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Restart计画(1)(1/8)
yan光从半大不小的窗子撒了进来,因为今天是个大晴天,所以将整个正方的空间照的很明亮,正好省下了电费。柔软的yan光将我的身子照得暖烘烘,外头铁窗映照下来的纹路很美,眼前的场景让我有种不真实的惬意,好像一晃眼,一切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真是少见的感觉,我靠在沙发上,望着外头,看了看外头,今天对面的邻居不在家呢。我从不担心自己眼前的是真是假,因为我身边没有人有这个能耐编织假装的真实。我知道他们没有那麽大的能耐能骗过我。这麽多年来与马卡斯的相处,我已经对他虚张声势的胡说八道免疫了。其实我自己也是一个能言善道的家伙,当然懂他「唬烂的逻辑」,可用同路人来形容吧,但我不像马卡斯,我会告诉大家,我自己正在「开玩笑」,不像他总是大言不惭。
我天生手脚矫健,能言善道,反应力快速,嗓门大,其实论这些素质,我真的很适合当一个柜台小姐,仔细一想,可能更适合当一个菜市场叫卖的老板,只可惜那也需要一些资本与人脉,而这刚好就是我没有的。
「这就是restart计画。」马卡斯说,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我与林恩很给面子的看向了他,接着他将一叠被我印坏的纸张顺手扔在茶几上,吹起了一些凉风,他可能觉得这样很有架式吧,虽然我不觉得。不过我得佩服他,这些纸撒下来的弧度,确实很像一个大大的微笑。
「对。」林恩在一旁说:「我们三个确实是必须重新开始了。」
马卡斯听到这句话赫然开始大笑,我感到不解,他为何一副林恩脑袋烧坏的感觉,「重新开始,没错呀。」我说,「老铁,我的英文还没有那麽差。」接着我与林恩对看了一眼。
「要重新开始的,不是我们。」马卡斯落下了一句令人匪夷所思的话:「至少我讲的不是我们。」
「啊不然是谁?」我抿着嘴唇,抬了抬眉毛。
马卡斯好像没有打算回答的意思,於是我耸了耸肩,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人力银行,又开始搜寻起了公司的缺职。
「huan」好一回儿马卡斯才开口,接着在废纸上画了一些图形。好像是画了一个人吧,他的画工不是太好。我抬起头来。
我向前倾,向前伸了伸脖子:「letseesee」我说,马卡斯在纸上写了投胎两个字,接着又在後头写了「投胎教学」,他抬起头,看到我皱着深深的眉头,我也看到他满脸自信。
「你要教他们g嘛?」我还是不懂。
「教他们投胎。」马卡斯眼睛眨也不眨,坚定的看着我们。
我语重心长地伸出手,搭在马卡斯的肩膀,看来我势必需要开导他一下了:「兄弟,我知道失业对你打击很大,但还是要理智一些好吗。」我想马卡斯的胡说八道已经进化到疯子的地步了。
「其实,我是要教他们拥抱希望。」马卡斯又说。於是我确信了他已经疯了的事实。
我眨眼:「老兄,你还是说中文吧。」
「我刚刚所说的,就是拥抱希望的方法。」马卡斯说。
「不是。」我的整张脸都皱在一起:「希望没有什麽好拥抱的。」接着我双手抱x,将身子往後倾斜。
「话虽如此。」马卡斯点了点头:「但却是创造狂热的好题材。」
「是吗?」我不屑的喷着气,接着t1an了t1an自己的後槽牙。
「因为不满。」林恩这时才开口:「因为对自己的人生太不满了。」
「开窍的挺快的啊!」马卡斯用力拍了拍林恩的肩膀。
「你是说……」我仔细思考:「教他们怎麽投胎,大家就会拥抱希望吗?这一点都不合逻辑啊。」
