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心所系如月之恒”(5/8)
那三十天的囚禁,像是一道深深的伤口,无法愈合,碰到就是噬心碎骨的疼。
叶落伸手去抓他的手,他下意识就要甩开,却碰到了另一只戴着手铐的手,不是他的……
钟离有点怔愣,叶落伸手抱住了他,锁链发出声响:“我也没有神力,我也戴着手铐,如非必要我不会用这个东西,但是阿离,你真的不能再用神力了,你的身体已经被腐蚀空了。”
钟离垂手,叶落一想到钟离是因为什么才会强行动用神力她就恨不能杀了自己,她好像又回到了对自己有深深厌恶的那段时间,但是现在她却没有办法轻易地离开。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强行动用神力的,但是这对你的身体损伤很大。”叶落尽量平静自己的情绪,“这池子里的水是养神泉,是萍姥姥送来的,不知道有没有作用,至少没有坏处。”
钟离摊开掌心,是天谴。“我的血抵在上面,可以暂时让自己越过全部阻力,动用全部神力。”
叶落皱眉:“我哥给这个给你是为了让你不再受到伤害,而不是让你……”
“你们两个,互相传染是吧?”归终没好气的说,她眼睛上蒙着布,似乎是不想看到不该看的,“好的没学,作践自己倒是精通许多。”
叶落叹气:“我划伤自己是为了让自己清醒,我没想到……”
“那我就更简单了,只是不想——”钟离话还没完就直接止住,归终问道:“不想什么?”
“不想再受我欺辱。”叶落缓缓开口,归终愣了下:“什么欺辱?”
叶落摇头,归终没有再问,而是把一些饭菜递到了他们面前:“吃点东西吧。”
归终走后,叶落看向钟离,钟离似乎在看她,但是看不见。他伸出了手,拉住了叶落的手,叶落震惊的看着他,他的手指抚上了她胳膊上已经结痂的疤痕。
“擦点药吧。”钟离摩挲着从池壁上把药拿了过来,叶落轻声道:“伤口早好了。”
“你的手留疤了。”钟离缓缓开口。
“……没事。”叶落声音依旧轻柔,钟离打开瓶塞,随后把药倒在了她的手腕上,叶落却是开口:“我习惯有疤,这可以让我记得一些事。”
钟离没有抬头,脑海中却想到了鹿弥的话:“她和我一样独行世间,与我不同,她厌弃得的是她自己。”
钟离缓缓伸手,凭着记忆抚上她的脸,叶落愣住了,随后捂住了他的手,喉咙生涩,可是她却连话都无法说出口。
“我很难没有怨言,在那段时间里,我从最初的茫然到后来的绝望,不是对自己的境遇,是对我们之间的感情。我本来可以直接挣脱,但我在等你,等你给我解释,可你的解释也不过是再一次不顾我的意见,在贝利亚尔面前……”钟离平静的说,无悲无喜,叶落没有开口。
“当时有很多种办法,我不知道是你没想到还是别的原因。”钟离缓缓开口,“真要说的话,当时我对你已经失望透顶,但是当得知之前的三十天非你本意,我还是……还是有了希翼。我不是放不下感情,不是放不下你——”
“是我离不开你,我知道当你决定离开,我绝对拦不住你,并且将永远失去你。”叶落苦笑,“从一开始我就很清楚,从一开始我就在想,如若不是因为我哥,我甚至可能都没办法得到你一个施舍的目光,更勿论和你结为伴侣。多少次我觉得这是黄粱一梦,多少次觉得不真实,我一次次的自我怀疑,最后衍生了心魔,我无法挣脱,直到这次爆发出来。”
“……”钟离只觉得心生疲惫。
“你看到了我心里的黑暗,你也看到了里面是有多么肮脏龌龊,但是唯独一点,放你的那块地方,是干净的。”叶落颤声道。
“所以,我最初选择你,就是因为你眼里我无法直视的炽热的感情。”钟离声音柔和下来,他搂住了叶落的脖子,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他还是选择了释然。
叶落刚要伸手抱他被他下意识的躲开了,钟离意识到后张了张口:“抱歉。”
“不,是我自己的原因。”叶落轻声道,“那么……我可以把你抱到床上去休息吗?毕竟……”
钟离本意是想拒绝,但是望着她的目光一时无法拒绝,只能点头。
随后他就被叶落抱到了怀里,湿漉漉的长发垂了下来,他的身体习惯性的想靠近,可是与之相反的是心里自然而然的恐惧,他闭上了眼,靠在了叶落的肩头。
叶落呼吸一置。
钟离似乎很是疲惫,很快就睡着了。
叶落静静靠在他身边,窗外下着雨,滴答滴答的声响却有种宁静的感觉,按理说这样的天气很容易睡着,可是她却异常清醒。
她还记得那时,甘雨跟她说,离于人潮的孤独的时候,她说:“我都明白。”
甘雨刚想说什么,她朝着甘雨伸出了手:“因为,我也是异类。”
她很少想要什么,父母离世,所有的遗产包括房子都被大伯拿走,自己却被送进了福利院。哥哥陈旭阳在大伯拿到父母遗产的那一刻,被送到国外进修,也因此,他至死都觉得对自己有深深的亏欠。
的确,她在自己无助孤寂的最初,也曾恨过怨过的。
可是当他一力为自己营造一个温暖而美好的世界的时候,她就很难再去怨恨了,而最后他却为了这亏欠竭尽全力的弥补,他被悔恨拖了一辈子,那自己呢?
