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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书，我不会骗你的。」

    一阵强风吹了过来，吹乱了她未紮起的头发，一瞬间模糊了眼前的视线。梁知南的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理好了头发再看向苏年时，他已经回过身看着前方的风景了。

    但是苏年的声音传了过来，很快地就打破了她的想法。

    「这边人多，我们去顶楼吹吹风吧。」苏年只是微微一笑。

    江橪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出发台边，脱去了上衣，下半身是在膝上的泳k紧紧包裹住他修长的双腿。他0露的背脊宽阔，长年运动下来的身型练得恰到好处，宽肩窄腰的。在做预备姿势时双臂自然垂下，青筋突起在上，相衬着他的肌r0u线条刚劲有力。

    「我明明叫了你几次了。」梁知南有点不服气。

    她又错失了拿手机拍腹肌的时机了。

    梁知南看着她的急促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满腹的心绪无以复加。方才的场景一瞬让她想起了前阵子放学的某日，简曼书也是出现在这栋教学楼里，理由也和刚刚的如出一辙。

    推开游泳馆门时，炽热的太yan从云朵後热烈绽放透过顶棚洒了进来，她一时眯起了双眼，恍然发觉自己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进来过这里了。

    梁知南开始经营自己的社群时是在国中第一次暑假的时候，本来就秉持着要和所有人分享她目光所及的美丽，所以她从一开始就将自己的帐号设为公开的状态。

    凌晨五点，睡意却已全失。

    「我知道或许我这样说很突然，但我喜欢你，知南。」

    他微微转过身，一双温和的眼看着她，却在一瞬间闪过连她都没能注意到的情绪。

    快要接近第一节课的打钟时间，校园里来上学的学生人cha0越来越多。

    为什麽她都不知道？

    梁知南话还没说完，嘴里率先感受到了一丝酸酸甜甜的，她才後知後觉的发现自己被塞了一颗糖，此刻糖的甜腻在嘴里化了开来。

    「其实是我应该向你道谢，谢谢你好好拒绝了我。」

    「你刚刚说了什麽吗？」她睁大了眼，歪着头看着身旁迎着风的少年。

    江橪其实真的挺不喜欢拍照的。

    梁知南忽然觉得想哭，曾以为自己救了他往後的日子会有所改变，可其实什麽也没有变，她依旧不明白江橪当年为什麽会选择自杀，更气自己其实什麽也没能为他做，只有满口的冠冕堂皇，而这些全部都像根针一样扎在她的记忆里。

    江策说过，他是杀人凶手。

    六点的公车上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早晨的yan光还不刺眼，但仍旧明亮。

    「从你第一天发起自己摄影的照片时。」

    那时候的苏年就像是夏日的一抹暖yan，轻易地带走当时她充满无措的时候，所以再次和他相见时，她对於他除了感激以外还多了几分亲切感。

    「……为什麽呢？」

    梁知南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下意识觉得她口中的学长是苏年，可是又觉得这两人平时根本没有往来，又是在什麽时候认识的？

    「那你并没有喜欢上知南学姊对吗？只要我能顺利让江橪无法在下次b赛顺利进行，你就会答应和我在一起的，对吗？」

    「医生宣告不治的那一刻，我觉得我的世界就像是残破不堪的玻璃，我即使再努力想拼凑也无法拼出原本完好的模样。」江橪的眼泪这时候终於夺眶而出，他哽着声音，多年以来藏在心底的悲伤逆流成河。

    直到感觉了身边传来一丝凉意，她睁开眼，看见坐在她身旁的人。

    「现在吗？」梁知南见他点头，琢磨着他刚才和简曼书的对话内容，她很快就答应了下来。「好。」

    梁知南紧抿着唇，也掉了眼泪，她一把抱住了哭得颤抖的江橪，就如当初那样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他。

