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今晚我陪床(6/8)

    “小风。”钱秋雁点点头,又靠在沙发上,“去洗个澡吧,酒渍实在太难闻。”

    常风只得点点头,拿起卫衣进入浴室。

    门被关上,淅沥淅沥的水声传来。

    此时的钱秋雁,脸上的醉意消去,眼神变得冷厉。她唇角轻轻勾起,一个年轻且长相英气的男人,跟着自己回了家,怎能让他轻易跑掉。

    当常风出来浴室,手里紧紧握着自己的衣服。可钱秋雁却早已不在客厅的沙发上。

    茶几上的三百块静静地躺在那,常风伸手,拿回自己的手机。

    “怎么?自己的劳务费不要了?”钱秋雁的问话带着笑意,常风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她倚靠在卧室门边,双手环胸,正用那双如水的眸子盯着他。

    “我我,钱小姐,你你?”常风结结巴巴地,舌头不利索。

    “你你我我,你想怎样,我又如何?”钱秋雁慢慢地迈着步子,朝常风走过来。

    “你,你真好看。”常风嘴皮抿了抿,羞赧说道。

    “哦?”钱秋雁笑意盈盈,伸出手指,戳向常风的胸口,“哪里好看?”

    “哪里都好看,特别是嘴巴。”常风不知不觉间,就被钱秋雁带入话题。

    钱秋雁的唇形漂亮,嘴角有些向上的弧度,且唇肉饱满。尤其是她说话时,常风总想凑上去,闻一闻,碰一碰。

    “呵呵。”钱秋雁掩嘴,眼尾的笑意漾得更浓,“那你,想不想尝尝它的味道?”

    “啊?”常风呆住,她是什么意思?

    “怎,怎么尝?”常风哆哆嗦嗦问道,手却不自主地伸向然秋雁的腰肢。

    “当然是,用嘴尝。”钱秋雁说着,一把按住常风触碰自己的腰间的手,朱唇凑近,袭上常风的嘴。

    “唔,呃。”常风眼瞳一怔,随即便陷入这柔软且浓蜜的亲吻之中。

    钱秋雁醉了酒,原本就微微火热的身体,变得更加滚烫。她伸手,环住常风的肩,指腹在他颈椎揉弄着。

    “啊,你很会接吻。”钱秋雁有些缺氧,靠在常风胸口。

    “有时常练习?”

    “没有,我没有跟人亲过,你是第一个。”常风羞赧道。

    “呵,”钱秋雁笑出声来,“现在锦城的男生都这么保守吗?二十多岁还没接过吻?”

    “所以,该不会,你还是个处男吧?”钱秋雁抬起眼皮,眸中柔意尽显。

    “我,我洁身自好,守身如玉。”常风结结巴巴道。

    钱秋雁朝前,将自己胸前的两团柔绵抵上常风,手有意无意地探向他的裤腰,试图顺着尾椎,滑入臀部。

    “可是,看它的样子,今晚并不想防守,而是昂然有意,兴致很浓呐。”钱秋雁缩回手,指尖轻轻点点常风胯部支起的帐篷。

    “啊,不。”常风的脸尴尬至极,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起生理反应。

    可钱秋雁这样的美人,蓄意挑弄,还主动献吻,连心都动了,更别说身体。

    “对,对不起。”常风按住下腹,嘴皮抖动。

    “你道歉是因为,对我起了反应?”钱秋雁贴近他,将自己半个身子迎上,“还是为即将到来的交缠而退缩?”

    “我,我,我不该这样唐突你,对不起。”常风又道歉。

    钱秋雁上眼神一凛,猛然勾住他的脖子,再度吻上。接着,她又抬腿,缠住他。常风一惊,不自主地搂住钱秋雁的臀,将她嵌进自己怀中。

    “今晚,敢不敢在我家,跟我做?”

    “做,做什么?”常风垂眸盯着钱秋雁的鼻尖,二人靠得太近,呼吸交织在一起。

    “还装?”钱秋雁嗤声,“卧室在那,有张大床,我们做点成年男女该做的,让彼此身心愉悦的事。”

    常风下巴抽动,紧紧拥住钱秋雁,又深深地吸了吸她的气息。

    “你说真得?”常风错愕,心中升起一股欲望,从第一次见到钱秋雁开始,他就被吸引,不自觉想靠近她。

    可钱秋雁就是高挂技头的艳丽花朵,就算自己仰头伸手,却无法企及。

    今晚,心心念念的女神,主动要和自己行云雨之事,这如何拒绝得了?

