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落难(1/8)

    好吵…好晕…

    平躺着的nv子眉头皱了皱,那隆隆的巨响不知是脑内的嗡鸣,还是周遭传入耳中的噪音,总之吵得令人厌烦,她还想再多睡一会,下意识的想抬手摀住耳朵,却发现身t竟没有反应。

    倒不是被束缚住还是什麽的,而是全身像是脱力一般使不上劲,在努力集中jg神c控了自己的手後,却只抬起那麽一点点高度,索x一摊,懒得动了。

    随着意识越来越清晰,她确定声音是周遭发出来的,有着规则的频率,背後躺着的地麻麻的震,还不时晃动着。

    这是…在什麽交通工具上吗?

    觉察到这个可能x的瞬间让nv子瞬间清醒,强睁开眼,视线内非常昏暗,唯一微弱的光源只有头顶後缝隙透出来的一线,尚能看清顶棚上吊挂着无法辨别功能的机具,其余的就跟心中的疑惑一般,晦涩不明。

    尝试扭着脖子一转,入眼的瞬间吓得她在心里叫了出声,在与她近乎b肩的距离,也躺着个人,似乎也是个nvx,同样安静的平躺着。

    难到是绑架?

    想到这里她开始慌了,连忙试图让身t能够动起来,还好四肢也渐渐有了反应,用着吃n的力气挣扎着,终於将上半身撑起了一半…

    「碰!」

    一声巨响,伴随天旋地转式的剧烈摇晃,她重心不稳,受力往侧边倒了过去,扑到了隔壁的nv子身上。

    对方似乎也因震动醒了过来,睁眼的同时两个人四目相对,对方那眼神像见了鬼一样惊恐,抬手就把自己一把推开,那力气是真的大,让她猝不及防的向後一倒撞到了地上,pgu碰在坚y的地板一阵疼。

    我的天,有必要这麽粗暴吗?

    还没等她心里埋怨完,视线突然一白,强烈的光线打了进来,眼睛反s的紧闭,只听见一个男x的嗓音,用着极为礼貌的语调开口道:「两位nv士,我们已经抵达了。」

    这是甚麽鬼地方?

    当站在一望无际的野岭,目之所及没有任何文明的痕迹,只有无数短小的草丛跟碎石,远方甚至没有任何山峰的影子,面对这恍如另一个世界的场景,她的心里只有茫然。

    「小姐,这边有要交付给您的东西,麻烦确认一下。」身後传来那位男x的声音。

    刚才门一开,见到有逃离狭小空间的机会,她立刻用着还没恢复力气的身t连滚带爬的冲了出来,可一见到这情况也不知道能往哪去了,只好默默的回头,看着导致这一切的源头。

    不看不知道,原来刚乘载的机具其实是一台直升机,她们就是躺在机t後段封闭的箱门内被运送至此,而刚才的震动应该是落地时的冲击力吧,难怪晃得那麽厉害。

    看着突然感到有些兴奋,她这辈子还没坐过直升机呢!

    好吧,现在算是坐过了,但这到底是甚麽情形?

    相较於刚才慌张踉跄的自己,另一位nv子就优雅多了,她单手接受了机门口男子的搀扶,不慌不忙的踏到了地面,站稳时抬头看了几步远的自己一眼。

    那眼神…该怎麽说呢?用嫌弃似乎还不足以描述她眼中的鄙夷,好像还有一种…见到甚麽怪东西的厌恶。

    不是吧?自己这张脸不敢说是倾国倾城,好歹也是长得秀se可餐,长这麽大就几乎没有被说过不好看,当然也从来没被人用这种眼神看过。

    是还记着刚才有些冒犯的接触吗?可又没0到什麽不该0的地方,只是不小心靠得近一些,怎麽就生出了这麽强的敌意了?

