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2-2上学时(7/8)
「之yan那就麻烦你照顾弟弟和妹妹罗。」在出门去公园玩前,妈妈提醒着小之yan。
小之yan点了点头,牵起了我的小手说:「我会的,因为我是哥哥嘛。」
妈妈轻拍小之yan的头说:「乖,那就去隔壁接弟弟吧,记得吃午餐前要回来喔。」
当时年小的我歪了歪头说:「弟弟?」
妈妈牵着我们两个的小手,带我和哥哥走到外面,看见了郑叔叔牵着小杰恒的手,在等我们,我第一眼看见小杰恒,我就从背在我身上的小包包内,拿出一颗牛n糖对他说:「弟弟,吃糖。」
妈妈轻笑说:「之菲,郑叔叔的儿子可是大你一岁呢,所以你要叫他恒哥哥。」
年小的我张着嘴,愣了一下後,看向小杰恒对他灿笑着喊了:「恒哥哥,这糖果给你。」
郑叔叔对着害羞的小杰恒说:「妹妹给你糖果,你要跟妹妹说什麽?」
小杰恒脸有些通红地说:「谢……谢谢。」
郑叔叔对着我们三个小孩子,露出和蔼的微笑说:「好了,那你们三个就手牵手一起去公园玩吧,记得注意安全喔。」
去公园的路上,小之yan走在我们中间,两只手分别牵着我和小杰恒,早上公园内通常人不会很多,所以排队玩溜滑梯或荡秋千也不会太花时间。
当我和小杰恒在排队玩溜滑梯时,明明就是轮到小杰恒溜的顺序,而小杰恒如果溜完後,下一个就换我了,但这时却有个小男生突然cha队,cha在小杰恒前面,但由於小杰恒个xb较内向,所以就打算让他先溜,不过在後面的我却大声地说:「喂!你不要cha队!」
那个cha队的小男生,听到後也大声地回应我说:「我才没有cha队呢。」
当时才五岁的我,毕竟不知道什麽话可以说,什麽话不能说,於是我就指着那个小男生说:「你说谎,我妈妈说过,说谎的孩子是坏孩子。」
那个cha队的小男生听到後,像是生气似的,他用力地推了我说:「你才是坏孩子呢!」
那个小男生和五岁的我相b,他的t型b我高大,力气也b我大,被他用力推了一下,我整个人就跌坐在地上了,看见被推倒的我,小杰恒跑到我身边将我给扶起来,但他始终不敢说出任何一句话,而年幼的我被小杰恒扶起来後,就反推了那个小男生,但那个小男生并没有被我推倒,反而又再次大力推了我,这时被推倒的我,双脚膝盖都擦到地板破皮了。
这时站在一旁的小杰恒看见後,突然双手张开挡在我前面,我以为他会像偶像剧的男主角一样,为了保护心ai的nv人,於是霸气的瞪着坏人说:「你要是动她,我跟你没完。」但现实小杰恒居然却弱弱地说了,「明明就是你做错事,g嘛欺负nv孩子啊!」
那个小男生举起他的手,做出要揍人的动作说:「你不要吵,你也想被打吗?」
眼看那个小男生作势要打小杰恒时,我从地上爬了起来,朝那小男生跑了过去,我张大嘴巴,用力地咬了那个小男生的手臂。
这时去买水的小之yan回来後,看见我和别人发生了争执,就赶紧跑到我们这里,将我从那个小男生的身边拉开,小之yan看见了我双脚膝盖都破皮了,还有在一旁有些发抖的小杰恒,就狠狠瞪了那个小男生说:「是你欺负我妹妹和弟弟的吗?」
像是看见了小之yan此刻的怒火,那个小男生瞬间变怂马上跑走了,而在一旁的我则是高兴地说:「哇~哥哥你好bang!」
小之yan转过来看着我,严肃的对着我说:「你为什麽要乱咬人家?」
认为自己这样做没有错的我说:「因为他欺负恒哥哥啊,而且还大力的把我推倒在地上两次。」我指着自己的膝盖说:「你看,我的膝盖都破皮了。」
小杰恒盯着我的膝盖,可能是觉得愧疚,於是就哭了,「对不起,是我害她受伤的。」
小之yan轻拍了小杰恒的头说:「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我们先带妹妹回去擦药好不好?等下次我们再一起来玩。」
