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摸手/调戏(1/3)

    1摸手

    “哗啦——”

    昏暗的房间里,卷缩躺在地上的少年,突然被浇了一盆水。

    冰凉的水,让晕睡的他,艰难地睁开了眼。

    “没死就起来,还躺那干什么,还想要人扶不成?”

    他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又被人踹了一脚,正中腹部。

    “唔——”

    动脚的人力道不小,他痛得闷哼一声,又卷了卷身体。

    本就苍白的脸,此时愈加发白。

    “对……对不起……我这就起来……”

    他怯怯地应着声,忍着浑身不适,艰难地从地上撑起身。

    少年也不过十六七岁,身子瘦弱得不像话。

    寒冷的大冬天里,只着了一件十分单薄的青色衣裳。

    刚被泼了水,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格外阴冷。

    手脚冻得麻木的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

    那没什么血色,却又长得过于柔美的脸,怯怯地看了眼来人。

    “拎他去梳洗换身像样的衣服,送到前厅去。”

    随着领头的嬷嬷一声吩咐,随同而来的小厮,便极粗暴地上前将他拽了他一把,要将他带走。

    小厮的力道很大,少年一个没注意,被扯得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面对下人的粗鲁对待,他也不敢有任何反抗。

    虽说他名义上是陆家五公子,但却是陆老爷与外头青楼女子所出。

    他娘在生下他不久便去世了,陆老爷念在他与自己有一线血缘的份上,把他带回了家,将他扔在偏院,由一个奶娘带大。

    陆家的人不喜欢他,陆老爷也不允许他踏出偏院半步。

    他就这么在偏院被关了十六年,外头知道他存在的人并不多。

    即便如此,陆家的其他人,也没少为难他。

    昨天陆家二公子陆延君喝多了找到他,突然就扑着他要做非分之事。

    平时别的欺负他也就敢怒不敢言,都忍了下来。

    但这次对方扯他衣服的时候,他是真吓坏了。

    惊愕失色之间,他把人咬了。

    这下,对方是酒醒了,也怒了。

    不但将他关在了这什么都没有的空房间,还不给吃喝整整一天一夜。

    他昨天是又冷又饿,晕了过去。

    这回听到管事的嬷嬷说要送他去前厅,他猜大约是陆老爷追究他昨天伤了陆延君的事。

    他心下害怕,却又别无他法。

    回偏院梳洗收拾,换了身厚些的衣物,忐忑不安地跟着下人去了前厅。

    “老爷,五公子带来了。”

    随着下人的一声通报,屋里原本正在说话的人,纷纷望向出现在门口的少年。

    些时屋里除了年近半百的陆老爷以大夫人李氏和几位侧室外,他的那此兄弟们也都在。

    他很少会看到人那么齐的事,当即觉得,自己这次事大了。

    心中即便万分恐慌,也得忍着往里走。

    “奴儿,过来,给镇王爷请安。”

    意外的是,他刚进屋要行礼,陆老爷并不像从前那样厉声呵责他。

    反而笑得慈爱地开口,将他引给了上位处一位四十来岁,衣着华贵的中年男人。

    他看向那人的时候,那人也在细细打量他。

    那目光,极具上位者的侵略性。

    他只看对方一眼,立马低垂下头。

    “奴儿,给王爷请安。”

    他行礼的时候,心里怵得紧。

    陆老爷平日里连外人都不许他见,这怎得突然让他见这号大人物。

    “果然长得不错,性子看着也温顺。”

    镇王让他起身后,又将他叫到了跟前,细细打量了一番,似是十分满意。

    但男人的下一句,却把他吓坏了。

    “你可愿跟着本王?”

    “跟……?”

    少年以为自己听错了,满脸惊愕。

    “本王瞧着你很是不错,想纳你作本王侍妾。”

    这话一出,少年瞬间如遭雷击,差点瘫软在地。

    虽说在本朝,男人娶男妻纳男妾是很正常的事。

    但他没想到这事会落在自己身上,还这么突然。

    在看看陆家在场其他人的反应,谈定自若时,他的心全凉了。

    很显然,他来时,这些人就已商量妥当。

    不管他愿不愿,这事都没得选。

    他要是敢闹,让陆家丢了脸面,非被打死不可。

    在短暂的失神后,目光再度回到那个年纪当自己父亲倬倬有余的男人身上。

    褪了血色的唇,艰难地动了动。

    “能得王爷青睐,那是奴儿的福分,自是愿意的。”

    怎么都是死路,无谓让自己吃了更多苦头再应下。

    “好好好!那你回去收拾行李,一会随本王回去吧。”

    镇王对他的表现,非常满意。

    他硬着头皮应下,回到了自己住的偏院。

    除了几件贴身衣物,他其实没什么可带走的东西。

    陆老爷虽带他回府中,却也只是给他口饭吃着,不至于流落街头,饿死冻死。

    除此外,从不管他。

    在这个家里,他就是个连下人也敢欺负的主,还无处说去。

    他有些浑浑噩噩地收拾好东西,跟着上了马车。

    十六年来第一次出府的他,上了王府宽敞的马车就端端正正地坐在镇王旁边,神色绷得紧紧的,露着些怯意,那双放在膝上,干净修长的手,紧紧抓着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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