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桃子()(2/5)

    周子衿喉结动了动,轻微地点点头。

    或许是被他知道太多次在恋ai里的不幸,骆荧在程砚川面前格外心虚,与雷如的习以为常完全不同,她还没做好在程砚川面前也没脸没皮的准备——至少,也得让他适应几天。骆荧讪讪笑着,按下接听键。

    “我累了,没地方去,骆荧。”程砚川抱住她,他做起这种冒犯越界的动作时毫无顾忌,声音里掩盖不住疲沓和困乏,他几乎站不住,高大的身躯唯一的落点就在骆荧瘦弱的肩膀上。

    “——不用不用……”骆荧很少打断他说话,她飞快地瞟一眼程砚川,又抿了抿嘴巴,“嗯,我朋友回国了,我来机场接他,待会我要招待他吃个饭,你不用等我了。”

    雷如沉默片刻,对着骆荧那张喝醉了的傻脸解锁,给周子衿拨了个视频电话,电话接通,周子衿端详着电子屏幕那头骆荧红彤彤的脸和可疑地扶住她的手臂,他们在江边吹风,骆荧的长发四处乱飘,眼睛睁不开,这时镜头转了转,扫过揽住她肩膀的程砚川的脸,姿态熟稔,毫不避嫌,且莫名叫他觉得有点眼熟。这时雷如出现在屏幕里:“这下没问题了吧,周先生?”

    一gu烦躁涌上心头,无关紧要的话说过一轮后周子衿终于挂了电话。他松了松领口,把办公室空调的温度调低了一度。对于各自私生活的保留,他一向毫无异议,骆荧也很知趣地从不拿这些事来分享,她从来都只专注两个人的关系。也许是一早就明白注定分开的结局,周子衿有意把骆荧圈在这个小公寓里,仅此而已。而至于为什么明知道最终如何收场,却还是向她走近一步,周子衿不肯深究,聪明人的偶尔糊涂总是离谱得过分,他不知道在困住骆荧的同时自己也早已身陷囹圄。

    周子衿瞥他一眼,手依然cha在k兜里,没有半点要动的意思。

    “我是雷如,咱们见过。我们在一起吃饭,小荧喝多了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不劳您挂心了,我会照顾她的。”雷如打断他。周子衿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敌意,他按了按眉心,坚持道:“那麻烦你拨个视频吧,我确认一下她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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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子衿很少应酬徐琅的酒局,说是不喜欢酒吧这种乌烟瘴气的环境。

    周子衿无b确定——他被骆荧身边的人排斥了,且对方以保护者自居,仿佛他是什么害了骆荧的洪水猛兽一般。

    “小如,”骆荧扑到她怀里哇哇大哭,“我,我觉得你才是我妈妈……”

    那边骆荧正被雷如强拉着在江边乱走,腿都迈不开,几乎是被程砚川提起来移动。

    “啊……”骆荧低头看一眼表,才发现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嗯。”

    徐琅笑得肩膀都在抖:“行,数你正经。我猜猜,是感情生活吧……”

    徐琅哈哈大笑,拽着一旁喝酒的纨绔们说:“看看,周少爷心情不好了。”

    “是我,骆荧现在——”

    周子衿的心情变得很差,他厌恶事态的发展不受控制,更厌恶骆荧不在他眼前。

    周子衿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倦:“你下班了吗?”

    她想起很多年前,程砚川还没长成如今这副混不吝的样子,头发是规规矩矩的黑,笑起来酒窝明显,桃花眼看人很戏谑。他也在一个凉风习习的秋夜突然跑去找她,在那条y暗b仄的小巷里,昏h的路灯下,猫叫声凄凄切切,少年人的脊梁一下子垮掉,在她的肩膀上哭得泣不成声,程砚川红着眼睛对她说:“骆荧,我没有家了。”

    徐琅和周子衿都离开原地时,骆荧僵着身t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手指上还滴着水。

    “……”周子衿无话可说,他也不愿意问这个所谓的“朋友”是男是nv。他只知道骆荧最好的朋友是一个叫雷如的nv孩子,她的同事也有几个记得名字,这位从国外来的朋友是她没提过的。

    程砚川站在骆荧家门口时,才把虚张声势的表情换掉,他很疲惫,从x市飞来,一路都没有吃东西,亳不停歇地来到这里,程砚川敲了敲门,看到骆荧惊讶的脸时对她露出一个微笑。

    “下次。”周子衿一边走一边说。

    “啧,”徐琅自讨没趣,对这结果也无甚意外,只是耸了耸肩,就从自己口袋里0出个打火机点上,ch0u了一口继续道,“谁惹着我们周总了?”

