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江清然(4/8)

    那是糖糖呀,他最爱的糖糖呀。

    一次是偶然,可事情再二再三地发生,就像有人在篡改他的记忆,他记得很清楚明明糖糖是十月二十三的生日,怎么会变成九月二十三的,而生日当天他正好参加宴会,他的手机也正好关机停电,没有接到糖糖的电话,等他回去的时候,只留下一个冰凉的生日蛋糕放在茶几上。

    他坐在沙发上没敢上楼,他没脸,也怕吵醒糖糖,他一口一口地将蛋糕塞进口中,他尝不出什么味道,只觉得很苦。

    明天他要给糖糖重新做个甜甜的蛋糕,毕竟糖糖最爱吃糖了。

    可第二天,他忘记了。

    他当时怕他第二天忘记了,用纸和笔写满了整个屋子,可是第二天,全部都消失了,包括昨天的那个生日蛋糕。

    他无力地向前抓去,什么都没有抓住,他到底忘记了什么。

    “糖糖,我昨天是做错了什么嘛?”第二天的早早的做好早餐,小心翼翼地问着吃着早饭的糖糖。

    “没有”,糖糖搅拌的勺子一顿,继续喝起了碗里的粥。

    宁言澈不敢逼糖糖,他知道自己出了问题,他已经发现了整个世界都在逼他分手,他开始远离糖糖,可在看到糖糖痛苦的眼神时,他应该勇敢抱住糖糖说出一切的,可他还是不敢,他不敢让糖糖去冒险。

    他躲避了,在糖糖给他打电话说要谈谈的时候,他怕糖糖要分手,他不敢见面,他开始推辞,直到那一天,有人对他说你那个替身还要不要玩了,不要给我玩吧,那个小美人楚楚可怜的,就让我来疼爱他吧。

    替身?谁是替身?谁的替身?

    你那个男朋友唐棠呀!学校里所有人都知道,你,把唐棠当成江清然的替身,所以你们才交往的,刚开始我还不信,这阵子看下来还真是,这个事情全校都知道了,你又不解释,这不就变像地承认了嘛。

    江清然和糖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的。

    好奇怪,明明他们两个人长得一点都不一样,为什么别人会说糖糖是江清然的替身呢,而且他与江清然并不熟识,居然还会有人说他是白月光,他本想澄清,可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忘记甚至是间接承认了那个荒唐的传言。

    他在明明上一刻还记得要解释的事情,下一刻就被人泯灭在脑海里。

    他慢慢地试探出一个规律,他将那些澄清的事交给别人去做,就在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时,他却发现他正在遗忘有关于糖糖的记忆。

    幸运的是,他总会在看到糖糖的第一眼就爱上糖糖,他只能将有关于所有糖糖的记忆都写在了一个小本上,可即便在每天的记载下他还是在不断地遗忘,终于有一天他忘记了笔记里面的那个糖糖是谁。

    他询问着身边的朋友,你知道糖糖是谁嘛。

    朋友挑挑眉有些诧异地说道“你的上个炮友呀,你不记得了?不是你见到他和别人上床嫌人脏,直接把人给扔了”。

    “我把他扔了?我怎么可能会把他给扔了呢”宁言澈鼻子有些酸涩,眼前雾蒙蒙的一片。

    一听宁言澈这话朋友直接笑了“你何止把人扔了,你还挺狠的,直接把人给扔进监狱里去了”。

    见人呆愣的模样,朋友轻轻拍了拍宁言澈的肩膀“哎,人也是跟了你一阵子,也不至于这么赶尽杀绝,一条活路也不给”。

    见人没反应,“算了,也都好久之前的事了,你们之间,我也没资格掺和,你要后悔了就好好想想怎么补偿人家一下吧”。朋友抬手看了看时间,起身伸了个懒腰“我还有事,那我就先走了”。

    宁言澈看着朋友的背影缓缓问道“那你有他的照片吗?”

    朋友回身摊了摊手,“我怎么会有,你当时护得紧,让你带人出来看看你怎么都不肯,我都没见过本人,只知道他的名字,你们当初那么恩爱,谁能知道会闹到这一步呀”。

    “啊”,宁言澈茫然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呀”。

    “你好,我叫宁言澈,我能和你交个朋友吗?”当年意气风发的宁言澈伸出了手。

    “啊?当然可以,我叫唐棠,很高兴认识你”,当年的翩翩少年回握。

    在糖糖发烧那天,宁言澈正忙前忙后给人喂水,降温,擦拭身体,在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宁言澈本不想搭理,可糖糖却被吵醒,示意他赶紧接电话。

    听了几句,宁言澈也大致明白了意思,是江清然回国,同一辈的打算给他办个接风宴,他对这个没有兴趣,别说今天糖糖发烧了,就算糖糖今天没发烧,和糖糖一起在家里待着看海绵宝宝也比参加那玩意强。

    他直接拒绝挂断电话,可很快第二通电话随之而来,他本想直接关机可手机却直接接通了。

    他接通电话随之应和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顺势将手机关机。

    引起他注意的还有他手机上莫名出现的江清然的名字,可他清晰地记得他并没有加过任何江清然的联系方式,他的手机上怎么会莫名出现江清然的名字。

    “宁言澈,我还是难受,你还能照顾我吗?”唐棠躺在床上拽了拽宁言澈的衣角,他怕宁言澈真的会参加那个宴会。

    看着糖糖这么不安地表现,宁言澈知道肯定是自己平时没有给够他该给的安全感,他耐心地安抚着不安的糖糖“你是我男朋友,男朋友发烧我出去和别人喝酒我还是不是人呀”,他蹲下身理了理人凌乱的碎发“你放心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可他失言了,等他再次醒来是在包厢里面。

