是真的很闹腾。

    起因是坐在中间的虎杖摇摇晃晃睡着了——不怪他,都是堪堪缓过劲,今天白天有课业,晚上深更半夜刚钻被窝就又被拎出门,任谁都困的东倒西歪。所以虎杖脑袋一偏,便歪斜靠在伏黑身上了。

    头被撞了一下,倦意也自此驱走些。伏黑瞥了一眼叹了口气,把视线投回车窗外。车内没开顶灯,但膝上平板暗淡的荧光足以投射倒影——玻璃反射中,钉崎正捂着嘴举着手机偷拍。

    伏黑转头做口型“别把我拍进去”。

    钉崎把屏幕亮给他,表情在说“看这两个小孩”。

    头发被压塌了一半看起来非常奇怪。伏黑垮着脸伸手,意在表示“手机给我,我要删掉”。

    钉崎吐着舌头翻眼睛转向另一侧,肢体语言“想的美”。

    伏黑叹了口气,隔空点点虎杖,“就拍他不行么,嘴角还有口水”。

    钉崎回马枪冷不丁又拍一张,“虎杖流口水,伏黑顶鸟窝”。

    伏黑探着胳膊去抓,钉崎躲了一下闪避,虎杖被吵醒刚揉两下眼睛正看见照片——所以闹腾是真闹腾。现在三个人正无声的抢成一团,倒也不是真要为了两张偷拍糗照水火不容,大概单纯就是好玩而已。

    伏黑见虎杖醒了本来已经转头放弃退出,又被密集的手机攻势和痒痒肉攻击拉回战场——一边是自己海量的奇怪表情照片,一边是捂着嘴无声挑衅“フフ、コドモ”,这两个人完全被教坏了,真的需要被教训一顿。

    在感慨为什么乙骨前辈还没结束出差的心情中,伏黑撸起了袖子。

    “说起来,一会的任务……えっ、你们在干嘛,三人あやとり?”坐在副驾的人扭头,冷不丁的发问,打破车内虚假的安静。

    后排的三个人正胳膊腿都扭在一起,平板都掉在车座下,情绪复杂表情尴尬。

    “五条先生……没有绳子玩不了あやとり……”辅助监督偷瞥了一眼后视镜小声说。

    “开车要用眼睛的啊伊地知,现在还没到是因为一直在偷看我可爱的学生们玩じゃんけんぽん嘛?是不是需要被教育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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