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6(2/8)
杨风清说:“我们家安保团队。”
老实说,他真的很担心,但有些事情为了保全大局,他并不能使自己真的陷身其中。
加把油门,又在快到收费站时降速,直线通过etc通道,才算是稍微安全。
刹车声响彻云霄,一道强光迎面打过来,即便顾思由听话的立刻闭上眼睛,也还是被晃了晃。
但这不是重点。
“但凡有个伴儿,哪个也不至于敢接这活。”
他有些害怕,却因为看不懂杨风清眼中情绪的复杂而得以舒缓。
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他有意而为的用刘海盖住了一半,有点十几年前的杀马特风范,但做的事可狠多了。
“哦……”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大概是杨风清发上残留的淡淡古龙香使他迷恋。
顾思由定定看着他,看着他用没受伤的左手去扯领带,甚至因为不习惯左手而显得动作有些吃力。
“嘶——”
这句话不是假的。
这两个字被顾思由衔在嘴边,无法宣之于口,但对面的男人似乎看出来了。
“喂?哥哥?”
而顾思由回头,恰好就目睹这一幕。
杨风清甚至不敢去看他的脸。
麻了。
沉默,还是沉默。他恍惚好一阵子才垂眸,小声羞涩地回答道:“我就是,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一朵养在温室中,搁在高台上,含苞待放的小玫瑰。
猛地压下来,整个身子完完全全挡住光源,他用臂膀把顾思由牢牢圈在角落里。
其实他是有点想坐在副驾驶的,那样的话他可以悄悄去看杨风清。用余光,用头靠在车窗上时那微微的倾斜角度,不够包容整个世界,但小心勾勒一个人足矣。
他们并不知道这是什么路数,又因为他逐步逼近而更加一头雾水。
他们家都没有这么多安保人员。
那几句话都是他在翻艺人剧本的时候看到的,今晚凑巧而已。
“你,你的右手……”
可却不见杨风清离开。
“怎么停了?”顾思由扒着前面的座椅,挤进缝隙中想窥探一下车窗外的情况,却被杨风清一只手摁了回去。
顾思由晃晃头,这才看清。
“顾思由,闭眼。”
顾思由还是愣了一下,这个,这个人不是司机吗?司机的家里也会有保安吗?
好消息是他找的人在往这边赶,坏消息是定位因为信号原因发不出去。
惊叫与啜泣声双双入耳,杨风清移动的脚步登时顿住,不会吧……
“你们两个还真慢,得亏我不放心回来看一眼,不然今晚大概要前功尽弃了。”
他装作没听到小孩儿的那句话,开口说道:“我送你上楼吧。”
还可以坚持。
手机震动的那一刻杨风清才不动声色逐步往回退,他想大概是有信号了,只要消息发出去就应该没什么问题。
“喂,没事了。”
刚才围堵和绑架他的人已经全被摁在地上了,后来的五个人四男一女,统一穿着黑色的皮夹克,中间的女人梳着高马尾,嘴里还吹着泡泡糖。
“管他男女,耽误老子完成任务就都得死。”
顾辙其实并不放心将弟弟交给杨风清,方方面面都不放心。他不是质疑杨风清的能力,而是对杨风清的品行表示怀疑。
杨风清一直都很讨厌走夜路。
“谈什么?”大概是在打量他,放肆的目光像要将他扒得赤裸,有意思的不是这句话,而是一个长发的男人。
这确实也是顾思由坐过最颠簸的一回车,他坐在后头,看着窗外已经模糊连成一片的景色,不敢回头。
“我们算安全了吗?”
他边吓唬小孩边发消息,期盼着最好不用他出手。
他一步一步接近,嘴上说着卸下防备的话,笑得另有深意。
前面的人笑了一声,正准备说点好听的安抚一下小玫瑰柔柔弱弱的心脏,就听见接连几声的轰然巨响。
非礼勿视。
他现在满脑都是浆糊,甚至不怎么记得今晚发生了什么,只记得三个字:杨风清。
用车上急救包里的绷带把不算短的伤口包扎好,杨风清做了个简单的清洁处理。
车子停在车库,过堂风里掺杂着潮气的味道,说不上来,闻多了有点让人恶心、反胃。
“老实待在车上,不许下去,听到没?”
