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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回家妈妈对oh－aew都像是对待家里突然冒出来的第三个儿子一样，经常对自己说不要和oh－aew吵架，两个人在一起就要好好的。过节要去庙里拜拜，原本只是他们家的活动，现在会拉着oh－aew他父母一起去。要是让妈妈知道了他们吵架，一定会被念叨很久的。

    “恩。”

    “teh，今晚一起回家吗？”oh－aew脸上有着暖融融的笑意，虽然是询问，却拉着对方的手往车那边走。

    学弟们快乐的吃着蔬菜卷肉，有种完全不为明天的事情发愁的盲目乐观。

    这一周再没有没的联络，直到周末，oh－aew买好了新上映的电影，teh买了一桶爆米花和两杯饮料。两个人坐在一起，没有不理睬，teh很高兴的拉着oh－aew的手，两个人走出影院，他还在喋喋不休的讲着刚才看的电影里的情节。

    对方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重新露出轻松的神情，反而更加皱紧了眉毛。

    窗外的霓虹灯突然变得色彩鲜艳吸引人注意力。

    排练日记1：

    “我不会再去看你的排练了。”oh－aew继续说。“小组作业聚在一起会完成的快一点。”

    早起煮的奶，teh说不想喝，去学校有时间，路上可以买粥喝。

    华哥：记得给oh－aew打电话，你不打我就让妈妈打。

    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想看到oh－aew，不明白为什么oh－aew来看自己排练会不开心，不明白为什么他不来看，还是会不开心……

    给华哥打电话说起自己最近的苦闷，华哥笑呵呵的说他们是小孩子闹脾气而已。“你去找oh－aew道歉，将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我想他会理解的。”华哥的提议总是很直接，找到对方，去道歉。

    teh挂了电话坐在床上，要给oh－aew打电话吗？

    teh的手僵硬的就像是石头，蜷缩着躺在oh－aew的手心。

    这样的妥协之后，oh－aew看着这两个字的回复心里变得更为不安。他反问自己真的需要一个答案吗？

    “你不知道吗？”

    声音有些不确定。

    不明白。

    进了家门，teh去洗澡，把换下来的带着烤肉味儿的衣服塞进脏衣篓。

    “等teh演出结束问他吧。”oh－aew自言自语的关上电脑坐在车里玩手机。

    于是teh那张原本关切的脸忽然变了颜色，就像是被谁一拳打在了胃上。充满不甘的想要继续找什么借口，同伴已经欢呼着问oh－aew能不能用车捎他们一程了。最后一车人唱着歌去吃烤肉，teh安静的像是黏在车上的影子。

    他还是决定去问teh自己到底怎么了。

    teh的眼睛都没从电脑上挪开。

    teh被塞进了车里，嘴巴抿的紧紧地。如果不是嘴唇上有肉的油花，还以为这个人本身嘴巴就黏在一起无法说话呢。

    “你真的不知道吗？”

    打开通讯录，teh分类的那一栏下，jas，jai，khi，……离开学校的学长肯定不知道teh怎么了，jai哥的剧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开演，最近听说紧张的要命，jas哥肯定知道，但是要不要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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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因为表演不适合我啦。我更喜欢广告这种需要灵感的专业。好的公益广告可以帮助到许多人。我觉得蛮有趣的。”oh－aew解释。他夹起来烤盘里烤好的猪肉，有一点点烤焦的脆，蘸着酸辣蘸料很好吃。“teh，你烤太多了，学弟们都要没得吃了。”他将teh烤好的肉分给了学弟们一些。

    “可是我觉得你变了。”oh－aew说，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像是指控对方在撒谎，他补充说：“你离我越来越远了。”

    一切似乎恢复成了正常的样子。

    二十分钟之后，teh回复了两个字：好的。

    敷衍的亲吻。

    teh排练结束从大楼走出来的时候，显然已经忘记oh－aew还在等自己这件事，和排练的同伴约好去吃烤肉。看到oh－aew的车在停车位，才想起来对方一直等着自己排练结束一起回家。他走到车前敲敲车窗，对oh－aew说自己要和同伴一起去吃烤肉，很抱歉今天不能一起回家。

    “恩。”teh没有再看oh－aew的眼睛，头望着车窗外。

    oh－aew：teh，我看你的排练和课表，这周末我们都有空，一起出去看电影吧。如果想看戏剧也可以，我买票。

    太明显了。oh－aew用余光扫着坐在自己身边的teh。一路上没有说话，看起来也不开心。等红灯的时候，oh－aew故意去牵teh的手，他们以前经常会在红灯的时候牵着对方的手，可是teh在他还没有触碰到的时候躲开了。

    oh－aew没有介意，同伴看到oh－aew就让他也来一起吃。“oh－aew还有作业，又要做我们的海报，很辛苦，让他先回去休息吧。”teh充满关切的用这样的借口搪塞。“没关系，作业我已经做好了，海报也快完成三稿了。偶尔休息偷偷懒没什么关系啦，q他们不会怪我的。”oh－aew说。

