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地火明夷(4/5)
瞬息之间,汇集的灵气骤然形成一个铭文,铭文乃太古所用刻在鼎炉之上的祭文,与现今的字截然不同,可此为何处?此乃凡尘圣地天机府,马上众人就认出此字意为剥,便看那铭文随着原本停滞的拳势飘然向前,缓慢却坚定地印上殿门,没有想像中的阵势与法诀对冲的华丽景象,也毫无声响,只见铭文恍若刻印在殿门之上,微微闪动着金hse的光芒,不刺眼,可又x1引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连天相长老也十分注意阵势的走向,众人突然发现本来毫无动静的殿门前空气好似受到了剧烈的影响,半空中浮现了一个阵法,玄奥万分,因为受到钟烨拳势与铭文的影响,阵法上大量的法字与符诀伴随着大量灵气喷涌而出。
阵法上大量的法字与符诀依旧缓缓的崩解,众人都可以清晰地看见某个法字或是符诀从阵法上脱离,无力的落下,从而消散无踪,或是被喷离法阵随风而逝,待得整个法阵崩落到剩下不到三成时,殿门阵法有了溃散的迹象,盯着阵法中间印着的剥字,额头见汗的钟烨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看来这次十拿九稳,岂知他的念头都还没转完,法阵上却又出现了其他的变化,此时擎羊长老设下的第二道法阵发动了,殿门的上下左右四个方向出现了一个完整又巨大的聚灵法阵,平时只能用来聚集灵气的法阵在这边有了奇效,崩解的阵法四周开始有大量的灵气集中,不到三息,原本依旧在崩解中的阵法因为大量的灵气而得到了补充,补充的速度又远远的快于崩解的速度,顷刻中阵法就恢复了原貌,而钟烨所打出的拳势已尽,于此,钟烨的第二次尝试也正式宣告失败。
“呼。”钟烨缓慢的吐出了原本憋在心头的那口浊气,从他出拳到他的拳势消散,看起来峰回路转,实际上也就几个眨眼的事情,众人看他如此作派,以为他要再做另一次尝试,一鼓作气的破了这个双重阵时,钟烨却是挺直了他的背,对着殿门郑重的行了个礼:“谢长老提点。”
随着他话语落下,四周又是好一阵sao动,虽说尝试未果,但是钟烨看来还是很有成功的机会,就这样放弃,连天相长老都有些讶异,转身的钟烨看到这幕,也不矫情,直接说道:“弟子已无再试余力。”
听到他的说法,又看到他额头的汗已然打sh刘海,众人了然,四周开始有赞扬他的话语,天相长老则道:“不骄不躁,知所进退,不错,不错。”接连两个不错,直白的表明了自身的满意,钟烨这次的殿试哪怕失败,想来在玄派的这段日子,长老也会让他感到不虚此行。
对长老一个抱拳,对四周声援的物件点了点头表示感激,钟烨看向了栾泸泽,说道:“你要不要上去露露两手。”
由於栾泸泽在长老身旁,钟烨短短一句话中抱持着对那人强大的信心,长老一时之间还以为钟烨是在跟他说话,还没来得及思索,便听见了身边的nv弟子略带笑意的回话了:“还试什麽,我们已经通过了。”
四周顿时一阵寂静,几息的时间,人群中开始有些声响,最後议论纷纷。
钟烨此时满脑子回荡的都是刚刚栾泸泽说的那句话,还试什麽,我们都已经通过了,他整个人愣在了甯安殿前,本来就知道许多不同的因,都会得到相同的果,但如此认真的下场,却因为自己的思虑不周而变成半大不小的笑话,他勉强的扯了扯嘴角,认真的说起来,那背影经由昏h的暮se应和,很萧瑟。
其实这只是半大不小的事情,可自诩聪慧的人,更容易陷入这种思维si结,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四周的躁动已然压制不住,开始有人开口质问栾泸泽,毕竟钟烨的表现有目共睹,哪怕在场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是谁,就他的表现,他就值得他们尊重。
“这位小道友,殿试可非儿戏,万万不可信口雌h。”他们右前方一位拿着拂尘的弱冠道人,声音宏亮,内容却相对委婉的劝解栾泸泽。
“师妹,你可以直接说你放弃,但是你这样的行为可是w辱了整个玄派,不说其他人,刚刚尝试的那位师弟又该有何想法。”接着又有一位面容y沉的师兄发话,这口气可就重了不少。
“滚下去,你把殿试当成何等东西了。”这句话很冲,很粗俗,可是此刻很对在场众位弟子的胃口。
