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他不记得他(1/5)

    阳谷县。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西门庆有颜值,有拳脚,没了良心之后,地位蹭蹭上涨,现如今在县里,也是人人尊称一句西门大官人。

    可他却始终找不到那一日送给他炊饼吃的矮子。

    如果不是还留着那块汗巾,他几乎要怀疑自己做梦了。

    “大官人,炊饼买来了。”

    仆从小心巴结地伺候他。

    西门庆挨个尝了一口,不耐烦道:“不对不对,不是那个味,还有别家卖炊饼的吗?”

    “有,不过是新搬来的一家,现如今住在紫石街。”仆从有几分伶俐,有的没的消息,都知道打探一遍。

    紫石街?

    “叫什么,长什么样,家里有几口人?”西门庆追问道。

    “叫武大郎,是个矮子,外号三寸丁谷树皮,有个漂亮娘子,还有个弟弟,他弟弟就是武松,大官人知道的。”仆从回话道。

    “是武松的亲哥哥?”西门庆有些不可置信。

    武松可是能打虎,那个头比他还高,亲哥哥的外号居然是三寸丁谷树皮?

    仆从显然也知道他的疑惑,肯定道:“是,亲兄弟!”

    西门庆眉头一皱。

    他对武松是未见其人,已知其名,打虎的大英雄,还入了知县的眼,这几日帮知县押送财物去了。

    哼。

    押送财物入京而已,他西门庆不能做吗?非要找武松?

    “大官人,可要奴才去他那买炊饼来尝尝?”仆从看着他的脸色,问道。

    “不用不用,明个我亲自去看看。”

    他做了决定。

    翌日。

    西门庆绕到紫石街,却打听到武大郎已经出门卖炊饼了,正准备去追人时,冷不丁叫叉竿砸了一下。

    他回头看去。

    “奴家一时失手,官人休怪。”美妇妖妖娆娆勾魂眼,袅袅娜娜风骚态,瞧着便知不是安分守己的。

    西门庆正要去确认武大郎是不是他要找的矮子,懒得与这妇人计较,便说道:“不妨事,娘子请尊便。”

    “兀谁教大官人打这屋檐边过,打得正好!”一个婆子冲过来看笑话。

    换作往常。

    西门庆倒有兴趣“责怪”这妇人一番,再拉着手,仔细听对方“道歉”,但他今日实在有事,揽了罪责,早早离开了。

    一路打探卖炊饼的矮子。

    总算叫他找到了。

    “炊饼,炊饼。”

    矮子站在街边卖炊饼,逢人都笑脸相迎,人家骂他三寸丁谷树皮,他也不恼,始终笑呵呵的。

    瞧那可怜劲的。

    “喂,三寸丁谷树皮,听说你娘子屁股上有颗痣,是不是真的啊?”泼皮无赖专逮着这样的老实人看笑话。

    西门庆上前。

    “啪!”的一声。

    是他抬手给了那破皮无赖一个嘴巴子。

    “哎,你怎么打人啊你……哎呦,西门大官人。”破皮无赖认出他的身份,舔着脸说道:“大官人打得好,都是小的有眼不识……”

    “滚滚滚!”

    西门庆将他赶走,忍着激动的心情,站在武大郎面前,希望他能认出自己。

    然后。

    武大郎看也不敢看他,只见他打人的劲,便知这人不是好惹的,担起炊饼,飞也似的逃跑了,换个地方继续叫卖炊饼。

    回家后。

    武大郎跟潘金莲说起今日奇事,他叫一个破皮无赖欺辱,结果那个破皮无赖反倒叫一个穿绸子衣裳的大官人打了一巴掌,可谓恶人自有恶人磨。

    “哦,你去厨房揉面吧。”潘金莲坐在床边,敷衍道。

    见她态度冷淡。

    武大郎有点担心,往常潘金莲听他说话,总要骂他两句的,今天怎么没骂?

    于是走近,伸手想探探潘金莲的额头。

    “啪!”的一声。

    潘金莲恶狠狠将他手掌打下,吊起眼睛,问道:“你想干什么?”

    “娘子,我看你是不是生病了。”武大郎老老实实回答。

    潘金莲“蹭”地站起,比武大郎高了两个头不止,拧着他的耳朵,如同训儿子一样,骂道:“滚你的蛋,你死了,老娘都不会生病,趁着天还早,不去揉面准备炊饼,明天赚不来银子,打算喝西北风吗?”

    武大郎挨了顿拳脚,心里美滋滋的。

    反握住潘金莲的手,说道:“娘子莫动气,别伤了身,为夫这就去做炊饼,这就去。”

    说完。

    他转身去了厨房。

    潘金莲连忙反锁上门,然后急匆匆蹲下身,检查床底下。

    羞涩道:“大官人,你趁着现在,快点走吧。”

    她自认问心无愧,与西门大官人清清白白,只是怕武大郎心眼小,所以才叫这个外客躲进了床底下。

    如今趁着这个空子,叫他快点离开就是了。

    西门庆怀里还揣着那块汗巾,心里直发凉,原来他在武大郎眼里,就是一个用来磨恶人的工具,竟是半点没记起自己!

