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3/8)

    “好不容易见一面,我就想和你说说话而已。大家都是逢场作戏,谁看不出来谁呀?我和三爷,你和那个小男孩儿……”

    提起那些事,杨风清火大,不甘心地回讽一句:“别,我对他可不是逢场作戏!”

    “那你对他是认真的吗?”

    “……”

    柳云若笑了:“我们聊聊吧风清。”

    杨风清拒绝得干脆:“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聊,全都过去了,也没有聊的必要。”

    薄情唇衔着香烟,她一步一步靠近,把肉体上的距离拉得很近,却始终不明白心已经各分东西。

    她站在杨风清身侧,像五年前那样试图去挽他的手。

    虽然并没有成功,但也不耽误她的蛊惑:“这两年我总是想你,想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不会再有人比你更好了……”

    柳云若打着感情牌,可在杨风清眼里,她把他伤的太深了,他们之间真的很难再有什么感情。

    “不是说公事吗?还是别提私情吧。”

    他打断了柳云若接下来的话。

    对此,这似乎都在柳云若意料之内。

    她笑着将烟还给杨风清,靠在栏杆上看着他,眼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水:“我在说啊,华世的事情我可以帮你们。”

    她说这句话,不亚于黄鼠狼给鸡拜年。

    杨风清冷冷看过去,摇头说:“你?算了吧,我不会轻易再相信你了,我们两个之间没有信任可言。”

    听到这里柳云若这才有些不高兴,就算情有可原,但这句话也狠狠伤到她的心了。

    她勉强笑出来,想再贴近杨风清一点,几番思索下来要说的话却被一声轻咳打断。

    寻声看去,她见薛愈斜倚在门框上,略显忧郁,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事。

    看来话说不成了。

    最后一句,她郑重地叫了一遍杨风清的名字,从他身旁缓缓走过:“我是认真的,我会让你看到我的诚意。”

    可她等的人始终没有回头看她一眼,似乎是铁了心。

    “他走了?”杨风清问。

    “走了。”

    得到这个回应,他笑了下,用已经不太清明的眼睛去看合作多年的艺人:“你知道我说谁吗?”

    对方很笃定,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知道,你在说顾家那个小男孩儿。”

    杨风清点头,他没亲自送,但按顾辙的脑子肯定会猜到的。

    “你们一堆人过来,我看到的时候还吓了一跳。顾辙和那个小姑娘我认识,旁边那个是谁啊?”

    他无心一问,也没往别处想,只觉得能来这种地方的不是明星就是达官显贵。

    薛愈面不改色,脱口而出道:“是我继母改嫁后生的儿子。”

    经纪人和艺人之间的关系有时甚至会比朋友还要亲密一些。

    杨风清从业十年,带过的艺人在精不在多,彼此关系都很好,对于艺人的家庭状况更是有深入了解。

    听到他这么说,杨风清心里“咯噔”一声,暗想:完了,这可真是箭无虚发,一句直接就踩到雷点上。

    从演员的职业生涯来说,薛愈无疑是成功的。他赶上了一个很好的年代,吃到了红利,拿了奖封小神,拥有一票影迷。

    光鲜亮丽,但鲜少有人会看演员背后。

    这虽然属于演员的个人隐私,可对于杨风清一个局内人而言,他着实是对这个从一出道就开挂般上位的青年演员有些怜悯。

    没办法,薛愈的十八岁之前的生活都过得像狗血剧,除了惨就只剩离谱。

    妈早逝,爹不作为进监狱了,娶个后娘也不省心,生完孩子就捐款跑路,把一大堆烂摊子留给继子。

    八岁开始边上学边奶刚出生的弟弟,十六开始替父还债。这经历坎坷的是男默女泪。

    这个继母在薛愈这里无疑是不受待见的,可杨风清的重点全在他继母的儿子为什么能跟在顾辙身旁这件事上。

    “……我隐约记得你好像提起过,你继母的事情。”

    薛愈点头:“嗯,在和顾家争地,而且赢了。”

    和地头龙争地还能赢,杨风清扶着栏杆才保证自己腿不软。

    “那你们——”他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什么,为了我弟弟,我和她就差没打上法庭,我恨她恨得要死,她恨我爸也恨得要死是不会帮我的,我也不会求她。”

    一些美好的小幻想就此破灭,杨风清不禁惋惜。

    华世刚起步不久,虽然团队上很成熟,但终归还比不上业内一流的大公司。而现在业内一流的大公司,也普遍都有个大腿可抱。

    比如柳云若现在所在的经纪公司e&c,人家背后是佘三爷,正八经的大哥级人物。

    他们真的属于夹缝中生存。

    “顾辙是故意把我叫过去的,他知道我和我继母的关系,在报复我抢他们资源的事。”

    没什么光不光彩,娱乐圈好资源就那么点,各凭本事竞争,虽然这回冒险了些,但也总比真的让e&c拿去后打压华世强。

    “柳云若怎么来找你了?”