但比起他们今晚的遭遇,把人安安全全送回来,已经是再好不过了。
没有犹豫的时间给他,拉开车门的那一刻,心就已经似朽木横在湍急的河流上。
这是他结束闹剧的开始。
“撤吧,这个人别杀,他是华世的人。虽然华世还不足为惧,但如果出了事求到辉老面前会很缠手的。”
“我猜你俩还没有结婚,估计连对象都还没有吧?”杨风清背着手找信号,又一副不怕死的样子笑着说。
他转过身,居然真的开始给孩子科普起来:“你哥,还有你父母,没教过你和陌生人应该保持距离吗?小孩子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不要和陌生人过于亲密,一旦有过度的肢体接触要赶紧告诉家长,更严重的要报警。”
比大提琴低沉优雅的声音还好听。
嗯——按理说不能。
顾辙才放到肚子里的心,听到弟弟这种声音,顿时又提上去一半。
我们家…
他摩挲着下巴,笑着猜测起来:“嗯——我想想,熟悉我的,又是我不想见的,还害怕辉爷的,你家老板不会是佘三爷吧?”
他扫视了眼后视镜里小孩儿的情况,亲眼看过他没事之后才敢继续加速。
他看着一直在转圈的语音和无法定位四个大字,只觉得脑袋不止嗡嗡作响,还气血上涌,高血压了。
内娱号称有着三寸不烂莲花舌的杨风清,今天竟然败给了一个刚满十八的小鬼。
叼着烟的一个抬抬下巴问道。
“……”
好、好性感……
冷风闲情逸致,徐徐经过拨乱他的长发,立在他面前的两个男人点着烟,黑色西装已经皱了,借着死寂的夜色遮掩,酝酿危险,筹谋杀机。
开玩笑,对面至少六个体型彪悍的花臂大汉,让他下去肉搏比现在开车冲过去的生还率低太多。
从此顾思由心里肥沃一的草原不再空旷,永久入住了一位爱笑的羊先生。
“报警吗?”是个女人的声音。
而顾思由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后,给出的却是让他两眼一抹黑的答案:“没信号了,上面写得是e。”
“唔——”
头发实在是被吹得凌乱,他随手撩了一把,将碎发全都别进耳后。
所以当他打通了弟弟的电话时,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才彻底放回肚子里。
手机接连震动,杨风清赌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大步后退着往后走,他双手半举着说ok,不再纠缠,准备回车上苟着。
他只想仰天长啸,真是可悲可叹。
就像那时在天台栏杆上一样。
他又咳一声,把头转回来,很严肃地讲:“说什么啊?今晚那事就那么算了吧,因为我不是个坏人。但要是有别的男人或者女人那么对你,你得赶紧告诉你哥,知道吗?”
坐在沙发上,顾思由在直饮机那接了杯温水,小口小口慢慢喝完了才平复心绪回答道:“没事…我,我已经到家了。”
紧接着就看有后续追上来的车在试图超车拦路,他们周旋着,那这就是脱身的好时机。
顾思由把头抵在他怀里,又不敢看,又不敢问,直到喧嚣过后在一片痛苦地呻吟声中被捧起下巴。
过于贴近的距离,让他可以很清晰地看清杨风清的脸,还有此刻他脸上的神情和眼神。但他心思并不在此。
杨风清:……
那要是一朵玫瑰爱上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呢?
杨风清咬牙笑道:“崽子,你记住,就像现在这个距离,这个姿势。如果有陌生人这么对你,立马喊救命知道吗?”
“结不结婚关你什么事?”
杨风清说:“没事,不要管。”
那个男人。
顾思由尚且抱着安全带,战战兢兢朝杨风清询问。
然后是火光冲天。
被握在手里的折叠刀很小,却足够锋利,如果抛掷的人拥有足够的力气和准头,那么刺入胸膛的概率也是有的。
“顾思由!”