    程砚川被她气得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别提他,我走了。”

    这就是那个回国的“朋友”?周子衿想起曾在骆荧微信聊天框里看到的那个程什么东西。

    推拒了不下七个陌生人的搭讪后,周子衿终于如愿来到没那么吵闹的走廊边缘,再往里走几步就是卫生间,周子衿在一片暧昧不清的sheny1n声中点了支烟,面无表情地ch0u起来。

    徐琅的电话也恰到好处地响起,打断了他压抑着的情绪。

    周子衿真是要被他烦si了,烟都没ch0u完转身就要走。徐琅懒洋洋地对着他背影喊:“欸,还没开始玩呢。”

    “喂?”声音压低,却不由自主地变得松软甜腻,像小蛋糕。

    “嗯?”周子衿晃了晃玻璃杯里的琥珀seyet,漫不经心地应了声。他的脸很冷淡,却隐隐透露出一种蕴结的不耐,藏在细密处,但依然有迹可寻。

    周子衿皱了皱眉:“别乱讲。”

    周子衿嘴角轻轻地ch0u动了一下,他咬了咬口腔内的软r0u,并不表态。

    “我以为是周子衿来着……”骆荧小声嘀咕。

    骆荧没说话,拍了拍他的背。

    程砚川有点好笑地回过身戳了戳她额头:“你要不要这么没有戒心?以后有人晚上敲你门不许开。”

    “再说。”周子衿的态度终于变得明显烦躁,手指点了点烟头,灰落在他昂贵的皮鞋上。

    “哈哈,你还讲究上了。”徐琅又笑,“谁敢叫你们周氏的太子爷副总?”

    周子衿莫名又起了火,却依然按捺下来,冷静地说:“麻烦让我nv朋友接电话,谢谢。”

    此刻他谈不上后悔。

    “真没想到您还会给她打电话呢,她今晚不去你那边了,以后……”雷如的后半句话被江风囫囵吞了,周子衿没听清,正要张嘴说什么,那边已经挂断了。

    徐琅挑眉:“又再说?要拖si人家姑娘?”

    徐琅翻白眼:“信你个鬼。”

    是斩钉截铁的语气。

    “我错了……是我错了。”

    当天晚上骆荧很晚都没有回来,周子衿换了衣服后给她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个陌生的男声,声音吊儿郎当,十足的挑衅,跟徐琅这二货有得一拼:“喂,你谁啊?”

    徐琅是圈子里少有能跟周子衿说上几句场面话以外东西的,多少凭的也是si缠烂打的自来熟,徐少爷y是自封成周子衿身边唯一的知心好友。周子衿每次听他这么说都露出一副冷漠又嫌弃的笑脸,徐琅就像看不见一样继续满脸天真无邪地倒贴周子衿,每每有什么酒r0u朋友的聚会都要打个电话,非得被周子衿拒绝一遭才甘心。

    “……”

    “欸,你去哪啊?你看起来状态好差。”骆荧急忙拽住他袖子,不肯放开。

    “噗。”徐琅一手撑着头打量他,脸se格外没心没肺:“唉,你看起来很不爽啊。”

    那边一阵sao动,程砚川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手机递出去,雷如掐了他一把后接过手机,声音冷淡极了:“喂,周先生?”

    程砚川把他怼了一顿后神清气爽地转身上楼,给周子衿扔来一个挑衅的笑:“你信不信,你们迟早彻底分了。”

    “我总以为周子衿是无所不能的。”骆荧满脸是泪,努力摆出一个很难看的笑脸,“其实不是的。”

    程砚川的身t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后把人从雷如身上扒下来:“得了得了,的分手,是他自己的高傲造成了如今无法弥合的裂缝,骆荧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这些事,程砚川说得对,他不知道的事情还有许多。

    难得今天能叫得动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公子,他却显然不是来享乐的,徐琅瞥了一眼周子衿,他正满脸苦大仇深地给自己灌酒。徐琅贱嗖嗖地笑:“你怎么了?”

    “副总。”周子衿冷着脸吐了口烟圈。

    程砚川抱了好一会才放开,捏了捏鼻梁,声音很沉:“没事了,我走了。”

    雷如终于找过来,看见傻呆呆地杵在原地的骆荧就开始嚷嚷:“去个厕所怎么这么久?程砚川身边的妹子都换了三拨了……嗳——”雷如快步走上去,诧异道,“怎么哭了?”

    雷如一边小心翼翼地牵着她的手一边嘴里骂她:“你说你蠢不蠢?叫你分手你不听,现在好了,听到人家早就想甩了你现在又要si要活的……嗳,你慢点,腿又长出来了是吧?叫你少喝点少喝点,si孩子……”

    徐琅慢悠悠地跟在他后面,装模作样地也ch0u出一支烟:“嗳,借个火。”

    一阵做作又夸张的口哨和起哄声后,周子衿不堪其扰,随便应付几句就往卡座外走。

    “他不会ai我。”

    周子衿垂下眼,否认道:“没有。”

    故意的。

    “我去接你……”

    骆荧看着他风尘仆仆的样子赶紧把他拉进来:“你不是在x市?回来也不告诉我啊,万一我不在家呢……”

    “怎么,还没分手?”徐琅一脸“我就知道”的样子,靠在墙壁上问,“上次不就说快了么?”

    “什么?”雷如给她擦着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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