小杰恒点了点头,而我这时又从小包包拿出了一颗牛n糖给他说:「恒哥哥你不要哭啦,这个给你。」
小杰恒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明明都已经受伤,但却还是能开心笑着的我,他x1了x1鼻涕,接过我手中的牛n糖说:「下次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我笑着做出了拉g的手势,「嗯,我们打gg。」
——
郑杰恒他跟我讲完了,小时候我们三个在公园玩发生的事情後,他笑着跟我说:「当时那个拉g的约定,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听完後的我直接傻住了,原来小时候的我保护过郑杰恒啊,不过我疑惑地问:「但就因为我保护过你,所以我就变成了你的初恋?」
郑杰恒摇了摇头,并有些害羞地说:「小时候你对我灿笑着,喊了我恒哥哥,就因为那第一次见面,看见了你的笑容,所以就……喜欢上你了。」
躺在床上的徐之yan看好戏地说:「看来我妹她忘得一乾二净啊。」徐之yan一语就讲中了我内心的想法,所以我此刻除了尴尬笑着外,好像也不知该做什麽了。
徐之yan挠了下头问:「你搬来我家那天其实我就想问了,明明我们搬家後就没跟你们家联络了,为什麽你会来借住我们家啊?」
「你们搬家後我也以为很难再遇见你们了,毕竟当时我们都还小,没有手机能储存你们的电话,但谁知道我妈她其实一直都有跟徐阿姨联络,这次也是因为她要和我爸一起出国工作,所以才拜托徐阿姨照顾我的。」郑杰恒说。
「没想到大人们都一直有再连络啊。」徐之yan无言地说。
郑杰恒看着徐之yan问:「那为什麽你们当初会突然搬家呢?」
徐之yan思考了一下才说:「好像是我爸之前那家公司的主管,把他调来北部的,现在他则常待在国外出差,所以你住进来後才都没见过他。」这时徐之yan不知道想到什麽,他看向我,别有深意地笑了一下说:「对了杰恒,你知道吗?」
郑杰恒疑惑地问:「知道什麽?」
「嘻嘻嘻~就是我们搬来现在这个家的第一天时,我妹她总是围着我和我妈问:恒哥哥呢?恒哥哥呢?他不来找我们玩吗?,一整天都不知道她问了几次呢。」
我激动地反驳说:「哥你在说什麽啊!我哪有这样。」
「明明就有,当时你又哭又闹地,把我和妈妈ga0的一个头两个大。」徐之yan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你心心念念的恒哥哥,搬来我们家时我看你好像也没记起他嘛,连刚刚说完小时候的事,你也没记起来,真的是金鱼脑啊。」
我盯着他说:「徐之yan你别趁机骂我无脑啊!」
「等等,我从头到尾可都没说你无脑喔,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没想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徐之yan咧笑说。
我伸脚踢了躺在床上的徐之yan,还故意问他,「刚刚那样听郑杰恒说下来,其实b起妹妹,你是不是更想要有个弟弟啊?」
「有、有吗?」徐之yan心虚的别过视线说。
我装作失落地说:「唉果然啊。」
叩叩——
将房门打开的妈妈,站在门口问:「你们三个在聊些什麽,聊的这麽开心啊?」
「我们在聊小时候去公园玩的事啊。」我回答了妈妈的问题後,还说:「妈,徐之yan他好像b较喜欢弟弟,他都对郑杰恒b较好。」
妈妈呵呵大笑地说:「之菲你吃醋啦,因为哥哥对杰恒b较好?」
看到徐之yan一脸坏笑的对我挑了下眉,我对他做了个鬼脸说:「才没有呢。」
