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狼狈(1/8)

    谢辞年看着卧室里的旖旎和胡乱丢在地上的衣裳,浅se的眸子暗了几分,他没有惊扰床上的两人,而是转身离开公寓。

    好不容易把手上的工作赶完就为了过上周年纪念日,不成想回去後nv朋友给自己准备的周年惊喜竟是绿光罩顶。

    「呵。」

    他低垂眉眼轻笑了声,把菸点上。

    啜了几口菸後,他发了封分手信给nv朋友。更正,是前nv友。

    不等对方的回覆便直接将对方封锁拉黑,从此再与他毫无乖葛。

    凉风拂过,稍稍平息了紊乱的心绪。

    谢辞年看着手里的菸燃烧殆尽,只剩下一小截在手中,好似这段感情只剩下一个人还紧握不放。

    「真是够了。」

    呢喃随风飘散,浅se的双眸映着熹微晨光,是脆弱与不甘,是清醒与痛苦,所有的总总交织了现在,让他痛的慌张。

    他不是没想过感情的结束,但不应该是以这样的荒唐作结。

    到底还是成年人,他清楚ren的世界该是怎麽样的,清楚男欢nvai,清楚感情并不能彻底地当一回事,清楚过於认真与较真是愚蠢的行为。

    但,再如何的清楚,还是想要有一个人给自己纯粹的ai恋,就想要有那麽一个人给自己最纯粹的感情。

    谢辞年昂起头看着天边渐亮,余光瞥见有个nv人走来,他从高处往下看刚好与她对到眼。

    眼睛很好看,但没有灵魂。那是他第一眼对nv人的想法。

    nv人扬起红唇笑了笑,朝他摆了摆手没有多作停留,便消失在转角。

    看着褐se的发丝飘扬,谢辞年突然有种被戳破的狼狈。

    那双没有灵魂的眼,能看穿许多事。

    就像一台相机,透过小小的框看穿了一个人的灵魂。

    活到了二十八岁,他头一回觉得被别人看穿是件丢脸的事。

    他抹了把脸,拿起手机点开萤幕,时间显示六点整。

    是时候回去把荒唐赶出门了。

    那到底还是他的住处,没理由主人在外面给蚊子咬,而不请自来的人还能心安理得的睡得香甜吧。

    ──

    「辞年,你、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

    nv子慌张地抓住谢辞年的手,想要解释却被他扯开距离。

    「不是这样?难不成你想等我回来让我看你们za?还是想让我加入你们变成三人行?我怎麽不知道你还有这种癖好?分手信发你了,想看就看,不想看就算了。」

    「我们没关系了。」

    虽然是笑着说,但话里的嘲讽还是让nv子白了脸se,浅se的眸子是渗人的冰寒,好似先前温良t贴的人并非眼前的男人。

    「吕静,走吧。」

    谢辞年走去玄关处打开门,一如往常的t贴,但出了门,他就不会再让眼前的nv人踏进这里一步。

    唤作吕静的nv子张了张嘴想再解释,在看到谢辞年眼里的霜寒後便闭起嘴巴,拉着身边的床伴离开。

    送走糟心的人後,谢辞年关上门看向满屋的狼藉皱紧了眉头。

    他把被套、床单、枕头都换了新的,原本的都被丢进了垃圾袋,他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肮脏出现在家里。

    整理完卧室,他乾脆对整个家进行大扫除,把里里外外都扫乾净,看着也舒心一些。

    打扫完去洗漱後,谢辞年瘫在沙发上翻看着工作群里的讯息,直到行事历跳出提示提醒他今天有一个采访要录制,他才猛然惊觉今天还要上班。

    他赶到录制现场和其他人交接资讯,在看见采访对象时他发现他早已在清晨时分见过。

    褐se长发随意的披在肩上,黑se套装显得整个人俐落乾脆,那双能看透灵魂的眼微微上挑,红唇还是那样的张扬。

    「你好,我是沈槐安。」

    她弯起红唇伸出手,谢辞年隔了几秒才愣愣地回应。

    「你好,我是谢辞年。」

    「沈老师我们请去那边稍做准备,等等就直接开始了。」

    沈槐安转头颔首,「好。」

    「那谢先生我们结束後再好好做自我介绍吧。」

    她嫣然一笑拍了拍谢辞年的肩膀。

    ──

    主持人看着她微笑问道:「刚刚斩获摄影界奥斯卡之称的露西奖首奖,请问您对於拿到这个奖的心情是如何?」

    沈槐安双手交叠在膝盖上,沉y了一会儿,她笑着摇摇头:「我对於拿到这个奖其实没有太大的心情起伏,所以也说不上来我得奖时是什麽样的心情。但可以确定的是评审对我的肯定和喜ai,才让我站上国际舞台。」