    记不起来自己也就算了。

    竟还把一个淫妇当做宝!

    淫妇目前还是美妇,但并不坚定,他原本是可下手,可不下手的,但为着这点怨恨,他决定报复武大郎一下。

    最好能让武大郎亲眼看清,潘金莲是个什么样的人,比不比得过他西门庆?

    西门庆爬出床底,并不着急走,反倒理了理头发衣服,眼睛往四处看了看。

    潘金莲心里有点着急,却不好催促,催急眼了,人家人高马大,她和外面那个三寸丁谷树皮加起来,不够人家打两拳的。

    于是只陪着笑。

    她原本就是风骚妖娆的体段,一笑起来,更是跟路边接客招人的一样。

    西门庆忽然捂着心口,往床上一倒,“哎呦哎呦”叫着。

    潘金莲吓了一跳,上前去扶,反倒被西门庆拉住手,一把拉倒了床上。

    两人倒在一块。

    西门庆人高马大,当即一个翻身,将潘金莲压在了身下,趁着她还没反应过来,一通乱摸乱亲,大手伸进潘金莲的衣襟里,挑开她的肚兜,对着奶子揉捏起来。

    “大官人,你这是做什么?”

    潘金莲被他捏住乳头,下体顿时湿成一片,摇摇摆摆的,半挣扎不挣扎,面色羞红道:“我家那三寸丁谷树皮还在外面呢。”

    “那我改日再来?”

    西门庆解开潘金莲的肚兜,揣进怀里,低头如小孩吸奶一样,含住潘金莲的乳房,不停吮吸挑逗。

    潘金莲怕激起他的性欲,到时候更不好收拾了,一边去推西门庆的脑袋,一边慌乱点头,道:“明日中午,奴家在后院等候大官人。”

    第二日。

    西门庆叫生意耽误半天,直至日落黄昏时,才到了与潘金莲约定好的地方,结果前脚刚踏进门,后脚便听到武大郎在门口喊“娘子”的声音。

    他与潘金莲俱是一惊。

    潘金莲忙让开身子,急声道:“官人快去屋子里躲躲。”

    西门庆快步推门进去,第一眼望向床底,本想再如昨日一般进去躲躲,又嫌床底狭小憋闷,心里思量着,想来让潘金莲打发了武大郎还不是易如反掌?

    他还不如去床上躺躺。

    念头一转,他便躺在了床上,枕巾褥子什么的早就破旧,比不得他屋子里,全是丝绸锦缎,可是躺下去之后,竟是毫无异味,甚至还有淡淡的皂角香,可知家中有勤劳人,常常清洗,潘金莲力气小,怕是做不来这繁重家务事,莫非是武大郎?

    西门庆思及此处,侧过头去,更加仔细的嗅闻床上的味道。

    “今日卖炊饼累了,俺得好好休息休息。”

    武大郎疲倦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西门庆一惊,想不到潘金莲竟没把武大郎拦住,这时再翻身去床下已经来不及了,他呼吸一屏,不动声色地扯过旁边的被子覆在自己身上。

    他本就是苗条单薄的体格,被子又大又松,盖在他身上后,仗着屋子里还没点灯,光线昏暗,看不出什么。

    潘金莲却知道屋子里藏着人,眼珠一转,正巧与床上的西门庆对视上,她差点吓得魂飞魄散,还没等反应,却瞧见武大郎已往床上躺去,这时再让武大郎起来,怕是来不及了。

    “我也躺躺。”

    她已然顾不得武大郎会否生疑,扶着脑袋,“哎呦哎呦”喊着躺上了床,忍着心惊,说道:“你上一边让让吧,我睡里边。”

    武大郎只当她被午头日光晒着了,如她所愿,睡到一边,只占据床边很小一块地方,还关怀道:“娘子,是不是头疼?”

    潘金莲本想打发他去楼下倒水,还未开口,却感觉手掌被西门庆一捏,她心思玲珑,略微领悟了西门庆的意思,便压下未吐出口的话,转而不耐烦道:“头疼什么?听你说话便头疼,快闭嘴吧!”

    武大郎支吾不敢言语。

    他没甚心思,今个又确实疲累,倒头睡下,很快便呼吸绵长,可见睡熟了。

    潘金莲忙转身看向西门庆,小声道:“大官人。”

    “嘘。”

    西门庆冲她摇了摇头,随后动作敏捷,竟是越过潘金莲,睡在了武大郎身边,又对潘金莲道:“你今晚先去楼下歇歇。”

    潘金莲不解其意,担忧道:“若是叫他发现了?”

    “我叫他打死又怎么样?你快去吧!”西门庆不耐道。

    潘金莲轻手轻脚下了床离开。

    西门庆躺在武大郎旁边,回想刚才说的话,又略觉心酸,他若是叫武大发现了,恐怕武大真有想打死他的心。

    当年送炊饼的情分,武大当真半点没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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