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很好啊(2/5)

    安安会平安、坚强的长大,就算没有妈妈也会一个人快乐的活下去。

    谢辞年蹙起眉头,回头看见桃花眼狡黠的笑。

    苏染戴着渔夫帽,单手cha在口袋里,扯起嘴角回道:「想知道亲自拜访谢制作人,会不会b较有诚意。」

    谁的灵魂更需要被救赎,是一道无解的亘古难题。

    蓦地,一瓣花瓣落在她眼前。

    苏染在他经过时,丢下这句话。

    「这样啊,祝你旅途平安。」

    曾经多喜欢母亲装满了春意的琥珀眼眸,现在就有多恨她离去时带来的伤害。

    「苏先生此时光临,有何贵g?」

    苏染偏头望向琥珀se的眸子,像是玩笑般开口:「我手上有沈槐安的把柄,如果你跟我合作,我就不把她的秘密公诸於世,反之,她则身败名裂。」

    谢辞年看着男人,眼里闪过几分警戒。

    像是身经百炼的老者,踏出的每一步都经过深思,而步伐总是带着坚韧,即使选择的过程有过犹疑,有过艰难,但仍然相信自己最终做出的抉择会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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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不是因为你,我才不会这麽悲惨!

    刚走到停车场入口时,他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至少,你离开前,终於能放下了。」

    沉浸在孤独中无法自拔却又渴望ai的人,和沉浸在r0ut欢愉却又清醒不ai的人。

    朦胧的儿时,什麽都记不清,唯一能清楚知道的只有那双温情的眼,再後来只剩下了自己。

    为什麽没有妈妈?妈妈不会陪我长大吗?年幼的她问着这样的问题。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沈槐安会遭受什麽样的伤害?

    「就我所知,fai的意思是我退出《归处》拍摄,并制作你的节目,为什麽你现在却说只要我答应你的拍摄,就能继续参与《归处》的制作?」

    她永远记得母亲醉酒後的样子,看着父亲的遗像垂泪,然後嘶吼着「为什麽要留下我?」这样破碎的话语。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匣子,对着谢辞年摇晃。

    什麽时候开始近视的他也不晓得,只知道看什麽东西都开始模糊的时候,差不多就是学会不要寄望谁过多的年纪。

    酒瓶砸碎在他脚跟前,他戴起眼镜遮掩几分不堪,也遮去眼前人的愤恨。

    与她极为相似的狐狸眼含着苦笑,如同枯骨的手握紧她的。

    少年拉住母亲的手,渴求她能带他一起逃离这里。

    父亲在小学时早已离世,母亲因丈夫的离去而伤心,自此耽溺於酒jg的虚幻,无法自拔。

    离开「人清」後,她没有回家,而是去母亲安葬的树园。

    「谁会知道当初ai得要命的双眼,现在反过来成了自己的心魔。」

    沈槐安眉眼含笑对着老高说。

    那一瞬间,他只能思考这件事。

    稚neng小手掰过花朵,乌黑的双眼透着不明白。

    「明年一月。」

    他低声喃道。

    如果可以,他宁愿挖去这双备受憎恨的眼。

    「如果我说,你接下这份委托,就能继续制作《归处》呢?」

    「应该很好吧,已经没有任何痛苦了,所以可以过得很好了,对吧。」

    踏出公司时,一gu凉意袭来,他收紧大衣领口,缓步走往停车场。

    你要走,就带我一起走。

    「这与我们之间的合作有什麽关系?」

    nn一边摘菜一边念叨,像是泄愤般把菜梗全扫到地面,而他在一旁的桌子写着作业没有吭声。

    希望我们安安能永远快乐。

    明明,离世的父亲早在她出生时背弃了这个家。

    沈槐安愣了下,随即展开笑颜,「嗯,祝我顺利。」

    眼眶不自觉泛起酸涩,她对母亲的记忆还停在那处宅子。

    彼时才十五岁,但他早就看破了所谓家和万事兴的假象。

    於是,小小的他被遗弃在荒原,从此孤寂漫漶。

    「骗子,怎麽可能没有你,我还能快乐。」

    对不起啊,记着这麽坏的人这麽久,都忘了你有多可ai了。

    而母亲却笑而不语,只是慈ai的0着她的头。

    不过都是虚伪的人交换着利益,只为了让自己的人生光彩,而他便是其中交换的商品之一。

    「时间很晚了,苏先生回去休息吧,我也准备要回去了。」

    你齁!就是遗传到你妈妈的眼睛,所以你爸爸才不要你,看到你的眼睛就想到她啦!

    母亲拿着一大束粉se波斯菊,脸上的笑容是她看过最美的。

    归处是灵魂可以安放的地方,等到哪天我不再漂泊,有个地方、有个人能等着我,那便是我的归处。

    零碎的话语,是她唯一能说出口的话。

    看着粉se花海,她想起那时的画面。

    母亲不发一语,但少年仍然可以从她的眼里知道──她不愿意。

    「什麽时候走?」

    见好友坚持,沈槐安也便不再缠着,她低头晃着酒杯,晶莹剔透的琥珀se在指间流转,过了良久说道:「办完展,我就要离开台湾了。」

    谢辞年眯起眼,挡住琥珀的眸se。

    下了逐客令後,他掏出车钥匙走往停车的地方。

    「别,我还挺喜欢这样的,人不多但来的人都很好,维持这样就行。」

    「不是临时起意。」她道:「这次回来,除了祭奠我妈以外,我没有打算久待的意思,纪录片也是意外,想着刚好有一个空档就答应了,但你应该知道合作泡汤了,所以我打算提前离开。」

    「很抱歉,你应该也知道我最近被下令不准cha手公司事务,所以贵公司的委托我无法承接,如果贵公司有意愿,我可以推荐其他制作人。」

    他摆摆手拒绝,「人清」是他为这间酒吧取的名,他希望酒吧能维持着清净,即使人少,但大家都是能成为知心好友的存在。

    「帮你拍组宣传照吧,宣传宣传你的酒吧。」

    低沉的嗓音飘荡在脑海,谢辞年看着萤幕上的她,像是在看某一部份的自己。

    「这麽突然?」

    「我、我也想再跟你拍一张照……」

    想起母亲在病榻前说的话,沈槐安歛下眼睫收紧手指。

    妈妈还想跟你拍一张照,但现在好像没办法了。

    又一阵风吹过,粉se花瓣随风而起,她置身在粉se花雨中,彷若误闯仙境的人类,被眼前的景象慑了魂。

    他拔下眼镜丢在桌上,偏头看着模糊的霓虹闪烁。

    看着树g上的照片,沈槐安伸出手细细的刻画上头每一处纹路,纤长的手指在眼睛停了下来,看着眉眼与自己极为相似的母亲,她低声道:「你过的好吗?」

    镜片微微反s萤幕的亮光,浅se双眸倒映着萤幕上nv子温婉的笑容。

    她站起身望向身後,一大片波斯菊花海在眼里摇曳着生机。

    眼泪滴落在土地上,她蹲下身,双手收紧在x前哭着。

    他挑眉看向来者。

    「而且单凭这个,我能让她回来继续完成拍摄,你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就好。」

    他拿掉手,眨了眨眼适应几分亮se,看向时间,萤幕显示23:30,抹了把脸收拾东西离开公司。

    一阵徐风拂来,带动树叶沙沙作响。

    谢辞年抬起手盖在眼上,试图阻挡过往侵袭。

    漆黑的办公室,只有一处位置是亮着灯。

    看着黑se的小匣子被他抛上抛下,谢辞年没有来由地收紧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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