可惜来不及了。
三人碰头,将杨风清彻底围在了一个三角区里,是前有虎后有狼。
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绑着顾思由的人只是说:“有些事看破不说破,杨总心里知道就好。”
杨风清头一次体会到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的感觉。
“男的女的?”
正当他哑口无言,欲说还休时,袖口就被顾思由轻轻拉动了。
顾思由没有拒绝。
这一晚注定要被顾思由刻在骨髓,写入心脏,要像录像带一样,一帧一帧,一遍一遍在他的脑中播放,心跳加速。
“两位就这么急着灭口?不想谈谈吗。”杨风清笑着说。
顾思由听着迷迷糊糊的,这些他知道呀,可是除了杨风清,也没人对他那样过啊。
他皱着眉,焦急地问:“怎么了?你现在到家了吗?没事吧?”
他低头,调侃起来:“怎么着?谁说的还不是都一样?从我口中说出来,又不能好听到哪去。”
“别看。”
救我。
他低头,不明所以地看着小祖宗,却听到了更让他崩溃的一句:“你还没告诉我,多亲密算亲密呢。”
本章尚未完结,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在我家跟我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越说不要,越兴奋的…我听不太懂。”
他边将绷带扎起来,边笑着看硬要坐到副驾驶上的顾思由,有些好奇:“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怎么还问?”
“你…你做什么。”顾思由已经逃无可逃,他鼻前萦绕的全是杨风清头发上洗发水的香味。
曾经顾辙拉着他的手告诉他不能乱碰刀跟火,却没教过他有一天刀和火亲自找上来时应该怎么办。
他开口,似乎真的是在衷心地劝告:
“别怕。”杨风清笑着安慰他。
玫瑰娇嫩的花瓣经不起暴雨的洗礼,看似满是尖刺的枝干其实一砍就断。
是高速公路那边的动静,火焰一刹那席卷,刚刚死追他们不放的那些车全都炸了。
如果一只狼爱上一只羊,那多半是出于对猎物的垂涎与掌控欲,大抵都与爱情沾不上什么关系。
是不关他什么事,可车里那个今天不能在他手上出事。
杨风清再度重申:“就像我今晚对你那样。”
之后他再也没能看清当时的画面,只记得拳头的击打声,还有赶来的人对杨风清说的话。
他抬头,看到的是杨风清斥满笑意的眼睛。
真是天要亡他。
被摁在地上的人孤注一掷,趁着所有人松懈的时候割开束缚手腕的绳索,抛出手中凶器,朝顾思由扔去。
他边说边慢慢悠悠移动位置,从车门走到车头,生怕哪个地方有信号给错过去,眼睛直勾勾盯着对面手里快被玩成花一样的蝴蝶刀。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哦,那没什么,当时那种情况我不得不冒犯你,还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对比于自己快要被吓破胆的样子,某人似乎一直都临危不惧,极少见到他不笑的样子。
“老子不和小娘们儿叽歪,长得像娘们儿的男人老子更看不顺。这样,你把车里那个交给我,我让你死的舒服点怎么样?”
“那我只能得罪了。”
杨风清不理解地转头,一下就无语在原地。
刀尖划破手背的皮肤,鲜血立时顺着手淌下来,刀和血一同落在顾思由掌心,格外炙热。
但很显然,他得不到想要的答复了。
暧昧在空气中与眼神交融过电,滋啦一声炸出看不见的烟花。
但他们似乎又要担心自己了。
他点点头,眼睛里半盛的眼泪被四周映得五光十色,光怪陆离,像撞倒颜料桶的彩色画布,但中间仍旧放着一个干干净净的杨风清。
不知道是不是在高速公路上真的吓着了,他眼角迄今还含着泪,声音也有些哑哑的。
只见那孩子快要熟透了的样子,让他差点以为身旁站了颗桃儿——这脸也太红了,那种红一直蔓延到耳根,再逐渐没入衣领……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逐步朝前走去,就问了一句:“兄弟结婚没?”
