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希望“小狗”敏感一点(2/8)
“来找你说说话。”她语气平静。
面对这个问题，宋池微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陈榆指的什么，他移开视线，复又重新看向陈榆，眸底晦暗不明。
“这是你的兔子？”陈榆问。
今天的新闻中心的主要任务没在她身上，况且她跟宋池约好了下午在学校图书馆见面，所以这会儿她只是随意地拍了些看台的现场照。
陈榆皱起眉头，正要开口，一个毛茸茸的动物猛地跳进她怀里，吓得她差点尖叫出声。
再加上这是偷拍……
兔子的毛色灰白相间，小小的一只，不过比手心稍稍大一点，动着鼻子呆呆的盯着陈榆，完全不知道面前的少女在对它说些什么。
“我看见你了。”宋池回答说。
“那这些照片不白拍了吗？”陈榆躺在床上，左右滑动着，一时想不到该怎么处理这些照片。
没有人跟他讲过睡前故事，他也没有听过。
“宋池？”陈榆不确定地开口。
左一张，右一张，陈榆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欠，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操场后的花园里。
“嗯。”
说话间，陈榆看见了宋池所在的地方昏暗狭窄，他靠在床头，为了看清陈榆，把手机偏向光线更好的一边，衣领随着动作扯开，露出了一大片锁骨。
宋池没有看向镜头，而是越过镜头看着陈榆露在相机外的那半张脸说：“我在后山上看见你了，所以就下来找你了。”
“……陈榆？”
拿回兔子的宋池仔细将它抱在怀里，确认它安全无误后，目光这才回到陈榆身上，“陈榆，你有没有被吓到？”
“没什么，”陈榆重新躺下，懒洋洋地将手机举在眼前，“就是有些无聊，然后睡不着。”
在给宋池拍摄之前，她清空了自己账号上从前的照片，把它彻底变成了一个只有宋池照片的写真账号，并且为了保持完整性，她原本打算只更新宋池相关的照片。
陈榆看着取景框里蹲在她跟前的宋池，神差鬼使地按下了快门，镜头前，宋池抱着兔子静静地看着她。
“嗯，我的。”
说着说着，她想起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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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沉思了片刻，眼底多了些笑意，抬眼重新看向屏幕。
眼神柔软的像是河底最干净透亮的石头，跟那只兔子一样。
宋池没有否认，而且撑起身，更加仔细地去看屏幕，先前的睡意消失了很多，等他意识到给他打电话的真的是陈榆时，耳朵不可抑制的瞬间红透。
“跟陈榆你没有关系……只是因为一些其它的事情而已。”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宋池不是一个善于说谎的人。
逗弄小狗只需要摸摸它的爪子，抓一抓它的小肚皮，将它从左手边逗到右手边，可人不能这样。
“什么东西？”
“真的跟我没有关系吗？”陈榆探究道，“我还以为是我把你欺负过头了。”
陈榆眼皮一跳，听到宋池有些央求的语气，原本隐隐约约的怒气更甚，深吸一口气后提着兔子放回了宋池怀里。
“你说呢？”
“好，那我等你。”陈榆语气轻松，“时间不早了，我要睡觉了。”
看着许牧与往常无异的模样，陈榆立马回想起了她在仓库看见的那幕，尴尬地轻咳了一声说：“那，麻烦班长了。”
等陈榆看清，冷静下来后她单手拎起兔子，嫌弃地看着它，与两颗圆滚滚的眼珠对视。
什么都没发生，陈榆松了口气。
宋池的头发乱糟糟的，有些呆呆的看着屏幕，像是没有反应过来此刻的情况，直到看清了屏幕里的陈榆，他猛地瞪大眼睛。
“陈榆，”慌神过后，他轻声开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一直都知道宋池有一只养在后山的兔子，不过极少有人对这个感兴趣，所有年级上几乎没有人见过那只兔子，她也不例外。
她对宋池挥了挥手，然后很快挂断了电话。留下屏幕另一头的宋池看着挂断的页面发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收起手机，重新钻进被窝。
宋池当然会说好，他好像不懂拒绝这两个字怎么写。
“找我说话？”宋池垂眸思考了片刻问：“那……说些什么？”
陈榆找了一个荫凉的角落坐下，翻看着相册里刚刚拍摄的照片，挑挑拣拣删除了许多废片。
“小心。”
付完款后陈榆打了个哈欠，渐渐的有了些睡意，“宋池，你会讲故事吗？”
周四的运动会上午。
宋池没有拒绝，迟疑一瞬后将摄像头翻转过去，拿着手机将本就不大的房间每一个角落都仔仔细细的扫过一遍。
上天似乎听到了她的祈望，故意打破她的计划，陈榆刚调整好姿势，眼睛还没有闭上，视线里突然闯进来了一个身影。
她提出要求，动了动手臂，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看着屏幕。
“你睡了？”
陈榆打量宋池的住处，一时间也有了些好奇。
纠结了好几分钟，陈榆还是放弃了在自己账号上更新的想法。
宋池不会讲故事，更何况是睡前故事。
口袋里的手机沉甸甸的，相册里静静躺着那些照片。
“有，田径。”