    “那就别说了,用行动。”钱秋雁伸手钻进常风的领口,这件卫衣有些紧,不好下手。

    她从腰间滑入,手指指腹敲击着常风的后背与腰肉,慢慢朝他的胸膛前游走。

    “别,别动,我?”常风身子一颤,只觉自己那道欲望防线即将被击溃。

    “你不想,不愿做?”钱秋雁斜着眼,睨着常风。

    “啊,嘶。”常风被抵在卧室的墙上,后背硌得有些生疼。

    “看来,你是喜欢强的,特别是被强上?”钱秋雁垂着眼睑,盯着常风胯间突起的异军,玩味不已。

    “你不觉得,七尺男儿被女人欺压在身下,会有失颜面?”钱秋雁继续言语挑弄着他。

    常风摇摇头,殷红的脸颊快渗出血来,“只要是你,都可以。”

    “这是你说的。”钱秋雁手向下,一把勾住常风的裤腰往自己身边一扯。

    “抱我。”她命令道。

    常风未应声,动作却很快,他将钱秋雁打横抱起,走到床边。

    二人倒在床上,肢体交缠着。钱秋雁仰着头,霸道地袭上常风的唇,那吻似烈风,侵略着他残存的理智。

    钱秋雁伸手,将房间的灯关掉,又摸索着朝床头柜,试图打开抽屉,拿出里面的安全套。

    手机震动的声音传来,接着昏暗的房间迎来屏幕的光亮。

    常风怔了怔,就像泄洪的水突然被关闭了闸口。

    钱秋雁一看手机,眉心微蹙,她伸手抵住常风的胸口,撑开一些距离。

    “这么晚,有重要事?”钱秋雁眼光瞥向常风,示意他不要作声。

    电话那边是宋之照,“月底会展中心有场画展,我有一张票,送你。”

    “画展?”钱秋雁愣了愣,关于画展的话题,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触及。

    对面的宋之照也沉寂片刻,继而又道,“我听大哥说,他在西北待的几年,就是为了画出心中的大漠。”

    “身心旷达的人,才能画出那样的落日飞沙。”钱秋雁咬咬嘴唇,声音也颤抖起来。

    常风发现她的异样,扯起被子搭上钱秋雁的身子。

    “明天我让小代把票送去你公司,早点休息吧。”宋之照拢拢眉心,他似乎感觉到钱秋雁身边有人。

    挂断电话,手机从钱秋雁的掌中滑落,无声地躺在床上。

    “邹旭钦,邹旭钦。”钱秋雁嘴里呢喃着一个名字,不清不楚。

    她全然忘记了床上还躺着另外一个人,念出那个让自己揪心数年的名字。

    “嚯。”身后传来一股猛烈的气息,钱秋雁回神,这才想起,如果没有宋之照的电话,她应该跟这个男人交流了一场。

    常风眼中流露出可怜与委屈,像是被抛弃的孩子。

    钱秋雁不语,只觉他的脸与眼,让自己很有负罪感。

    她侧身,压住常风,捧着他的脸颊,深深地吻下去。她告诉自己:邹旭钦也算不得什么,她钱秋雁才不会在意。

    “唔。”身下这个与自己亲吻痴缠的男人,轻声叹了一声。

    常风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自己不能这样下流。

    他完全是在趁人之危,钱秋雁正是心潮低落之时,此刻与她发生肉体关系,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你不想?”钱秋雁有些恼怒,常风将她双手擒着,又盖住被子,退回床沿。

    “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常风虽是质问,语气却满腹委屈。

    “一定要喜欢吗?”钱秋雁反问。

    “没有情爱基础的性行为,那跟约炮有什么区别?”常风脱口而出,“我,我不想当一个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炮友。”

    “哼,你想得美。”钱秋雁起身,拢拢身子滑下的睡裙,扔去一叠粉色票子,“我只当你是鸭。”