「之yan他无论对你,还是对杰恒都很好,他也没有b较喜欢弟弟还是妹妹。」妈妈还说:「那天去公园玩的时候,你的膝盖不是破皮了吗,你哥哥可是一路背着你回家的呢。」
我惊讶地问:「咦?真的假的?」
妈妈点了点头,「不记得很正常,因为那时候你整个人可是熟睡在你哥哥背上的。」
我不敢置信的用双手托着双颊,「天呀,这也太丢人了吧。」
徐之yan对此感到不在意地说:「有什麽好丢人的,我可是你哥欸。」
妈妈对着我说:「对啊,现在像之yan这麽好的哥哥,我看你要到哪里找。」妈只要一称赞徐之yan,徐之yan就会露出那个讨人厌又得意的笑看着我,真是的他这个哥哥明明只会捉弄我而已,相b之下郑杰恒还b较像我哥呢。
那天的夜晚里,我们一起待在了徐之yan的房间,回忆了好多小时候发生的事情,妈妈还特地翻箱倒柜的,把收在角落里的相簿给找了出来,一开始相簿的前半部只有我和徐之yan小时候的合照,但慢慢看到後半部时,就会看见了照片上不再只有我和徐之yan。
因为那时候徐之yan像是多了个弟弟,而我也像是又多了个哥哥,照片里我们三个脸上的笑容一点也没少,每张我们都是开心的露齿笑着,即使现在长大了,但我们三个的模样还是和小时候长得差不多,一眼就能知道照片上的人是谁,只不过和小时候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我们脸上现在褪去了些稚气而已。
高二暑假的到来,我们不得不面对要离别的事实,前几天我们就到许芝璇的家,帮忙她整理要出国的行李,一放暑假她们家就搭上预订的航班,飞到国外了,现在的许芝璇应该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而今天是暑假的第二天,我、心卉、郑杰恒现在人就在机场,今天的目的就是要替吴赫宇和贤佑哥送行,他们搭九点半,飞往英国的航班。
「下次再见到你们,不知道是什麽时候了,你们可都要照顾好自己喔。」贤佑哥依旧用温柔的语气跟我们说,他还专门跟心卉说:「要是高三课业忙不过来,你可以不用继续在咖啡厅打工,打电话跟暂时负责店长的小雨说就好了。」
心卉信誓旦旦地说:「没关系的贤佑哥,我会帮你照顾咖啡厅的,我会更认真做好咖啡厅的工作的,在你回来之前我都不会离职的。」
贤佑哥欣慰地笑了一声说:「好,那咖啡厅就拜托你照顾罗。」
「嗯,还有贤佑哥你……」心卉难以启齿的对着贤佑哥说:「就、就是我很喜欢你,所以你在国外的期间能不能,不要交nv朋友?」
贤佑哥将他温暖的大手,放在心卉的头顶上,且轻声回应心卉,「嗯,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在那之前就麻烦你,等我一下了。」
一道暖泪从心卉眼眶滑落下来,「我一定会等你回来的。」
贤佑哥朝心卉抱了过去,在一旁看的我们,脸上的表情是又惊又喜,没有想到心卉能如愿的和贤佑哥在一起,我用手肘顶了跟我们站在一块的吴赫宇问:「你是怎麽办到的啊?」
「那时在客运上,我跟她说主动一点或许就有机会,而且我也察觉到了,我哥对她其实也有好感,只是因为碰到出国这件事,所以才没说出口的。」吴赫宇哼笑了声,「林心卉她选这天告白,挺出乎我意料之外,而且竟然还这麽直接说出来,我真是被她打给败了。」
「这麽说你是促成他们的大功臣呢!」我调侃的对吴赫宇说。
吴赫宇无奈地说:「是啊,我真是自作孽,没想到她竟然成我嫂子了。」
看着机场跑道上准备起飞的飞机,脑中便想到了一个问题,贤佑哥跟心卉说他等他下,但那个「一下」是多久呢?一年?两年?还是需要更久的时间?或者他们有可能待在国外长了,於是改变了一开始的想法,所以他们不会再有想回来的想法?