    「这些是您的物品,请确认一下。」

    那个男子一身笔挺的黑se西装,旁分的发型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细框金属眼镜还有职业的笑容,伸手示意那位nv子查看摆在机门附近的行囊。

    他话一说完就绕过对方,上机提了一个应该是登山用的大背包,走到了自己面前,礼貌的倾身後递了过来:「这是小姐的,麻烦确认一下。」

    「请问,这里是哪里啊?」

    他眯起眼笑了笑,没有说话,在确认东西交付到手上之後,就转身走回了直升机旁边,双手交握於身前,一副侍者等待时的动作。

    无奈之下,只能先翻看这个鼓鼓的背包里到底有些甚麽东西。

    拉链一拉开,数盒的pocky饼乾从里面掉了出来,稍微翻了一下,除了一瓶一千毫升的宝特瓶矿泉水,其他满满的全是pocky,什麽口味都有,但除此之外,又甚麽都没有。

    不si心的又仔细地将这个背包里里外外翻了一遍,只在前排的拉链袋里找到了一个小摺叠镜,就真的没其他的了。

    回头看了眼这大片漫着h沙的野领,难道这是什麽物资包吗?

    但这小学生出去校外教学才会整理出来的内容,就连毫无野外求生经验的人都能清楚知道,这包对生存的帮助着实有限的可怜。

    「不好意思,这包是要做甚麽用的?还有请问你是谁?为什麽带我来这里?」

    面对这慌乱丢的出一连串问题,男子只是从容地笑了笑,口齿清晰道:「我的工作只负责将两位送达,然後交付属於你们的东西而已。」

    其他的无可奉告,这句话虽没说出口,但意思也表达得很清楚了。

    「这是什麽意思?为什麽还有其他人?」

    一直未开口的nv子提出了疑问,沈稳的声线透着gu冷漠,就连身在这炎热的荒漠都能感受到那gu寒气。

    对方此时已经套上了预备的行装,灰白se的风衣外套配着卡其se的工作k,k角收进了黑se的防水靴内,一头黑直发束起马尾,戴上了宽帽沿的鸭舌帽,标准的登山健行打扮。

    而她脚边摆着的登山背包,不管里面装的些甚麽,光旁边挂着的看似睡袋的装备,就能让自己这一袋pocky看起来像是ga0笑的。

    「我的工作只负责将两位带至此。」像个无情的npc,男子重复了刚才的话,而後倾身行个礼,「任务已经完成,那就祝两位一路顺风。」

    他将直升机後箱的门关上,在拉开前座的机门时,回头笑着补充了一句:「那就期待下次的见面了。」

    门才一关上,顶上的旋翼立刻转动了起来,卷起的强风让两位nv子反sx的拉着行囊远离了几步。

    机t腾空,眼睛不自觉地追随着直升机离开的方向,直至完全消失在视线中,才意识到现在陪伴她们的,只剩这四无边际的旷野,以及乾燥又闷热的空气。

    「喂!你要去哪里?」

    相较於自己的茫然无知,这位装备齐全的nv子显然对现下的情况更为清楚,对方默默背起行囊,冷静地环顾了一圈之後,果断的朝一个方向前进。

    自己毫无在荒山野岭的求生能力,加上只有这一袋恶作剧般的物资,眼前的nv子就是唯一的救生筏,她连忙一肩g起背包跟的上去。

    对方也没走远,移动了数步後在一个定点停了下来,手伸进x前外套的内袋翻找着甚麽东西。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对方b自己稍矮一些,她微弯了腰,试图从鸭舍帽下的y影看清对方的表情。

    就像是听不见一样,nv子只是低头看着从口袋拿出一叠纸,从里面挑出了一张,抬起视线环顾了四周,而後伸手从後背包的侧边0出台机器,修长的手指从侧边咖瘩展开。

    看起来是一台折叠式拍立得。

    「你在做甚麽?」

    对方依旧没有回应,自顾自的将相机贴至眼前,似乎想将眼前的景se记录下来。

    这真的让人有点恼了,明明就不是听不见,却连一点反应都不愿意给,没礼貌也要有个限度吧!