“你不给个说法,我们可不会轻易饶过你。”而人群中传出最多的大概就是这句话了
钟烨一回过神来就发现情况已经一发不可收拾,看来要不是长老就在这边,说不定有些冲动分子会用实际上的行为让栾泸泽知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咳。”群情激愤,正当情况越演越烈的时候,天相长老刻意低沉的声音让大多数人冷静下来,眼见情况得到控制,长老继续说道:“小娃儿,老夫於此见证,你可不得信口开河。”这句话说完,周围的人情绪又缓和了些,看来长老没打算轻易放过这位不尊重殿试的小nv孩,不过待得众人回过神来,栾泸泽这个名字又让他们感到有些熟悉。
“这位师兄,小nv子斗胆请问,你可曾听说前些日子籙胆殿的殿试?”听到长老的说法,栾泸泽转头就向刚刚开口质问他的师兄发问。
“嗯?你是指那位,翻墙进去,却成了符籙一脉入门弟子的家伙吗?”那位面容y沉的弟子,可能没想过栾泸泽会向他问话,听见她的问题,他楞了一下才回答。
“是!”简短的回复後,栾泸泽又面对长老问道:“刚刚鼓舞钟烨时,长老可曾说过,哪怕此事不成,亦会领我们从偏殿而入。”
听见了栾泸泽的答案,天相长老很开心的抚着长须:“妙极,妙极,此子亦是聪慧无双……”
不等长老说完,这半句话就好像火苗直接引爆了火药桶,周遭的弟子们轰的一声就陷入了热烈的讨论。
“什麽?这样也行?”
“此二人看来是立了诺大的功德,竟能直接让长老直接破例。”
“岂有此理,殿试何以如此儿戏。”
“那你说说怎麽符籙一脉的长老为何决定收下那位投机的弟子。”
听见四周的议论声,长老又看了看一脸茫然的钟烨,眼中流露出一丝同情,於是决定把原本决定的主意改了改,长老低语:“肃静!”语言随着微弱的灵气往外钻出,音量虽小,却让在场的弟子们都听了个仔细,而看到了长老眼中的那丝一闪即逝的情绪,栾泸泽却是不小心的又翻了个白眼,她感觉自己又要处理麻烦了。
“老夫本有意领你二人直接入殿,可事已至此,总觉得有些对不起努力成这样的钟烨,你众位师兄也未必服气,更何况能遇到这次殿试,也算是在场大小道友的机缘,如此,你尽力的尝试一次。”叹了一口气,看到了钟烨了表情,长老说出了他新的主意。
“不求凡事尽如人意,但求此事无愧於心,若成长老另有机缘於你。”看了看没反应的栾泸泽,天相长老有些无奈地又补了一句。
听到长老说的话,栾泸泽想到刚刚长老的表情,转头向钟烨看去,看到了他失落的神情,又抬头看了看繁星初现,yyan交接的天空,心中顿时多了些计较,而众人只见栾泸泽先是张望了一下,含首应是,然後便蹲下在土堆上不知捣gu些甚麽,过没多久,又看她从身上的包袱拿出了她的水袋,掂了掂重量,接着又一gu脑的把水袋中的水往土里倒,过了快一刻了还不见栾泸泽抬头,看到了她身旁天相长老兴味盎然地俯首看着栾泸泽,别说四周的弟子抓耳挠腮,连钟烨都甩开了他原本的失落,缓缓地靠了过来看她到底在g嘛。
钟烨近身的时候,栾泸泽刚好弄完,抬头看到他便随手把手上的包袱塞过去,顺口就说:“大气点,不就是没发现那些旁枝末节,g得不错,奖赏你,本姑娘弄个大大的戏法给你看,务必要心存感激。”劈哩啪啦就说了一长串,也不管钟烨听懂了没有,栾泸泽转身就恭敬的请长老移步,银铃般的声音清脆地传出去,四周的弟子听见後也都随之退了几步。
看清了栾泸泽手上的物品,大多数人的神情上都写满了讶异,那勉强算得上是个模具,可对栾泸泽来说,这可是她对天道表示敬畏的祭具,等殿门前空出一个足够大的圆时,栾泸泽用指甲在祭具上抠了几个符号上去,天相长老只能看出艮,乾两个卦,其中意涵则是山天大畜,丰收之意,至於钟烨的表情就丰富多了,因为他想起小时候在钟国看过的祭祀仪式,傩舞,以舞蹈与面具事神,敬天,要不是栾泸泽手上的物品简陋得真的不像面具,他这时就要惊呼出来了。
栾泸泽按压完符号後,把祭具放在身前,面对着殿门,诚心地拜了三拜,那静置於土地上的祭具就突然有了奇诡的变化,无论众多弟子,或天相长老皆是一脸惊容,殿前的空气,冥冥中有些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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