「既然这辈子太差,那就努力活好下辈子。」马卡斯说,乍听之下,好像还挺励志的,而且还有点道理,但仔细一想,却似乎是一种侥幸的心理。於是我又不由自主的佩服起了马卡斯的口才。
「先活好这辈子再说吧。」我说。
「但这辈子太难活好了,因为时光无法倒流。」马卡斯说:「我们就只好动用一点魔法的力量,让下辈子好过一点。」
歪理是理,谎言是魔法,这就是马卡斯的九字真经,如果要说他一生奉行的一个字,那大概就是「唬」吧,唬烂的唬。
「b如?」我忍不住提高音量。
「b如投胎到一个有钱人家。」他的脸上平静无波。
「这……」我眨了眨眼,脸庞ch0u动了一下:「……倒是真的。」我完全无法否认这句话,因为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对吧,只要投胎成功……」马卡斯说:「接下来的一切就不会太难了,要是投胎失败,那就是一步错步步错了。」
「这就是命啊。」我说:「命中注定啊。」我摇了摇头,人生如此。
「所以我们要教他们的就是改命。」马卡斯说。
於是我觉得很无言,「改命并没有那麽简单。」我说:「我外婆帮我求来了文昌符还不是落榜,我帮她求来华陀符她还不是病倒。万华那家听说很显灵,也还不是啥都没有。」
「没有人能证明。」马卡斯语气平稳地说。
「我可以呀,我可以证明那些东西,就、是、没、用。」我加重语气。要我举例,说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呢。
「你证明的是这辈子的。」马卡斯说道,接着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因为觉得我理解力太差,还是因为我无意中讲出了一句大实话。
「而我相信所有人都能像我一样证明。」我说:「改命是没用的,祷告是没用的,放天灯也是骗人的,而且很不环保。」我双手抱x,忍不住激动了起来,接着我换回平淡的口气:「但努力也不大有用就是了。」
「但你现在说的都是这辈子。」马卡斯说,接着露出了轻笑:「我说的,是改下辈子的命。」
「就像今年做明年的事吗?」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小时候的我不知道为什麽要在今年做明年的事,对那时候的我来说,这样是杞人忧天。
「让未来的你,感谢现在的你。」林恩忽然cha话,我一脸不解地看向他,双眼都眯了起来。
「对。」马卡斯满意的笑了笑:「反应挺快嘛。」真是难得有事情林小弟反应b我快,我抬抬眉毛。
「真是不合逻辑的天方夜谭。」我忍不住说:「难道我们的客户群都会是那些已经半个身子躺在棺材里的人吗?」
「失望大家都有,所有人都有。」马卡斯说。
「但对他们来说下辈子还在十万八千里远吧。」我又说。接着搔了搔头,还是觉得十分不合理。
「他们可以未雨绸缪啊。」马卡斯说:「无论有下辈子还有多遥远。」
「反正如果是我,我是不会这麽g啦。」我一边说,一边坐上沙发。直到现在,我都还认为未雨绸缪根本就是杞人忧天。
「你不这麽做,不代表其他人不会。」林恩忽然开口。
「也是啦。」我抓了抓头。
「那你想怎麽做?」林恩问道。我错愕地看着他们两个,惊讶林恩居然会同意这个荒唐的想法。
「先从演讲开始。」马卡斯说:「走一步算一步。」
「演讲会激起别人的狂热才有鬼。」我说,接着撩了撩自己的头发。
「我们可以做时,眼前都像是有gu热浪漂浮在眼前,让眼前的字t扭曲,让我失去能力。
今天我的症状特别严重,我除了失去辨识文字的能力之外,连耳鸣都出现了,还有点昏昏yu睡,我认为是因为这里的老人味太重,大家的霉气又太多了。
结束时,马卡斯朝台下鞠了个躬,欢声雷动,直至此时,我的脑袋终於恢复了一点意识,开始佩服这些老人家,明明身t都已经苟延残喘,却还能够发出那麽剧烈的掌声。我的目光扫过大家,得出了结论,大概是积少成多,积沙成塔的概念吧。