那暗无天日的二十年,回想起来却连可以回忆的都没有,她什么都不记得,可是心却还是感觉到枯竭,她竭力的想要挣脱,却连束缚自己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那个世界,大概只有陈旭阳才会真的心疼她为她哭泣吧,可如今已经成为鹿弥的陈旭阳都去世了。
那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而纵观这一生,她也只剩下钟离了。
她唯一的光。
从没人告诉她该怎么去爱,父母教不了她了,鹿弥自己都不知道,可除此之外,还有谁呢?而当她笨拙的全凭心意,钟离却还是一眼看到了之后那赤忱的爱意。
他无意去要求什么什么技巧,活了那么长时间,他看的够多了,但是与众不同的是,这双眼睛只有他,看的只是他。
六千年的年月,三千七百年的执政生涯,他习惯于权衡利弊,情感淡漠的他从一开始就想过各种结局,包括离开。
磨损对他最大的影响就是记忆深刻,感情却越发淡漠,也因此他离开毫无负担,叶落一开始就清楚。原本她就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而当她爱上了这个神明,也时时刻刻都在担心他的离开。能怎么办呢?
叶落起身去抽屉拿出了香料,而就在这间隙,钟离因为声响睁开了眼。香料有的是他调制的,有的则是那些仙人赠予的。
叶落选了一种安眠的,香料点上之后,她又爬上了床,给装睡的钟离拉了拉被子,躺了下来。钟离静了片刻,扭头去看叶落,虽然看不见,但他却也能感觉到叶落在看他。
“吵醒你了吗?”叶落轻声道,“抱歉,我只是有些失眠,继续睡吧,我不会出声了。”
叶落的确没再出声,但那香料却依旧没有让她睡着。
甚至于她接着失眠了整整七天。
无可奈何之下的她去找归终,归终讶异的看着她,因为失眠叶落像是变了一个样。
“按理说摩拉克斯的房间是有香料的啊。”归终意外道。
“没有效果。”叶落摇头。
归终走到了他们的方便,检查了下香料:“唔……这香料质量这么差是怎么会到他这里的……”
叶落惊讶道:“不是他调制的吗?”
“噗嗤,你认为他可能调制出这么差的香料吗?”归终掩嘴笑了,“不过……这倒像是若陀当初和摩拉克斯的练手作。”
“这样吗?”
归终看了看调制香料的地方,刚打算着手调制,却发现似乎已经有了一个半成品,她沉思:“摩拉克斯调制香料的时间很长,但是效果都是特别好,看来这几天他已经在着手调制了,只是还没有成品。”
叶落怔住了,归终回头看向叶落,温柔的笑道:“他很少调制安眠的,所以你没有找到。”
归终走了。
六天前在若陀一再强调说自己会看住钟离,不让他用神力的情况下,锁链被她收了起来,所以这几天叶落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她坐在了椅子上,看到了一枚摩拉,她缓缓拿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钟离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她才发觉自己吻上了这枚摩拉,这枚他用自己血肉铸造的摩拉。
她瞬间不敢直视钟离的眼睛,但那枚摩拉却一直被她握在手中,虽然她知道钟离现在视觉已经再度陷入模糊,根本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我……找到了一枚摩拉。”她缓缓开口。
“这枚摩拉是第一批制造出来的,但是由于物价,它一直没有用出去。”钟离平静的说,他朝着这边走过来,坐了下来。
叶落心头悸动,刚刚那一瞬间她甚至有种在亲吻钟离的错觉,她已经许久没有触碰他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钟离把一小瓶香料递到叶落面前:“这是安眠的香料,晚上可以点上。”
叶落点头。
晚上,她点上了香料,但她做了一个梦,那是还在深渊三十天的其中一天,其实她已经记不清,因为她的情绪是被影响的,是不记事的。
但是她却梦到了,她梦到钟离躺在自己身下,被自己一口咬住了脖颈,那双眼睛区别与后来的死寂,兴许是前几天,还没有太绝望的程度。
“我对你……意味着什么?”
