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执剑的闯入者(2/5)
“哦？”金发青年回头看着耶兰，缓缓道：“你带给我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多一个金斯利家族的似乎也没什么。”
他看着耶兰低垂的脸，忽然说：“现在想起来，你每次干坏事之前，总会给我一点甜头尝尝。简直像是等价交换。怎么了，耶兰，这次没有吗？”
“我以为你……”
“你刚才说什么？”
他美得近乎不近人情，脸上却始终挂着一层柔和亲切的神态，在普通人看来是慈悲圣洁，让耶兰看到却觉得见了鬼。
“所以我们才会在西奥主教的宴会上认识，你的目标是他？”伊利亚斯恍然。
耶兰被突然涌入的空气呛得猛咳了一阵，几乎头晕目眩，而伊利亚斯还在问那句话。
伊利亚斯看了他一会儿，说：“不太好。”
他转过头看向加文，面上仍是一副悲悯神色，眼底却冰冷得毫无温度。
该死的，这家伙该不会是光明裁判所派来的吧，那玩意儿他早就换成几麻袋金币不知道转了几手了。
伊利亚斯看了一眼旁边的加文，说：“还是在你的小情人面前，你有些不好意思？”
他迅速瞥了一眼桌上不知何时刻下的魔法阵图，抬头看向对方。
他举起未拿剑的那只手，正要发出指令，却被突然喝止。
耶兰打了个哈哈，脑中迅速猜测着对方的来路。
对于背叛者，光明裁判所从来都是不留情面的。他几乎死在那里。
“如果您需要，我可以给您透露它的去向。”
被喊出身份的青年似乎才意识到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存在。
而伊利亚斯突然松了力气。
“……假装爱上我，然后背叛我。耶兰，你的父亲把你培养成了一个娼妓。”
看样子这人不是暗塔的？这斗篷的样式一向都是暗塔的偏好，但这番交流下来，对方并不似那些疯狂冷酷的黑袍法师，尤其他现在还没收到一个魔法攻击，而这柄剑的式样……
伊利亚斯迎上他的目光，轻轻笑了。
“圣、圣子？！”一旁的加文终于认出了这闯入者的身份，震惊地喊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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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捏断了他的手腕。
“所以你才会用那样轻佻态度对待我……”伊利亚斯放下剑，用手掐住了耶兰的脖子。
“我很抱歉。”
“你说呢，耶兰？”
伊利亚斯脸上仍笑着，背上层层叠叠早已愈合的伤疤却开始剧烈疼痛起来，痛得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撕裂。
“还疼吗……”
看到对方真容的一刹那，耶兰几乎是瞬间捏碎了藏在袖口的传送卷轴，可惜预想中的空间扭曲没有出现，四周没有荡起一丁点的魔法波纹，而他下一刻甩出匕首的左手则被紧紧攥住。
“……很荣幸还有曾经的观众记得我。阁下到底是？”
“你刚才说了什么？”
“只、只是维持生计……”他努力维持着笑容，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话语。
“在遭受你残酷的背叛，以及裁判所的裁决之后？”
“空间传送可是很高阶的魔法……”他将耶兰的魔法卷轴尽数搜出，叹息道：“你又诱惑了哪位倒霉的法师？或是魔导师？”
“你可以继续。”
伊利亚斯的手越掐越紧，几乎要将耶兰的喉结捏碎。但耶兰没有挣扎，他只是垂着眼睛神色模糊，睫毛微微抖动着。
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一声清脆的“咔”声。
兜帽之下是一个俊美如圣像的青年。一头白金色的长发微微卷曲垂在脸侧，一双水蓝色的眼珠清澈如泉水，鼻梁笔直高挺，嘴唇则是玫瑰色。
“你的胆子很大……”斗篷人轻柔低语。
“伊利亚斯。”耶兰喊出了圣子的原名。
他拼命猜测着对方的身份，下一刻，对方的兜帽却自己落了下来，露出执剑者的真实面目。
脖子上的剑尖忽然用力，耶兰向后一仰，不得不整个人都退坐到了桌上。
“我……咳咳咳……我说……”耶兰努力平息着呼吸，如果不是伊利亚斯的手还在他的脖子上，他整个人几乎都要倒在桌上。
“他从来就不是我的父亲。我已经彻底离开了。”耶兰从喉咙中挤出答复。
“我……我很抱歉。”耶兰只能说出这句话。
伊利亚斯的长剑从对方的脖颈徘徊而上，在耶兰的脸颊上涂抹上几道血色。
他动了动嘴唇，很快又闭上了嘴，毫无抵抗地接受这场窒息的死亡。
待到呼吸彻底被剥夺的那一刻，耶兰终于抬眼，一双黑色的眼珠深深看着伊利亚斯。
但耶兰只是动了动嘴唇，没有再说什么。
耶兰点了点头。
利剑仍在，但耶兰还是低下了头，目光平视地看向伊利亚斯，任由剑尖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你的伤，还好吗？”他嗓音干涩地说道。
“你以为我已经死了？”
耶兰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没办法拒绝首领的指示。我是被他训练长大的，去圣殿只是我的一项任务，他需要我和某位主教……处好关系，然后传递消息。我从没想过会和圣子认识。”
“这么明显的反魔法力场都没有察觉吗？看来你离开帝都后过得很惬意。”对方贴在耶兰的耳边笑语。?耶兰一声未吭，疼出了一身冷汗。
“他的身上有魔法印记，杀了他会很麻烦。”耶兰突然开口道。
青年的手势停住了。
“你在当时可是很出名的……圣骨匣是你偷的？”对方话音一转，突然提及了耶兰透露出的那件赃物。
“在圣殿的时候，你每次要骗我，总会说很多很多的好话。怎么现在就只会说这一句了。”伊利亚斯故作失落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