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求欢(失、深喉、灌精)(4/8)

    或许是我的造型太别致,也或许是脸上的怔忡之色看着不正常,总之,那些警察很快为我让开了路。我走进厕所,关上门,这里终于只剩我一个人了,我打开花洒慢慢地冲洗自己,摸着我软下去的阴茎,怎么也找不回几分钟前炎夏操着我的快感,只好把水流关掉。

    我用那块,炎夏平时用来擦我的大浴巾草草擦干,又从厕所里光着脚走了出来。主卧有炎夏的衣服,我打开衣柜,发了好几秒钟的呆,才想起要从里面那一身穿上。

    我走了回去。

    “警察先生……”我听着周围的警察跟我说话,好半天才弄清楚他们的意思,“你们是说,我的弟弟,杀了我的父母?”

    “是涉嫌,”一位警察纠正我的用词,“但基本上可以锁定他的犯罪嫌疑。”

    我低头看着炎夏,他也看着我。犯罪嫌疑人是没有抬头的权利的,他很快被警察喝止,低下了头颅。

    我攥着胸口的衣领,几乎喘不上气。

    “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警察大概以为我接受不了,一直在试图安慰我,但其实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父母死亡这件事,对我来说没有那么不好接受。他们像是两个离我很远的符号,离开了我也没什么关系。

    我只是在想,炎夏,杀了他们?

    难怪他说他们不会阻碍我们了,可是……

    他这是为了和我在一起吗?

    如果不是爸妈不接受,我们不会被迫分开这么多年,我其实也曾怨恨过,但后来我又说服了自己,同性恋本就天理不容,我妈只是反应过激了一点。她本来就很歇斯底里。

    我是个软弱的人,擅长劝服自己,接受这世间加诸给我的一切。但我本以为炎夏也可以像我一样放下,没想到他的牛角尖钻得这么深……至少比我以为的要深得多。

    好傻啊,炎夏。

    何必为了这样的事脏了自己的手,这下好了,要进监狱了吧。

    我盘算着他这样的罪需要进去蹲几年,怀疑自己的耐性是否足够等待他。

    他不在的话,谁能抚慰我淫荡又空虚的身体?

    那个安慰我的警察说着说着,忽然疑惑起来:“我是不是看你有点眼熟……”

    他旁边的同事好奇:“不会也是犯罪嫌疑人吧?”

    “不是不是。”那个警察低头想了一会儿,忽然问我,“你是不是那所‘西郊戒网瘾学校’的受害人?”

    “……”我浑身血液逆流,脸色煞白。

    几年前,西郊戒网瘾学校倒闭的事情曾经上过两个星期的新闻,闹得轰轰烈烈。大量家长接受采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自己当初是怎么被学校欺骗,又是怎么亲手把孩子送进地狱,导致孩子死亡的。

    多年来,这所学校以“戒网瘾”的名义,收取高额的费用,对里面的学生进行打骂、凌辱、电击等一系列残暴没有人性的刑罚,最终导致多名学生身亡,几乎每一个从里面出来的孩子都患上了严重的精神疾病。

    我猜炎夏也看到了当时的新闻。他猛地抬起了头,目光死死地盯住我:“顾凉秋!”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在气我隐瞒,但我真的对它无能为力,守住这个秘密是我对当初替炎夏顶罪的自己唯一的交代,如今真相被捅破,我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炎夏挣扎起来,警察还以为他想逃跑,顿时上了装备。我看着那些电棍尖叫出声,情绪涌上来,眼泪和鼻涕一齐往外掉:“不要打他,求求你们不要打他——!!我会劝住他的我发誓……”

    我小跑到炎夏面前,想用身体挡住他。他果然安静多了,一双眼灼灼地看着我:“他们说的‘好地方’,就是把你送到那种地方去——”

    “没事的,我不是活下来了吗?”我的眼泪哗哗的,视野一片模糊。

    炎夏的双手被手铐锁住,不能替我擦眼泪,于是他倾身吻了上来。我打了个哭嗝,惊住了,周围的警察可能也惊住了。

    我手忙脚乱地擦掉了眼泪,耳朵却烧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那里还有人死掉?”

    我不知道怎么说,这种事其实我不清楚,只知道经常有同学失踪。倒是警察在旁边凉凉地接了一句:“七年间,死了二十多个孩子吧。”

    炎夏的脸从没这么黑过。

    我小声劝他:“我真没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炎夏“嗯”了一声,默了默,对我说:“爸妈的账户里还有些钱,回头,你记得去医院复诊。”

    他到这一刻才认可了医生的话。

    刚刚那个害我情绪崩溃的警察大概终于找到了补偿的方式,插嘴道:“如果顾凉秋先生需要心理干预的话,我们这边会有——”

    “我没事,真的没事!”我突然大叫起来,“我真的没事!都过去了!只要……只要不再提起。”最后半句话我说得很小声,我突然觉得很累。

    炎夏定定地看着我,半晌说:“好。”

    我和他一起被带去了警察局。

    我是作为受害人的唯一家属被带去做笔录的,但因为警察闯入时看到的淫靡景象,在笔录的最后,警察隐晦地提醒我说,如果有需要,我也可以起诉炎夏。

    我拒绝了。

    我怎能再让炎夏罪加一等?

