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知道你害怕(1/8)

    住院病房内,此时也静谧着,偶尔会听到仪器的一两声滴响。

    宋之照悄悄地跑到袁顾的病房,墙灯微黄的亮光,洒在他脸上,柔和又令人怜惜。

    袁顾的手臂露在外面,宋之照替他掖好被子,搬来椅子,坐在床边。

    月色如洗,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宋之照不觉间便趴在床边睡着了。

    清风拂面,袁顾缓缓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的脚腕传来一圈冰凉的触感。

    那是一种从地底传来的冷意,从而被钳制的恐惧。

    “啊···”惊叫声传来。

    袁顾想要缩回自己的脚,混沌之中,他使劲,却根本摆脱不了那股力量。

    “救我,救···”袁顾发觉心中脑中能发出声音,喉咙却被堵住,无法冲破桎梏。

    “阿照,阿照。”袁顾只得在脑中不停地叫着宋之照的名字,不知为何,仿佛宋之照一定会听到他的呼声,将他从沉溺的水中拖起来。

    “袁顾,袁顾,醒醒,快醒醒。”宋之照压着被子,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拉扯,他抬头,发现袁顾被噩梦所困。

    叫了好几声,袁顾猛然睁开眼,此刻的他已经冷汗涔涔。

    “别怕,我在这。”宋之照将他额前沾湿的碎发抚上去,又轻声安慰着,“没事,我就坐这里。”

    “你,你怎么在这?下午不是回家了吗?”袁顾缓过神,掀起眼皮,望向宋之照的眼中,全是轻松与安然。

    “知道你怕,所以来陪你。”宋之照又拍拍他的脑袋。

    袁顾生于优渥的家庭,性子有些中二,但他却意外地怕鬼。因为他从小就觉得那些东西真实存在,而且做梦也会梦见奇怪的场景。

    宋之照见他回过神,又掖掖被角,“我啊,常听姑父提起,医院总会发生奇奇怪怪的事,比如急诊室外飘荡的白影,还有通往太平间的那条走廊,到了凌晨三点,就永远走不到尽头···”

    “唉呀,求你别说了,明明就知道我害怕。”袁顾缩进被子,只露出那双眼睛,满是恐惧。

    “你今晚就睡这里,不准走。”袁顾拽住宋之照的手腕,不让他离开。

    “我不走,睡沙发。”宋之照指指病房靠窗处的沙发,“你真舍得让我坐椅子上趴着睡。”

    “睡这,挨着我。”袁顾挪挪身子,拍拍病床一侧。

    “病床这么小,怎么睡得下?”宋之照起身,撇开袁顾的手,看他一副委屈的小模样,又安抚道,“我就在那,三米不到的距离,不会有事。”

    “不准。”袁顾拽住他的手不放,“挤在一起睡,医院很玄乎的,就刚刚我睡觉,有只手一直抓我的脚。”

    宋之照撩撩被角,“自己睡觉不老实,脚露在外边,还以为真有鬼来抓你呢。”

    “啊,你别再说那个字了,过来,睡觉。”袁顾不由分说,便将宋之照拉到床上。

    的病床虽说比普通病房要宽,但两个发育成熟的男高中生,睡在一起,还是极其拥挤。

    “你别挤,床这么小,我快掉下去了。”宋之照侧过身子,屁股吊在床边,他叹口气,“早知道不来陪你,家里的床多舒服。”

    袁顾一把搂过他,“我们抱着,就不会掉下去。”

    “你别扭来扭去,嘶,压着我伤口了。”袁顾愁眉紧蹙,又叫唤两声。

    宋之照这下老实了,一动也不敢动,只得任由袁顾将自己箍在怀中,双腿打得笔直。

    第二天早上,唐跃明在七点半就赶到袁顾的病房,揉得褶皱的被子下,两颗脑袋抵在一起。

    袁顾枕着宋之照的手臂,睡得安心。而宋之照为顾及他的伤口,只占了一点点床位。

    “这两兄弟,感情真好。”唐跃明笑笑。

    “姑父?”宋之照感觉周围有异,睁眼,看见唐跃明站在病床边。

    “小照,怎么来医院了?”唐跃明按下病床的护栏,将宋之照护着,“我值班会看着他,你还不放心姑父?”