    “你,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常风气得眼眶通红,声音染着哭腔。

    “明明是你带我回你家,然,然后···”常风说着说着,又闭嘴了。

    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续上刚才的话,钱秋雁只把自己当个鸭子,这实在太伤人心。

    “那不然,你还想上位?”钱秋雁将那叠票子扔到房间门口,“滚。”

    常风手掌攥紧成拳,不住地颤抖着。他走到房门口,又将那些钱一张一张捡起来,整理好。

    钱秋雁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小声道:还不是为那点钱折腰。

    房门被带上,将二人隔绝开来。

    常风呆呆地望着客厅,从茶几到天花板,再从沙发到电视柜。这不像女生的房间,有暖心的装饰,只是在电视柜上摆放着几个相框和一个玻璃瓶。

    他走过去,玻璃瓶里,插着的,是红色山茶花,而且是假花。

    照片里,是钱秋雁和一个男生,模子约莫七分相像。另外一张,背景像是在欢乐谷。男男女女一行人,大家笑容洋溢,只有钱秋雁高冷漠然。

    常风伸手,指尖触碰着照片中钱秋雁的脸颊,她侧分的头发,别着一只山茶花发夹。

    客厅里只有沉寂,钱秋雁从多年的记忆中回过神,打开房门。

    茶几上放着一叠钱,是常风捡起来整理好,还有钱秋雁的卫衣,折好躺在沙发上。

    “他走了?劳务费也不要?”钱秋雁收好那叠钱,自言自语起来。

    夜半时分,凉意袭来。常风垂着眼,盯着自己的脚尖,踢着路上好不容易出现的小石子。

    他下脚没个轻重,一下子将石子踢得老远。

    “滚吧,就像我一样,被人厌弃。”

    林浩停车,看向后视镜,“姐,到公司了,新人已经去人事部报道。”

    钱秋雁点头,又叮嘱林浩几句,便下车,进入锦泰开发大楼。

    “钱总好。”

    “钱总。”

    “钱总,新来的会计在会客室等你。”人资部李燕将资料递上。

    钱秋雁点头,接过资料,“让她来我办公室。”

    “好的。”

    李燕带着白珠珠穿梭于公司之间,她眼神有些躲闪,望着匆匆来往的职员们,有些小怯。

    “进来。”听到敲门声后,钱秋雁头也没抬。

    李燕将白珠珠领至办公桌跟前,又朝钱秋雁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坐。”钱秋雁目光挪到白珠珠身上,将她打量一翻。

    “钱总,你好,我叫白珠珠,今年二十四岁,毕业学校交大,专业是···”白珠珠紧张地自我介绍着。

    “简历上有的,我不听这些。”钱秋雁打断她的话,又问,“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怎样才算一个好会计?”

    “嗯,这个。”白珠珠被难住了,她以为钱秋雁会问,关于对公司的看法,或是岗位的职责。

    “想不出来,还是你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钱秋雁语气放柔了一些,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我会在合法合理的范围内,争取做出漂亮的令钱总满意的数据和报表。”白珠珠鼓起勇气说道。

    钱秋雁拿起电话,拨通人资部内线,“李经理,带新会计去办理入理手续。”

    “钱总,这是?”白珠珠有些错愕,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手里攥着自己的帆布包。

    钱秋雁朝她笑笑,让李燕将她带去工位,“欢迎加入锦泰开发。”

    “谢谢,谢谢钱总,我一定努力工作,绝不辜负您的期望。”白珠珠起身,忙不迭地鞠躬。

    钱秋雁这才看清她的装扮,程序员的格子衬衫,下身穿着直筒牛仔裤。两鬓有些碎发,已经渗出汗,略显凌乱贴了几丝在额间。

    “去吧,好好做自己的事。”

    白珠珠被李燕带去人事部办理手续,她离开钱秋雁的办公室时,再次回头,望了她一眼。

    下午六点,锦城各大办公楼的社畜们鱼贯而出,有人匆匆赶往地铁站口,有人朝地下停车场而去,也有成群,慢慢悠悠打算约个晚餐再回家。

    嘉誉集团总部大楼,高蓉拿着包,从电梯里出来,今天事情点多,不在她哪会待到六点才回家。

    刘军替她打开车门,“高总,直接回家吗?”