口袋手机的震动,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看着那亮起的萤幕,是吴赫宇在机上将手机关机前传来的讯息,上面写道:「你可要跟郑杰恒好好在一起喔,希望下次回来能吃到你们的喜酒。」
我看见那条讯息被逗笑了,他们乘坐的那架飞机,已飞往遥远的天边,进入到了云层里,直到我们看不见後,我回传了讯息给吴赫宇,「想吃喜酒就早点回来吧,我等贤佑哥和心卉的,还有就是在国外要好好加油喔!」讯息传完後,我将手机放回口袋里,看向了依依不舍的心卉,视线一直盯着天上的云,於是我拉了她的手说:「我们走吧,你要相信贤佑哥很快就会回来的,所以开心点,别一脸懊嘟嘟的。」
就这样高二的这个暑假,我身边少了两个朋友,不知道之後的校园生活里,缺少了他们会不会有什麽变化,现在的我们只能活在当下,然後相信贤佑哥对心卉说的那句话:「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暑假过後的我们,已经是个准高三生了,这次暑假和以往不同,因为我们要面对的是一张一张写不完的试卷,和永远考不完的试,黑板上的数字每天都再倒数,最终朝我们迎来的则是学测。
高三的我们,每天总是认为时间不够用,对想努力考上好大学的人,他们总是日以继夜不停地写考题,写到黑眼圈都跑出来,而对於不再继续升学的人来说,每一天都无所事事,上学对他们来说就是虚度光y。
身为班长的心卉,每天的必要工作,就是将黑板上的数字,总是不断地擦,不断地改,直到最後剩下的数字是零。
一转眼,我们考完了学测,成绩也放榜了,填志愿时我跟郑杰恒填的就是徐之yan现在正在读的那所大学,原因就是离家近b较方便,当徐之yan知道我要和他读同一所大学时,他一脸嫌弃地看着我,感觉很不情愿似的,相差两岁的我们,无论是国小、国中,甚至是高中都读同一间,现在大学又要继续当他学妹了,他会不情愿是很正常的。
至於郑杰恒决定跟我读同一间大学时,其实我很惊讶,因为以他学测的成绩,应该可以去更好的大学才对,但没想到他跟徐之yan一样,都想读离家近的,我哥他当年考出来的成绩其实跟郑杰恒的成绩差不多,只是因为他懒,所以才选择了离家近的,而心卉则是利用繁星资格,考上了她的第一志愿大学,不愧是当了三年班长的她。
高中毕业的我们,应该要像其他毕业生一样,邀身边的好友,成群出去玩的,但我们的好友,有两个在国外,也不知道他们什麽时候会回来,虽然他们刚离开时,我们都会跟他们传讯息聊天,甚至是跟他们视讯,问问他们有没有适应国外的生活,还有就是想没有想我们之类的话,而他们也会时不时传国外当地的景点照片给我们,但也因为各自都在不同地方,忙着各自的事情,所以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没跟他们连系了。
心卉打算在大学开学前,将整个人都待在贤佑哥的咖啡厅里,於是我和郑杰恒也决定陪心卉,一起待在咖啡厅打工,在准备学测时,她依旧每天都准时到咖啡厅报到,有时提早到的她就会先在咖啡厅读书,到她上班时间时,她便会整个人融入进去,她答应贤佑哥的事情都一直牢记在心,咖啡厅被心卉打理得很好,客人也越来越多了,而待在这间咖啡厅这麽久的她,泡咖啡的手艺也越来越好了。
我和郑杰恒感情依旧,我们没有高调的放闪,就只是待在彼此的身边,一天一天的过下去,而就在放榜那天,因为看见成绩我实在是太开心了,忘了妈妈和徐之yan也在一旁,於是我就大胆地抱住了郑杰恒,还亲了他脸颊一下,看见这一幕的妈妈,脸上呈现的是惊讶,我跪在客厅面对妈妈的b问後,我将全部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於是经过我的一番解释和哀求後,妈妈也认为可以将我托付给郑杰恒,因为在妈妈眼中郑杰恒是个好孩子,而且两家的父母也很熟,当亲家的话两家应该都会很高兴吧,现在的情况ga0得她是要嫁nv儿似的,害我听完都害羞的,无颜面对郑杰恒了。