叶落猛地从梦里惊醒,直到看到眼前的一幕,她直接脸色发白。
钟离被她按在身下,保持着梦里被自己咬住脖颈的场面。
“不——咳咳,咳咳咳咳……”她一口气喘不上来,靠在床头,眼泪都被她咳出来了。
她自己说的,绝不会在不经他允许的情况下对他做什么了。怎么会这样?她明明……她为什么又会这样……他该有多失望啊。
突然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脸,擦去了她眼角的泪,那声音带着无奈:“梦里是有多么伤心的事,让你这么难过?”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她颤声道,“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静了片刻,钟离的手指擦着她的眼角,轻声道:“所以你是碰都不敢碰我了?我好像并没有要求这样。”
叶落愣住了。
叶落似乎对于这句话显得很是惊讶:“你不怕我以此为由对你做什么吗?”
“……”钟离略略垂眸,“那你会吗?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你还会那么对我吗?”
叶落心口一痛,梦里那双眼眸似乎和现在和钟离沦为一体:“我于你,意味着什么呢?”
所以那时的钟离说过这句话,那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她不记得了。
那时发生的她都记不太清了,但是钟离记得,他都记得,那为什么……她试探性的伸出手,而钟离即便身体僵硬,却没有躲开。
她捧着钟离的脸,黑色的布从他的眼睛上飘落,银白的颜色渐渐淡去,金色逐渐显现,等到银白完全褪去,他便可以重新看见了。
她倾身吻上了那双眼睛。
而就在这时,她突然意识到,那时的她没有吻他的眼睛,也不敢去直视。
“我做了个梦,我梦到你问我……你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叶落轻声道,“我记得,你问过的……我是怎么回答的?”
钟离反问:“你是指什么时候?当时的话,你没有回答,我甚至感觉你根本没有听见。”
那时的她一直在自己的身上发泄,自己的话紧接着就被不由自主的痛叫声代替,伤口一次次被撕裂,仔细想来真的是不堪回首。
“这样吗?”叶落没有意外,也因此他才会对这段感情产生怀疑和绝望吧。
“但是你后面,还是回答了。”钟离靠在了她的肩头。
“我不记得了,是什么时候?说的什么?”叶落不由的问道。
“在我强行挣脱之后,你跟我说——”
【叶落:我什么都没了……我只有你了……】
叶落脑海中的声音和钟离的声音重叠,她一个起身,吻上了钟离的嘴唇,起来的幅度大到钟离被压在床上,但是叶落的手垫在了他的脑后。
“我很多次跟你说,你是我的神明,毫不夸张的说你是我的信仰,是我存在的唯一意义,如果没有你,我应该已经彻底消失了。”叶落轻声道。
钟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想要什么?”
“我只想要你。”叶落毫不犹豫。
钟离垂下眼眸,静了片刻:“那我给你。”
叶落怔住了,这衍生的含义似乎宽泛了些。
钟离拉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腰带上,而这一下,叶落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她该怎么说,是误会?可是望着钟离,她却根本说不出这三个字。
“阿离……”叶落捂住了他的眼睛,“你不怕吗?不怕我又收不住伤了你?”
半晌,钟离突然笑了,叶落心跳加速,他声音带点低沉,带着慵懒:“你舍得吗?”
她舍不得,她再也舍不得伤他了,或者说她再也不敢了,那一次的清醒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这样的伤害他。
可是纵观这么长时间,伤他最深的也是自己了吧。
她俯身,轻轻地吻上他的嘴唇,手轻轻一拉,解开了腰带,随后拉开他的衣领。她望着那凹凸有致的锁骨,虔诚的吻了下来。
唇舌的舔舐和吮吸让钟离不由得喘息,喉结和胸口不停地起伏,低沉的声音让叶落不由得也加快了呼吸。
“阿离……答应我,如果我没收住,打醒我。”她吻上了钟离的嘴唇,伸手脱去了他的裤子,随后她从床头摸到了一个瓶子,从里面倒出了冰凉的液体,擦拭着钟离的穴口。
“!那是什么——呃……”钟离感觉到穴口的冰凉感,下意识就要后退,若是以往叶落直接把他拽下来了,这时叶落却温声道:“归终研制的滋润止痛的。”
“她研制这个做什么?”钟离惊讶的看着她手里的东西,虽然看不清,但隐隐有轮廓显现。
叶落吻了吻他的眼睛:“说是给我们用。”
钟离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谁教她的?”