    「对不起……」

    或许是被她注视得有些不是习惯，江橪难得主动开启了话题。

    「知南。」

    「我离开一下，马上就回来，学姊你要小心脚下千万别跌下水了！」

    「不，你不用道歉。」苏年打断了她的话。

    简曼书看她似乎不想开口，也没再追问下去，只是目光下意识的瞥向泳池里的那人。

    但是那样的梁知南好耀眼，耀眼的几乎无法让人直视。

    当天夜里从梦中惊醒的梁知南蓦地坐起身，抬眼看了四周是自己的房间，良久才舒了口气倒回床上。

    後来追踪的人数越来越多，她也不会特别一一点开来看，只是却没有想过，在这众多的陌生人里有他。

    「因为我总觉得如果我不这麽说的话，会很痛苦。」苏年淡淡地说了一句，接着微微g起了唇角。「你的答覆呢？」

    从游泳馆回二年级的教学楼最快是偏僻的楼梯上楼衔接，虽然一开始需要走一点路，但因为上楼以後隔壁就是教室，所以这是最近的路径之一。

    这是她目前所想到，仅能为他做的。

    可是就在梁知南还在把玩手里的柠檬糖时，却忽地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只剩下她一个人以後周围好像瞬间都安静了下来，她下意识地去找江橪的身影，却发现不知道何时简曼书和江橪的身影出现在另外一头的角落里。

    简曼书见到她时明显神情错愕，即使很快地就掩了过去，但却在梁知南眼里有了明显的不自然。

    「我妈她一个人坚持着这段虚无的婚姻，最後累出了心病，需要吃安眠药才能入睡。她每天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等着不会回来的丈夫，我知道於她来说这是一种无形上的折磨。所以最後，她在我生日那天病倒了。」

    江橪正低头擦拭着sh漉漉的头发，「你别一看到我在里头就往下跳啊。」

    有种莫名的情绪在心底发酵，好像很温暖却又好像很难过，她抬眼去看他，想要从他眼里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倾刻间，简曼书踮起了脚尖，两人的距离一瞬间拉近，而江橪却意外地没有推开她。

    梁知南其实也不知道这种事情应该要怎麽开口，不管是早上简曼书和苏年的谈话内容，亦或是苏年突然的表白，种种迹象都让她觉得十分怪异，却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现在简曼书这麽问起了，她想了想还是摇摇头，说了句没事。

    少年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接着消失在她的面前。

    後来她才知道校庆那天是江橪母亲的生日，他会沉在泳池水底也并非是要寻短，只是他缓解思念的一个方式。

    「其实你出现时总是让我感到惊讶，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梁知南正感叹着这人的好身材时，对方已经噗通一声下了水。

    诧异一闪而过，她抿了抿唇，最终摇了摇头。

    因为两人不同楼所以在游泳馆就分别前後离开了，在回去教室的路上，梁知南还看着手心里的柠檬糖，依稀还觉得心里甜滋滋的。

    苏年似乎感受到了目光，一抬头就看见了她，并没有像往常那样露出笑容，而是看着她良久，然後淡淡一笑。

    「她在我生日那天，亲手做了蛋糕为我庆生，那一天的她笑得很开心，是那一阵子以来笑得最灿烂的一天，就当我以为一切都有可能开始好转的时候，隔天一早，我发现她吃安眠药自杀了，就在我身边。」

    「其实如果一开始你没来向我搭话的话，我大概已经忘了。」他说。

    梁知南回过头，看见来人是江橪，他似乎是跑过来的，看见她以後拿下耳机缓着气走了过来。他似乎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间点看到她，眼眸微微闪烁下後就被很好的掩藏过去。