顾思由往靠背上缩了缩。
“听句劝,你们可要知道今天后头这位爷要是少一根头发,咱这都得变个天。人生还有很多美好事,要不你们跑吧,顾家人不是好招惹的。”
替顾思由开门的时候,他挡不住顾思由。
杨风清开口。
他的外貌被人诟病也不是一天两天,杨风清不恼反笑,歪头指了指身后车里的顾小少爷。
“你手机还能用吗?”没办法,他只能问顾思由。
“真是麻烦……”他拿出手机拍照,直接传给了顾辙,斜靠在车门上发语音:“打架是另外的价钱。”
那火光把血腥冲得漫天,烧焦味也逐渐扩散,杨风清二话不说继续往前开,又忍不住大声叫顾思由的名字,试图把小孩叫回神来。
刀抵在顾思由鼻子上,细嫩的皮肤被刺伤,却没怎么流血,大概伤口不深。
“认识,长发经纪人整个娱乐圈可找不出第二个,你是华世无双的合伙人杨风清。好久不见,杨总。”顾思由以往单纯又干净的履历,并不能使他在此时很好地认清自己的处境,但至少他知道脖子是脆弱的,而刀是尖锐的。
他人脉很广,但有能力与顾家叫板的实在是少:“看来贵公司也涉猎广泛,至少在娱乐行业上应该是这样的。”
“我不会再让我的艺人脱离我的掌控,这句话放在我身边人身上也一样。”
却难挡小孩哽了个脸红脖子粗:“我不…不冒犯的。”
他轻咳一声,一时半会儿竟然没想好得怎么解释。当时情况如此,他也只是借题发挥。
藏在夜里的人无声地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趁着杨风清根本没闲心在意后面的情况时拉开车门绑走今晚的目标。
顾思由被勒着脖子遏制在胸前,他看着杨风清,没办法说话,只能传出微弱的哭声来表示他现在很难受。
杨风清眼皮一跳,几乎是条件反射,徒手去接在空中旋转着袭来的利器。
顾思由哭过后留下的鼻音有些重,听起来闷闷的,却又像一把软绵的白砂糖。
“杨风清,我的名字。”
顾思由不理解:“那,那我怎么知道他们是不是坏人。”
顾思由觉得自己要沦陷了,他悄悄看着后视镜里的男人,那种坚毅不屈的眼神配合这副美得雌雄莫辨的皮囊,确实是另有一番姿色绰约。
前面应该就快到收费站了。
顾思由被他这么一下给唬住了,浑身僵直不敢动,在他话落后红着脸捣蒜一样点头。
电梯里的灯光并不明亮,投下的阴影使得顾思由此刻看起来像个粉雕玉琢的小玉人,就是脑子大概是真转不过来弯。
他笑了笑,调侃着回答:“凭啥抓我?我又没偷税漏税,我这叫以牙还牙,为民除害,你这丫头片子懂个屁。”
“像我今晚对你做的那样就不行!”杨风清走到他身旁去,将他挤在角落里很认真地说。
“可你又不是陌生人。”
“不能报,报了我怎么去‘敲诈勒索’?把人绑了交给顾家,剩下的事不用你们操心。”杨风清回答。
他笑着嘱咐起弟弟,将书桌上的合同整理摆齐,签字笔扣回笔帽,决定暂且将今晚的事情翻一篇:“快睡吧,早上我接你去学校报道。”
那是e&c背后的老大哥,他还没踏入娱乐大门的时候,这位就已经掌控娱乐大权了。
顾思由浑身发颤,双腿发软,想像杨风清求救却苦于不能开口,呜啊呜啊地发出动响都无济于事,一双本来就无辜纯粹的眼睛此时更显绝望。
驾驶位的人手里紧紧握着方向盘,一次又一次躲过碰撞,让车子回归正规。
男人认真的时候真的很帅。
这是结束。
杨风清彻底破防,他绷不住了。
“那、那多亲密算亲密?”
拥着人回车里,杨风清侧着头淡淡说道:“我走了,辛苦你们一趟。”
“……我看警察最应该抓的人就是你。”
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十来年了,杨风清捧出来的人其实没几个,只不过恰好都爆了而已。
顾辙松一口气。
车尾被小小的撞了一下,不严重,因为很快就拉开了距离。
“……”
但身为一个明星经纪人,手上没几个保镖的联系方式怎么可以?