    当宁言澈从睡梦中醒来,摸着自己阵阵作痛的头,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

    而昨晚怎样都打不开的门,今天却已经被人从外面打开。

    宁言澈茫然地起身,他已经忘记了昨天为什么要那么急着出去,他迈步往外面走去,也许外面会有答案。

    “啪嗒…”,还未走出几步,东西掉落的声音从脚下传来,他低头。

    脚下是一个红色小本,上面还有一张碎裂的海绵宝宝手办的照片。

    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刻,宁言澈下意识收缩瞳孔,杂乱的记忆在大脑中不断冲击,最终回归平静。

    他将本子揣进兜里,不紧不慢地往外面走去,他不能着急,还不到时候。

    在宁言澈历尽千辛万苦等到所谓剧本的大结局之后,他发现他还没有完全脱离那种控制,只要再等一年,一年就好,宁言澈这么告诉自己。

    可在糖糖靠在自己身上哭时,宁言澈是真的舍不得,他当时多想将一切和盘托出,可他不能,他不能再让糖糖受那些委屈了。

    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啪…”,清脆的巴掌的声音传来惊醒了宁言澈,他下意识翻身紧紧抱住了旁边的糖糖,眼睛观察四周,见没什么事情便放松了身体,可这时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让宁言澈笑脸一僵“怎么了糖糖”。

    “你还有脸问,你说你睡觉就睡觉,打呼噜就算了,你还哭,哭什么哭,呜呜呜的,都把我吵醒了”,气鼓鼓的小脸,宁言澈没忍住手痒捏了一把。

    “啪…”,又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

    “我以后绝对不和你一起睡了,我要去找大叔,大叔的睡姿可比你好多了,他不打呼噜也不半夜哭”。唐棠起身脚还没碰到鞋,身体就被人重重的摔到床上。

    宁言澈压在唐棠身上,脸上露出阴测测的笑容“糖糖,我们做个运动很快就会睡着了,大半夜的就不要去打扰别人了…”。

    “宁言澈,你给我滚开…唔…”。

    宁言澈最后也没解释他为什么哭,毕竟他绝对不会告诉糖糖是因为他梦到糖糖最后没要他才哭的。

    真诚才是必杀技,这句话是没错的。

    他和糖糖的相识是源于真诚,缘于真诚,终于真诚。

    谁能想到一向忙于工作的他那天竟然破天荒地下载了一款游戏,而他就是在游戏里和糖糖相识的。

    本以为玩游戏是一时兴起,却没想到最后玩了好几年,按糖糖的话来说的话,就是他那迟来叛逆期造成的。

    由于繁重的工作,又是几天后才上线,糖糖依旧在操纵着他那个可爱蛋仔闯关。

    看着游戏中蛋仔逐渐远去的背影,他心里莫名一慌,还是选择问出了口。

    “糖糖,你不担心我以后不玩游戏就找不到我了吗”?

    当时的糖糖回他什么呢,糖糖说呀,没什么可忧虑的,为什么看到很璀璨的灯时要思考它的熄灭呢,就像我们并不能因为害怕失去美好而拒绝拥抱的呀,我们有过美好的回忆就已足够了,何必追求那虚无缥缈的结果呢。

    说来也是可笑,他居然还没一个小孩子看得通透。

    也是,真诚的人不该被辜负,同样,不真诚的人要吞一万根针。

    可后来他才知道呀,他自己是不甘于网上的游戏关系,他想在现实中遇到糖糖,他是喜欢糖糖的,他想站在糖糖面前拥抱糖糖。

    张晚意记得很清楚,那是很普通的一天,明明那天的工作很多,他却鬼使神差地登上了游戏。

    “好巧呀叔叔,这个时间你居然上线了,你忙完工作了嘛”,糖糖操控的蛋仔在他身边欢快地跳来跳去。

    “嗯,忙完了,上线来看看你”,张晚意停下了打字的动作,他不知道为什么撒谎,撒谎也并没什么意义。

    “哦,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说,本来想给你留言的”,蛋仔跳跃地动作一顿,傻傻呆愣在原地。

    张晚意动作一顿“什么事情?你说”。

    “就是那个,我还有几个月要高考了,可能这几个月都不能玩游戏了”。

    “啊?原来是这样呀…也是,好好学习,等高考结束后再来玩这个游戏也可以的,叔叔会等着你的”,张晚意紧绷的身体看到这段话后缓缓放松下来,糖糖等了他这么久,也该换他来等一回了,可在看到接下来的话他放松的身体又紧紧崩起。

    “不用了,叔叔,我以后不会玩这个游戏了,你也不用等我了”。

    张晚意飞速地打字“那…加个联系方式好吗?”

    张晚意知道一旦等他退出这个游戏他们便真的失去联系了。

    “不用了,叔叔,就像我以前说过的,灯灭了人也该散,我们已经给彼此留下这段美好回忆了,这便是我们相遇的意义了,联系方式就不用留了哦”。

    那个小蛋仔伸出小手抱了抱他。

    “那叔叔,再见了,我下线了哦”。

    张晚意没有强求“好,再见,糖糖再见…”。

    那天张晚意开着游戏直到半夜,他看着那个孤零零的蛋仔久久无言。

    “老板,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办好了”,医生站在张晚意身后说道。

    张晚意隔着纱布轻轻碰了碰唐棠的伤口位置。

    应该很疼吧,糖糖可是最怕疼的了。

    看到张晚意的动作,医生连忙出声“老板放心,我只是在肾的位置割了一个小口,好好调养的话连疤痕都不会留下的”,虽然对于老板的吩咐要骗患者被割了一个肾很不解,可作为下属的他也只能照做了。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张晚意轻轻点了点头,摆手示意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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