    宋之照摇头,只觉自己下身有些不对劲,他晨起了。

    “姑,姑父,我要准备去学校了。”宋之照慌忙起身,差点从病床上摔下来。

    “那那个,他···”话还没说完,只见袁顾挪挪身子,许是又碰到伤口,他皱皱眉,又睡过去。

    “小照,你慢点,别跑。”

    唐跃明的话音被甩在耳后,宋之照提起书包,钻进电梯,按住几欲蹦出胸膛的心脏。

    “正常,我是男生,每天早上都会勃起,不硬才是有问题。”宋之照自我安慰道。

    “不是因为跟他睡才会硬,我是正常人,对,正常的,我很正常···”

    电梯里门打开,来来往往的护士、病人,只听见宋之照念催眠经一般嘀咕着。

    “病房在那边,五号、六号···前面。”西华医院住院部走廊上,传来一个男声。

    “把水果给我,我来提。”戴眼镜的男生说道,“我是班长,应该我来带头。”

    “班长,你别太有心机,水果是大家一起凑钱买的。”男生笑着道。

    “就是嘛,只兴你来当这个善人。”大家推搡着彼此,打闹着。

    “嘘,小声些,这里是医院。”班长又提醒道。

    “哦,对对对。”

    “欸,前面,九号病房。”男生指着门牌,“就是那。”

    “袁顾,我们来探望你,代表高一九班全体师生。”班长献宝似得将果篮递到袁顾跟前。

    “班长?余东明、郑川。”袁顾将漫画书塞进枕头下,坐直身子。

    班长将果篮放到床头柜边,拉过椅子,“听说你进医院了,大家都说来看看你,顺便还把练习册作业给你带来了。”

    “啧,生病还要做作业?”袁顾仰头,长叹一声。

    “唉,我听说,做疝气手术就是补窟窿,给哥几个看看。”余东明说着,便扯过盖在袁顾身上的被子,想看看手术口是哪样的。

    “唉呀,有什么好看的,东西一样没少。”袁顾赶紧按住裤子。

    “表哥,我来看你了。”高立泽闯进来,顺手抹抹额头的汗。

    “你确定是来看我?”看着高立泽一进门,就拆开水果篮,剥开香蕉咬起来。袁顾白了他一眼,嘁了一声,又望向病房门口。

    “哥,你在看谁?”高立泽认真地问道。

    “看你妹。”袁顾不耐烦说了声。

    “我妹不是你妹啊?希汶在读幼儿园,爸不让她来。”高立泽将香蕉吃完,又去果篮里翻找着。

    “哥,把凤梨削了吧,我想吃。”高立泽嘴馋不已,家里有钱,水果零食从没亏待过,可他就是觉得别人买的比较香。

    袁顾见班长几人也盯着他,点头,“你去把水果洗洗,分给大家。”

    高立泽蹭地起身,拿起果篮便去洗手间,待他出来时,碰到宋之照。

    “二哥,你也来了。”高立泽捧着水果,又从里面拿出一颗青枣,“吃吗?”

    宋之照摇头,瞥眼病房内,那几人是袁顾班上的同学。

    “阿照,阿照,你来啦。”袁顾朝宋之照招手,“快过来,你今早离开,怎么没叫醒我。”

    “姑父查房的时候,说你先走了。我还在琢磨,难道昨晚是我做梦了,明明就是你挨着我睡。”袁顾一个劲儿地说着话,丝毫没顾及宋之照的脸色有异。

    “对了,这是我们班的班长,还有···”

    “我们认识他,”班长上前,凑近袁顾,小声道,“宋之照,比我们低一级,你们两家家长都是一个公司的。”

    “袁顾,你现在可出名,全学校都知道你俩在厕所的事了。”郑川笑得意味深长。

    “啊,什么事,说来听听。”高立泽赶紧凑上前八卦起来。

    袁顾一脸懵然,看向班长,又望望宋之照。

    “别听他们瞎说,学校辟谣了。”宋之照坐到沙发上,众人望去,平常温润的他,今天显得有些冷漠。

    “辟什么谣?是谁造谣,造的什么谣?”高立泽更加好奇。

    “你才多大,听这些干嘛,小孩子一边待着去。”宋之照说道。

    “我读初中,只不过比你小两岁而已。”高立泽撇撇嘴,又咬了口青枣,悄悄挪着步子,走到病房边。

    “周五那天,你俩在教学楼底楼的厕所里,就干那事···然后,被人看见了。”郑川看了眼袁顾,贼兮兮说道,“全校都知道了,咱们学校可是锦城顶级的高中,学风纯良,校规森严,哪晓得你们会在厕所搞出那样的事。”