    从笔录室出来,我看到大厅内站着不少人,我脚步一顿。

    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走到我面前,微笑着同我打招呼:“好久不见。”

    他脸上多了些风霜,但依旧挺拔、温和,穿着打理得一丝不苟的西装,一表人才。

    我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突然、这么猝不及防地遇到他,经年的旧梦化身成具象的影,忽然变得面目狰狞。在他的面前,我几乎生出几分自惭形秽来。

    “你好……”我低下头,感觉脸有些发烫。

    炎夏本来是被铐着手腕抱头蹲在大厅靠墙的角落的,见状突然挣扎起来,大声怒吼:“是他是不是?顾凉秋,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荡妇!我就知道你心里有别人——”

    他很快就被警察制服,被拖去另一个房间,没了声响。

    我应该像之前在家里一样,跑去保护他的,但这一刻我却没敢动,像一只受惊过度的老鼠,痴呆又绝望地站在那儿。

    我突然意识到头顶的灯光是如此惨白。

    男人疑惑地问我:“你还好吗?”

    “……还好。”我努力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试图让自己看上理智、成熟、靠谱,也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可信一些,“你别听……那个人胡言乱语,他是疯子。”

    我竟然污蔑炎夏是疯子,我真是疯了。

    尴尬溢满了我整张脸。

    男人倒是很好说话,温和地笑了出来:“能理解,很多犯罪者都是偏执狂,会执着地相信自己相信的东西,我不会相信的。倒是你,好久不见,上回从朋友那里听说你辞了工作,是有更好的去处了吗?”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样说。辞职是炎夏非要我辞的,我也没有另谋高就,这几个月时间,我都在房间里张着双腿,给他当专属性奴。

    这样的真相若是告诉眼前的人,他一定会替我愤怒,并且安慰我,告诉我人都会有更好的未来。炎夏已经被他形容成偏执狂了,可炎夏……明明是个开朗又活泼的好孩子。

    我突然觉得很难过,低下头,摇了摇,没说出话来。

    男人担忧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他被一个路过的警察叫走,两人到边上低声说了几句,我猜他们在说我的事,因为我看到男人往我这里看了好几回。

    好了,现在我做性奴的事瞒不住了。我总是如此,什么也瞒不住。

    穿在身上的衣服仿佛突然失去了蔽体的效果,我的脸火辣辣的,有点想逃跑了。

    我可以不要脸,可以淫荡,但我一点都不想暴露在对方面前。他是个正直的好人,他救了很多人,包括我,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一直是那个积极向上努力自救的“好”受害人。

    我匆匆告辞,跟警察打了招呼,回了家。几个月来,我头一次觉得家中这么冷。

    我没有回小卧室,这一晚,睡在了主卧。往常炎夏丢下我睡主卧的时候在想什么呢?这里曾是我们的父母居住的地方,他会后悔杀了他们吗?

    不,他不会,他从不后悔。

    我也不后悔。

    我抱着被子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床上一片狼藉,半夜我泌出的乳汁弄脏了棉被。我沉默地坐了很久,起床,拆床单被套,清洗,还有清洗自己。

    泛黄的陈旧被芯上多了一滩新鲜的污渍,我把它放到阳台上,对着太阳。我的思绪变得缓慢而漫长,像发条突然没了电,没了油,黏黏糊糊地打着转,直到日头偏西,我才想到我打算想什么。

    我想,我真是个糟糕的人,好像做不成正常人了。

    我想炎夏了。

    我又去了警察局。

    警察跟我说,我现在不能见他,我只好跟他们道谢,然后准备离开。那位警察或许是有些好奇,他看着我,犹豫地问:“你弟弟那样对你……你还想看望他?”

    其实,做性奴是我自愿的。

    我没说出口,沉默了很久,回答:“他毕竟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但那份我不愿意看到的结果还是如期而至。

    炎夏杀人的事证据确凿,而且他自己也对此供认不讳。我没想到分别的事来得这么猝不及防,从男人口中,我获悉炎夏的开庭时间。

    “你要去看么?”

    “……去吧。”我很难形容我的心情,下沉,不断地下沉,人却没有太多悲伤,好像灵魂脱离了肉体,不上不下地悬在半空。

    我问他:“徐先生,我弟弟是不是……会被判处死刑?”

