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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个未经雕琢的孩子而已,算不得什么,比不上三爷身旁的人。但我宝贝得很,舍不得就这么给人看。”
顾思由别的没听到,就光听到杨风清说“宝贝得很”这几个字。
他真的醉了,开心得恨不得缠住杨风清亲几口。
可他好累,头晕得受不了,到最后只能像瘫烂泥一样在杨风清怀里半梦半醒着。
“时间也不早了,实在是不能奉陪,各位尽兴吧,我们就先走了。”
杨风清抱着人站起来,不敢多耽搁,话刚撂下抬头就走。
他走了,薛愈当然也留不下,善后完才追出去,心里觉得奇怪的不是一点半点。
“这到底怎么回事?”
杨风清闻言抱着人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能说他也不知道吗?
“这件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清的,你快,先把衣服脱下来。”
薛愈:“?”
或许是意识到了自己措辞上的不对劲,杨风清倒吸一口气,又把人往上颠了颠才吐出去说。
“…我的意思是,西装外套脱下来借我,你给他盖上。”
他边说边往怀里已经睡熟的顾思由脸上瞅,笑得苦涩又无奈:这孩子,怎么在陌生人怀里也能睡得这么香啊。
“你要送他回去吗。”
杨风清有点上头,靠在墙上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他在想,如果自己就这么把人送到顾辙身边去,顾辙会不会当场闹翻。
那他只能把人送到顾思由那个小未婚妻那,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是告诉她:顾思由喝醉了,不要吵醒他。
“当然,我不送他还能有谁送他。”杨风清颇为头疼地说。
他看着薛愈,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赔着笑开口请求:“再帮我个忙,你去找一下孟珺书孟小姐,我得把人给她。”
“你看我总不能抱着他满场找吧,据我所知小姑娘是你粉丝,你肯定比我好说话多了。”
刚想开口但又被噎回去的薛愈:“……”
真是造孽。
弄丢了顾思由,是孟珺书没想到的。
她让顾思由去换衣服,找了更衣室在门口守着,完全无视跟过来的男孩。
“怎么又不理我了?国内的女孩都这么喜欢突然不理人吗?”
她听着这种不着调的话,心里不太舒服,皱着眉问:“国外的女孩儿爱理人,那你回国干什么?出去找她们啊!”
难得她有这种时候,抱着双臂转身不理人,又一副愠怒的模样,只是因为经年累月的过往沉积,眉目间难免幽怨横生。
并不惹人厌,反倒有些嗔怪娇嗲在里。
孟珺书时年十九,身材已经出落得玲珑有致,乌黑油亮的长发挽在头顶,露出颈上大片大片雪白细嫩的肌肤,水晶项链很长,一直漫延到锁骨,最后没入丘间春涧。
她是极招人的,秀气的五官楚楚可人,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经令人心生爱怜,单薄的脊背纤瘦的身材,不堪一握的盈盈腰肢……
这样的女孩却已经丧失了被追捧竞争的机会,早早定了婚约,包办婚姻下没什么选择权的爱情。
嫁给一个“傻子”。
大家似乎都会说顾家家大业大,嫁进去就是高攀,但鲜少有人提起阴盛阳衰的孟家势力也不小。
“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你别生气。”
并不想他们的对话结束在这种话题上,男孩挠了挠头,拉过她的胳膊试图辩解。
孟珺书心里郁闷,没理他的哄劝,抬手去敲更衣室的门:“思由?你好了吗?”
她手都没放上去,就被握住了手腕。
“你就那么关心他?”
“我不关心他难道要关心你吗?我和他好歹还有婚约在,和你八竿子打不着。”
“意思是如果我成为你的未婚夫,你也会关心我?”