    高蓉点点头,坐到车后排,系上安全带。

    “袁总上午参完会,就一直没来公司。”刘军心知高蓉了解袁建邦的行程,但还是照实汇报。

    高蓉轻轻应了声,打开一点车窗。

    “刚刚窜过去那人,是高立泽?”高蓉按按眼角,看向驾驶座。

    刘军一直专心开着车,也没注意人行道。“好像是吧,他应该是去找小袁总的吧。”

    高立泽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那一霎那,及时按住上行键。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他自言自语起来,又借着电梯内反光镜,抓抓自己的头发,不忘臭美一下。

    “哥,哥。”高立泽走到袁顾办公室门口,扯着嗓子喊起来。

    “咯咯咯的,你属鸡吗,一直咯咯叫。”袁顾转过真皮办公椅,嫌弃地看向聒噪无比的高立泽。

    “哥,你连我生肖都记得?”高立泽睁大眼,一把搂住袁顾的脖子,还亲昵地蹭了蹭。“姑妈说,属鸡的就应该要找个属龙的,这才绝配。再不济,也得要属蛇的,毕竟是小龙嘛。”

    “嗯,你还信这个?”袁顾好奇,“你是九零后,不是一八九零。”

    “要迷信也是你妈,再说了,我还没想过要恋爱结婚呢。”高立泽说着,又丢开袁顾,躺在沙发上,玩起手机。

    “那,你说说,属马跟什么最般配?”袁顾掀起眼皮,望向沙发上的人。

    “查一下不就知道喽。”高立泽立马点开浏览器,查阅起来。

    “属马跟什么生肖最合···”他一边碎碎念着,一边按着手机。

    袁顾眼见高立泽没反应过来,他问的人是自己,这才悄悄松口气。

    “午马与未羊六合,上上等婚配。”高立泽从沙发上弹起来,将手机怼到袁顾面前,“哥,你属马的吧?”

    “你看看,你得找到生肖属羊的。”高立泽摸摸下巴,脑中搜寻起身边属羊的女生。

    “啧,属羊的人性格温和,外柔内刚,感情细腻,会照顾人。唉呀呀,条条都是优点呐。”高立泽歪歪头,冥想许久都没想起周围有属羊的女生。

    “唉哥,属羊的比你小一岁欸,年纪也挺配的。”

    袁顾的脑海中自动过滤掉高立泽的叽叽喳喳,只记得几个重点词汇:上上等婚配、外柔内刚、会照顾人。

    这怎么每一条都是参照宋之照来的,看吧,这就是天意,注定他二人是绝配。

    “哥,哥?”高立泽推搡着袁顾,“我也没发现,你身边有比你小一岁的女生啊。”

    袁顾挥挥手,一掌拍向高立泽的肩膀,“一边去,我这有目标呢。”

    “哈?是谁?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高立泽的八卦之焰熊熊燃烧,他凑近袁顾,贴紧,“哥,我的好大哥,跟我讲讲,是谁,我真得,好想知道。”

    袁顾眉眼弯弯,原本就好看的桃花眼,这下变得更迷人。

    “哥,你好像在思春。”高立泽贼兮兮地说道。

    往常的袁顾也绝不会在高立泽跟前嘴软,但今天他的心情意外得好,不计较对方的嘴贱。

    “到底是谁,我认不认识?”高立泽拽住袁顾的袖子,大有一副今天你不交待清楚就别想走人的架势。

    “这,这等我追上再说,不然,”袁顾抿抿嘴,“挺丢脸的。”

    “天呐,到底是谁家的千金,连我英俊潇洒、多金有才的表哥变得畏首畏尾、踟蹰不前。”高立泽猛拍办公桌,“真是有眼无珠。”

    “闭嘴,谁让你骂他了。”袁顾揪住高立泽的衣领,推到椅子上。

    高立泽懵了,表哥这是恋爱蛊进了脑,魔怔了?

    “哥,那你能不能先告诉弟弟,那只美羊羊,是谁?”

