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是黑莲花 第81(1/1)

    眼看着虫子就要顺着吐丝落到她肩膀上了,贺岁安在忍和拍掉虫子之中徘徊,抬手拍虫子的动作幅度太大,最好不要选。祁不砚的手更不能抬起。少年手长脚长的,抬手会露出手肘,被大树前的人看到。贺岁安决定忍了。在虫子落下的前一刻,不知何时爬上了大树的黑蛇跃下来,将虫子吃进了肚子里。黑蛇落地,慢悠悠爬走了。村民和玄妙观道士就算看到蛇也不太会管,村子就在树林里,这个季节有蛇虫出没很正常,只要不伤人,村民是不会伤它们的。得到黑蛇帮助的贺岁安懵懵的,祁不砚低下头,因为他不能抬手,用侧脸轻轻地贴过她侧脸这个办法,来感受她的体温,感受她的情绪。冰冰凉凉的。天气变暖了,人的体温不该这么凉的,她被那条虫吓到了。还是那么的怕虫。不过,对比贺岁安看见他蛊虫的反应,她显然更怕这些陌生的野虫,从侧面证明,贺岁安即使怕虫,也接纳他的蛊虫了。“你被吓到了。”祁不砚的侧脸还贴着贺岁安的脸,用自己的温度暖和她,他不喜欢她体温变太低,会让他想到冷冰冰的尸体。贺岁安眼睫一颤。祁不砚的脸贴过来的一刹那,她指尖像是麻了。少年皮肤好,贴着就像贴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令人的注意力不受控制往他们紧贴的那处去。她回道:“有点。”贺岁安是经不得吓的,她一被什么吓到就会手脚冰冷,但一紧张,脸颊就会发烫、泛红。不知道是不是祁不砚的贴脸起到作用,贺岁安的脸没那么凉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正常,温度甚至比平常还要高一点。祁不砚也感受到了。他稍微离开一下,看向贺岁安的脸,有些红了。是因为他的接近?就像他会因为贺岁安的接近,身体产生变化那样?祁不砚又低头贴去确认一遍,她温度更高了,某瞬间,还超过了他的体温。原来贺岁安也会因为他的接近而产生些异于往日的变化。得知此事,祁不砚脖颈有蓝色蝴蝶一晃而过,他们都没发现。而刚松口气的贺岁安没想到他会再贴过来,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祁不砚额间的抹额坠有银饰,随着他靠过来触碰到贺岁安,极轻的一道银饰声融入风中。她感觉呼吸要不畅了。玄妙观的道士们和红叶村村民终于离开附近了。贺岁安赶快往后退。她用手摸脸,给自己降温。贺岁安觉得热了,想喝水,让祁不砚先回树屋,她要去找钟良阿娘拿一碗干净的水喝,不用走远到村口的那条河找水喝。其实贺岁安就是想一个人待上一会儿,不然一看见祁不砚就会想起刚才脸贴着脸的那一幕。祁不砚让红蛇跟着贺岁安。她接受了。接受红蛇跟着的原因有两个,一是贺岁安对在河边遇到边以忱一事有阴影了,二是它似不太喜欢接触她,不像黑蛇总想爬向她。他们就在此处分开,贺岁安去找钟良阿娘,祁不砚回树屋。祁不砚回树屋看蛊书。要是没事做,就算是看过的书,他也会重复看。他倚在树墙,一目十行地扫过蛊书上面的字和图,长发过于柔顺,越过肩膀,垂到身前,祁不砚将这一缕头发扔回后面。可能是他太使劲了,或者是这一缕头发的银饰没系牢,叮一声,银饰掉了,滚到角落里。祁不砚放下蛊书,过去捡。住在这间树屋几天,他都没留意过有那么偏僻难寻的角落。找到银饰的同时,祁不砚看到了一本封面朝下放着的书,反面左侧有一个折痕,像贺岁安那晚拿在手里看的书,怎么放这里了。祁不砚伸手过去拿起来。《房术三十八式》这不是他的蛊书,祁不砚没有一本蛊书是叫这个名字的。何为房术?他学的是蛊术,也听过武术、剑术等,倒是没听过房术。祁不砚翻开《房术三十八式》这本书,里面的内容图文并茂,是一男一女,他们没穿衣服。男人正在吻女人。只是他吻的位置比较特别,男人吻的位置是女人的下面。