    所以就在按下快门的瞬间,她立刻朝前方被捕捉的范围内一跃,喀擦一声,而後就看见镜头後方那双y沉的眼,锐利的透出了骇人的震怒,让她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这位师傅,别来烦我好吗?」她将机器吐出的照片嫌弃的随手一扔,迈了两步避开眼前的障碍,重新找了个拍摄角度。

    虽然成功地x1引了对方的注意,但似乎也让自己的处境变得更糟糕了,还有,师傅是甚麽意思?

    「谁是师傅?有师傅像我这样的吗?」

    习惯x地要去梳理那一头才刚烫没多久的长卷发,没想到指尖却没有触到熟悉的发丝,而是…平滑的触感?

    不是吧!头发呢?

    慌乱的在头上0了一圈,依然没找到原本应在上面的东西,忽然想起背包里收着的那只摺叠镜,连忙将包甩到身前来,手忙脚乱地从刚才的前袋中掏出了镜子,翻开一照。

    不要说甚麽漂亮的长发,整颗头连根毛都看不见,亮的都能反光了,要是在额前点几个戒疤,还真像个修行的师傅。

    得知这个噩耗,似乎b被丢弃在这陌生的荒野还另人崩溃,就算真的会在这种艰困的环境中si去,至少也得是美美的啊!

    似乎可以理解为什麽对方会用那种诡异的表情看自己了,不论五官生得有多好看,也很难撑起这如此佛x的风格,更何况还是初次见面,肯定是被当成了怪人了吧…

    这到底都发生了甚麽事?

    最後的印象,自己是在菲律宾一间高级民宿入住,入睡前还想着明天去海边要穿哪件b基尼呢,结果一睁眼,不是碧海蓝天和沙滩,而是h沙yanyan和砾石,没有冰凉的美酒和海鲜,只有一袋pocky和矿泉水,穿的也不是b基尼,而是睡前换上的冰丝睡衣k,脚上套的还是饭店送的海滩拖鞋。

    一觉醒来整个世界都变了,连头发也不知去向,荒诞的就像是场梦。

    事到如今,好像能庆幸的只有自己的头形还算好看,整t圆滑线条流畅,搭配脸型看起来算是协调,以及这些人没有恶毒到也把她娟秀的眉毛也拔去了。

    还有,她并不是自己一个人。

    所以说人呢?

    在经历心理巨大风暴冲击的同时,对方似乎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工作,现在已经走得极远,只剩一个小小的人影。

    不行,她必须抓紧这唯一的救生伐。

    提起背包时,余光瞥见地上那张已经开始慢慢生成画面的照片,顺手捡了起来就往背包里一塞,跨着步伐追了上去。

    抵达的时间跟预计差不多,大约两个多小时後才会日落,气温sh度t感尚能接受,装备的重量在步行的过程也不会太过吃力,一切都在自己预想的范围内,除了身後那个怪人。

    趴瘩、趴瘩的拖鞋声不断的传进耳中,实在非常的恼人,好在从落地点出发之後对方就没再开口说话,不然再搭上这噪音肯定是要冒火的。

    太yan西斜,在旷野上将人影拉得又细又长,抬手看了眼时间,又再确认了一次定位仪的座标,是该找今晚的落脚点了。

    根据规划,这个区域本来就没有b较大的树t或岩洞做庇护,所以只能找个相对平坦的区域生个火,简单度过一晚。

    在用石头堆出营火的范围时,对方只是呆呆的站在五步远的地方看着,一直到使用较大的枯木枝架起主构时,她才後知後觉的发现是要生火,把包随手一扔就急匆匆的去捡树枝。

    有了正确的工具,加上乾燥的气候,生火并不困难。

    天暗的b想像中快,即使多了一个人帮着蒐集材料,等营火完全燃起的时候,四周的景se已经有些看不清了。

    第一个晚上的身t状况最不需要担心,因此只需简单补充一点热量跟水,并确保能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慢慢地咀嚼着口中的能量bang,眼角偷偷注意着坐得离营火有些距离的人,对方手上开了一包pocky饼乾吃着,拉开的袋子里装的也全是pocky。

    这是怎样?小学毕业旅行吗?