    “美羊羊,是谁?”袁顾愣了愣。

    “就希汶在家看的动画片,里面有只羊,叫美羊羊,羊村的村花。”高立泽轻轻抽了抽自己的嘴巴,“唉呀,偏题了。”

    “哥,到底是谁,你不告诉我,我今晚会睡不着的。”高立泽没有忘记他的重点工作,“现在美羊羊可比冰美式更让我提神。”

    袁顾起身,又打开暗门,两分钟后,他换上休闲裤和卫衣。

    “留点悬念不好吗?快走,别耽误正事。”袁顾伸手,拎起高立泽,往办公室外走去。

    高立泽开着车,载着袁顾来到锦城三环的步行街。

    “喂,哥,等等我。”高立泽锁好车,小跑着追上袁顾。

    “你怎么熟门熟路?”

    袁顾回头,他跟宋之照也常来这边,有时打完球,会带点宵夜回去。只不过,他从来不会注意,到底是去的哪家宵夜摊。

    “哥,就那家,小江烧烤。”高立泽指着前方,袁顾将卫衣帽子掀起来,戴在头上。

    他坐在最边上的一张小方桌边,又示意高立泽。

    “哥,吃啥?”高立泽翻看着有些油腻的菜单,“烤生蚝、脑花、腰片、鸭肠?”

    “你今晚是有业务,怎么全点些生猛的。”袁顾瞥了他一眼,又望向烤炉前的成江。

    “他的脚?”袁顾收回视线,悄声嘀咕道。

    高立泽条件反射,咽咽口水,根本没在意袁顾的自言自语,“烧烤嘛,这几样是必点,再来几串韭菜和土豆片。”

    “老板,我点好了。”高立泽挥着手中的餐单,又扯着嗓子喊道。

    成江回过头,朝二人憨厚笑着,回道,“好的,你们先坐一下。”

    “哥,我怎么觉得这事不对劲。”高立泽拿起可乐,喝了一口。

    “哪里不对?”袁顾又好奇地看向成江跛着的脚,随口一问。

    “二哥这是被人当成冤大头了,还是男人。”高立泽扭扭头,又凑近袁顾,神秘说道。

    “你的意思是?”袁顾回过头,斜着眼看向高立泽。

    高立泽朝他勾勾手指,“你不是说二哥私下给了他司机几十万?依我看,准是被那司机挪去养小白脸了。”

    “啧啧,也不是小白脸,是个小黑娃。”高立泽啧了声,对成江的脸色进行中肯的评价。

    “代庭柯,枉我还以为他对阿照一片忠心,关怀备至。没想到他是想着从老板身上搞到钱,然后来养他的小情人。”

    袁顾气得攥紧拳头,生生忍下掀桌子的冲动。

    “哥,我看二哥那傻白甜的样子,怕是不知道这个中内情,被蒙在鼓里,还乐呵呵地给人送钱。”高立泽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欸,你说二哥他,是不是眼睛有毛病?”高立泽问道。

    “你才有病。”袁顾骂道。

    “你先听我说,”高立泽清清嗓子,“二哥从小到大,身边优秀的人多如牛毛,追他的人都排到青城山脚了。可为什么,他会对一个司机如此上心?”

    “这分明就不科学,一定是那个坏司机,他花言巧语,哄骗二哥;要不就是有什么特长?”

    袁顾翻个白眼,什么特长?宋之照自己就很长。再说他要真如高立泽所言,是个傻白甜,自己还不将他早早拿下?

    “唉,早逝的妈,得病的爸,破碎的家庭,残疾的他。这令人心疼的,想捧在手上,虐文元素集满了。”袁顾托腮,“你说阿照也是,他哥儒雅俊朗,秋雁姐漂亮大方,我这么潇洒倜傥,咱们这些优质人才绕着他长大。他从小就吃得这么好,怎么就看上代庭柯那种糟糠腌菜?”

