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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开,就连贵妃也是兴致勃勃。

    岂料,宫女打开锦盒,里面却躺着一柄雕刻精致的拨浪鼓。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不由向高座上的贵妃看去。

    贵妃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冯大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就那套破旧衣啊!|黄金绪

    我正要应答,末座之上,冯千巧忽然起身,高声道:

    「贵妃娘娘恕罪,姐姐不是有意这么做的,想必……想必是姐姐只是一时弄错了。」

    众人向她望去,她却眼神躲避,慌乱得不能自已。

    明眼人都瞧得出她是口不择言扯出的谎。

    匣子内的拨浪鼓,玉柄精致、漆金雕花,无一不昭示着这是我精心准备。

    冯千巧「扑通」一声跪下,瞬间红了眼眶:

    「姐姐毕竟是父亲的掌珠,贵妃娘娘即便再生气,也该看在左相大人的面上,宽恕姐

    姐。」

    贵妃闻言动怒更甚,拍案而起。

    她遥遥指着我的鼻尖:

    「冯嘉仪,你仗着自己是左相嫡女,就敢讥讽本宫难有身孕?」

    「贵妃娘娘容禀,这盒中之物的确并非臣女先前筹备的。」

    冯干巧却立时打断我,痛心疾首道:

    「姐姐,事到如今,若能勇于承认自己的错处,贵妃娘娘想必也不会牵连左相府。」

    别人或许听不出,但我知道,她笃定我会因为左相府而认下来。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上前一步:「但这拨浪鼓确是臣女临时起意改换的。」

    当着众人的面,我将锦盒中的拨浪鼓取出,拿在手上细赏。

    贵妃沉了脸。

    围观的世家小姐们,大抵以为我是疯了。

    我晃动着手中的拨浪鼓,微笑道:「臣女昨夜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美人,怀中抱着一个婴孩。臣女走近一看,那美人抬头,闭月羞花之貌竟与贵妃娘娘一模一样。

    「臣女认为此梦是吉兆,听闻每逢有贵人降

    世,上天会降下祥瑞黄金楼

    便是祥瑞之梦,正预示着贵妃娘娘将诞下麟儿,是以臣女临时更改了献礼。」

    我再次躬身行礼。

    贵妃听了那梦,心驰神往,面上却仍是恼怒:「巧舌如簧,以为编出这样的理由,便能哄得住本宫?」

    冯千巧见状,咬唇摇头:「姐姐,父亲一贯教导我们应恪守诚信,你怎可欺瞒贵妃娘娘?这可是大罪啊。」

    贵妃原本面色稍霁,但冯千巧的话却让她心头更加盛怒。

    我没有理会她,看向高座上的贵妃。

    「娘娘,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请贵妃娘娘

    宣太医来诊,一问便知。」

    我知道,贵妃绝不可能为了我口中一个真

    假难辨的梦大动干戈,当着满京都贵女的

    面,惊动太医院。若到头来是一场空,她的行为便成了笑柄。

    是以贵妃正要拒绝,我便抬眼看向她:,依臣女愚见,此梦

    黄金端

    是以贵妃正要拒绝,我便抬眼看向她:

    「若梦有误,臣女愿落发为尼,终身在庵堂为娘娘祈福。」

    一语出,满座哗然。

    贵妃也愣住了:「冯嘉仪,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嘉仪,你怎的这样莽撞?」

    陆婉容走过来,低声嗔怪,她是太常寺卿

    的女儿,与我一向交好。

    她转身,正欲替我向贵妃告罪,我从袖摆中按住她的手,制止了她的行为。

    原本我将献礼的变故归咎在一个梦上,哪

    怕所有人都觉得这是我编出来的瞎话,忌

    惮左相府的贵妃,也不可能当着所有官家小姐的面处置我。

    但我不会给贵妃这个给圣上吹枕边风的机

    会,我要坐实这个祥瑞之梦。黄金格

    「传太医。」贵妃似乎累极,摆了摆手。

    所有人都等待着,幸灾乐祸有之,忧心忡忡亦有之。

    冯千巧偷偷跪着捶腿,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祥瑞之梦」上,没人让她起身,她只能继续跪着。

    她似乎很难过,轻声道:「姐姐可知,那庵

    堂的苦,可不是你能受得起的。」

    我笑而不语。

    太医院院判许太医进了殿,为贵妃诊脉。

    片刻之后,许太医捋着胡子开口:

    「贵妃娘娘,的确已有月余的身孕,微臣恭

    贺娘娘大喜。」

    许太医沉着的嗓音传遍了春露殿。

    众人震惊不已。

    「竟真是祥瑞之梦?」

    「冯家家风素来端正,冯大小姐怎会随意扯谎,」

    贵妃失神地看着太医,她早年落了病根,多年求子不得,这两年来月信不准,一直没当回事。

    「本宫当真有喜了?」

    再次得到许太医肯定的回答,贵妃大喜过望:「赏,通通有赏。」

    冯千巧抬头,一丝笑意僵在嘴角。

    没人再质疑我口中的祥瑞之梦,毕竟贵妃当真有身孕了。

    前世我被送去庵堂,后遇见山匪、嫁与陈平。

    大抵过了两个月,宫中传出贵妃的身孕已足三月,圣上龙颜大悦,与贵妃执手望月

    台,就连围观的京都百姓都得了赏赐。

    玉樱宴上的世家贵女们被遣走了。

    贵妃却留下我。

    「嘉仪,你快与本宫说说,你这梦里所见,

    那美人怀中抱着的,究竟是男是女?」

    黄金经

    我故作回想了一番,坦言道:

    「贵妃娘娘,臣女在梦中未曾细看,那美人惊为天人,臣女只顾着惊艳,梦就醒了。」

    贵妃翘起唇角:「你这丫头,也真是的,从前怎么不见你这么会哄人开心。」

    从前?我愣了一下,从前我是京中众人口中矜贵的左相府嫡女。

    是颇负才情的女郎。

    可在嫁与陈平的那两年里,爹娘失势,我见惯了人情冷暖。

    父亲总教导我,身为左相府的千金,万要行端坐正,不可阿谀谄媚。

    前世我一直恪守此条,从不奉承任何一方

    势力,锦上添花的事,也没有做过。

    后来我明白了。

    生死面前,风骨不值一提,人都要掉脑袋了,还要什么风骨。

    马车内,冯干巧惴惴不安地看着我。

    「姐姐怎会突然换了给贵妃娘娘的贺礼,妹妹竟一点儿也不知道。」

    冯千巧是想知道,我有没有怀疑她。

    我沉吟片刻,忧虑道:「献礼竟然被人偷换?这后宫之中竟也有想对左相府下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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