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你装什么装(有)(7/8)

    “唔,唔。”成江眉心蹙成一团,腮帮被撑起,只得从喉咙处传来呜咽声。

    “你刚刚不是吃了吗?嗯?”代庭柯扬声,身体的每一处都被点了火苗。

    “小江哥,唔,啊,别咬我,别咬我。”代庭柯原本暴戾的声音,在口腔内唾液的包裹下,渐渐变得轻柔。

    “唔。”成江依旧无法发出一个字节,他的眼眶变得通红,嘴里被塞进那么根东西,连呼吸也找不到通道。

    代庭柯身子突然一抖,右手扼住成江的喉咙,滑向下巴,企图掰开下颚,让他的嘴张得更大。

    “啊,哈,小江哥,你的嘴真是舒服,我只敢在做梦的时候想想,跟你一起做这种事会是什么样?你知道吗?从来到锦城的那一年开始,我时常都会做梦遐想。”

    代庭柯自顾自地说着话,动作却很粗暴,成江除了能发出咳声和呜声,无法用字符表述自己的心情。

    “我看不到别的人,男人女人都是,每次你洗完澡出来,只穿着内裤背心的时候,我都最艰难地控制自己。生怕自己一时冲动,扑上你,强行上了你。”

    他的舌头在动,慢慢地成江也拒绝挣扎,就算是代庭柯强迫自己,他也遵循自己内心的意志,与相依多年的这个人交缠融合。

    因为他不敢承认:不知从何时起,代庭柯早已在他心中,占据全部的分量。他是这个世界上自己唯一的亲人,唯一在乎的人。

    “啊,啊。”代庭柯朝前快速律动几下,终于释放出来。

    他微仰的头低下来,垂眸望着成江,他眼神涣散,仿佛陷入迷离之中。

    “小江哥,对不起。”代庭柯伸手,轻轻托起成江的后脑,将他打爆了住自己怀中,这才看清,成江眼角有泪痕。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强迫你做这样的事。”代庭柯指腹拭去成江脸上的泪渍,又紧紧抱住他,嘴里呢喃着道歉之词。

    成江闭着眼,任由代庭柯将自己拥在怀中,此刻的他完全没有了力气,嘴巴以及双颊都是僵硬麻木的感觉。

    “小江哥,原谅我,我求你,别讨厌我,我错了···”代庭柯的声音越渐微弱,连带拥抱着成江的手,也无力地垂下。

    “庭柯,庭柯?”成江微微抬头,望向代庭柯,只见他眼神涣散,身子也摇晃起来。

    “庭柯,你怎么了?”

    成江的话音刚落,代庭柯便向后栽倒,幸好二人身后是床,成江适时搂住他作为缓冲。

    “庭柯,你别吓我,到底怎么了?”成江伸手摸摸代庭柯的脸颊,好烫,比刚刚还烫。

    “我打120电话,庭柯,你再坚持一下。”成江捶打着脑门,“手机,手机在哪?”

    “小江哥,医院带回来有退烧药和止痛药。”代庭柯睁开阖上的眼皮,轻声道。

    他的手攥住成江的胳膊,不放开,“我没事,只不过身上有伤,才会有点发烧,吃退烧药就好了。”

    成江又一瘸一拐地跑到客厅,拿起药和温度计,回到房间。

    “先吃哪个?”成江拿着几盒药犯难起来,代庭柯手指着温度计。

    他明白过来,将温度计夹在代庭柯的腋窝下,静待着。

    浣溪居七栋一单元,1101号,袁顾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从浴室出来的宋之照,脸色难看。

    “谁又惹你了,丧着那张脸?”宋之照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两口。

    “哼,你的司机,一直打电话过来。”袁顾递上宋之照的手机。

    “唔?”宋之照愣了愣,接过手机,回拨过去,电话刚响一声,就被接起来。

    “宋总,非常对不起,这么晚还打搅你。”电话那头是成江的声音,还未等宋之照回应,成江又急忙道,“庭柯发烧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打伤的原因,宋总,要叫救护车吗?庭柯他?”

    宋之照蹙蹙眉,宽慰成江,“测过体温了吗,多少度?”

    “三十八点一。”成江似在抽泣,声音颤抖得很。

    “没到三十八点五,物理降温就好,给他用冰枕冰袋敷一敷。”宋之照坐在沙发上,又想起什么,“涂扶他林软膏多久了?”

    “回来就涂了药,已经过去两个小时。”成江开着免提,看着温度计,三十八点一,怎么不算高烧呢?