叶落沉默片刻:“我也不知道,想不出来。”
钟离静了片刻,无奈的开口:“你继续吧。”
叶落抵开了他的双腿,随后她抬起钟离的双腿,将自己幻化的柱体插进了穴口。
“呃啊——”钟离抓住了她的胳膊,真要说疼,似乎没有以前感觉那么疼,但是他下意识的还是没忍住叫出声,穴口的液体起到润滑的作用,黏在温热的壁肉上,紧紧的包裹着入侵者,柱体插进他温热的甬道,钟离只感觉到柱体把自己体内塞得满满当当,随着每一次的抽出,液体也随着再次插入发出“嗤嗤”的水声。
随着之前三十天的强制侵犯,他已经逐渐倾向于被动,一双手也不知道放在哪里。
“啊~”随着柱体撞击到他的敏感点,钟离没忍住颤音,叶落深吸一口气,加快了撞击的频率,他只觉得一阵酥麻从那个顶端蔓延到尾椎。
柱体一次又一次的顶撞着那个位置,他死死的抓着床单,他只觉得双腿发软,整个下身都不属于自己了。但是叶落却一直掌握着力度,只是频率却真的快,快到他根本来不及思考,只能躺在那里任由自己的穴口经历一次又一次的插入。
他低头不由得看到那柱体插入自己穴口的一幕,壁肉死死地绞住了侵入的柱体,他不知怎么脱口道:“不……不……”
听到声音叶落停了下来,钟离茫然的看着她,叶落吻着他的眼睛,轻声道:“不要了吗?”
“……”钟离垂下眼眸,张了张口,“没事,你继续吧。”
叶落伸手擦去他眼角的渗出的眼泪,钟离的脸蹭了下她的手。
“疼吗?”叶落温声道,“疼的话,告诉我。”
钟离摇头,那双白里带金的眼睛望着她,略微有点茫然:“不是……”
叶落心头软成一片:“那,阿离搂着我,好不好?”
钟离闻言搂住了她的脖子,就这一瞬间,叶落搂着他的腰,直接带着让他靠在了墙壁上,床头的帷帐被带动着晃了一下,钟离的双腿被架在了她的腰上,原本含住柱体的穴口因为角度问题,让柱体插的更深了,随着频率的加快,他的声音也带着变调:“啊……哈……呃啊……”
滚烫的液体塞满了他的穴口,他颤声道:“太满了……呃啊……”
柱体堵住了他的穴口,随着每一次的抽出,穴口里的液体也不由得淌出来,死死裹住柱体的穴口被流出的液体淌的水润,即便如此也没法留住柱体,只能乖乖的让它一次次插进来,撞击着壁肉。
钟离的声音因为颤音不由得带上了哭腔:“不行了……没力气了……唔……”
叶落吻上了他的嘴唇,钟离的牙齿被启开,唇舌被叶落含入口中,一推一进,钟离的眼中又带着水雾。
叶落随后吻去他的眼角生理性的泪水,钟离被她抱到水池里,他趴在水池边,叶落拿来梳子替他梳着被水浸湿的长发,随后从身后抱着了他。
钟离被她整个圈在怀里,随后戴着耳坠的耳垂被咬了一下。
“现在倒是放开了?”钟离低笑着转过身靠在池壁上,白里带金的眼瞳略带慵懒的望着叶落,抬眸一瞬间,惊心动魄。
她深吸一口气,直接欺身吻上他丹霞色的眼角,她低声喃喃:“我的阿离……我爱死了你这双眼睛……”
临近请仙典仪,叶落这几日都没见到钟离。归终倒是乐呵的要带他去市集上逛一下,若陀本来要跟着一起,却被归终推着去帮钟离了。
“怎么突然想到要带我出来了?”叶落笑道。
“你家帝君要我带你出来啊。”归终笑着揉了揉她的头,“说是最近事情太多,没时间陪你,想让你带你开心一下。”
叶落怔了下,心头一软,轻声道:“我自己一个人也习惯了。”
“那是你自己以前,当你遇到他之后,你早就离不开了。”归终一眼看破,叶落垂眸。
“只是我们依旧还在不由得担心一件事,便是新任天理维系者,为什么依旧没有出现,如今时间趋于停滞,七神一时间都开始焦急。”
“真的还有天理维系者吗?那为什么从未出现过?”叶落和归终走在街道上,归终开口道:“虽说七神如今并没有神之心,但是由于魔神与天理本源的关系,我们还是可以感受到天理维系者的存在,拥有原初神力的七神感觉更是深刻,摩拉克斯就明确的说过,新任天理维系者目前正在沉睡,不过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别的消息了。”