    梁知南看着他会心的笑容，忍不住也笑了，但下一秒又反应了过来，她怎麽忽然感觉，江橪这怎麽都像是在哄孩子？

    然而江橪却没有再往下说，只是站了起身，yan光被他宽阔的背影遮掩住，他朝她伸出了手，浅笑的低声说道：「走吧，快上课了。」

    他伸出的那只手骨节分明，她仰着头对上了他那双眼眸深邃，不自觉地握住了他的。

    梁知南气馁的想，江橪一直都记得，却只有她忘了。江橪站在她面前，而她却什麽也回想不起来，也不记得他就是当年的那个男孩，其实真正过分的人是她自己。

    江橪的眼微微闪烁，这一句话彷佛开启了他内心深处最不想被提起的记忆。

    在嘴里的酸涩感无限蔓延，她咬紧牙根，翻下床去洗了把脸。

    梁知南的目光还专注在镜头里的景象，「是啊。」

    其实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当年的事情了，然而现在回想起以後，好像只要闭上眼，就会出现江橪那双充斥着悲伤的眼眸。

    「上礼拜校庆你因为身t不适提早离开，现在还好了吗？」

    江橪游泳的速度缓了下来，她好奇的问：「你要休息了吗？」

    「你不是不用的吗？」

    梁知南虽然隐隐觉得苏年有些奇怪，却仍是不疑有他的跟在了他的身後，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眼前的人越走越快，不知不觉她已经落了一段不小的距离。

    简曼书背对着她，两人不知道在谈什麽事情，江橪额前的碎发遮掩住了他的神情，但她总感觉江橪似乎不是很高兴。

    看着苏年白se的衬衫衣角被风轻轻吹起，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什麽此刻显得异常坚决又令人陌生。

    明明他们是陌生人。

    「我能知道你的过去吗？」

    「你今天怎麽这麽早？」

    江橪在被江策接回来以後的好一阵子都无法释怀，当他试图接受的时候，却发现了江策当年是为了什麽才放弃他们的。

    「我听说你後来就被你爸爸接走了。」梁知南手里的水杯还有些温热，低歛着眼说。

    只是她有一瞬间无法思考，为什麽他们要让江橪无法顺利b赛？苏年不是江橪的朋友吗？简曼书不是上次才在大庭广众之下希望江橪给她机会吗？现在他们说这些话又是什麽意思？

    她抱着他，感受到了自己衣服上的热意，感受到了他无尽的悲伤，她只能不断收紧抱着他的力道，深怕这个人下一秒就会消失。

    苏年忽然笑了起来，他似乎说了些什麽，但顶楼的风有些大，听声音都有些破碎。

    平常就算再认真的梁知南也不至於像今天这麽粗心，几次下来以後，简曼书也有点感觉到她有点不对劲了。

    「上次那种场景如果我出手，你和我的关系也只会被大家猜测。」

    「嗯、嗯！已经好很多了！还是知南学姊担心我，我好感动！」简曼书边笑着边连忙挥手道：「已经打钟声了，我也得赶快回教室上课了，知南学姊掰掰！」

    前後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她迎面和简曼书相见了。

    「江橪！」

    但再看见梁知南明媚的笑容後，他那双眼眸也渐渐地染上了笑意。

    她走上楼时却没有想到苏年竟还在原地。

    梁知南的心一紧，知道他口中所谓的「他」便是他的父亲。

    这四个字就像诛心般的难受，痛得几乎让人难以呼x1。

    梁知南下午久违的进到了游泳馆进行拍摄，稀奇的是，这一次简曼书不再同之前那样嚷嚷的说要跟在江橪後头。

    「……从什麽时候开始的？」

    梁知南心情极好，双手撑在身後的地板上，闭着眼享受着宁静的片刻。

    江橪还记得那时候的自己听见屋里的声音时，yu要敲门的手就这麽停在了半空中。听她父母的对话中不难听出她发烧生病了，两人为了照顾她忙进忙出的声响，让他选择了将外套挂在了门外，默默转身离开。