    “当然,因为你住院做手术的事,事情真相大白了。但是,你也知道,八卦这种事,传得特别快,尤其你俩当时那···”

    班长欲言又止,看了眼宋之照,他是低年级学弟,可总感觉比他们更成熟。

    “呃。”高立泽打个嗝,盯着袁顾,“哥,我没听明白,到底什么事?你们在厕所,干嘛了?打架?”

    “啧,你跟二哥,怎么可能打架?”高立泽问道。

    “你回家吧,小孩子懂个屁。”袁顾伸出脚,踹了踹高立泽。

    “哼,怕我告状是吧?”高立泽哼唧两声,“肯定是你俩在厕所吸烟,被监督组抓到了。”

    “学生是不能吸烟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校规。”高立泽一个初二学生,拿出一副教导主任的姿态,“这事,我不会偷偷告诉姑妈。”

    “告你个仙人板板。”袁顾骂道,“赶紧滚回去。”

    “嗯,吸烟?”班长摸摸下巴,若有所思,“烟不烟的咱不知道,反正是吸上了。”

    “班长,你思想怎么这样龌龊?”袁顾嚎叫起来,“你自己听听,你说的什么话。”

    宋之照坐在沙发上不吭声,脸有些发烫。班长的话,云里雾里,袁顾的辩解更是火上添油。

    “不是烟,你们该不会是吸其他的吧?”高立泽惊呼起来,“天呐,哥,毒品毁三代啊,这是要坐牢的。”

    “呃。”袁顾气得炸毛,朝高立泽扔去枕头,“你再不离开,我真得会打人。”

    “好好,我走我回去。但是,你们得去自首,那玩意碰不得。”高立泽一脸担忧,他想了想,回去还是将这事给爸妈说一声。

    袁顾靠在床头,小心地掀起眼皮,偷偷瞥眼宋之照,见他一副无所谓之的态度,又焉了气。

    “袁顾,我们先回了,你好好休息,新教的知识,等你复课了,大家替你补上。”班长叮嘱几句,就带着其他二位同学离开。

    “喂,你们说,袁顾跟学弟,是不是那种关系啊?”余东明狐疑道。

    “好兄弟之间,互相打飞机正常呢。”郑川啧了声,摊摊手。

    “用手是正常,那用嘴正常吗?”余东明回头,戳戳班长的肩膀,“啊,就问你们,用嘴啊,哪个男的能卑微委曲到那个地步,替好兄弟口···”

    “所以,你的意思是,宋之照他,喜欢袁顾?”班长歪歪头。

    “可之前,袁顾也跟咱们一起看片啊,那岛国那种,男女的。”

    “他是喜欢女的,可不代表宋之照是啊。”余东明说着。

    “这袁顾向来留恋花丛,万千情爱。”郑川摇摇头,“就算是好兄弟,估计也很难拴得住他。”

    “我看也是。”几人又八卦几句,这才离开医院。

    “我的姑妈她亲老爷啊,宋家二哥喜欢表哥,还在厕所,给他?”高立泽根本就没离开,窜了住院部一圈又折回来。

    护士站有家属在吵架,他看了会热闹,回来就听见他们几人在谈论宋之照和袁顾在厕所的事。

    病房高立泽是不敢回去,只得背起书包,溜出医院。

    “阿照,学校真在传,我们那,那样的事?”袁顾绞着手指,脸上浮现丝丝羞赧。

    “你什么表情?”宋之照冷声,他起身,嫌弃道,“都说学校辟谣了,你是疝气发作。”

    “我这表情,不很正常吗?”袁顾摸摸脸,“再说,那你当时摸我,还不是很享受。”

    “我享受个屁,你,你该不会是个gay吧?”宋之照脸带惊恐,后退两步。

    “gay?”袁顾抬起下巴,想了想,“是有怎么样?你要跟我断绝情谊?咱俩从生下来就认识,这些年都绑死在一块,你想撇清关系?”