    “那就可以温水浴,记住用温水,可以加两支藿香正气水在里面。”宋之照只感觉肩膀上传来手掌的揉捏,力度刚巧,很舒服。

    “如果不方便,那就用酒精擦拭身体,对了,多喝温水。人在发热时不显性失水增加,退热时大量出汗,容易出现脱水,所以必须保证水分和营养的摄入。”

    宋之照享受着按摩,闭上眼,交待着成江注意事项。

    “谢谢宋总,我马上替他洗温水浴。”成江再三道谢,挂断电话。

    “庭柯,你先躺着,我去浴室放水。”成江起身,还未走出房间门,想起这个租房的浴室,只有淋浴。

    “小江哥,不用洗澡,用酒精擦擦就行。”代庭柯想抬起上身,无奈体虚乏力,只能微仰着头,弱声道。

    “好,我马上去拿酒精。”

    “怎么样?我这技术不错吧?”袁顾没有停下按摩的手,凑近宋之照,邀功讨好。

    “怎么,去部队还进修了这门谄媚手艺?”宋之照笑了笑,放下手机。

    “啧,我说你怎么老是对外人温和客气,对我就是重拳出击?”袁顾跨过沙发,坐到他身边,“我问你啊,你司机和那瘸子,哦不,卖烧烤的,到底是不是抓住了你什么把柄,一定要这样做吗?”

    宋之照偏头,手指戳戳袁顾的脑门,“你这脑袋,放到脖子上,只为好看吗?没点其他作用?”

    袁顾的思绪又被宋之照短短一句话就带偏:他这是说我头和脸好看?

    “我能有什么把柄给一个司机抓的?嫖了赌了?”宋之照翘起腿,搭到沙发上,“一个人得到了许多原本他不该得到的东西,那就得付出代价。”

    “只不过代价什么时候付出,那得看给予施舍的人,何时要。”

    宋之照闭着眼,袁顾看着他平静的脸庞,轻声道,“你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非得是他吗?就不能换个人?”

    “啧,你怎么总跟一个司机较劲?”宋之照叹了叹气,睁开眼,望着袁顾,“我的大少爷,自信一点,没有人能够有你厚脸皮,能比你胆子大,敢对我···”

    “怎么?”袁顾似笑非笑地看着宋之照,眼光又滑向他的锁骨胸口、直至腹部。

    宋之照起身,不理会他的眼神,“睡了。”

    袁顾坐在沙发上,望着宋之照的背影,陷入沉默。

    为什么他被砸中脑袋失忆后,变得有些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袁顾又说不上。或许是从二人黏着状态到分别两方,只能凭借电话聊以慰藉。

    宋之照从房门后探出头来,“还不睡觉?”

    袁顾一愣,他再次感慨:阿照失忆真好,否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爬上他的床。

    昨夜下过一场绵雨,宋之照伸手,轻轻触碰树叶的末端,两滴水珠滚落下来,溅在他的指腹。

    他望向右侧的燃灯寺,近在咫尺之间。再往左是狮子山、石牛观,背倚乌龙山,玉带湖缠绕。这是是燃灯寺公墓,肖芸就葬在这里。

    其实,当时他两兄弟是想让母亲埋在老家,可宋程不愿。他不愿每次想念亡妻时,还要开车四五个小时才能坐到她的墓碑前。

    宋程将鲜花和糕点放下,随手拂去墓碑上的杂物,再一眼,便发现墓前还有一束栀子花。

    “他来过了。”宋程望着那束花,悠然开口,接着又蹲下身,轻抚着那洁白如雪的花瓣。

    宋之照没用手帕,而是用手擦拭着墓碑上的照片。

    “该换一张了,我觉得那张照片就挺好看。”宋之照自顾自地说着。“大年三十那晚,妈妈打麻将赢了我好多钱。”

    宋程嘁了声,无声地笑笑,“不是你哥和方池赢的吗?”

    话落他又闭嘴,为什么要提起那个恋爱脑的大儿子。

    墓园内不能燃明火,宋程将墓碑周围清理干净,拆开一盒糕点,放在那,坐在一旁,望着湛蓝的天空。

    “锦城很久没有过这样澄明的天。”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和宋之照聊着天。

    宋之照也坐在他身边,学着父亲那般,抬着望向天。

    “前些天都是阴沉沉的,惹人心烦。”宋之照也附和起来。

    “你是靠天吃饭吗?还心烦。”

    宋之照笑笑,拿起一块糕点,递到宋程手中,“爸,来,妈妈已经吃过了,你也来两块。”

    宋程没有拒绝,直接将糕点放入口中。

    “你知道吗?小时候你跟妈工作忙,大哥就告诉我,月亮出来,爸妈就会回来。”宋之照也吞下一块糕点,“我那时哪明白,咱盆地夜雨多,月亮星星更是难见。”

