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两年前的信件(2/8)

    相信当有人看见这张没头没脑的愿望时，一定会认为写下来的人有神经病。

    十七岁、仍然是求学的阶段，来这里不是很明显吗？！

    「哎呦……照喜、你别再说了，你爸爸只是担心你被骗……」出声劝阻的邻居，忽然不友善地盯着艾迪说。

    日间的红灯笼没有人点亮它，为何他能够看出它正亮着？

    艾迪在台南的，之後挂上架完成许愿。艾迪亦有样学样，并没有表示只许少年人祈福，成年人有时为了晋升亦要不断学习，考取学位才能爬上高位置。

    当他越过石坊，开始朝里间走了走、停了停，古怪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终於在差不多走出去前，他停下了脚步，心中隐隐有种不对劲的感觉。忽然发现为什麽他们一家人会在这里出现，不就是因为先师圣庙吗？

    艾迪没有百分百的信心，明知道有可能是白费心机，只不过他敌不过罪疚感，他没法欺骗自己的良心。

    这名说话的男人看上去有四十多岁左右，他拍了拍徐老爹的肩膀，劝告道︰「不管如何，照喜等的人都回来了，你就相信这人不是玩弄你儿子，别再伤害他了。」

    徐照喜似是有触动盯着艾迪，因为他的艾迪在一年前亦这样跟他提起过，未来这里将会同x婚姻合法，到时候对方会带他去办证结婚。

    艾迪觉得「徐照喜」如像一场考验他的人生试场，他没有信心可以获得试场的入场证。他在先师圣庙里转悠了一圈，最後从出口离开，再次走回入口处，因为他对府中街有点不能释怀。

    时光的记忆在倒流，八年前的光景在眼前如流光跃进，他向左方寻找一条小窄巷。身旁不认识的两、三名nv生在聊天。

    艾迪立即转回去，再次朝石坊方向走。

    「喜欢」这个词，廉价得对生活在二十世纪的人来说，如面纸不过，轻易便能丢弃，随口说出的不负责任言论。

    「方向错了！」

    「好痛——！」

    「不要为了只认识一星期的人付出真心，其实根本一点也不值得。」

    「当然是逆子你不对！」徐老爹再次动怒，站在後面的邻居忙不迭上前制止。

    他不知道现在的时间是多久之前，看了自己一身光鲜的衣着，小担忧会被人关注。果不其然，在小街上的居民已经发现了艾迪，他仓皇走去68号，两旁房屋相连成一t，稍微大声说话，附近的邻居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大夥儿感到暂时应该是解决了问题。

    居住在成势街上的居民，天x一向热心助人，邻里间感情非常好，他们见状也分出人手去叫医生过来，同时也上前安抚已经发现做错事的徐老爹。

    艾迪猜他八年前可能看见红灯笼时，亦抱持为何日间的灯笼竟然可以这麽明亮？探求好奇心是引发所有一切的开端。

    艾迪不想再让任何人为自己付出悲伤了。

    「成势街，我回来了。」

    这类窄巷在老街随处都能见到，究竟走哪条正确？例如眼前的这条……跟刚才nv生谈论的那间咖啡店差不多的狭窄，里面黑压压，根本看不出尽头是到哪里？但艾迪却看见红灯笼在随风摆动。

    艾迪选址位於赤坎城附近的民宿，为的就是可以徒步走到成势街。

    他被滚烫的热水泼到後背，幸而未算很严重，但都让艾迪痛得哇哇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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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他骗你……想不到他真的回来了……」

    他自然知道穿越的契机，并不是跟随nv生们走进那家咖啡店。

    「我知道喔……窄门嘛。」

    他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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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程车司机载他到达距离台南火车站不多远的旅舎。

    「听说名字是取自法国作家安德烈．纪德的《窄门》。」

    他认定了自己当年只是少年轻狂，谈不上何为情ai。

    他在心底里想了想，如果是他面对这名臭老头，他肯定会头也不回逃之夭夭。

    现在台南有不少的旧居活化成小旅馆。

    艾迪忍不住x1了几口气，出声更正道︰「是《越人歌》。」

    徐照喜帮忙送艾迪到老中医的家里，然後才回家。

    徐老爹依然黑着脸，但已经不会再动粗殴打儿子。

    在台南里的房屋是属於外婆，遗产过契需要时间办理，他亦不打算将成势街上租出去的祖屋收回来，如果他日会长居於此地，到时候才考虑未来的打算。

    今次艾迪就是租住这类的旅馆一个月，再连络先前和外婆有连系的房产商，查问台北的家近况。

    徐照喜发呆看着眼前的男人，因为被热水烫伤而挥动着身t，他即时脱掉身上的衣服，放进存放冷水的大水缸里，再sh溚溚地拿出来覆盖到艾迪的後背。

    穿越的地点究竟在这里的哪处？

    徐照喜委屈地垂下脸，紧咬着下唇，把想说的话吞回去。

    接壤68号的左邻右舍纷纷探出头，想知道今次徐老爹又在为什麽事吵闹？

    不久前，艾迪亦考完一场有关职场的检定试，可惜现在已经对他一点作用也没有。

    「你知道这里有一间很有名的咖啡店吗？」

    艾迪受伤面积虽然不是很大，但背部右肩膀下方有至少十多公分的皮肤红红肿肿，疼痛就肯定的了。

    艾迪侧身走了不久，窄路渐渐变宽广，不过依然只能让一人通过，借着红灯笼的光芒，他没有被路况上的杂物绊倒，在前方已经看见光线透shej1n来。

    他心知可能需要待在台南一段时间。

    艾迪偏头看着忙於加冷水进木桶的少年，那张漂亮的脸蛋，只要想到对方半边脸因为热水毁容後，连一只眼睛都失去时，艾迪便感受到难以忍受的锥心之痛，b起他背部所受的伤害更令心脏疼痛。