    舌尖像接吻时探进去。图画旁边有不少字,大致内容的意思是如此可促进双方感情,令女的感到舒服,使接下来要做的事变容易,方便双方更亲密。使接下来要做的什么事变容易,这一页没详说,应该在后面。祁不砚面色如常,无情无欲,指尖轻划过“更亲密”这三个字。更亲密么。他关注的只有这个。还有,贺岁安为何要看这样的书,她对这种事感兴趣?亦或,她也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变得更亲密一点?树屋的吊梯传来声响,有人在爬吊梯,此人正是从钟良阿娘那里喝完水回来的贺岁安,她扶着裙裾上来:“我回来了……”后面的话说不出口了。她看见祁不砚坐在角落里,捧着一本不该出现在他手中的书,贺岁安如遭雷劈,怎么会!后悔了,贺岁安现在很后悔让祁不砚一个人回树屋,她应该时时刻刻守着他,至少不让他单独待在树屋,直到他们离开红叶村。她扶裙裾的手一松,差点摔倒,幸好及时稳住身形。贺岁安尴尬到头皮发麻。祁不砚平静看着她。她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到他身边:“你怎么会看这本书?”祁不砚将他刚刚看到的那一页给贺岁安看,图画生动:“贺岁安,这样做真的可以令你很舒服,也能让我们变得更亲密?”她不知道怎么样回答。贺岁安敢肯定,这个世上,恐怕只有祁不砚才会拿着一本这样的书给人看,然后用像问今晚要吃什么一样的语气问这种问题。“是真的?”少年问。贺岁安猛地抬手捂住了祁不砚的薄唇,欲盖弥彰似的。树屋的门是开着的, 因为贺岁安进来太急,没顾得关上,太阳像被人打碎了,四散地洒进来, 将树门处和角落的光线分得明显。他们如今身处角落的阴暗处。像藏起来要些干什么。祁不砚被贺岁安措不及防地用力一捂, 身上的银饰晃荡晃荡响, 她掌心压着他微张的嘴, 能感受到他确切的、微烫的气息。书还在祁不砚手中。书页也还敞开, 一张画尽男女间亲密情潮的图跃然纸上。贺岁安余光掠到他们的动作,既面红耳赤, 又难以启齿, 想抽走那本书, 祁不砚却避开了她, 贺岁安愣在原地,呆呆看着他。他尚未得到答案,对书中内容有疑问, 在得到解惑之前, 暂时是不会任由贺岁安抽走书的。她也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讪讪地垂下手,不再捂住他。祁不砚想看什么书是他的自由。总不能剥夺他的自由。再说,他已对这本书产生好奇, 贺岁安如果一味阻止,只会适得其反, 倒不如顺其自然,祁不砚也十几岁了, 以后也会知道的。可若要让贺岁安向祁不砚讲解书中的内容,也太难为情了。有点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抛开祁不砚拿着的是什么书不说, 他现在就像一个向先生讨教并不熟悉领域的学子,贺岁安便是充当了先生的那个角色。事实上,贺岁安也是个半吊子,她只有理论知识,没实践经验,所以当祁不砚问她,这样做是否能令她产生舒服,她也不清楚。至于后半句的,此举是否能让他们变得更亲密。这个不用实践都知道。是能的。贺岁安的目光落在祁不砚脸上,尽量不去看书里那张颇具有冲击性的图:“我不知道。”回答的是不知道是否能令她产生舒服。祁不砚颔首。他指尖指向图一旁的文字,先指“令女的感到舒服”这句,再指“方便双方更亲密”这句:“你说的不知道是指哪个?”稍作停顿,祁不砚又问道:“还是指两个都不知道。”她抿唇。贺岁安实话实说道:“我不知道前面那个。”书中是这么写,说不定有夸大的成分呢,那个方便双方更亲密倒是没夸大的成分。他白皙的指尖挪动,落到亲密二字:“那这个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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