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跑腿(3/8)

    「这是?」艾咪闻了闻味道，又用小指沾了一点t1an食。「你加了麟草…褐藻…还有杏叶是吗?」

    「是!是的!」伊莱连忙回答。不得不佩服这个小矮人的味觉真是相当敏锐。光是这样尝就尝的出来了，那些可是都烧成灰才加下去的。

    事实上矮人的嗅味觉本来就b普通人类强得多，再加上艾咪以往是个流浪者，他必须靠着这一点才能避免吃下任何不能食用的食物。

    不过有个味道相当怪异，是艾咪从没尝过的。酸酸甜甜的，又夹带了一些sao味。在他的认知中，麟草、褐藻、杏叶三种植物都是有安神作用的，或许褐藻多了些消火，杏叶另外还可强健脾胃，但这麽小的用量，照理来说也不会造成太大的效果。

    「瑟西大人是喝了药才变这样的吗?」

    「他昨天出门很晚才回来，然後回来之後就一睡不醒了。本来还好好的，但今天早上我再来看他就发现他似乎有些发烧，而且呼x1有些急促。於是我就熬了这个给他喝…然後就…就变成现现在…这个样子了!!」

    「别，别哭啊……你还加了什麽吗?」

    「我不知道…一个橡树根的东西。我把他泡在羊n里，我记得瑟西是这麽说过，他说那个橡树根的东西是不知道病灶的时候可以用的万用药。」

    伊莱完整的陈述了制药过程以及药的内含物。艾咪简直被这孩子打败，不知道的东西也拿来用，要是常常发生这种事，那有几条命都不够的。

    想一想，瑟西大人还真了不起。这样熊的孩子也敢放在身边真是厉害极了。

    「给我看看。」突然一只大手从艾咪的身後把他手中的碗拿走。

    艾咪差点没心脏停止，转头一个高大的男人脸上浮着大疤正闻着那个碗。

    「克林罗德!?你怎麽在这里!?」伊莱同样被这个神出鬼没的男人吓了一跳。

    「那不重要。伊莱，你说的枯树枝是一种叫做杨柚木的植物，你刚才说的那种调理方式确实可以缓解一般常见的症状。」克林罗德将碗放回了桌上。「不过你的用量似乎太大了。」

    「那…那怎麽办!?」伊莱害怕的问。他也是知道药吃太多可能会出人命的。

    克林罗德坐到了瑟西床边，用食指测了一下瑟西的鼻息，接着测了他的脉搏。心想，这个魔nv大概是出去做了甚麽，t内魔力正在不断的释出，停不下来。好在伊莱为他制了这汤药多少补回了一些，再来就是要靠他自己醒来调整自己的魔力输出量了。

    「我想应该不用理他，过一会应该就没事了。」

    虽不知是不是真的，但听到看起来相当专业的人这麽结论，实在令人安心。伊莱一下子彷佛断了线的魁儡，瘫坐在地上。太好了……他谢天谢地。

    不然他就要成为杀si龙魔nv的人了。

    在一旁皱着眉看着两人一来一往的艾咪，心里不是滋味。为什麽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一下子就抢了他的功劳，而且似乎还跟两人都这麽熟识，那一开始就找他就好啦!

    「喔!艾咪，这是克林罗德，是个魔nv猎人。」伊莱注意到艾咪的脸se有些难看，於是为他介绍起克林罗德。但艾咪不领情。

    这家伙是猎人!?瑟西大人是怎样，就连这种长着大疤的猎人都吃得下是嘛!?

    反正也不关他的事，那个nv人ai找谁就找谁…真是气si人了。

    「你好。请问你是?」克林罗德礼貌地问道。

    「我是瑟西大人的…」朋友二字差点就脱口而出了，艾咪犹豫了一会「熟人。」他改口道。而注意到这些许停顿的克林罗德巧翘起一边眉毛。

    艾咪同样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心中更是火大。

    算了，既然事情解决了，那他也没有理由继续待在这里了。「人情你可要记好啊。」艾咪转头和伊莱说到，接着准备离去。

    伊莱见艾咪转身要走，便出去送客。

    经过厨房时，伊莱随手抓了自制的小糕点送给了艾咪。想着不知为何她心情不太好，但也许这个小礼物能够让她轻松些。果不其然见到jg致糕点的艾咪将刚刚的布满全都丢到了脑後，回去的步伐轻快不已。

    房里剩下伊莱与克林罗德两人乾瞪着眼。

    「话说，你到底是怎麽进来的?」

    「痾…那个……这个吗…」说到这点，克林罗德尴尬的撇过头，眼神游移。「其实我上次进来这的时候，就自己做了张通行符。」没想到伊莱这小子还挺敏锐的。问到了这份上，克林罗德心里抖了一下。