这段日子我过得很开心,也觉得自己的人生很幸福,认为自己的人生会幸福的过下去,但当我产生这样的念头时,老天就会对我开了一个不好笑的玩笑,我认为的幸福,也在某一瞬间忽然消失了……
当幸福忽然消失时,我彷佛听见了世界崩塌的声音——
成为大学生的我,原本对未来抱有很大的向往,但在这新的环境里,再也没有跟我同班多年的心卉,也没有总ai和心卉斗嘴的吴赫宇,就连现在应该要待在我身边的郑杰恒,他也……不在了。
大学是我人生最低cha0的时候,我总是不愿意主动去接触任何人,因为我害怕再次失去重要的人,我宁愿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待着,而唯一一直有在跟我联络的人就是心卉了,即使读的是不同的大学,但偶尔她也会关心我的近况,我没课时也会去贤佑哥的咖啡厅找她,心卉依旧相信着贤佑哥说过的话,於是即使成了大学生的她,也一心一意的将咖啡厅顾好,就是为了等贤佑哥回来,兑现和贤佑哥的承诺。
我独自一人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看着远处即将飘来的乌云,只要一想起雨天,就会让我想起,他说过最喜欢的就是雨天了,因为在雨天里我们总会制造特别的回忆,当我整个人都专注看着天空时,有人从身後叫了我的名字,我顿了一下,以为是他回来找我了,但当那个人又再次叫了我後,我才明白叫我的人不是他。
「徐之菲,好久不见。」他声音爽朗的对我打了招呼,从声音就能听出他此刻心情是非常愉悦的。
我将思绪收回,转身看向站在我身後的他,「好久不见了吴赫宇,欢迎回来!」
「这麽厉害,只听声音就能知道是我?」吴赫宇依旧像孩子一样,对我笑着说。
「当然!我们可是好朋友,我怎麽会听不出来呢?」我得意地说。
他数了数手指对我说:「这样算下来我们也有……四年没见了,现在你都已经是大三生了。」
「对啊,从高二暑假你就飞到英国去了,过了这麽久才回来,是被英国学校给开除了吗?」我故意开玩笑说。
他却得意洋洋地摇了摇头说:「你错了,我是提早在英国读完大学,所以才回来的,我现在可是从大学毕业的人喔。」
「看不出来你这麽厉害,不过话说你是怎麽进到我们学校的啊?」
「我跟警卫说了要找人,他就让我进来了。」吴赫宇用眼睛扫视了我的四周问:「郑杰恒呢?怎麽过了这麽久,都没看见他出现在你身边啊?你们不是读同一所大学吗?」
我强颜欢笑地说:「我们没有读同一间大学,他……」我没有将话接续说下去,我将头抬了起来,看向这乌云密布的天空,深呼x1了一口气,才鼓起勇气,缓缓的把刚没说完的话说下去。
「郑杰恒他已经不记得我了,他去了离我很远很远的地方。」只要一讲到郑杰恒,我就会想起那天发生的一切,而泪水就会不自觉的在眼眶里打转。
见我这样子,吴赫宇惊慌失措地说:「喂你别突然这样啦,这样说是什麽意思啊?你总得要说清楚,我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啊。」
「就是……」当我要讲时,却被手机铃声给打断了,视心卉打来的,我将电话接起,讲不到一分钟心卉就挂掉了。
我无言地看着还亮着的手机萤幕,而吴赫宇则问:「谁啊?」
我叹了口气说:「你嫂子,她特地打过来要我们现在马上去咖啡厅。」
同样也感到的无奈的吴赫宇说:「我想她现在应该超级开心的,我看我们就不要去打扰她了。」
我移动着脚步说:「没用的,我们还是赶快过去吧,要不然她等等又继续打来烦我。」
叮铃——
我和吴赫宇推开咖啡厅的门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心卉紧抱着贤佑哥,两人之间散发着甜蜜的氛围。