“……”
仿佛连空气都在这句话结束后凝固窒息。
“你在胡说什么?”孟珺书瞪他。
他笑着循序渐进地把人拉到身边来:“姐姐,当年顾家可以是你最好的选择,现在不是了。”
孟珺书看着他,目光呆滞了很久,到头来恢复清明的那一刻还是甩开了他的手,转头重新回去叫人。
“你们沐家自己一堆烂事还没处理明白,就别拉孟家做冤大头了。”
她又叫了顾思由两声,却没得到回应。
她有些担心顾思由宿醉晕倒,所以直接推了门进去,直到空荡荡的更衣室使她彻底傻眼。
“顾……”
孟珺书来不及思考,转身回去找人,却没注意门框上的挂钩,裙子上身的薄纱勾上去,随着她摆身的幅度而撕裂。
她怔住,回头看着已经坏了的礼服,眼神有些恍惚,但裹住自己肩膀的西装外套又格外温暖。
西装外套的男主人心有不忿,说出的话也沾些刻薄,却更显真心。
“突然有些羡慕顾思由,不仅有个完美的家庭,还能有个这么优秀的未婚妻。”
孟珺书没回答,道了声谢谢便走了,对于这枝桃花并没有给予过多的关注与重视。
如果换做几年前,她大概不会选择披这身衣裳。
她着急去找顾思由,但回到一开始他们待的地方却并没有顾思由的影子。相反,今晚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顾辙却等候多时。
她脚步顿住,一时不敢上前,说辞在嘴里打转,左右都是一个难字。
她要怎么说,说她把顾思由弄丢了?
“珺书?”顾辙看到她率先开口唤道。
孟珺书硬着头皮走上前,笑着叫了声辙哥,随后面色微僵,拢西装的手也不自觉地发抖,只盼着顾思由那个小祖宗没出什么事。
打量起自己这个准弟媳,顾辙当然注意到了她身上这件明显是男款,且非常不合身,陌生的西装外套。
但他的重心不在于此。
他问:“思由呢?”
孟珺书犹犹豫豫,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可西装外套的主人姗姗来迟。
他边走边想替孟珺书解释:“顾总,我想你可能得……”
话还没说到一半,就被孟珺书打断了。
她皱着眉,下意识挡在男孩面前,将话题的中心尽可能引到自己身上,揽了所有责任:“辙哥,我好像又找不到思由了。”
话音刚落,空气不止凝固窒息,还冷得可怕。
“这位是谁?珺书,他是你的朋友吗?”
顾辙觉得这张脸眼熟,又不是特别熟,似乎在哪里有过点头之交一面之缘,但又好像与那张脸无法重合。
提起他,孟珺书竟然想不到合适的介绍词。
难道要说他是个不在乎顾家势力,敢在你弟弟生日会上邀请我跳舞的人吗?
孟珺书想,开口却被人抢了先。
“顾总你好,我姓沐,单名一个词。”
这个姓氏很罕见,尤其在这。
顾辙印象里,能跟他叫板的姓沐的人不多,只有一个从外国回来的中年女性商人。
他和沐家人不熟,但隐约记得那个女人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年纪都不大,且关系有些乱。
最主要的是,他只认识老大。
那面前这个就是小的了。
“你姓沐,那也算熟人,我和你大哥有过点交集。”顾辙笑着说。
他一笑眼睛都是弯的,很有亲和力,却总透着一股属于狐狸一样的狡黠,只写两个字:奸商。
提到这个,沐词脸上不太好看,他说:“是吗?我不知道。”
顾辙点头:“是了,你们沐家才回国没多久,我想你也应该不太了解。所以为你介绍,孟珺书,孟小姐,我弟弟的未婚妻,我的准弟媳。”
他将西装摘下还给沐词,抬头瞥了一眼站在身后的服务生,服务生就已经心领神会。
不多时,一条长长的纯白纱巾就已经在眼前,他替孟珺书轻轻围在肩上上,恰好遮住了裙子上的瑕疵。
孟珺书突然很后悔,她不该接受太多陌生男人的好意。
“小沐少爷还是得多像你大哥学习,要懂得适时低头。慢慢习惯国内环境吧。”
顾辙也不知有意无意,好几句话都在点他。
到底是年纪小,沉不住气,他气得脸色发青,毕竟大家多多少少都知道,他们家的关系可没有顾辙嘴里那么和谐。
“我和他不熟。”
在商界玩了快十年的老狐狸摩挲着高脚杯的圈口,见一根灰尘落在上头又被他吹下去。
剔透的高脚杯盛着猩红酒液在灯下熠熠生辉,他从透明的杯壁中去看对面,目光落在另一个颇为熟悉的男人身上。
似乎有意给不安分的后辈一个教训,也想找回自己另一个圈子里受挫的面子,他招手说道:
“薛总,你在找我吗?”