当陈榆打算直接把照片发在自己的账号上，到了最后一步，却迟迟没有按下发送键。
“谢……”等看清来人的脸后，陈榆还是没由来的心虚了一瞬，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谢谢班长。”
“反响不错是什么意思？”
陈榆看了眼时间，刚刚过十一点，没想到宋池已经睡了。
“宋池，你那天为什么哭？”
宋池还想说什么，但突然反应过来又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只剩耳尖有些发红。
这一切被陈榆看在眼里，因为宋池的反应和闪躲微亮的眼神，像极了她的小狗刚刚被她抱回家的时候，只要她一出声，小狗就会用它湿润的鼻尖来蹭她。
来人显得比她更加慌乱，手足无措地弯下腰想将兔子抱回来，可那只兔子仿佛认准了陈榆一般，一个劲地往她怀里钻。
短暂响铃过后，电话被接通了，屏幕上是昏暗的天花板，隐约能看见一盏小小的壁灯。
“让我看看你住的地方。”
“宋池，后天运动会你有项目吗？”
等她看清时，那道身影已经逆着光来到了她跟前。
“所以呢？”
但陈榆这么要求了，宋池拧着眉，绞尽脑汁地开始了：“从前……从前有只兔子，它，它很可爱，小小的，不太喜欢吃胡萝卜，然后……然后……”
“那算了。”陈榆撑着头，漫不经心地看着宋池，“反正我现在也不困了。”
而此刻兔子的主人蹲下身，做好了时刻接住兔子的准备。
陈榆跌落进一个人怀里，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她慌乱抱紧怀里的资料，仓促抬头想要道谢。
不等宋池露出她熟悉的那副疑惑表情，陈榆直截了当道：“等入场仪式结束后，你来找我。”说完她难得地多问了一句：“好不好？”
“然后呢？”她问。
陈榆将头埋进枕头，把手机扔在了一边，喃喃道：“随便了。”
原来真的在找她。
陈榆见他有些无措，觉得他此刻的表情很好玩，轻笑了两声，把好不容易酝酿的睡意又赶跑了几分。
她想不明白好端端的，当时他为什么会哭？
“地址？”宋池不解。
虽然不太明白陈榆为什么会想要看他的房间，宋池自己也知道这个小小的房间看起来有些破旧，但他还是闻言照做。
“睡前故事。”
不过她没有问，陈榆不喜欢在这种问题上明知故问。
听见这句话，陈榆愣了一瞬，她想起之前在图书馆外偶遇宋池时他也是同样的语气，遇见她时，他总是用肯定的语气，就像他在这之前找了她许久般。
“没有。”宋池抢先一步否认道，“你没有欺负我。”
“哪儿来的兔子？”
陈榆参加完入场仪式后便慢慢悠悠地捧着相机走到了操场周边。
每当那时，她就会想要捉弄一下小狗。
像是害怕陈榆冲动，宋池小心地重复了一遍：“这是我的兔子。”
“什么故事？”宋池看见陈榆有些困了，声音放得更轻。
晚上回到家，陈榆翻看着相册，照片上只有女生的背影和许牧模糊的上脸轮廓，许牧的确是个上镜的模特，就算只有一个模糊的侧影，也能让人浮想联翩。
夜里陈榆翻来覆去许久，一直有些睡不着，不知为何，总是会想起宋池眼圈发红的样子。
那边的陈榆一时间没有说话，她轻轻地皱起眉头，虽然先前猜到了宋池住的地方可能不太好，但现在不过三月初春，他床上只有一床毯子和明显不够厚的被子。
宋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睛没有离开过陈榆脸上，看见她不明所以地笑了，他也微微翘起嘴角。
“陈榆。”宋池指了指兔子，又指了指自己，“可不可以把它还给我。”
但宋池是人，不是真的小狗。
下一秒，手机被人翻过来，露出了一双睡眼惺忪的眼睛。
“宋池，我们不是约了下午见吗？你这会儿在这里做什么？”
花园里的寂静跟隔壁操场的喧嚣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对比，仿佛凭空出现了两个世界，陈榆惬意地闲坐在偏僻的角落，打算暗自消磨掉上午的时间。
“不麻烦。”许牧接过资料，自然地走到讲台上开始分发。
陈榆习惯性地打开相机，将镜头对准宋池和他的兔子，继续问：“看见我了就来找我了？”
谁没事会在学校养兔子。
“对不起。”宋池停下了，沉下肩膀，“我以前没有讲过这个。”
晴空万里，花园里的植物被春天初见的阳光蒸腾出了热气，略微扭曲了原本的视线。
看完后，宋池举着手机问：“陈榆，你还有什么想看的吗？”
“不用谢。”许牧神色看不出异常，温柔地冲她笑了笑。
想到这一点，陈榆下意识捏了捏眉心，觉得宋池脑子可能真的有点毛病。
陈榆被问住了，挑了个最笼统的回答说：“就是喜欢你的人很多。”
又过了一会儿，陈榆发觉自己可能失眠了，翻身坐起，摸出手机打开了通讯列表，几乎没有犹豫，直接打了一个视频电话过去。
“这么说，第一天你没什么事情对吗？”陈榆意味不明，“正好，第一天我也没什么事情。”
看见她站稳，许牧蹲下身帮她捡起散落的其它资料，整理好放在了桌上。
“好……”宋池继续满头雾水地照做。
宋池虽然回答着陈榆，但眼睛一秒都没有离开过她手上的兔子，好像真的非常担心她会把它扔出去。
“没有了。”她一边回答宋池，一边下单了一些床上用品，末了说：“把你地址给我一下。”
本来也是一时头热，算不上什么拿得上台面的事。
“对了，”陈榆反应过来自己的失神，随口说，“之前让你拍的照片反响不错。”
“给我吧。”许牧向她伸出手，示意她把资料给他，“我帮你发。”
陈榆有些不耐烦了：“嗯，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