心卉看见我後,便开心的跟我分享,「之菲你看,贤佑哥回来了!」我的注意力放在她手腕上,那条由绯红se皮革制成的手链,上面还有一颗心型的吊饰,在我印象中,平常她是不会戴任何首饰的人,但看她现在一脸花痴的笑着,我想那一定是贤佑哥带回来,给她的礼物吧。
她举起手,亮出手腕上的手链,跟我炫耀说:「嘻嘻,贤佑哥还特地带了礼物给我呢!」
「看你笑成那样,我就已经知道了。」结束了手链话题後,我看向一旁的贤佑哥,礼貌地笑了一下说:「贤佑哥好久不见,欢迎回国。」
贤佑哥露出和蔼的招牌笑容说:「真的好久不见了,你们都长大了呢,我也有准备你和杰恒的礼物。」随後贤佑哥看了我身边只站着吴赫宇,於是他问:「怎麽只有你们两个过来啊?杰恒是还在上课吗?」
心卉抓着贤佑哥,对他摇了摇头,要他别再继续追问下去,而不知道发生什麽事的贤佑哥,一脸不知所措地问:「我们出国的期间,是发生了什麽事情吗?」
我和心卉两人,彼此看了对方一眼,我扯了一个微笑,对心卉示意没关系,然後就对他们说:「我们坐着说吧,我会把那件事告诉你们的。」
好像察觉出了我和心卉的不对劲,贤佑哥没有说话,就只点了点头,然後我们四个就坐到了,我们之前常坐的位子,他们安静坐在位子上不发一语,就在等我主动开口,我知道那件事已经过了三年,我应该要释怀的,但只要一到y天时,我就会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那天我是多麽的手足无措,只能眼睁睁看着郑杰恒倒在我面前。
我敛下眼,缓缓开口说:「那天的下午也像今天一样是乌云密布的y天,我和郑杰恒在大学开学前,每天都来咖啡厅帮心卉的忙,那天因为假日的关系客人很多,我们没有一刻是闲着的,直到晚上八点,我们要准备关店时……」
——
店里客人都离去时,我把挂在店门外的牌子,翻到营业结束的那面後,我、心卉和郑杰恒,三个人留下来打扫咖啡厅,我负责洗客人用过的杯子和泡咖啡的用具,心卉则把地板扫完後,又拖一次地板,而郑杰恒则在储藏室点货。
「可ai的小姑娘,要不要赔叔叔喝一杯啊?」一位喝得醉醺醺的中年大叔走了进来,他用一脸猥亵的脸看着心卉说:「还是你能泡杯咖啡给我喝呢?」
心卉没有因此而感到害怕,反而口气不小的对着那位大叔说:「不好意思,我们的店已经打烊了,要喝咖啡请你去别家店,我们店的咖啡只要卖给会品尝的人喝,像你这种喝醉酒的大叔,是没有资格喝我们店的咖啡的,请你现在马上出去!」
「瞧你这口气,这小姑娘脾气还真不小呢。」那位喝醉的大叔用脚踹了店内的椅子说:「给你面子你还不要,你以为老子会稀罕你们店的咖啡吗?」
从储藏室走出来的郑杰恒,手持着手机说:「这位先生你刚刚的所作所为,我都已经拍下来了,如果你不想把事情惹大的话,请你现在马上滚出去!」
被郑杰恒的话给吓到的大叔,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临走前还叫嚣说:「你们几个小p孩,最好给我小心点!」
「你没事吧?」郑杰恒看向了握着拖把的心卉问。
「嗯没事,那种人我才不会怕呢。」心卉看了看周围问:「之菲呢?怎麽都没看见她的身影。」
「我让她躲在储藏室里,这样b较安全。」
「还真是有够护妻的。」心卉调侃着郑杰恒说。
郑杰恒转身走回储藏室时说:「我跟她约定过,所以无论发生什麽事我都会保护好她的。」
心卉站在原地,自言自语地说:「徐之菲,你上辈子是烧了什麽好香啊,竟然能遇到对你这麽好的人。」
当我们全部打扫完後,心卉将咖啡厅的铁门给降了下来,我因为担心她的安全,怕那喝醉的大叔又会突然出现,於是我问:「要我和郑杰恒送你回家吗?」
心卉婉拒说:「不用啦,我们回家的路可是反方向欸,这样你们很晚才会到家,加上好像要下雨了,所以在下雨前赶紧回去吧。」