秒针转了一圈又一圈,从变成终点,又从终点变成,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好像过了很久,窗外的月色也被浓雾遮去了容颜,寡淡而冷冽。可睡在他怀里的人是炙热且明艳的,酒精作用下泛起的薄红一直蔓延到耳尖。
顾思由好像睡得不太安稳,攀着他脖颈的手一直在收紧,迫使他不得不把头低下去。
“嗯……”
不知道梦到什么,顾思由开始皱眉,连带着身体也抽动。
这把杨风清吓坏了。
当他在脑中构想如果这位小少爷就在他怀里因为醉酒而出事,他要担负起怎么样的责任,明天还能不能看到太阳时顾思由醒了。
“你……是谁啊?”
昏黄的灯光对于顾思由而言太过耀眼,他紧闭许久的双目并不能很好适应这样的光线,自然也看不清抱着他的人。
他无精打采,困得一晃三点头。
“你不认识我吗?”杨风清怔住,但很快就意识到他只是醉得迷糊了。
顾思由摇摇头,觉得这个人可真是又熟悉又陌生,他记忆中的那个人,身上不会有这么浓的酒精味与烟味。
那个人应该是很干净,身上有阳光,有微风,有躁动,有他的整个夏天。
他有些委屈,凑到男人耳边祈求般地说道:“你能带我去找杨风清吗?”
在没听到自己的名姓之前,杨风清还在心里欢喜,这孩子喝酒断片,指不定刚才那些事他也都忘了。
杨风清问他,为什么要去找这个人。
顾思由捧着脸,似乎很开心,喃喃的像自言自语:“他刚才好像亲了我欸……”
杨风清:“……”
要不还是把他鲨了吧。
他恐怕遭不住顾思由回家在顾辙面前随便提到的一嘴。
“你记错了吧?没有的事。”他妄图篡改顾思由的记忆。
可顾思由根本不愿意配合,更不愿意相信,倔强又执拗地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是有的,是有的!”
其实他也有些不太确定,只是心里一直巴巴想着,到最后也不再很执拗:“是有的吧。”
他不知道,他真的醉了,第一次喜欢上别人的顾思由根本不理解现在自己的情绪,有没有又能怎样呢,可他就是会觉得开心。
杨风清没说话,神情淡漠又有些低沉,他把顾思由放在一旁的小沙发上,蹲下身跟他讲:“就算有,也是处于迫不得已。迫不得已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吧?”
想和一个小醉鬼解释清楚很有难度。
顾思由摇摇头,又点点头:“我懂,可为什么是迫不得已呢?”
他像接受,又不想接受,哽咽着问为什么是迫不得已呢?
杨风清就像噎了一口难咽的肉,堵在那里,上不去下不来,他好像看到了六七年前的自己。
他顿住,突然解释不出来,怀里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人已经在往这边走。
他将周遭环境拍了个照片发过去,算着时间听着脚步,随时准备藏起来。
但在这之前,他还是替哭得好委屈的顾思由擦了眼泪。
现在这样可不能让顾辙看见。
所以他没办法,只能撒了个谎来圆这场本来就荒唐的相遇:“如果你不哭的话他会来找你的。”
“真的吗?”
“真的,我保证。”
“你保证……你是谁……”
他模模糊糊地问出这句话,可却没再听到回答。
脚步声离开,脚步声传来。
顾思由在重叠与交替中转醒。
不合身的西装外套在他身上好宽大,他头痛极了只能靠在沙发上,最后还是被顾辙叫醒的。
“哥哥?”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眼睛睁开了,又闭上,甚至因为眼前突然多出来的好多人而本能性的往回缩了缩。
顾辙牵着他的手把他扶起来,将西装外套物归原主:“多谢,华世的人情我记下来了,帮我也替杨风清说声谢谢。”
真是难为他一个人跑走。
杨风清躲在墙垛后头,见事情收尾了径直从衣帽间穿过去往天台走。
今晚的事情,暂时就这样吧。
顾思由的美好是一场由人精心编织、守护的梦,在他身上不会醒,只会随着时间而更深沉。
开头是定好的,结局也是定好的,一切按部就班地推动,但总要有些不该出现在他“梦”里的人闯入这个世界。
这是不对的,必然会有人来驱赶。
顾辙来充当这个角色,他要把出现分歧的梦推回正轨。
“听说你昨天带着思由去了台长夫人的生日会,怎么样,他和孟家那个小姑娘玩的开心吗?”