    谈及此事,杨风清有些心里没底,复述了一遍她刚刚说的话,只觉得可笑又可悲。

    他说到最后甚至摇摇头,自嘲地笑着说:“我对她不抱有任何期望,就这样吧,可能我活该忍着她。”

    “……”

    昨晚说那句话的时候,他没想过这么快就会手握对方致命的把柄。

    文件被重新封起来,杨风清也在点开导航后驱车离开,除了回公司签合同,私下里的饭局更必不可少。

    他以前其实挺不爱去的,可惜工作如此。

    直到他遇见顾思由,就算背后有着实力绝对雄厚的家族,备受关注与宠爱,也依旧还要出席各种宴会。

    也不知道顾思由醉酒后会不会头疼。

    但他大概也没什么机会过问了。

    或许是从小就没经历过,军训对于顾思由而言是个令他头大的事情。

    他从小就没能拥有一个强健的体魄,或者特别灵活的头脑,更没有市长父亲……

    但他确实有一个校董哥哥。

    大学以前,顾思由的校园生活膏粱文绣,风恬浪静,根本没有人能给他脸色看,多的是阿谀谄媚。

    所以这不仅导致他上大学后有些内向的社交困难,也在喜欢的人身上碰了壁。

    九月的太阳依旧歹毒,他强撑着训了一上午,午餐时已经累到直不起腰。

    空气里是泥土、阳光与花草香的味道,路过的学生三两结对,倒是衬得他有些孤独。

    顾思由站在树底下打电话,对于弟弟的军训,顾辙更上心他的身体状况。

    刚从会议室出来,他人不在市内,只能掐着时间给弟弟打电话询问:“今天怎么样?吃饭了吗?”

    顾思由这几天没怎么睡好觉,脸色稍显憔悴,脑子里都是那天杨风清说的话。

    说不委屈是假的,他这几天一直都在想,这么多人里为什么偏偏只有杨风清不一样,一点机会也不给他。

    永远不会见面,永远到底有多久?

    他就这么笃定吗?

    “还行吧,就是有点想你……”顾思由抽抽鼻子,费力将哽咽压下去,却还是被遗憾噎了一口,咽都咽不下去,软绵绵的一句怪惹人心疼。

    “嗯?”电话那头顿了一下。

    “想哥哥了。”他重新说了一遍,哭腔却再也盖不住,委屈又窝火,这几天睡眠不足的疲惫也使他无法很好的控制情绪。

    正准备回办公室的顾辙脚步停住。

    他这样一停,身后的人也全都不敢走,跟在旁边的秘书抱着文件不知所措还有些战战兢兢。

    “也有点想爸妈,但还是最想你。”

    顾思由毫不吝啬地撒着娇,心里却越来越难受。

    面对他这样反常的情绪,顾辙不清楚原因:“你在学校吗?”

    他朝食堂走,一路上双腿发软,只当是军训太累,忽视掉眼前逐渐模糊的视线无力地回答:“我在,正准备去吃饭。”

    啪——

    手机脱手后迅速摔在地上,保护壳与石板路碰撞直接碎了一角,他只是抬头看了眼太阳,眼前就再也没有别的光景。

    顾思由朝后倒,他的异常引起了周围的惊呼。

    “兄弟?兄弟你还好吗?”

    好陌生的声音。

    顾思由想睁眼去看,可眩晕感让他没有办法支配自己的身体,理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他被人接住,索性没有受伤。

    “手…手机……”

    他自以为很清晰地说清了话,在外人耳中却是含糊不清的。

    彻底昏死过去之前,他只看到一张又一张不认识的,陌生的脸。

    顾思由一张一张略过,又一张一张记得,试图去与心中那张脸作比对,可稍纵即逝的清醒又告诉他那个人不可能会在这。

    “大骗子…不是说会带我去找他吗……”

    他记得那个人说过的话:如果不哭的话就会来找他。

    他没哭,可是杨风清也没来找他,反倒是撂下一句大概永远不会再见就走了。

    凭什么啊。

    他做的一切如果不是杨风清默许,那他也不会继续,再多的解释也抹不平他已经深陷其中的心。

    顾思由以为月亮朝他而来,他伸手拥抱,却发现都是镜花水月,他在爱情这坛死水里被冻了个彻彻底底。

    “杨——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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