    「请问,这里是…」

    「你叫什麽?」

    对方抬起头,双眼明显的亮了起来,没有被打断的不悦,似乎还因这主动的搭话感到非常开心。

    「我叫申羽澜,羽毛的羽,波澜的澜,你呢?」

    「申羽澜?」怎麽听起来像是瞎编出来的,「这是真名?」

    「绝对货真价实,不过本来台湾姓申的人就不多,反而是在中国和韩国b较常见就是了。」疑似叫申羽澜的人仰起头,很是骄傲的样子,「不过可以叫我羽澜就好,朋友都是这麽叫我的。」

    这人怎麽光说个名子话就这麽多?

    「申小姐,话先说清楚,你想怎样我不在乎,我也没有要当保母的意思。」见对方像在认真听课的表情,又继续道:「很明显,这里是个荒原,也很明显,你并没有做好在这里生存的准备。因此,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自己碰碰运气,看能找到偏僻的村落,或是碰见偶然行经的旅行车,请他们帮助你。」

    「二,我能让你跟着,可必须完全遵守我提出的条件,而且要是你让我感觉到一丝不好的意图,我也不会对你客气。」

    「申小姐,这样明白了吗?」

    「唉哟!不要叫什麽申小姐啦,听着怪别扭的。」申羽澜眉眼弯弯露齿笑着,挪着pgu靠近了一些,「就说叫羽澜就好。」

    没打算理会对方的殷情,她公式公办似的把规则条列出来。

    「第一,所有的行动由我来决定,该往哪走、该多久休息、该在哪紮营,我说了算,不能有异议。」

    对面的人用力的点了点头。

    「第二,工作和食物由我来分配,要你做甚麽你就得去做,还未分配到的食物跟水不能动,要是没经过我同意擅自动这些物资,或是不愿服从我的指令,那组队就立即解散。」

    这次对方犹豫了一下,缩着脖子有些畏缩的问道:「你应该不会饿si我吧?」

    「最後一点。」忽视了对方的贫嘴,她继续说道:「等到了城镇,你就能处理自己的问题了,那时就分道扬镳。」

    「那我们多久之後会到城镇?」听到可以回到文明的世界,申羽澜满脸掩饰不住的兴奋,「这里看起来很乡下,能打国际电话吗?我还得买机票回去,你身上有没有现金还是信用卡?有的话先借我,回台湾我加上利息还你。啊!我的护照丢了,你的还在吗?这里有台湾的大使馆吗?还是说…」

    「还有一条规则。」打断了源源不绝的提问,她淡淡的补充道:「以後,一天只能问一个问题。」

    「蛤?怎麽这麽小气。」申羽澜双手撑地,将她光溜溜的脑袋探了过来,「为什麽只能问一个问题?你是藏着甚麽秘密不想让我知道吗?」

    「这是今天的问题吗?」

    她听了瞬间缩了回去,连忙摇头,「不是。」

    而後她皱着眉,很认真地思考着。

    结果经过深思熟虑出来的第一个问题,却不是任何一个稍早提出来的疑问,而是完全不相关的事情。

    「你叫什麽名子?」她的眼眸迎着火光闪烁着。

    在自身状况不明确,回答又有限的情境下,怎麽会提出这个对现况没有一丁点帮助的问题,她的脑回路是不是有些不合常理?