    我其实已经问过警察了,但我还是想听见不一样的答案。

    但我没能等到。

    男人沉默片刻,诚实地告知我:“大概率会是这样,杀害亲生父母是很恶劣的行径,法官很难手下留情。”

    再多的话他没说。

    在我们兄弟二人之间,过得更苦的人是我。我想,倘若当初是我弑父弑母,也许法官会开恩。

    我被送走后,我妈把炎夏当成了唯一的儿子,尽心培养。他却更加不爱学习,后来去工地搬了好几年的砖。

    他存钱,找我,到处找我,花完了就再去打工,几乎把国内城市踏了个遍。后来他实在找不到我,回来绑架了父母,威胁他们说出我的下落。

    终于找到我蛛丝马迹的时候,他把他们杀了。

    这些事,在第三者的眼里看来是不可理喻的。我却明白他,我或许是这世界上唯一懂他的人了。

    他一直憎恨着他们,就像他憎恨我的“背叛”一样。

    但他会原谅我,却不会原谅他们。他好像……真的很爱我。

    当初他让我辞职的时候说,“没有哪份工作会让我请假半年”……半年,原来这就是他策划好的逃亡时间。

    他从没想过不认罪。

    他只是偷来了半年时光,和我在一起而已。

    我垂下眼,低声说:“我会按时到场的。”

    庭审设在一个阴雨连绵的日子。

    我穿着炎夏的衣服,和我很喜欢的那件灰色风衣——我最后还是找到它了,有些破损,但我把它清洗干净了。

    我在我的穴里放了肛塞,下体插了马眼棒,胸前的两个乳上贴了胶布。我还在内裤里垫了女人生理期才会用的大号卫生巾,只求我随处发情的身体能给我留下足够体面,别流出什么不该出现的液体,好让我听完炎夏的宣判。

    全程,我坐在法庭的角落,远远地看着炎夏。

    初遇时的寸头长长了很多,进看守所的时候又剃了,寸头能很好地露出他漂亮的眉眼。我全程都没怎么听进去,近乎贪婪地望着他,理智对此心知肚明,他的脸,我不剩几眼可以看了。

    炎夏,我的弟弟。

    我开始后悔,若是当初学校倒闭后我没有选择逃避我们的关系,早早回来找他,我们的结果是不是会不一样。

    都怪那些老师。

    为什么要在我身体里种下“正常”的本能?

    我就要失去他了啊。

    炎夏被一审判处死刑,毫不意外。

    行刑之前,我托了徐先生的帮助,到看守所看望他。

    也就半个月左右,我们两个却像是经年未见了,隔着玻璃对视,沉默不言。

    探监时间有限,他也知道不能浪费,开口问我:“那个男人是谁?”

    他仍对徐先生耿耿于怀。

    我垂着眼,和他说了实话:“是个记者,听说现在已经升任主编了,当初学校能关闭……他的报道在里面起了很大的作用。他也帮过我……”

    炎夏满脸戾气地打断我:“然后你就上了他的床?”

    他的话太荤,太冒犯,立刻有狱警呵斥他。他却不管不顾地盯着我,仿佛一定要从我嘴里得到答案。

    我直视他的双眼,缓缓地摇了摇头:“炎夏,除了你,我从没上过别人的床。倒是当初要不是徐记者,我可能已经被学校的年级组长强奸了……他有妻子,还有孩子,你下次别再说这么冒犯的话了。”

    炎夏冷笑一声:“你倒是想着他。”

    但他的面色明显好了一些。

    我心道,其实我心里一直想着你。

    “算了。”炎夏突然说,“就算我背后骂他也骂不了几回了,凉秋,以后没有我……”他抿了下唇,飞快地跟我交代我错过的经年,“爸妈的卡里还有些钱,他们两个人自私,卡是谁的名字密码就是谁的生日,你应该知道。我杀人之后怕被查,会留记录的交易我都没操作过,那些钱应该够你活一阵的,回头再找个工作吧。”

    “你卡里的钱我用了一些,没机会还你了,谅你也不会跟我计较。”他说到这里笑了下,“房子,我还没办遗产继承,回头你办了爸妈的死亡证明之后,把那房子卖了吧。隔壁的两个女人我都不喜欢,明知道妈跟她们吵完架就回来找我茬,还天天找架吵。”

    我“嗯”了一声。

    “还有一张我自己的卡,就在抽屉里,你回去翻翻就能翻到。我前些年打工挣的没花完的都在里面了,都是给你的。”他弯起眼睛。

    我问他:“这不就还我钱了吗?”

    “给你的是给你的,还你钱是还你钱,一码归一码。”炎夏说,“要不是没时间了……其实我想给你的东西还有很多,可惜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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