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锦(2/5)

    他仰头呼出一口气，快速甩了几下脑袋，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很不幸，没坚持多久他就败下阵来，那个男人的脸总是不时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诡异的熟悉感好似一缕缥缈的云烟，在他想要靠近一探究竟的时候，却又散了，令他毫无头绪。

    不会真的是那个袁绍吧？怪不得他昨晚就觉得眼熟……昨晚的模糊记忆在曹操脑子里反复回放着，他像个打桩机一样，不知轻重地顶弄着身下的人，而且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他多年不见的发小！

    雒阳城的另一座商务大厦里，曹操的情况显然也没好到哪里去，甚至更糟。

    “这么大事不跟我商量，直接决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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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都知道了啊，那就不用我多说了。”

    “原来你不知道啊！咱光和2要和建宁搞合作了，你是特派外勤，领导钦点你做整个项目负责人呢，让我通知你一声，记得抽空去趟建宁和人协商一下。”

    曹操把人推倒在床上，快速给自己和对方衣物全部除掉，再强硬地吻向对方，还将两人早已挺立的欲望一起握住，快速撸动着，直到他们两个双双射精。

    曹操在宿醉的头痛中醒来，他费力地睁开眼睛，一边揉着脑袋一边打量着周身的环境。感觉不像在家里……他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

    待电梯门开，袁绍急切地迈着大步走了出去，没再看曹操一眼，显然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五分钟之前，他和建宁集团的项目负责人协商好相关事宜，准备乘坐电梯离开。他正心下庆幸没有遇见袁绍，谁知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他恰好与那人四目相对。曹操看得出来，对方一瞬间的惊讶和尴尬不下于自己，很明显袁绍也认出了他。

    这个想法蹦出来的一瞬间，曹操仿佛感觉到耳边轰的一声，接着大脑一片空白，他好像又要宕机了。

    “啊……我没事，发呆罢了……”

    “嗐，董卓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跟人商量过。你加油啊，一会儿有人给你送项目资料。”

    “袁绍……”曹操嘴边反复琢磨着，突然间，这个名字好似打开了一个缺口，童年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排山倒海地向他涌来：这不是他发小的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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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随便看的，学习学习优秀企业的成功经验嘛。”曹操眼神诚恳，对说谎话毫不心虚，“建宁集团咋了，我该知道些什么吗？”

    经典的酒店装潢，他赤裸的身体，身下凌乱的床单以及明显有第二个人睡过的痕迹的床铺……似乎一切都在昭示着昨晚发生了什么，但是此时的曹操还是有些迷糊。

    袁绍低头，没有再看他。一时无言，尴尬的气氛在电梯狭小的空间里发酵，昨天纠结了一天的事情再次浮上心头，思绪左右拉扯间，电梯已到一楼了。

    “建宁集团1啊，你不是正在搜着吗？”张邈指着他的电脑，页面正停留在建宁集团的官网首页上。

    曹操瞥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才七点……那人起的可真够早的。他慢悠悠地去洗了把脸，回来拿起被扔在沙发上的衣服，抖了抖，嗬，一股子酒味儿。

    “孟德你怎么了，叫你那么多声都不答应？还没醒酒？”

    到了酒店，两个人已经急不可耐地扒着对方的衣服，交换着夹杂酒精味道的吻，跌跌撞撞地走到床前。两人的下体摩擦在一起，勾起愈发过火的欲望，逼得他们彼此发出难耐的喘息。

    “什么！”曹操坐不住了，这岂不是意味着他很有可能遇到袁绍，他还没想好怎么应对呢。

    十月份的雒阳，秋风阵阵，天已经很凉了。但此时正站在建宁大厦电梯里的曹操觉得，他的心比秋风凉多了。

    等张邈出去以后，曹操无力地跌坐在办公椅上，眼神空洞，仰望着天花板。

    曹操已经早把许攸张邈他们遗忘到脑后了，他现在只想着一件事——和眼前这个男人上床。

    曹操看了眼网站页面，那是他刚刚在建宁官网上搜索袁绍的信息，一时忘了关闭。他已经基本可以断定昨晚那人就是他的发小了，和发小睡了的事实让他有些尴尬，所以呆愣了半天，思考着是约人出来解释清楚，还是权当不知道这事。毕竟多年不见，袁绍还记不记得自己都不好说。

    “孟卓，麻烦请你先出去一下。让我好好想想什么样的死法比较体面。”曹操假笑着，往张邈往门外推。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最后两人都疲惫地瘫在床上，沉睡过去。

    算了，还不是自己造的。曹操安慰着自己，勉强穿上了衣服。正打算收拾一下离开的时候，沙发缝里的一张名片吸引了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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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本来想逃的，但是又转念一想，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于是只好硬着头皮进了电梯，缩在一个角落里，尽量放低自己的存在感。

    袁绍感觉很魔幻。活了三十年，他从没想过一夜情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是今早他却一丝不挂地在一个男人身边醒来，他甚至不知道这个男人叫什么。

    “知道啥？”

    如果这都不足以让他在心里向董卓祖宗十八代送上最美好的问候，那简直是枉费了董卓那个老王八蛋对他曹操的信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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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后乱性可真是不假，袁绍暗自腹诽。

    这种感觉很不好，袁绍怔愣地望向窗外，任由目光发散。

    曹操弯腰将那张名片抽了出来，若无其事地翻看了下，嘴里嘟囔着：“首席运营官，职位不小啊……袁绍……这名字怎么那么熟……好像在哪听过……”

    曹操被酒精和欲望掌控着的大脑，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他知道现在和他做爱的不是女人，他把那人翻过身，用沾满精液的手简单给那人的后穴扩张了下，就迫不及待地顶了进去，身下人半难耐半快活的闷哼和呻吟激励着曹操，开始大力抽插起来。

    他慌忙起身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发现第二个人的身影，这才呼出一口气。看来他昨晚一夜情的对象已经走了。

    曹操看着袁绍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向前追上袁绍，喊住他：“袁绍！我们能谈一谈吗？”

    张邈点了点头，对曹操的回答没有怀疑，只自顾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不经意间看到了曹操尚未关闭的电脑网页。

    袁绍，从他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和他玩耍的伙伴，他们几乎是一起度过了无忧无虑的童年。但一切都终止在他的十三岁，那年他随父亲从雒阳搬回了老家谯县，后来他又在许昌念了大学，毕业后就一直留在那里，直到一年前工作调动他才再次辗转回到了雒阳。刚搬家那阵他们似乎有过几次联系，但后来也就断了音信，一晃眼已经十七年了。

    在张邈喊他第五声的时候，曹操才终于会回过神来，疑惑地望着站在他身前的张邈。

    宕机了半天的大脑在愣神过后，终于恢复了清明，曹操顾不上还在隐隐作痛的脑袋，略大声地骂了句和他的尾字一样的脏话，又害怕被听见似的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