    谢辞年站在镜头外看着她侃侃而谈的样子,有些讶异。

    沈槐安给人的感觉有些玩世不恭,对於这样正式的访问应该会有点不耐,但她却可以这样自信从容地回答,从她的回应里也能看出她对摄影的热ai。

    她和初见时,是不一样的。

    谢辞年在心里默默地翻转了对她的初印象。

    「最後一个问题,也是我们一直很好奇的,就是沈老师在拍摄照片时都是抱着什麽样的情感呢?从很多照片可以看出当中饱含了许多感情,尤其是在人物拍摄上,你的镜头好像会帮人说话。」

    沈槐安瞬间愣了一下,但很快地把情绪藏起来。

    「并不是我的镜头会帮人说话,是他们在镜头下能够坦然的面对自己,此次获奖也是他们的功劳,并不是我的。」

    访谈结束後,沈槐安一一向主持人和工作人员道谢,看到谢辞年还站在摄影棚里,她走上前和他打了声招呼。

    「谢先生,刚刚时间匆促没能好好自我介绍。」

    她伸出手,扬起笑容:「你好,我是沈槐安,二十六岁,c市人,现在专职摄影,ai好也是摄影,请多指教。」

    谢辞年回握她的手,「你好,我是谢辞年,二十八岁,t市人,我是节目制作人,你刚刚的访谈便是我目前正在负责的节目。」

    「原来如此,那麻烦你了。」

    谢辞年浅笑回应:「不会麻烦。」

    沈槐安看着他浅se的双眼,突然想到清晨时男人ch0u菸的样子。

    清醒却又耽溺,在感情里很容易受伤啊。

    纯情的人往往会因为无法接受背叛而变得凉薄,他是这样的人吧。

    有趣。上挑的狐狸眼有了玩味。

    「沈小姐需要回去休息吗?」

    谢辞年问道。

    毕竟那时她看上去虽然还是很jg神,但化妆和拍摄时间有些冗长,对jg神和身t多少还是有些负担。

    「那谢先生呢?你应该也需要休息,一大清早就ch0u菸对身t也不好,而且你应该一夜没睡吧?b起我,你更需要休息。」

    沈槐安笑着把问题丢回去。

    这句话直接道破了她记得他们在熹微清晨的对眼,也说明了她看穿他的不堪。

    谢辞年有些尴尬,他没想过会这样被挑明,他以为沈槐安会当作没这回事。

    见他羞窘的样子,沈槐安骨子里的劣根x染上她的眼,她看着眼前清朗俊毅的男人,张扬的红唇张了张。

    「还是,我们一起睡?」

    「欸?」

    看谢辞年手足无措的样子,沈槐安心情莫名的大好。

    「怎麽样?听起来不错吧。」

    她倾身靠近他,微微昂起头,眼里满是星碎。

    谢辞年低头看她,浅se的眸光有些许波动。

    在那样模糊不清的早晨已能看出nv人的姣好面貌,近距离下更是好看,他心想似乎不是不能答应。

    但在窥见沈槐安眼里的玩味後,理智将他拉回。

    他可没这个气量再陪一个吕静玩这种游戏。

    「不了,沈小姐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我还有公事要处理,先告辞了。」

    谢辞年拉开距离,语带冷淡的回答她。

    喔?沈槐安挑起眉头。

    「再见。」

    男人说罢旋即转身离去。

    看着消失在门後的背影,沈槐安笑了笑。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麽冷淡地回绝,本以为他开始的惊慌失措表明了他是一个纯情至极,甚至是对感情有些许笨拙的人,没想到在情绪流转的瞬间就判若两人,浅眸在瞬间的情慾转变成了不带任何感情的空洞。

    好久没遇到这麽有趣的人了,从前遇过的人总是在对眼时就把目的写在脸上,然後达成了共识,甚至不需要共识,只是在情慾迷乱的瞬间上了头,在朦胧的清晨离去,留给双方的只剩朝晨的雾气,朦胧的虚幻,也不会记起夜里的荒靡。

    如此鲜明的人,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谢辞年一路冷着脸走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狠狠的洗了把脸。

    水滴沿着下巴滴落,镜子里反s的是一个成年男人的成熟面孔,他看着自己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

    几岁的人了,还会因为一句戏言而感到慌乱。

    他歛下眼睫,挡住浅se眸光的慾望流转。

    作为一个刚分手的人,有这样的念头是正确的吗?