他们此时正走在一个摊位前,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了一个面具摊位前,白发灰眸,正是贝利亚尔。她望着一个面具出神,银色的金属面具,勾勒出百合的弧度,这个面具鹿弥曾经戴过。
“……”贝利亚尔摸了摸身上,并没有摩拉,只能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贝利亚尔。”归终叫住了她,贝利亚尔闻声回过头,眸中带着忧伤:“对不起,我本不该出现,我知道之前的事伤他很深,你们并不欢迎我,我只是糊里糊涂的不经意来到这里,我马上就离开。”
“这里是他的领土,你来到这里,他就已经知道,你也曾是七执政,你应该知道的,领土所在皆是他的耳目。”归终嘴角带笑,“不过,你所做的一切他已经惩罚了你,现在的你与他再无恩怨,你来不来于他而言并无干系,更何况现在是请仙典仪期间,他要做的事很多。”
贝利亚尔点点头,归终把摩拉交给了小贩,小贩似乎预料到什么,有点心不甘情不愿,虽说他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都听说这位魔神与帝君不合,所以并不想卖给她,可是归终大人要卖他也不好说什么。
“不过虽然我们和你的关系不好,但,鹿弥不一样,你是鹿弥的爱人,璃月古话:爱屋及乌,这个,就当做赠礼了。”
贝利亚尔捧着那个面具,颤声道:“谢谢。”
归终牵着冷着脸的叶落转身离开,贝利亚尔背对着他们向前走去,逆着光。
叶落忍住心里的不愉快跟着贝利亚尔走了许久,恍惚中看到一个身影,归终还来不及叫住叶落,她就朝着跑了过去,拉住了那只手,钟离转过了头,轻笑:“玩得开心吗?”
“见到你才开心。”叶落脱口而出,钟离失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归终叹了口气:“小没良心的。”
叶落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请仙典仪完了吗?”归终问道。
“嗯。”钟离点头,“该回去了。”
钟离被她牵住了手的一瞬间,似乎看了她一眼,不过他眼睛上蒙着一层黑色的布,依旧看不见。“感觉天气似乎变了。”归终喃喃道,“似乎,要下雪了。”
等到他们回去,似乎还真是下起了雪,火焰摇曳着在木柴中起舞,光亮柔和了钟离的轮廓,他似乎有些怔愣,静静地没有说话。
他不知为何,想起了幼时,自己的确是见过鹿弥的。
那时的鹿弥,穿着一身青白色的长衫,黑色的长发尾端是红色的,眉眼间没有温度。
他许久未曾回想那样遥远的记忆,为何会突然想起,突然耳边传来叶落的惊呼,他的手被捧到她的掌心,他察觉到了灼烧的疼,自己似乎无意间摸到了滚烫的木炭。
“都出血了。”叶落心疼的亲吻着他的伤口,他哑然失笑,温声道:“我没事。”
叶落直接抱住了他,钟离怔了下,随后抚上她的背。
突然,他感觉到了一丝凉意,紧接着叶落拔剑就朝着他的身后刺去,他立刻起身:“谁?”
“摩拉克斯。”贝利亚尔嘶哑的声音响起,钟离一抬手,苍璧之矛直接出现在他的手中,贝利亚尔叹息道:“你还在怨我?”
“我们关系本就说不上很好。”钟离的声音疏离而冷淡,贝利亚尔失笑:“真的吗?摩拉克斯,真要说起来,你救过我,是我被蒙住了双眼执着于未曾存在的仇恨,我向你道歉,并且今后唯命是从。”
“我不需要。”钟离淡淡的回道。
“这叫深渊元素,与原初神力相对应。”贝利亚尔摊开掌心,掌心的黑色元素力在翻滚跳舞,叶落立刻拉着钟离退后。
“这个元素力,会腐蚀心智,功效有些接近于磨损。”贝利亚尔轻声道,“叶落应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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