    “我劝你,收起这些歪门邪道的念头,肃清思想,矫正态度,积极向上。”宋之照语重心长,对袁顾进行一翻劝告。

    “我思想端直得很,不需要矫正。”袁顾枕头手臂,笑嘻嘻地看着远离自己的宋之照,“如果你不相信,可以亲自来验证验证。”

    四天后,袁顾出院,唐跃明叮嘱:三个月内不能剧烈运动,也不能提重物。

    可该袁顾复课的时间,他却没有去,直接请了长假在家休养。

    宋之照以为他查出什么大病,急得去家里看他,却听袁顾说自己已经办理了休学,要休养大半年。

    第二年,宋之照升入高二,很凑巧,袁顾也出现在他班里。

    不知不觉间,二人便步行到了浣溪居。

    “哪个单元?”袁顾问道。

    “七栋一单元,1101号。”宋之照说着,指着前方。

    “没安装密码锁?”袁顾看着宋之照拿出钥匙,打开门,好奇道。

    “一点人味,烟火味都没有。”袁顾一走进去,就开始吐槽。“干脆我们在这住一段时间吧,你不知道房子就是有人住,越光亮吗?”

    宋之照将钥匙扔在玄关处的桌案上,走去沙发,坐下。

    “钟点工等下就到。”

    “让她别来了,打扰我们二人世界。”袁顾习惯性抬起右手,包扎着纱布,他又换手打开冰箱。

    “有排骨和牛肉,我们自己做饭。”

    宋之照拿出手机,半躺着,“你的手能做?我不介意。”

    “我教你,你来做。”袁顾将排骨和菜拿出来,眼光流转,“我看有粉丝,正好做个汤。”

    “我不会做,也不想做。”宋之照冷声道。

    “很简单的,你过来,我理论指导。”袁顾回头,看向客厅里的宋之照,“阿照,快,过来,听话。”

    “不听。”宋之照嘴里虽是拒绝,却还是放下手机,走到厨房。

    “先烧水,然后洗排骨,剁了它。”

    袁顾站在一旁,左手指点江山。宋之照按照他的步骤,尖着指尖开始干活。

    “剁骨要用骨刀,这刀片很薄,只能切菜切肉。”袁顾制止他。

    “只有一把刀,真麻烦。”宋之照手起刀落,直接用切菜刀剁骨。

    “把排骨焯下水,要打浮泡。”

    宋之照咬着牙槽,又拿起勺子,“不做了。”

    “欸欸,怎么能半途而废呢?”袁顾立马哄道,“这前半段,你做得非常好,完全就是天才,一点就通。”

    厨房里乒乒乓乓一阵响,终于烧油下菜。

    “到底冰糖要几块,胡椒要多少,你说清楚。”宋之照的手僵在半空。

    “就两三块,胡椒适量,花椒少许,分量就这样。”袁顾无奈叹气,他做饭靠得全是手感与经验。

    “没有适量和些许的说法,多少克,你给我精确出来。”宋之照学的是制药专业,剂量得精确到小数点后面两位。

    “算了,我来。”袁顾将调料随意洒在锅里,加上水,焖煮起来。

    餐桌上,袁顾左手托腮,一脸惬意。只见宋之照,将两碗饭盛好,推过去。

    “你不吃?”

    袁顾撇嘴,“我右手受伤了,拿不上筷子。”

    “给,用左手。”宋之照早有准备,递上一个勺子,又夹了好几块排骨和青笋到他碗中。

    “哼。”袁顾轻哼一声,想被喂养的企图破灭。

    “又怎么了?吃个饭这么多事?”

    袁顾将碗一推,“我想吃汤里的粉丝,勺子用不了。”

    “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烦不烦。”宋之照夹起粉丝,凑上袁顾面前,“张嘴。”

    “磕着我牙了。”袁顾委屈道。

    “吃不吃?”