坐在顾辙面前的女人优雅又慵懒地揉了揉刚烫的头发,岁月对她的宽容令人妒忌。
即使年近四十却也看不出来,白皙的皮肤依旧紧致有光彩,洋气的高挑眉下,那双比同龄人更有朝气的眼睛充满活力与精明的算计,眼角的细纹几乎不显。
“你在和我开玩笑吗?”提到昨晚的事,他还有点生气,也摆不出什么好脸色:“秦烟,我记得今天我只请了杨风清一个人。”
坐在他对面的人晃晃头,点了一支女士香烟。
“不要这么和长辈说话,我再怎么也是你小姨,我来看我姐不行吗?”秦烟并不在意他的话,转头去看窗外。
今天太阳好大。
从来时就被挡在门外的男人扎起了头发,与修剪枝丫的园丁聊得正起劲,意到浓时情不自禁,还要把剪刀拿过来亲自上手。
“……”
“噗——”秦烟忍不住,扶额将脸埋下去笑了起来。
“他是和谁都能聊起来吗?”
“好像是这样的,他总是擅长找话题,很有意思不是吗?”
听她这么说,顾辙在心里讥讽不屑地腹诽:要是知道他把你小外甥勾搭走了,你还觉不觉得他有意思?
他并没有直说,拿起撂在一旁的手机发了个消息,让人把杨风清请进来,别祸害他的花。
所以顾思由刚下楼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他所熟悉的人,昨晚又在梦里重逢的人,此时此刻坐在他小姨身旁,虽然神情有些严肃,但……
“呀,咱家小玫瑰睡醒了?”
小姨将烟碾在烟灰缸里,招招手让他过去。
小玫瑰,这一直都是秦烟叫他的戏称,因为秦烟觉得顾家保护他的程度和精细地养活一枝玫瑰没什么两样。
事实也的确如此。
顾思由走过去,看着已经坐了两个人的沙发,犹犹豫豫,有点想坐到杨风清身旁。
“过来。”
向前的脚步戛然而止,顾辙要被自己这个单纯又一根筋的傻弟弟气笑了,顾思由乖乖在他身边坐下,好歹还算听话。
“干嘛啊你,凶完我又凶你弟弟,大早上的你也不嫌累。”秦烟有些不高兴。
顾思由笑着摇摇头,说没有。
对于他这样的态度,秦烟无话可说,毕竟她再亲也亲不过人家是亲哥,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顾辙拍拍他手背,笑着问:“怎么不叫人?”
他看着秦烟甜甜叫了声小姨,目光移至杨风清时话却卡在嘴边。
该叫他什么呢?