    「哎呀……徐老爹、你能够冷静一下吗？至少照喜没有说慌，对方不是回来了？」小街上的邻居们一同看向艾迪，再看看徐照喜，说︰「这又不是旧闻，听说男和男在国外也很普遍，我们古时都有小倌咧，难道你忘记《与人歌》吗？」

    「没做过什麽！？如果等你做了什麽时，我还有面子见人吗？！」

    「因为咖啡店的入口是卖点，只有大约三十八公分，肥一点都不可以走进去，男生通常要侧身进入，很好玩喔……」

    他笑了。

    「你忍住，我去叫医生过来！」

    「砰砰嘭嘭」、东西被疯狂扔在地。

    艾迪只会考虑日後如果想经营小生意的话，收回来亦未尝不可。

    两旁的建物依然和五十年後一样，可能有部分古屋已经被翻新成为商店。

    他是一名成年男人都能感受到切肤的痛楚，更何况是对方……他咬着下唇，忍不住疼痛将脸部扭曲，他不断地x1气，额头上满布汗水。

    「窄门……窄巷……！」

    艾迪在心底里似是有预感，他慌忙跑到68号，推开门的一瞬间，就见徐老爹准备把热水壶丢向少年。艾迪毫不犹豫冲上前，护住了徐照喜，一阵剧烈的痛楚立即冲击艾迪全身上下的神经，痛感无限放大。

    「我爸爸其实不是有心的，他只不过是控制不了情绪，况且我也有不对……」徐照喜垂下脸幽幽说。

    艾迪知道不能向後望，只要他一回头，一切都会前功尽弃。他鼓起了勇气，面对前路的茫茫，脚踩在窄巷跟主街的接壤，早就有觉悟的抬头挺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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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你儿子喜欢男人，他就不是你儿子吗？说说道理好喎——」艾迪忍不住维护徐照喜，不想大家指责他，「我告诉你们，这里日後肯定立法让同x婚姻合法化。」

    泪水忍不住掉下来，因为他补救挽回了对方的人生。

    艾迪x1了一口气，大约明白了一切该是从这里开始。

    他拿出魁星笔在h纸上写着、「让我见一见徐照喜。」

    本身就是台湾国民，虽然他的父母留下了一间台北的房产，但八年没有回去，亦不知道荒废成如何？

    艾迪不时做的梦境，跟徐照喜初遇的那个梦。

    他停了下来，在心底里想到窄门，全身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j皮疙瘩。

    「很疼吗？」徐照喜忧se上前查看艾迪，担忧问道︰「谢谢你救了我……」

    如果可能的话，他想和徐照喜说出真心话。

    现在的成势街并非是一处宜居的好地方，以现在而论，日夜充斥有不少的旅客，如果是做生意将会是很不错，小店风情，做的生意就是那种旧日情怀，大家轻松悠闲的聊聊天，吃饭聚头，但住下来可能会受到一定的搔扰。

    「你爸爸太躁狂了，下次要逃走呀。」艾迪苦笑说。

    艾迪跟着nv生们的步伐一边走，一边聆听她们的对话，待听到她们提及的《窄门》时，他嘴巴喃喃自语︰「《圣经》新约马太福音13-14节，你们要走窄门，因为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

    在府中街上一名小孩子，好奇看着为何有哥哥走进看不见尽头的横街窄巷，什麽红灯笼？只不过是一盏破败的纸灯笼，垂挂在窄巷的上方，别说能否看出是红se，因为岁月的经历早就看不出它是什麽se彩。

    红灯笼的指引，在他发现前路出现另一番光景时，红烛火已经消亡，他看不见了。

    幸好赶上了……

    其实直接留宿在关阿婆那里更方便，但他有一个想法，万一他真的能够寻到返回五十年前的办法，在不可控的情况下，他极有可能会直接穿越，对於自己贸然的失踪，可能又会造成关阿婆的担心。

    老医师赶过来，了解完艾迪受伤的过程，立即帮忙先脱掉他的衣服，幸而一切顺利，之後吩咐徐照喜在木桶里注满冷水，让艾迪坐进去，还不时加进新的冷水缓和受伤的部位。

    「那你知道为何叫窄门？」

    「我管你什麽《月人歌》，我家儿子不能喜欢男人！」徐老爹又再次大声吼出来，「你这小子，样貌端正，竟然诱拐未成年少年，我找管区拉你。」

    众人面面相觑，然後当中有人笑出来。

    艾迪还未走到68号，已经听到争吵声。

    台北的物业b香港便宜，他当然不想卖掉持有的房屋，究竟日後是否会港台两边跑，还是只留在台湾生活？在他未查清楚之前，他的确未有心思考虑前程的问题。

    艾迪对窄门有印象，这麽出名好玩的地点，他没理由会放过不进去。

    老中医为免艾迪没人照顾，决定暂时收留他。

    「这小子本事了，还会做卜卦哇哈哈……」

    「爸……他？」

    徐照喜小声说︰「爸……我已经十八岁了……况且我又没做过什麽……」

    对方的话里有半分揶揄，亦有半分期待。

    不久前，因为外婆的去世，他重返成势街，其实五十年说多不多，就是一名凡人最盛的年华、那个五十年。

    他侧身步进去。

    「疼si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