    「你确定要问这个?」

    即使再次确认,申羽澜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又问了一次:「你叫什麽名子?」

    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答道:「我叫锺沐言。」

    「哪个沐哪个言?」

    钟沐言皱起眉头,「一天一个问题。」

    「欸这样不公平阿。」申羽澜忍不住抗议道:「我一天也就只有一个问题,你还不好好的回答,这不是欺负人吗?」

    钟沐言被这一嘴顶得哑口无言,她本就不擅长与人争辩,最终也只能不悦的应道:「如沐春风的沐,不言不语的言。」

    「原来是这个沐言阿,也是个诗情画意的名子呢。」申羽澜满意的点点头,随後向前趴着挪近了几步,伸出右手,豪爽地笑道:「那之後就请多指教啦,沐言。」

    看来是个自来熟无误了。

    「明天一早出发。」钟沐言转头收拾起装备,没有与她热络的意思。

    她们也就只是这短暂路程的过客,与过去时过境迁的关系没甚麽不同,没必要浪费时间。

    面对这冷漠的态度,申羽澜不以为意,笑笑又坐回原本的位置。

    本来因为不清楚方对的立场还有些担心的,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没有要放生自己的意思,心情放松的同时,对之後的旅程生出了许多期待。

    荒野徒步之旅欸!之前从没想过能有这样的t验,虽然出现在此地的理由仍是未知,但不去好好享受这额外带来的好处不是太可惜了吗?

    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周身营火能照亮的范围,整片荒原已是一片漆黑,耳边除了时而传来微风扫过草丛的沙响,寂静无声。

    申羽澜不自觉压低了声音,小声问道:「我们是不是该轮流守夜啊?」

    电影不都是这样演的嘛,晚上等人们熟睡了,就会有蠍子还是蛇之类的危险生物会靠近,所以总要有人清醒着替大家看顾。

    「你自己守。」

    钟沐言将睡袋从背包上取下,在地上舖了开来,看都没看她一眼。

    长腿在火堆旁一伸,申羽澜将手撑在背後,仰头看向天空,弯着嘴角道:「那我守着,你安心睡吧。」

    月头初升,无光害所扰的夜空,展着漫漫星河,似乎只是这样盯着,就已浸入那无边际的深幽之中,牵着心头有些发颤。

    见对方唏唏簌簌的钻进了睡袋,申羽澜柔声说道:「晚安,沐言。」

    语毕,又像着了魔一般,回头仰望满天星空。

    钟沐言将睡袋披在身上,背包抱在怀里,压低帽檐半遮掩住视线,而手如同早上步行时一般,紧握着藏在後腰间的短刀。

    要说安心休息,那是不可能的。

    无论申羽澜看起来多麽人畜无害,表现得多亲切热情,终究只是个陌生人,这张友善的面具後究竟藏着甚麽样的嘴脸,没有人知道。

    她没有真的要睡的意思,而是闭着眼稍做休息,可随着夜se越来越深,身t似有一gu疲惫反扑上来,渐渐的,她就失去了意识,

    因为持续紧绷着神经,钟沐言休息得并不安稳。

    躺下不到两三个小时就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见申羽澜整个人蜷缩在火堆旁,抱着背包睡着了。

    夜里静得出奇,隐约只听见营火燃出细碎的哔啵声,还有风丝卷来的沙响,这是都市中不曾感受过的静谧,虽身处陌生的境地,此刻却有一种平静的安然。

    钟沐言坐起身,披上外套抵挡深夜的冷风,想了想,小心翼翼的拉开x前的夹层,拿出一叠明信片,以及早上才拍的那张照片,就着火光检视着。

    明明是同样的景se,相片就只是单纯撷取视野的一角,可明信片里映照的光影彷佛有着生命,透过特别的取景角度,彷佛光看着就能感觉到旷野的炙风和无边际的辽阔。

    果然自己并不擅长这种事。

    将明信片翻至背面,上面的字如同龙飞凤舞,乍看有些潦草,却因有着特殊的笔韵而显得讨喜。

    徒步纵贯第三天,等於我有三天没洗澡啦!

    要是你也在这,肯定会嫌弃得要si,不过别担心,再过两天就可以洗香香啦!