马卡斯从舞台上走了下来,杂货店阿姨从人群中走出,场面太过刚好,我差点以为他们已经串通好,杂货店阿姨拍了拍马卡斯的肩膀:「年轻人,你真是年少有为,才年纪轻轻就领悟出了那麽大的道理。」声音不大不小,像是说给大家听的,又像是说给马卡斯一个人听的,大家可能会因为她是一个杂货店阿姨而原谅她的大嗓门,总而言之,所有人都听到了这段话,且点头了起来。
「谢谢您的厚ai。」马卡斯说:「我们下次见。」接着他潇洒地走出了会场,像一个举世英雄,只留下一道洒脱而帅气的背影,好像不求回报的伟人;门被推开的那一刻,h昏的暖橘seyan光从外头洒了进来,穿透了空气中的灰尘,整个灰se的空间被照成了橘h,连座椅都穿透成了半透明;yan光穿过马卡斯的身子,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影子与一缕刺眼的yan光,等到大家终於适应突乎其来的yan光时,马卡斯已经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了。
我与林恩穿过人群,对看了一眼,门顿时关上,砰的一声,周遭再度回归了吵杂,彷佛上一秒的祥和并不存在。
我快速的站了起来,开始扯开嗓门大喊道:「请大家配合往外移动!」然後我使眼se要林恩把收来的钱与我的电脑快速撤离,他接收到指示之後马上站了起来,带着他的钱袋,跑向我的电脑,然後将钱袋塞进电脑包。
「谢谢今天大家的到来啊!」我一边吆喝着一边把门往外推开,「请大家上网搜寻restart计画,多多关注啊!」
一个老阿嬷凑了过来,我马上举起手:「问你孙子,不要问我。」然後我用脚把门档塞进了门缝,转身快速逃离了现场。
回到小公寓里後,我从钱袋里掏出钱来,虽然发着钱本身就该有的臭味,但我却觉得格外兴奋。jg算过後,我们最终收入了十一万六千五百七十五元,虽然我发现了两张假的一百块,但还是有十一万六千三百七十五元让我们分着用;而且因为扣掉的那些钱,早已花掉了,所以不得不说,一次拿着十二万一千六百元的感觉真不错,完全让我忽略了在街上的怕被抢的紧张感。但你不说,又不会有人知道你身上扛着沉甸甸的十二万。
「我从来没有拿过这麽多钱。」我说,接着将钱凑到林恩的面前,他少数时候露出了笑容。
「我也没有。」他说。
「高兴什麽。」马卡斯说:「好事还在下头。」我生平,我多半都看不懂,不知道是因为太含蓄,太隐含,还是我的文学素养太差了,但上我讶异的是,她曾经拿过文学奖,但我却觉得林恩b她得好多了。
她还描述了一些nv孩内心深处的小烦恼或秘密,这就是我更佩服她的地方,我曾经耐着x子看完了一整篇,只觉得满脑子不知所云。只好拿给了林恩看,我想他应该看得懂。
「就是nv孩的小秘密。」林恩看完之後把电脑还给我。
「但我就是看得一头雾水啊。」我回答,又用滑了滑电脑萤幕。
「你不是应该b我更懂吗?」林恩看了看我。
我摇了摇头:「兄弟,你可能看错我了。」
「看错什麽?」他问。
「看错我的x别。」我耸了耸肩,很不配。」我说。
「我的工作是写文章,不是写日记。」她终於收起笑容,回答道。
「文章不需要真实吗?」我问。
「你有读过完全真实的文章吗?」毛芷佳说:「多少参杂一点真话,这样大家才会信。」
「没有那麽好骗吧。」我抓了抓头。
「我没有骗人啊。」毛芷佳说:「我只不过送了他们一层美好的滤镜如此而已。」
「散文本来就是梦的营造。」她0了0自己的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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