    “哥,你这话我只同意一半。”高立泽立即反驳,“对于看上司机这件事,二哥确实没眼光,浚哥和秋雁姐很优秀,但你能不能别顺带吹捧自己。”

    “怎么,我不配吗?”袁顾伸手重重地拍向高立泽的后脑。

    “显而易见。”高立泽摊摊手,“抛却富三代的光环,光是看你这个人,其实,啧,在锦城,一抓一大把。”

    “你眼瞎吧你。”袁顾吼道,又压低嗓门,“我,身高185,六块腹肌,肩宽腿长,当年在部队里,连营长也夸我是个帅小伙。”

    “211毕业,要不是为了继承家业,打网球也能进国家队,而且还做得一手好菜。”袁顾细数自己的才能与优点,“你再给我挑几个出来,像我这么优秀的。”

    “哥,好汉不提当年勇,你要提到那些陈年旧事,我多多少少也了解一点。”高立泽耸耸肩,“曾经,你是有机会的,不过,你自己弄丢了。”

    成江拖着腿,将烤好的食物端上来,又招呼慢用,便离开。

    “哈?我说你今晚,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袁顾的心思没在高立泽的话上,烧烤的香味飘进鼻腔,他忍不住拿小勺舀起一块脑花。

    “吃吧,往事不可追。”高立泽想起那年,袁顾做手术住院,他在病房外听到的话。

    他小声嘀咕着:你一个花心浪荡的直男,哪里明白二哥的心意,只知道围着班花转。

    啤酒瓶摔碎的声音传来,几块绿色的碎片飞溅到袁顾面前的盘里,他拧拧眉心,丢下手中的烤串。

    隔壁桌穿着黑色t恤的男人,一掌拍到小方桌上,“我说,加个微信。”

    坐在小方桌边的两个女生抬头,缩了缩身子,“我手机没电了。”

    “那就报一下手机号,或者,我有充电宝。”看来男人准备充分,一定要将骚扰行为进行到底。

    “我不想加你。”女生眉目严肃,正色道。

    “别给脸不要脸。”男人回身,又操起一个啤酒瓶。

    “欸,大哥,别这样,都是出来吃个宵夜放松放松,别弄得大家难堪。”成江眼见情势不妙,赶紧过来劝阻。

    高立泽伸长脖子,他最喜欢看热闹,但仅限于围观。

    两个女生挤到一块,朝成江身边挪了挪,妄图寻求到一丝庇护。

    “滚开,死瘸子。”另一男子长得更高大,他伸手猛然一推,成江趔趄后退,撞倒在烤炉前。

    “唉呀,”女生惊叫起来。

    那烤炉是四只腿的移动钢架,成江撞翻了它,里面烧红的钢炭迸出来,弹到成江的腿上和腰上。

    成江捡起掉落在地的帕子,将钢炭掸开,艰难地收收腿,想爬起来。

    几个男人见成江腿有残疾,又倒在地上,秉承着专挑软柿子捏的原则,上前,朝着他的腿踢了一脚。

    “啧。”袁顾蹙眉,不悦,啧了声。

    “你们干什么?”代庭柯冲上来,抡起折叠椅,就朝那个男人的后背挥去。

    “庭柯,别打人。”成江借着小摊车的力,爬起来,拉住代庭柯。

    “是他们先欺负你。”代庭柯回头,嘴皮轻颤,他心中清楚:成江一人撑起这个小摊,很不容易,受了许多苦难和委屈。

    “怎么,见义勇为啊小子。”男人讥笑道。

    “他妈的,一群人渣。”代庭柯撩起袖子,挥拳而上。

    对方人多,代庭柯渐渐落了下风,成江急得眼眶通红,不顾自身上前拉架,差点又被撞倒。

    袁顾眯着眼,拉起凳子朝边上挪挪,避免波及到自己。

    “哥,这,这怎么办,要不报个警?”高立泽拿出手机。

    “先别慌。”袁顾说道,这种事,得看谁是弱势,谁伤得比较重。

    “宋,宋总。”成江看到宋之照的身影,抹抹眼角,求救般地喊道。

    那几个男人,虽说人多,但恶人也怕不要命的。代庭柯脸上青紫一片,他揉揉脸,又朝着男人的腿踢去。

    “你踢了他,这是还你的。”代庭柯摇摇晃晃,快要站不稳。

    成江跛着脚,上前,扶住他,快要哭出来。“庭柯,别打架,要是被扣个斗殴的名头。”

    宋之照上前,踢开脚边的酒瓶,“在公共场所起哄闹事,造成公共场所秩序严重混乱的,属寻衅滋事,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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