他们甚至没有一个确切的关系。
“喔,忘记和你介绍,这是你杨叔,上回他送过你的。”被秦烟介绍的杨风清愣半天,随后微笑着点头。
按照秦烟的角度来讲,顾思由确实应该叫他叔叔。
“杨…杨……”顾思由杨了半天,也没能把叔字叫出来,他悄悄绞着手指,万分纠结之下朝杨风清投了个委屈又无助的眼神。
才不要只叫叔叔。
杨风清看到了,他忽略了顾思由的目光,打圆场地拒绝了这个称谓:“萍水相逢,举手之劳而已,可不敢承这个人情。”
确实,他救了顾思由,理该得到一些报酬,可如果一定要让顾辙知道他救人的方法,那还是算了吧。
他们的谈话进行的还算愉快,至少顾思由在的时候是这样的。
他安安静静坐在一旁,对谈话内容不感兴趣。
零星的睡意作祟,他迷迷蒙蒙间在悄悄地看着坐在对面的杨风清,想杨风清今天很不一样。
长发扎起来了,白色内衬很薄,袖子挽在小臂,鼻梁上那副无框眼镜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承认,他是有点垂涎三尺的。他很想问问杨风清昨天晚上的事情,虽然他喝得很多,基本烂醉,可他并没有忘记那个吻。
明明就很真实。
杨风清没有看他,一个眼神也没施舍,他也不求,毕竟在哥哥面前如果表现得太明显,会被骂的吧。
顾思由自以为没有表露出的情绪却早就已经被有心人收入眼底。
“去给小姨倒茶。”
顾辙突然的开口让他恍惚了一下,他转头去看却发现哥哥好像有些不高兴,也不知道他们刚刚都说了什么。
他抬头,却看到小姨离开去接电话,看样子似乎有事。
他这一走,就只剩顾辙与杨风清面面相窥,但尴尬的永远只有一个人。
顾辙率先开腔,毫无避讳地准备点入正题:“能在秦女士身边留这么多年,还能把她的人脉为己所用,你确实很有本事。”
他看着眼前这位确实称得上让人眼前一亮的经纪人,提出了一个疑问:“你长得应该比一般艺人还好看吧?为什么不出道,反而做了幕后?”
杨风清看着他,反问一句:“顾总,这好像与今天您找我的话题无关吧?”
“怎么会呢?当然有关。”他从身后拿出一封文件袋,鼓鼓囊囊,拍在桌子上时的动静清脆,里面的东西也一定很有分量。
“不打开看看?”
杨风清狐疑地拆开了文件袋,入目是他也惊骇的黑料石锤,是在道德边缘游走的交易证据。
他就这么扫了一眼,就已经锁定了好几个关键词,这些关键词随便拎出来一个都会让热搜爆掉。
而这些文件所指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刻骨铭心的初恋前任,昨晚还躺在别的男人怀里风情万种的女明星柳云若。
他笑了,冷笑,讥笑,带着一丝阴郁的笑,种种情绪在脸上过渡,变化,连带着他的心情也很复杂,最终又慢慢回到沉默。
再抬起头,杨风清依旧还是保持着一贯的微笑,盯着面前的人说:“这种东西,顾总给我做什么?她已经不是我的艺人了。”
言外之意,柳云若的死活和他没有分毫的关系。
顾辙却说:“真的不在意?你明白,我想毁掉一个艺人,就像碾死一只蚂蚁,只要你现在点头,我立马就让人把料曝出去。”
杨风清动摇了,他知道顾辙有这个能力,但他不明白顾辙干嘛要针对柳云若。
“顾总到底想说什么,不如直说吧,弯弯绕绕我听着好累啊。”他有些无奈。
顾辙也不再兜圈子,绕了半天最后还是绕回来:“秦烟的感情状况我不太了解,但据我所知你是唯一一个让她透露出想结婚的对象。”
听到这里,杨风清忍不住出言打断来纠正这个谣言:“顾总,我和秦女士现在只是偶尔有合作的伙伴。”
“既然是这样那么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来接近我弟弟的呢?”
杨风清被问麻了:“什么?”
“我给你拿资源的机会,但没给你搭上我弟弟的机会。我不是瞎子,看得出来他对你好像很有兴趣,也看到了监控里你们之前在花园里的见面,你没有解释吗?”
他的提问,杨风清想了半天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都是误会。
一开始他并不知道站在花园里的那个小男孩就是顾思由。
至于后来的事,更是可以用“匪夷所思”来形容。
“他太单纯,没有很高的分辨能力。我直说吧,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本来甚至不该相遇,他也不该抱有期望。”
话说到这个程度,杨风清当然懂。
顾辙希望他能和顾思由断联。
那个总是会有些发痴地站在灯光下望着他的小傻子,和他实在不是一条路上的人,走到现在已经够长了。
“这几封文件你拿着做什么都可以,销毁、曝光、牵制,你怎么用都行,我不会插手有关的任何事。e&c现在舍不下她,如果你就此要挟,估计会捞到不少好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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