    梁知南没有打算说出自己梦见了和他初次相遇的那个梦，只是微微笑了起来，回。「就是难得b较早起。你要去游泳了吗？」

    「早安。」

    「怎麽了？难得这个时间点你会来找我。」

    梁知南起得早，索x早点去了学校。

    他的目光温和，唇边却没有平常的笑意，「我有事情想和你谈谈，耽误你一点时间方便吗？」

    「骗子。」她眼眶发红，咬着牙，深呼x1了一口才说：「那你为什麽不一开始就跟我说你就是当年那个男孩？」

    明明他们只是陌生人。

    「你下次想事情能不能别又待在水里啊，我昨天急得心脏都快停了。」

    他想起了和梁知南这两年以来相处的日子，大概是他人生中里最放松也是最愉快的时候。梁知南是第一个能让他放心做回「苏年」的那个人，也是她告诉了自己，不要害怕改变，事情总要先去做才能不辜负自己。

    这是……简曼书的声音？

    梁知南看见页面的那一瞬间有些惊讶，因为这是一个私人的社群帐号，里头的发布和被追踪人数都是零，追踪人数只有一，而那人是她。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在哪了吗？包括现在读的学校？」她还是有些不解，江橪又是如何得知这些讯息的？

    她顿了顿，「是有点事。」

    江橪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了手机，点开了页面，递给了她。

    江橪看着窗外逐渐越下越大的雨，喉咙有些乾涩。

    她聚jg会神地听见身後也有脚步声，於是她脚步一顿，又转过了身，然後放缓了脚步往前走。

    梁知南起初记忆很清晰，只是随着时间的过去，男孩孤寂的身影被留在了记忆长河里，尽管印象再深刻却随着时间的过去而逐渐模糊，当年的男孩也被她逐渐忘却。

    「……我又没赶你走。」他低声嘀咕说了一句，又沉进了水里。

    「我是不用。」他只是偶尔觉得快要撑不下去时，看看她，好像就会想起她拚尽全力救起自己的那天。

    「我恨他。」

    似乎早就知道答案了的苏年，一点也没有露出失望的神情，只听见他自嘲地笑了一声，低低的，却好像有什麽撞进了梁知南的心里。

    「学长，你上次在众人面前抱着知南学姊，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吗？你当时连看我一眼都没有……」

    或许准确来说，苏年更像是在等一个人。

    「苏年！」

    可她却依然义无反顾的救了他，即使自己也怕得要命，一边哭着，全身都还在不停颤抖着，仍然选择拥抱了他。

    「我妈明明知道我爸ai的人不是她，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和他结了婚，甚至生下了我。从我有记忆以来，她一直都过得很辛苦，我爸对这个家从来不闻不问，对於我的诞生也没有丝毫的喜悦，可是对於这样子的他，我妈却守护了一辈子。」

    她向前走了几步，站在了他的身侧，看着无尽的天空，莞尔一笑。

    没有再等她的反应，苏年率先走了回去。

    到校时她站在门口，看着因昨日校庆还未被移除的宣传海报，一时出了神。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吗？」

    梁知南垂涎着他的好身材已久，见这幅情景让她迅速当机立断的拿了自己的手机。

    「已经不重要了。」

    「学姊，你怎麽了吗？怎麽感觉有点魂不守舍的？」

    江橪倒了杯水给她，她坐在沙发上，柠檬一下子就跳了上来，在她的大腿上蜷缩了起来。她低歛着眼，轻轻抚0过柠檬的小脑袋，柔软的触感让她有一时的恍神。

    「对你来说或许只是小事，但面对陌生人能伸出援手的人并不多，所以这份心情格外珍贵。」

    想起那天，他的身t还是会忍不住的颤抖，直到一双温暖的手覆上他的，他抬眼望进她温柔的眼，才继续说。

    「你在这，我没法专心。」

    「梁知南？」

    江橪轻而易举的将她拉起，之後便松开了她，走到一旁开始做起收身c，这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举止从容一点也不感到急促。