    「你这是私闯民宅!!」

    「阿哈哈……」克林罗德难辞其咎，只好傻笑带过了。「不过，小子，我之前就想问你了，你怎麽会跟魔nv住在一起?」

    虽然他对他人过往的事不怎麽好奇，但为了避重就轻还是问到了这份话上。私闯名宅甚麽的就让它过去吧。

    「我原来的家乡是隔壁国家-伊格利亚边境的一个不知名的小农村，但在一次伊格利亚与奥赛利亚的战争中被泼及，我的家人朋友以及所有认识的人都被杀了，本来我也差点si掉，是瑟西救了我的。」伊莱回应了他的问话，认真而详尽的回答。

    「是吗，那你运气真不错呢。」克林罗德点了点头。

    「然而那个时候我可不这麽觉得。我以为瑟西跟其他nv巫一样，所以想要杀了他，但发生了许多事情之後，我才渐渐知道瑟西是个非常好的魔nv。这才能像现在这样好好的住在一起的。」

    「真是羡慕阿……」克林罗德一手扶着下颔，反坐在椅子上。「要是当时的我也能遇见这个魔nv，或许就不会成为猎人了。」他调整了一下坐姿，脚张的更开了点。

    「作为猎人不好吗?」

    「若是能不倚靠憎恨与愤怒的宰杀来维持生计的话，猎人就能算是你口中的好了。」

    克林罗德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成为猎人就意味着杀戮。虽然被国家明订为合法职业，但魔nv本也作为人，有时在临si前的嚎叫或是交代的遗言，你这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

    伊莱皱了皱眉头，他想起那时，梅莉亚的母亲。「但是如果能像克林罗德你一样强大的话，那也能保护很多人了不是吗?」

    「被保护者确实能成为强大的理由，但也是累赘。最後你会选择孤独而行，避免你熟识的人受到伤害。」

    原来是这样的…伊莱似乎有些了解眼前这个男人。他强大的原因，以及他的沉痛。孤独成就他，却也是他必须背负的罪孽。

    「但是，你不一样。」克林罗德接着说道，原本低垂的头抬了起来，眼里透着强韧的光辉，看着伊莱。「若是你想保护龙魔nv的话，就要变得更强才行。」他语重心长的告诫伊莱。

    此时，瑟西那头有了动静。两人赶紧回到了床边守着。

    没过多久，瑟西便从沉睡中苏醒过来，意识还懵懵糊糊的。

    「伊莱呢……」瑟西颤了颤修长的睫毛，微睁开双眼，轻轻唤到。

    「是，我在这里。」伊莱握起瑟西的手，这是他这几天来第一次与瑟西对话，听见瑟西这麽唤他，泪水终於耐不住的溃堤了。

    瑟西感受到伊莱掌心的温度，不知怎麽的眼角也逐渐sh润。他在克林罗德地搀扶下坐了起来，用另一手温柔地将伊莱揽进怀中。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你自己知道就好啦!!」伊莱紧紧抱着瑟西，流露出他这年纪该有的表情。「以後，不准你再这样什麽都不说就跑出去了!」他的脑袋蹭在瑟西x前，泪水将衣襟都给沾sh了。