    工作不要太累了,也不要太想我,等回去了再让我好好抱一抱。

    拇指轻抚过右下角的署名:湘,呼x1跟着一窒,x口闷胀的赌着,她闭上眼,强迫自己深x1了一口气,而後小心的收回口袋。

    听见些微的声响,钟沐言警觉的转头,发现是申羽澜动了动,她似乎没醒,只是因为冷而缩成一团,整个人几乎快要往火堆里钻进去。

    这里接近热带的乾燥气候,日夜温差极大,夜间就算穿着外套都未必能御寒,别说还是躺在地上,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衣了。

    钟沐言叹了口气,百般无奈的起身,在离了她一点距离的地方蹲下,倾身推了推肩膀。

    毫无反应,连口水都流出来了,这不睡得跟si猪一样,还说要守夜呢。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人也太没防备了,就没想过对方会在自己睡着时溜走吗?就这麽相信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

    应该只是别无选择吧,钟沐言在心中想着,见申羽澜腿一弯又要往火上靠,连忙向前一步将她按住。

    真是麻烦si了?怎麽刚出发就碰上这种事,人们总说旅行就是会充满意外,自己从来都是避之唯恐不及。

    抬头看一眼夜空的明月,静谧中似有gu安稳的平静,沈淀的同时,浮於心湖上的那个疑问又飘了出来:可又为什麽,有人却愿意沈迷於此呢?

    「欸!出发了。」

    被粗鲁的晃了几下,申羽澜皱了皱眉,意识不清的软声道:「再五分钟啦,我还好困…」

    「随便你。」

    钟沐言站起身,走回行李旁俐落的收拾着睡袋,没再多说一个字。

    这冰冷的态度瞬间让申羽澜醒了过来,这可不是在开玩笑,要是再睡下去真有可能被丢下的。

    她立刻坐起身,才发现怀里除了原本的包,还有一根半身长的粗木条,这是哪里来的?

    「这是你帮我放的?」她指了指木条。

    钟沐言头也没抬,将背包绑带扣上,「这是今天的问题?」

    愣了一下,申羽澜才反应过来似的摇摇头,「不是不是。」

    不会吧…虽然没有傻到认为昨天的约定是个笑话,可对方不苟言笑的态度,又让这些规则更加令人提心吊胆,好似真的不愿意服从,就没会有任何讨论的空间。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x,申羽澜快速的将自己整理好,背着背包站在一旁,乖巧的等待出发的号令。

    在清晨行动是有许多好处的,虽然天还未亮需要手电筒的辅助,却也会因为视野的限制,让原本看似无尽的路程少了点心里的压迫。同时,相较於午时的天候,这种带着微凉的气温更适合用来赶路。

    这些是在出发前就已经设想好的,对钟沐言来说,即使没有经验,完善的规划意味着安全感,只要做足了准备,在面对各种情境都能有余裕去应对。

    可有旅行经验的人都知道,旅程的计画是永远赶不上变化的,这种不受控的心情使她烦躁,因此也几乎不曾做过这样长途的旅行。

    後方跟着的申羽澜拖着沉重的双脚,两眼无神的盯着地上晃动的光源,稳定行进的步伐像是在进行催眠,让她忍不住直打呵欠。

    听着脚上规律的节奏,她不自觉闭上了眼睛,脚上机械似的踏着步,边走边打着瞌睡。

    「呜!」

    申羽澜狠狠撞上前方的背包,让突然停下的钟沐言一个踉跄,颠了两步才站稳,回头瞪了身後的人一眼。

    「啊抱歉,不小心打瞌睡了。」

    申羽澜笑着道了歉,这才发现自己不知昏迷了多久,天se居然已经完全亮了,虽然还是走在荒漠上,可周遭的景se却已经明显的不同。

    广阔的视野内出现了几座土山丘,茶h的一片没有一丝绿意,可更远的一方树立着更高耸的山峦,顶端披着一层积雪,在yan光的照s下闪着耀眼的白。

    而让她们停下脚步的,是眼前的湖泊。

    说是湖泊,其实更像的一层浅滩,近处底部草绿se的青苔清晰可见,踩下去都未必及膝,而稍远处平静的水面如镜,清楚的倒映出湛蓝的天空与洁白的云朵。

    「这里居然有湖啊…欸?」申羽澜一回头,才发现对方没有要停留的意思,连忙大步追了上去,出声问道:「你没有要拍照吗?」

    见对方没有回应,她乾脆跨了两步直接超车,挡在锺沐言的行进路线上,歪着头笑道:「美nv,这里这麽漂亮,停下来休息一下嘛。」

    申羽澜很习惯说好听话夸人,熟练程度b起早餐店阿姨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现在说出口的话却一点都不用感到心虚,因为眼前的人确实长得很好看。