    他不知道,也不知道他对吕静的感觉到底是什麽,是漫长的孤单找到倚靠吗?是依赖吗?还是喜欢?

    他甚至连这一年的相处中都不清楚他对吕静的感情究竟是什麽,就对一个才见上两次面的人有那样的慾望。

    「发疯了吧,谢辞年。」

    他低叹。

    沈槐安回去後,看着笔电里那张眉目清朗的照片嘴角没有放下来过。

    她没想过会再遇见他,更没想过这样的y郁男子竟会这麽的不经撩拨,随意撩拨了下,耳根子随即染上粉neng。

    想起他慌张的样子,沈槐安就觉得可ai。

    也是很久没遇过这麽纯情的狗狗了,该怎麽样才能收编呢?

    她在心里默默盘算着。

    再遇见时是在一场酒会上。

    谢辞年本来是没有打算参加的,他对这样的场合一向没有兴趣,看着大票的人在那虚假问候就有些反胃,奈何上司下了命令,要他必须出席,只因为这场酒会是节目台一档重要节目的投资者举办的,碍於资本,他需要出现在这样的场合才能保证节目顺利上到萤幕。

    反正只要露个面就好,那样的大佬才不会在乎他这号小人物,说不准也忘了他投资过电视台的节目吧。

    他拿着酒杯在会场里晃悠着,心里在默默思考什麽时候走人时,眼角瞥见不远处有人藉着隐蔽的si角想吃人豆腐,他放下酒杯大步流星的走过去,才刚要开口遏止,想吃人豆腐的秃头突然痛苦的摀着档步蹲了下来,随後听到了熟悉的嗓音,「我长得漂亮是我的本钱,但这不应该成为你理所当然侵犯我的理由。」

    沈槐安整理好衣服後从y影处走出来,她看见男人站在水晶灯下光影交错的面孔,那一刻突然有些像公主被王子拯救的感觉,虽然她刚刚自己拯救了自己,不需要王子出面。

    「你怎麽在这里?」

    「这是节目投资人办的酒会,老板让我出席。」

    「你呢?为什麽会在这里?」

    「我助理接的,说什麽这里有很多业界jg英,让我多开开眼界,顺便认识一些人脉。」

    「她大概不知道她嘴里的业界jg英ao扰她老板吧。」

    听到这句嘟囔,谢辞年笑了出来。

    「我们走吧。」

    沈槐安傻傻地看着他,「走去哪?」

    「去看烟火。」

    谢辞年带着她去了海边,一路上她突然有种逃离世俗的感觉,离开纷乱的繁华,去了另一个静谧的世外桃源。

    看着男人浅笑的侧脸,心脏蓦地加快了跳动的速度。

    「到了。」

    谢辞年停好车,走到另一侧替她开门。

    沈槐安嗫嚅道:「谢谢。」

    「这麽客气?」

    谢辞年挑眉笑着,刚刚还挺刚y的,现在怎麽变成这麽温婉?

    他低头发现nv孩有些发颤,虽然已经是夏天了但晚上的气温还是偏低,刚才那场cha曲也让她受了点惊吓吧,再如何的刚强,面对那样的权势不免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他脱下外套给她,沈槐安狐疑的看他,「做什麽?」

    「海边风大,你穿着吧。」

    「喔。」

    看她依言披上了外套,谢辞年忽然知道她像什麽动物了,像只猫。

    如果猫发现玩得太过时,牠会悄声靠近示好,但不会张扬出声,反而会变的胆小。

    就像她一样,她有猫的张扬和不可一世,却也胆小的可怜。

    「烟火呢?」

    沈槐安看着说要来海边看烟火的男人,说好的烟火在哪?她只看到黑溜溜的夜se和海浪拍打上岸的白se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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