    就像一对真实地母子，或是姊弟。克林罗德一旁细细观察着，要说母子的话，瑟西的长相是太年轻了一点，但天知道这魔nv多大岁数了。

    他回忆起在学堂对伊莱讲的那些话。怪不得当时的伊莱会这麽护着瑟西，也怪不得当时他会对那些侮辱瑟西的话语感到如此气急败坏。

    瑟西对这个孩子而言，俨然已经成为生命中非常重要的存在了，这点无庸置疑。

    不过，这样的情感对於两人而言，究竟是好是坏…克林罗德不禁思忖。

    他退到了远处，本来是想默默离去不在打扰两人的，没想到这时却被瑟西叫了住。

    「你在这里刚好，克林罗德先生。」瑟西转过头望着克林罗德，冷静而严肃。「能听我说几句话吗?」

    「洗耳恭听。」克林罗德深x1了口气。拉了张椅子又走了回来。

    面对瑟西的刻意打发，伊莱已经习惯的不多做过问就忙活自己的事去了。留下瑟西与克林罗德两人，虽然伊莱与瑟西极为亲近，但唯独这件事，他不想让伊莱知道。

    「我花了整天的时间，将魔力覆盖到了整片尼亚历斯大陆上搜索，她已经不在这里了。」

    「…你是指…?」

    「喀耳刻。」

    瑟西平静的说到。随着这个名字的吐露，空气瞬间凝结了。克林罗德看着瑟西的神情僵y，一时没办法反应过来。但没过多久，又彷佛释然般的阖上了双眼。

    他叹了口大气。「嗳……我早猜到是这样。但从你口中得知还是有些不快阿。」他抓抓脑袋，随後抚0着自己脸上的刀疤。

    「你早就猜到了?」瑟西睁大了眼，感到疑惑。

    「毕竟我也花了二十几年时间在这块大陆上寻找阿。二十多年了阿，我怎麽都寻不得，只找到了你，结果你一天就给了我这麽绝望的答案。」克林罗德皱起一边的眉毛，无可奈何的一笑，而他的表情却逗乐了瑟西。

    「哈哈哈哈，那可真是抱歉阿……」瑟西拍了拍他的肩头。「不过，他既然不在这个大陆上了，那想必也不能贸然行动，我已经在周围的城镇设置好了几个触发魔法。要是他一出现，我就能立刻知道。」他看着克林罗德，眼中透露着必si的决心，以及满是杀意的凶光。「你不用担心，这是我的责任，我绝对会找到他，并好好杀了他的。」

    然而这样的表情并不适合他的角se，他是这个国家象徵光明与希望的龙魔nv瑟西。这种仇恨宣言可是会大大破坏形象的。

    克林罗德将他扶在自己肩头上的手轻轻拿下，半阖着眼告诉他。

    「看看你的眼神，这是那个龙魔nv瑟西该有的样子吗?」

    面对瑟西的自责，克林罗德只想告诉她，这不该是她的责任。她是守护众人的强大後盾，在这个国家里，有许多生命是因为她才得以苟活，也因为她才有前进下去的动力。每个人都有自身需要完成的使命，而杀人不该是她的本业。杀人，是猎人的专长才对。

    更何况，还有伊莱这小子在担心着她。

    「你昏迷的这段时间伊凡可是非常担心的。喀耳刻，是我的猎物，你就好好当你的龙魔nv就好了。你可千万别抢了我的猎物阿。」

    面对克林罗德的提点，瑟西沉静下来。

    他看了看窗外，莫莫也因为他，到现在还没醒来。而房间外，那个兴高采烈哼着歌准备晚餐的人儿，瑟西心中其实明白，他们是她绝对不愿舍弃的累赘。就是因为这些存在，他的生命更加完整，却也让她不再能恣意妄为。

    「是阿…还有伊莱呢。」瑟西叹了口气。

    这回，克林罗德留下来一起吃了晚餐。

    在瑟西痊癒後的一个月，森林的叶片已转为枯h，秋季悄悄步入。

    伊莱这个月份为了照看瑟西的身t都没有前往学堂。他深怕自己一离开，瑟西又会突然消失无踪。尽管瑟西再三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再像上回那样，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伊莱是真的怕到了。

    瑟西没想到这孩子会变这麽个黏人的德x，不过真要说也是自己贸然行动惹的後果，怨不得谁。他在病榻上大致待了两个礼拜，让魔力好好的回收到t内。整个伊格利亚大陆保守估计六千万平方里，他以一天的时间扩散自己的魔力覆盖全境，现在自己想来也觉得疯狂至极。

    对於魔nv而言，魔力犹如自己的生命泉源。魔力耗劫会使魔nv失去x命，而当他失去x命时，莫莫也会跟着si亡。当时的他实在是大赌了一把，不该做出如此轻率的决定。

    然而一想到喀耳刻在他所掌握不到的时空，他就无法安心。

    这个大陆，这个国家，他是一定会守护到底。对於那如同灾厄般的nv人，他唯一要做的事就是趁早将他铲除。

    那个nv人会毁了他所挚ai的一切。也因为如此，瑟西不愿让伊莱知道任何有关喀耳刻的事，因为知道了就意味着产生关联，瑟伊认为这样的连结会使伊莱暴露在危险中。即使只是单方面的耳闻也绝对不容许。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日一阵剧烈的破碎声再度破坏了两人清闲美好的早晨。

    那是瑟西的魔法道具。鸟型态的信件自远方急促飞驰而来，一头撞破了窗户，闯进瑟西家中。

    伊莱眼看似乎是相当紧急的信件，赶紧捡起早已垂si在地上的纸鸟递向瑟西。随着瑟西解开系在鸟脚上红线，碰的一声化成了纸张。

    瑟西摊开纸张细细读。

    伊莱站在瑟西身边，因为身高关系看不太到内容，但纸张的材质似乎非常昂贵，也许是哪个大户人家寄来的。接着他目光上移，看了看瑟西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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