    在那压低的帽沿下是一双秀丽的眼眸,上头眉锋细致,高挺的鼻梁g出了清秀的弧度,嘴唇丰润透着樱红,可说是端正又雅致。

    只可惜,挂在脸上的总是那个y冷的表情。

    「不要叫我美nv。」

    钟沐言沉着声,头一转绕过了眼前的路障。

    「欸?之前没有人这样叫你吗?」以为是不习惯外貌被称赞,申羽澜跟了上去,又继续殷勤地夸道:「你身边的人怎麽都这麽没眼光,还是其实都是哑巴,见到美nv也舍不得开口夸几句?」

    她越讲越起劲,还连着也往自己身上夸:「不过我觉得自己也不差,跟就你是不同的美,你呢,就是属於那种秀气雅致的类型,像好酒一样越品越香,而我就b较简单暴力了,属於明yan热烈的那种,想不x1引别人的目光都有些难呢。」

    说着她又想拨一拨肩上的长发,可伸手时才想到,阿!头发没了,只好转而委屈的r0u了r0u自己的耳垂。

    钟沐言真的无语了,这家伙称赞别人还不忘带上自己,实在自恋得有些过分,忍不住转头打量了一下,认真看看甚麽是所谓的「明yan热烈」。

    好吧,说实话她的五官轮廓是真的挺立t的,带有点混血的深邃,主要是那双眼大又明澈,眼尾还g着guyan丽,像是会电人一般。

    可就算长得再好看,一眼望过去,任谁都会被那无法忽视的大光头给x1走目光,自然很难再仔细审视她的长相。

    经过几小时的曝晒,现在顶上已经明显泛红,现在天才刚亮没多久,晚点太yan怕是只会更刺人。

    申羽澜明确的看出对方视线的落点,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遮住头,委屈的替自己辩解道:「呜…这前卫的造型可不是我自己选的,不知道谁这麽恶趣味,把我送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还剃成这样,真的是有够过分…」

    眼见池塘已经走过了一半,申羽澜忙拉住锺沐言的手腕,边晃边撒娇道:「唉呦~我们就休息一下嘛,已经走了一个早上了腿好酸喔,而且你背着这麽重的包肯定更累吧,好啦!我们就坐下喝个水嘛。」

    这突来的亲昵让锺木言很是惊讶,立刻迅速把手ch0u回,责怪似的瞋了一眼,可对方似乎并不介意这个反应,依然扬着嘴角等待她的回答。

    她其实是不想理会的,现在的气温用来赶路是更好的选择,而且需要在晚点日头更烈之前走到有庇荫的地区,不然饮水的量恐怕不好控制。

    可不知怎麽,这样的态度似乎如制约般卡住了她的回应,让她一时无法就这麽拒绝。

    抬手看了眼表,在心中估了一下时间,「三分钟。」

    说实话,这座无任何花草修饰,也无高山景致相映的浅滩湖泊,着实没有甚麽看点,顶多让人生出些好奇,这样平平无奇的水域,究竟是如何在烈日与乾燥的气候中生存的。

    「呜!」

    原本正盯着湖面发呆,申羽澜被突然抛到面前的东西吓一了跳,顺手接住後仔细一瞧,是一块藏青se的方巾。

    「那颗头太亮了。」钟沐言状若无事的说了句。

    她双手还膝坐在两步远的地方,视线望着远方,面上没有情绪,可那双黝黑的眼眸,却透着寂寥的y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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