    结果到头来是自己误会一场，又羞又窘迫的她脑海里却只有一个念头，还好，还好他还在。

    其实根本不是不重要。

    梁知南愣了愣，没有想到当年的江橪其实来找过她。当年救人的情况紧急，她事後回想也不记得那件外套了，所以也没有想到外套是江橪送回来的。

    梁知南人还伫立在楼梯转角处，却无b清晰听见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她思索了许久，和苏年相处的时间，她能感觉得出来苏年并不喜欢她。他们两人也一直都是保持着朋友恰好的距离，就算她再迟钝再傻，但听见了他和简曼书的对话以後，她只觉得这时候的苏年似乎隐瞒着什麽。

    她咬着糖歪着脑袋，不太明白他说这句话是什麽意思。

    「在水里听不太清。」

    昨日江橪沉在水底时，曾经快要忘却的记忆瞬间回归，心急如焚地跳了下水，却没有想到这人只是养成了在水里思考的习惯，昨天也只是单纯的泡在水哩，丝毫没有她想得那麽糟。

    「那天晚上她的药没了，是我去买回来的，她在我眼前吃了下去，而我却什麽也不知道，她就在我身边静静地睡着了，而我什麽也无法为她做……」

    「记得。」

    「是我……是我杀了她……」

    「我道歉，是我让你担心了。」江橪修长的手指在她面前逐一展开，掌心里是一颗柠檬糖。「消消气？」

    梁知南坐在隔壁道的出发台上，就这麽看着江橪的泳姿，早晨很安静，微风吹过时还能听见树叶和蝉鸣声，泳池里的水清澈透明。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觉得这样的场景恬静美好，而她想要将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分享给江橪。

    似乎是听见了他平静语气里的一丝笑意，她故意皱着脸。

    江橪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迳自往前走了。

    「我为你做的难道还不够吗？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我喜欢的人是江橪，可我明明是为了你才这麽做的啊！」

    梁知南已经认出了他就是当年自己救下的那个男孩，之前还无法很好的拿捏和江橪之间的分寸感，然而现在的感觉却不太一样，她说不太上来，但越发想要亲近他的这个想法逐渐强烈。

    「早、早啊，我今天是值日，刚好被老师找去交代一些事情啊！」

    「早。」

    「已经过去了，江橪，都已经过去了。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

    所以直到现在都还不会痊癒，他依旧还是当年毫无生气的男孩。

    虽然这糖果还真的挺好吃的就是了……

    简曼书这一次跟在了她的身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然而她太过於专注拍摄，以至於没有注意到脚下，好几次都是简曼书拉着她回来。

    「知南学姊，他们决赛是在这个周末吗？」

    她含着笑，不太诚恳的道歉。「抱歉，那我走了？」

    yu要下楼的江橪回过身，在下一秒听见了快门的声音，才见对方笑嘻嘻地放下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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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有人像你这样的，我──」

    十二月，距离冬季联赛只剩下一个礼拜的时间。

    她没有问当年发生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情，会令他走向湖里时一点犹豫也没有，因为她知道那一定是很痛苦的伤口。

    但还没有来得及给她思考的时间，第一节课的钟声终於在这时候敲响，她瞬间回过神，下意识的就往楼下跑。

    顶楼的门被推开，一瞬间迎面的风吹了过来，梁知南闭上了眼适应了一会儿才又睁开，发现苏年已经走到了边上，看上去若有所思的模样。

    迎着秋风再次睁开眼的苏年，眼底已经没有了迷茫，他恢复了一如往常的笑容，偏过头和梁知南对视。

    梁知南停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几秒钟以後也跟了上去。

    他低头埋首於梁知南的臂弯里，无b眷恋这个怀抱的温柔，只有她，一直都只有她，是在他最黑暗最无助的时候，给了他光。当她眼眶泛红大声喝斥着他寻si的行为时，几乎是用尽全力的在告诉他这世界上还有更多美好的事物在等着他。

    「曼书，早啊，你怎麽来这了？」梁知南故作惊讶，实际上心脏却砰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