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怪可爱的(2/8)

    「我想找到那个地方，也想藉此怀念。」

    有机会再告诉你，当时我遇到你的故事吧。

    拍了些空景和她在家中走动的画面後，纪录片的访谈正式开始。

    沈槐安把这张记忆卡放回那格属於谢辞年的层架中，葱白的手指在上头拂了拂，像对待珍宝般，眉眼满是珍视。

    「寻找最初的地方？」

    他回头看见沈槐安举着相机，而镜头对准的人是他。

    他们走到离沈槐安家不远的小公园，那里有一棵大榕树，树g下吊着秋千，秋千随风微微晃荡，树叶沙沙作响。

    谢辞年闭起眼睛感受这为数不多的静谧，他没有想到在这座喧嚣城市还有这麽一处静谧，让他忘却了世俗，回归自我。

    「你有自己的照片吗？」

    「照的还挺像样的。」

    nv人扬起温婉的笑容说道：「我回来的原因是想要找到我父母和我合照的地方，他们在我幼年时忙碌於工作，没有什麽机会可以一起合照，唯一一张合照是我在襁褓时照的。」

    反而可以透过那框方型的镜片，窥探出一个人的世界。

    拍摄结束後，沈槐安走到厨房清洗茶杯，谢辞年走到她身旁问道。

    谢辞年笑着摇头，「没事，只是好奇为什麽不是从最新的记忆卡拿，而是从大学时期ch0u了一张出来。」

    在她挑选记忆卡时，谢辞年往篮子里望去，发现记忆卡是按着她高中时到现在由小至大的顺序放着，但她手上那张记忆卡却是从大学某个时期挑出来的，原因是为什麽他也不好意思多问，大概是那张记忆卡里还有些空间吧，总不能为了拍他一张照就拿一张新的记忆卡，未免有些浪费。

    沈槐安望着窗外的枯h树叶，突然想起祭祀的日子就快到了。

    「为什麽选择回到台湾定居呢？有什麽特别的理由吗？」

    跟主人今天的风格特别相衬。

    见男人一言不发地盯着置物篮看，沈槐安疑惑问道。

    「等等帮你拍张照吧。」

    照片是唯一不会消失的记忆，好好保存吧。

    原来这是她母亲的房子啊。

    原来他知道记忆卡的顺序是从小到大的啊。沈槐安在心里暗道。

    沈槐安偏着头思考了一会，「回来寻找我的根？可能是老一辈的人独有的浪漫，我外婆总说落叶归根，如果要走那一定是回到最初的地方。」

    「我很喜欢她说的这句话，所以我回到了这幢我母亲的房子，寻找她的痕迹，也寻找我最初的地方。」

    洗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水灵的狐狸眼透着笑意，她偏头给了他答案，「当然。」

    他环看周围，敞亮的落地窗让整个空间看上去明亮乾净，家具布置都是以木制品为主，颜se也是温柔的米白。

    她偏头看见谢辞年拿着相机对着她，镜头後的浅se眼眸隔着镜片望着，像是透过小小的框窥见她的世界。

    「我把相机放在你那儿可不是为了让你随便拍我。」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麽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明白为什麽会在有这个想法的瞬间开口。

    「好啊，能够在沈大摄影师的镜头前留下一张照片也算值得了。」

    「没有。」她回答，「只有那张婴儿时被我妈抱在怀里的照片。」

    男人今天穿的跟以往一样，一样的白se衬衫，一样卷起袖子，下摆也整整齐齐扎进k子里。

    但那框镜片却没有再为他增添严谨，反而多了一丝不羁。

    镜框後的浅se眼眸看着台本问道。

    她回头的那一瞬，谢辞年按下快门。

    手指拂过画面中nv人的眼睛，沈槐安想起他的话。

    谢辞年下了个手势，摄影大哥点头按下录制。

    她轻声呢喃，眉眼是她没有察觉的柔软。

    俩人走到榕树下的秋千，沈槐安握住麻绳看着上方的树枝因常年被缠绕的麻绳揪着因而有的磨痕，本想坐上去晃荡几下但因为害怕树枝不堪负荷便做罢了，只是拉着绳子让木板在空中荡了荡，权当自己上去玩了会儿。

    「这麽快吗？明明好像才刚离开不久。」

    洗好茶杯後，沈槐安走向防cha0箱把相机拿出来，她往旁边的置物篮挑了张记忆卡放到相机卡槽。

    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的灵魂被曝晒在yan光下却没有ch11u0的羞耻，反而是许久不见的安心。

    他抬眸给了一个疑问。

    「刚刚说要帮我拍照还算数吗？」

    他说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yan光正好照映在他眼里，又或是他本身就是个温润的人，沉沉嗓音越过不息的风准确的传达到她的耳里，让心里某个y暗角落豁然开朗。

    窗外的叶子变得枯h，就像是那年一样，摇曳着别离。

    她笑着道，却没有要把相机拿回来的意思。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秋天。

    喀擦。

    或许，她b自己想像的，还要喜欢摄影。

    她垂眼看着手上的记忆卡，那里面有谢辞年倚在栏杆上ch0u菸的照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就ch0u了这张记忆卡出来，大概是下意识认为这张记忆卡就是要放他的照片吧。

    谢辞年笑着回应她。

    她低垂眉眼轻喃。

    谢辞年放下相机望着她，镜框的光影模糊了她的身子，就像一缕光穿透她，有些不真实却又0露。

    长廊尽头的那幅画便是她母亲的遗像，因为她翻遍了所有角落就是没有找到一张只有母亲的照片，只好拿小时候一起去画室画的图充当遗照了。

    很好看呢。

    「怎麽了吗？」

    沈槐安放了杯热茶在桌上，氤氲的水气向上奔腾，她端起茶杯啜了口，对着摄影机道：「可以了。」

    沈槐安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心跳声这麽震耳yu聋。

    会从法国回到台湾的原因，除了是回到故乡发展事业外，更重要的是将母亲带回来。

    倾刻间，yan光洒落。

    沈槐安弯起眉眼浅道：「以後再告诉你吧。」

    难怪她照片里的人们脸上都是笑着的，无论是有意或无意的瞬间，他们并没有任何的慌张或厌恶，而是扬起了笑容回应她。

    「那你现在有了。」

    或许，这样隔着镜片透出的视线，才是他对这世界最真实的想法吧。

    画面中的nv子笑得如仲夏的夜晚，明媚却饱含温情，如同夏季晚风轻轻捎来的安慰，抚平了谁的孤单。

    见她没有回答，谢辞年也没有强迫只是无奈随着她。

    沈槐安抬头看着榕树上的气生根，树叶筛过yan光，点点斑驳印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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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站起身走向遗像的位置，伸手拂去上头的灰尘，画中nv子与她眉眼极为相似，却带着温柔的神情。

    虽然戴着隐形眼镜也没有不好，但这样隔着镜片的对视反而没了隔阂。

    本以为他会拒绝，但没想到他答应了。

    撒在了他的肩膀上形成一圈绒边，趁的他温暖至极。

    喀擦。

    看着她微眯的眼睛，谢辞年蓦地想起初次见面，那双能看透灵魂的眼睛就像眼前的相机，每一次闪光都将人的灵魂印出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