    “吃吃吃。”袁顾连忙点头,享受着投喂的饭菜。

    宋之照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可乐,窝在沙发上。

    新闻正在播报,嘉誉集团正不断扩大版图谋求转型,目前已与巴州签订战略合作协议,将在壁县打造超一流三产融合的现代化新型农业园区。

    “又喝?”袁顾走过来,一屁股坐到宋之照身边,“可乐杀精。”

    “没文化。”宋之照吐槽起来,但还是乖乖地将可乐放在茶几上。

    “可乐里的成分是添加剂,本质上就一碳酸饮料,对体外的精子具有一定的杀伤作用。”宋之照大学读的就是医药专业,这可触碰到他的领域了。

    “饮用的可乐从消化道食入后并吸收,并不会直接到达生殖道对睾丸的生精功能造成影响,对附睾中处于成熟中的精子也不会有直接的危害。”

    “呃?”袁顾被说得一愣一愣,“我说的重点是这个吗?”

    “那不然呢,”宋之照挑眉,“对了,我告诉你,真正对你传宗接代有害的东西是烟、酒。”

    “所以,我叫你戒烟是对你有好处的。”宋之照认真得说道。

    “我不需要传宗接代。”袁顾双手枕头,靠在沙发背。“再说,我是男的,也生不了孩子呀。”

    “嗯,说不定以后医学科技发达了,男人也能生孩子。”宋之照打趣道,“你一定要撑到那个时候,加油。”

    “唉,”袁顾搓搓头发,“指望科技,还不如指望我爸妈,他们身体还行,再造个二胎,取代我的位置,我就可以潇洒去喽。”

    “嗯?”宋之照倒真来了兴趣,“你妈今年多少岁了?”

    “我妈?”袁顾抬头想了想,“我都二十八了,我妈好像比我大···”

    “她今年五十三。”袁顾点点头。

    “啧,这就有点悬了。”宋之照无奈摆摆手,“女性停经年龄在45—55岁,停经后,由于卵巢和子宫的功能下降,不会继续排卵,怀孕的可能微乎其微。”

    “哦嚯,完求了。”袁顾摊手,“这条路行不通。”

    “实在不行,让我爸去外面找个年轻的,再生一个。”袁顾想法真是大胆。

    宋之照重重地踢了他一脚,“你有种,回去跟你爹说这话,看他打不打死你?”

    袁顾被踹得委屈不已,“开个玩笑嘛,我爸要是敢在外面浪,不用我妈动手,我直接干他。”

    宋之照嗤了声,嘴里念叨着,“就会嘴炮。”

    “nonono,我这张嘴,还很会接吻,上午你不是试过?”袁顾又不要脸地凑上去。

    “离我远点。”宋之照伸手抵住他的胸口,不提还好,一提到这事,宋之照就来气。

    那嘴臭嘴,不知道亲过多少人?

    “你别看我风流不羁,其实啊,我的初吻,上上个月才送出去。”袁顾叹口气,直勾勾地盯着宋之照。

    周五的夜,是狂欢的时光,也是激情的温床。缪斯会所的招牌,在幽兰的背光灯下,诱引着无数年轻男女涌入。

    今天是缪斯开业,会所采用老带新模式,平常人若无老会员引荐,无法进来。而这些老会员则是锦城二代圈里的人,缪斯在开业之前,派出了百张会员卡。

    会所的老板是钱秋雁,当时她苦苦纠缠宋之照,不得已,他也只好入了一点股。

    “喂,我说这里到底有什么不一样,还弄得神神秘秘。”一楼的卡座上,一个男人朝舞台上望了望,“跳舞唱歌的又不是没见过。”

    “你看,能一样吗?”一旁的女生指了指舞台上。

    舞池中的年轻男女,无论样貌还是身形,算得上锦城各大会所酒吧里最出挑的。而且他们不光外型好,专业技术也过硬。

    “你看看人家,这才是真得跳舞,有型有神,而不是那些随便扭扭屁股的崴货。”女生的身子也随着音乐节奏摇晃起来。

    “喂,怎么调酒的都那么帅呀?”另一桌的女生惊呼起来,指着吧台的调酒师。

    “小袁总,我求你了,到旁边去坐着行吗?”barry一脸忧愁,今天是开业呀,他很忙的,手都摇酸了。

    偏偏这位大少爷,非得要在旁边逮着他,美其名曰要学习调酒。

    “过几天我再教你···”barry无奈,吧台前又坐上一位女生,“你好帅哥,可以调一杯nikedy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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