    “teh，你还爱我吗？”oh－aew坐在车里看着teh，问道。

    “但我觉得你是知道的。”

    别开了眼睛。

    “我一直在你身边。”teh说。

    烤肉吃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结账的时候就算每个人都平摊费用，平摊的金额也让花钱大手大脚的学弟愁眉苦脸，一顿好吃的换来未来几周吃泡面，真不知道是值得还是不值得。哎，反正今晚吃饱，明天再说，厚着脸皮去舍友那里蹭吃的也没关系。

    teh点点头说：“我很爱你。”

    “你想清楚以后就告诉我吧。”oh－aew将他的手放开。“我会听。”

    车厢狭小的空间被沉默塞得满满当当，似乎连呼吸的空气都顺着车窗的缝隙挤了出去。oh－aew握住了teh的手。

    今天第一次排练，超兴奋，和小梦学姐他们聚在一起念着剧本，jai哥站在我们面前，讲着这部戏的内容。好期待演出那天啊。

    oh－aew呆在浴室看着买的两瓶沐浴露，今晚选哪种味道呢？虽然他是习惯性用椰子味儿的，可是今晚用椰子味会不会不合适？上次买的，还剩一点点的苹果香好像太甜腻了。犹豫再三，还是拿起了常用的椰子味道的沐浴露挤在手心。从浴室带着热腾腾的椰子味道的水汽走出去，teh躺在床上看着电脑。

    学弟们恭敬的行礼道别。

    吃烤肉的时候，oh－aew和学弟们聊的很开心。学弟们听说他的学校都‘哇’的一声，充满了羡慕。“学长为什么要转专业啊？这样很可惜哎，那个大学传媒系很出名很好的。”不知情的学弟问，他当年就是想去考这个学校，但是面试没过，考试又不好，勉勉强强踩着分数线来到现在的大学。oh－aew看了看teh，teh埋着头在烤肉，两个人共用的烤盘里已经堆满了猪肉，油花噼里啪啦的在烤盘里炸开，融化的油脂顺着烤盘的缝隙流到集油盘。问了问题的学弟被知情的学长在桌下踹了一脚，发出了夸张的‘嗷’的喊声，引得周围桌纷纷朝他们这桌看。

    teh沉默的望着对方。

    oh－aew又开始啃指甲了。

    “我觉得你知道。”

    华哥已经习惯teh了，他问要不要帮忙打电话给oh－aew道歉啊？有话就要说出来，oh－aew也说了会好好听，那为什么要闹别扭呢？“你们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我想oh－aew说会好好听，就一定会好好听。”华哥说，“不要因为吵架波及到感情，teh。”

    teh在纸上写着，他写了许许多多的不明白。

    他就像是长毛的梅干菜瘫在床上翻着自己写的排练日记。

    oh－aew的手指在通讯录里划来划去，点开一个人的头像又关上，反复几次以后将手机丢到一边。

    “我不想去。”无法面对oh－aew的teh窝在床上。

    一路上还算顺利，没有遇到很多红灯。oh－aew的第七次牵手终于以强行拉过对方的手告终。

    oh－aew想要问出答案的决心便更加动摇。他心底在说不需要答案也可以，现在不知道答案也没关系，这样好的气氛为何非要破坏掉呢？可是理智上他明白，无论如何自己都需要答案，明确的结果比无端的猜忌要让人安心。

    “这几天晚上我会住学校，不用等我。”teh出门的时候挥挥手。说的话都像是故意不让oh－aew去看他排练一样。

    高三学中文的时候，老师喜欢讲谚语小故事。他记得里面有个成语叫做：两手空空。一只熊去土地里掰玉米，看到了旁边种着的地瓜，又去挖地瓜，挖着挖着看到了蜂蜜就去爬树吃蜂蜜，吃完蜂蜜看到了蝴蝶开始追蝴蝶，等到天黑的时候，它什么也没有得到，两手空空回家了。

    oh－aew看着对方的眼睛。“我觉得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觉得你知道。脑子想起那天oh－aew在车里对自己说的话，他泄气的将笔丢得远远地。oh－aew没有再来看自己排练了，每天也会发短信询问自己的事情，说说话，可他觉得那种询问就像是炒粉店的老板想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放假好转移摊位一样，可有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