    “所以,你大哥总是骗你。”宋程偏头,问道。

    “他只比我大三岁,应该也不懂吧?”宋之照撇撇嘴,“你别忘了,他就一文科生,地理也不好。”

    “自大鬼。”宋程嗤了一声,转过头时,面色却是得意与骄傲。宋之照是最像他的,比起宋之浚,他更喜欢弟弟的傲气与自信。

    “咳咳,”宋程捂捂胸口,刚吃了两块糕点,太干有点噎着。他朝着宋之照伸出手,拧着眉心。

    “还要?”宋之照伸手,正想再拿两块糕点。

    “刚刚还夸自己聪明。”宋程垂下眼睑,他收回刚才的想法。

    唉,看来女儿才是贴心的小棉袄,这话不假,不过他这辈子都没机会能拥有一件了。

    “那你到底是要怎样嘛,腿麻了,让我扶你起来?”宋之照说着,拍拍屁股,正欲起身,赫然发现,一瓶水出现在宋程跟前。

    那手很熟悉,无名指上套着一枚戒指。

    宋程接过水,拧开盖子喝了两口,“蠢货。”

    “爸/叔叔。”宋之浚和方池同时喊道。

    宋程眼皮也没抬,只是轻轻地应了声,然后便起来,宋之照伸手,适时扶住他。

    好一会他才缓过神,“大哥,你刚来?”

    “嗯。”宋之浚点头,将手中的栀子花放下,却瞥见墓前已经摆放一束。

    “这束花是?”宋之浚轻声念道。

    坟墓前的四人,沉默一阵,宋程打破寂静,“我回公司了。”

    “爸,你先回,我再待一会。”宋之照没挪动脚步,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只有清风拂动树枝,带来微不可闻的水滴声。

    宋程点头,嗯了声算是回应,今天是老谢开车来的,宋之照好像在拿到驾照后就没怎么开过车。

    “爸,你忘了这个。”宋之照拎起一旁未拆开的糕点,递给宋程。

    宋程不语,淡淡地扫了眼宋之浚和方池,眼光又掠过那盒糕点,径直离开。

    “椒盐饼和葱油酥。”宋之照将盒子又放下,他隐约记得:小时候父母工作很晚回来,但兄弟二人就算睡着了也会有感应。

    肖芸总是会提着一盒糕点,想要补偿兄弟二人。宋之浚会把盒子放在弟弟房间的书桌上,然而宋之照并不爱糕糕饼饼。

    “出来,躲着干什么,见不得人?”宋之照略感无奈,最近他怎么老是爱躲躲藏藏,就像个跟踪狂一样。

    “谁躲了,我特意来看阿姨的。”袁顾从小道边的树后探出来,慢悠悠地走到宋之照身边,“那花还是我买的呢。”

    “浚哥,池哥。”袁顾打了招呼,拧开一瓶水,“要不要洗个手?”

    “你去壁县的准备做了吗?一整天到处瞎晃,时常不在岗,集团给你那么高的工资,你就是这样做事的?”宋之照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教训,转身又将那盒糕点拿给宋之浚。

    “留给你的。”

    袁顾嬉皮笑脸,凑上前,“我不知道去那大山里,要带哪些行李,这些天你都没帮我收拾一下。”

    “我让小代去帮你收拾吧,毕竟他来自大山,熟悉环境,还能给你提供可行建议。”

    宋之照故意提起代庭柯,他知道袁顾最近对这个名字敏感,容易炸毛。

    “小代小代,烦死了,你再提他,我就开掉他,让他在锦城找不到工作。”袁顾咬着牙,凶狠地说道。

    “他可不是集团招聘的,而且不归你管。”宋之照挑挑眉,惹毛袁顾,十分好玩。

    “浚哥,你看他,为了别的男人,对我态度这样恶劣。”袁顾转头,就朝宋之浚告状。

    天啊,宋之浚感觉后背一阵阴风袭来,别的男人,袁顾现在都用这样的词来形容宋之照的司机了。

    “阿池,你到那边等我一下,我们一会就回家。”宋之浚将糕点盒子递给方池,他意思很明显,有些话想单独跟弟弟聊聊。

    “啊,我正好有点事,要请教一下池哥。”袁顾理理衣领,跟着方池离开。

    树枝上的水滴,被袁顾抬手拨弄着,洒下来,落在头上、脖子里,有丝丝冰凉的触感。

    方池跟在他身后,下意识后退一步,避免水珠滴落在自己身上。

    “你不喜欢雨?”袁顾偏头,问道。

    方池呆了呆,摇头,“以前挺喜欢雨天,不过脚受伤后,一碰到阴雨天,就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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