“哪样?”小玉人眨着一双大眼睛满满当当的都是求知欲。
他们被拦了,被逼停在没几盏灯的路段,唯一的一盏能亮起来的灯光还断断续续,滋滋声在忽明忽灭中更显突兀,对方身份不详。
“这就不必了,杨总不会想见到我家老板的。我们老板也不想和华世的人打交道,这件事杨总参与到这就可以了,请您离开。”
杨风清很后悔刚才没把车钥匙拿下来直接锁车,他以为只有两个人,准备到时候上车就跑,没想到却被奸人反诈。
算是弄巧成拙。
杨风清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又忍不住笑出声。
他只能剁,车身左摇右晃的,非常不稳,顾思由不得不双手扶着把手才能保证自己不会磕到。
“他们……”顾思由欲言又止。
既然顾思由不晕车,那就好办了。
“哪边都是烫手的山芋,我今天把你命搁在这再把人掳走,他顾辙还能听个死鬼讲话不成?”
刀子被击落在地,他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杨风清一把扯进怀里的。
但比起那些,他现在更好奇一件事:“你知道我是谁?”
嘭。
两人哄笑一声,玩刀的那个说:
开车的人绝对出身不凡,这种手法,他只在一个地方见过。
杨风清这辈子都不会逞英雄,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身旁是什么人,因为他比较喜欢量力而行。
“我没说我是。欸,这么说也不对——”
杨风清踱步,他背后的人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任由他笑着点头,毫无畏惧地说:“我今晚要是非得把人带回去呢。”
杨风清不说话,看了眼时间才发现,已经逼近凌晨一点了。
打火机的火苗很微,才冒头就被吹灭了,点烟未遂的男人将烟扔在地上,用鞋尖碾了好几下,目露凶光。
从解开安全带到跟在杨风清身后,他始终都保持沉默,直到杨风清的手摁下电梯键的那一刻,他才忍不住开口说道:
可顾思由却能轻轻松松,不掺杂任何情欲的,用一脸纯真无邪讲出来。
杨风清一直都觉得,如果自己不做一名经纪人,那大概会是位很不错的司机。
他眯了眯眼,盯着顾思由看,电梯门开了又合上也不打算把人放下去,改变主意一般离顾思由越来越近。
这样露骨又直白的话,就算是情场老手说出来也未必会脸不红,心不跳。
他拉着顾思由,见这孩子直勾勾盯着那五个人看,有些觉得奇怪,又觉得也好理解,只能嘴上哄着:“好吧我承认,他们很酷,但是你该回家睡觉了。”
这祖宗简直软硬不吃。
丝毫没有大惊小怪或者怨言,他等来的只有发顶温柔的安抚,他手上的刀被男人拨掉,洁白的纸巾轻轻擦去他掌心的血迹。
“我看你应该是不晕车,既然这样,你坐好,头别往下低。”
直到近在咫尺,呼吸都交缠。
娇滴滴,含着露,拥有一整座为他而建起的堡垒,却还是一眼就对那只洒脱风流,老奸巨猾,嘴里叼着狼尾巴的“羊”动了心,毫无招架之力。
顾思由怔怔点头,果然,只有杨风清的声音才能把他早就飘到九霄云外的魂拉回来。
顾思由怔怔点头,电话撂下后嘟嘟嘟的声音持续了三秒钟,也没能把他的思绪拉回来。
等他们发现时已经为时已晚,吹泡泡糖的女人皱眉,把糖吐在人脸上,穿着细跟恨天高的脚直接踩在那只手上,贯穿与哀嚎同时发出。
“你认识我,可我却不熟悉你,你家老板是谁,不如报个名号,我日后也好去拜访。”
此时此刻,他两只握着安全带的手慢慢收紧,捏得都折在一起变形了才好像自说自话般执拗地反驳一句:“就是好听。”
他硬着头皮道歉。
他说话时眉眼温柔,含情脉脉。
导航上显示的收费站距离越来越近,一直擦身而过的车队突然降速,好像被什么拖住了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