我一脸不放心地说:「那要是觉得有奇怪的人,就要马上报警喔,然後到家记得传简讯跟我说一声。」
「好,我知道了。」她对我们摆了摆手说:「明天见罗。」
郑杰恒牵起我的手,要我别那麽担心,「我们也回家吧,下雨就不好了。」
我点了点头,「走吧,妈妈跟我说,她有煮宵夜给我们吃。」
在走回家的夜晚里,我们牵着彼此的手,安静听着夏天才有的蝉鸣声,也闻到了雨的味道,我们在雨还没降下前,加快了脚步,为的就是不想淋成落汤j。
但没想到这时我们的身後,突然亮起了一道刺眼的光,那道光离我们越来越近,当我们要转身看是什麽东西时,一切都已经来不急了,很快就反应过来的郑杰恒,松开了我的手,将我从他的身边推开。
那一瞬间,我看见了郑杰恒整个人,被一辆轿车撞飞出去的画面,在这时天空无预警降下了滂沱大雨,雨水打落在地面上的声音,和车撞到人时产生的巨大声响,同时传入了我的耳中。
「再见」的定义,其实有很多种——
因为滂沱大雨的关系,我们全身很快就都sh透了,我跑到郑杰恒身边时,他头上的鲜血直流,整个人一动也不动,我慌忙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用颤抖的双手打给了119,用颤抖的声音跟电话另一头的救护人员求救,电话挂掉後,我轻轻摇了摇郑杰恒,我希望他只是在跟我开玩笑,哪怕是这种不好想的玩笑,但只要他睁开眼,我一定都会原谅他的,也不会对他发脾气。
我握起他那冰凉的手,对着躺在地上的郑杰恒,大声地哭喊着,「郑杰恒!郑杰恒!你别吓我,拜托你睁开眼睛看着我,哪怕只有一眼也好,我求你了。」
无论再怎麽样放声痛哭,叫了多少次他的名字,即便叫到我嗓子都哑了,郑杰恒始终都没有回应我,从我脸上滴落在郑杰恒身上的,已分不清是我的泪水,还是雨水了。
救护车和警车很快就赶到现场了,救护人员迅速的将郑杰恒抬上救护车,而警方则是逮捕了撞人的那位驾驶,我看见警方打开那辆小轿车的门,坐在驾驶座的人就是刚刚来咖啡厅闹事,喝得醉醺醺的那个大叔,他没有肇事逃逸,因为他已经喝的不醒人事了,在车里呼呼大睡了,当场被警方由现行犯逮捕。
到了医院後,我独自一人坐在急救室外面,整个人到现在还是不敢置信,看到自己手上已经乾掉的血迹,脑中就想起了郑杰恒被撞飞的画面,刚刚止住的泪水,又从眼眶流了出来,看着手术室的灯还亮着,内心的恐惧一直久久消散不了,我无能为力,只能祈求老天爷保佑郑杰恒,让他能平安无事。
急促的脚步声朝我跑来,我看见的是一脸惊慌的妈妈和徐之yan,妈妈跑到了我的身边,将我紧紧抱住说:「没事的,妈妈来了。」
因为妈妈温柔的语气,使我哭得更严重了,我泪流满面地说:「妈,郑杰恒他、郑杰恒他……」
妈妈轻抚我的头说:「杰恒他一定会没事的,像他那麽听话的孩子,老天爷一定会保佑他的。」妈妈看向徐之yan,「之yan,你先带妹妹回去休息,我在医院顾着杰恒。」
「我不要!我也要留在这里!」我激动地说着。
妈妈轻声对我说:「之菲你听话,先跟哥哥回家好吗?等杰恒醒了,我会让哥哥带你过来的。」
「可是……要是他再也醒不过来了呢?」一想到这我的心就好痛好痛,眼泪也流的更厉害了,我不希望郑杰恒他就这样离开我身边。
妈妈肯定地说:「不会的,你要相信杰恒一定不会有事的。」
早上了,今天没有yan光从窗外映入我的房间里,我能清楚听见雨声打在冷气机上的声音,我全身无力,双眼凝视着天花板,忘记昨天自己是怎麽入睡的了,只记得是徐之yan背着我回到房间里的。
叩叩——
徐之yan打开我房门,探头看了一下,「醒了吗?」
「醒了。」
「那出来把早餐吃一吃,我们一起去医院一趟。」徐之yan说。
「哥,是不是郑杰恒他——」我激动地想要跑下床,但因为脚没有力气,於是整个人跌下了床。
徐之yan慌忙地扶起我说:「你小心一点啦,你身上也是有伤的人欸。」
「这点小擦伤不算什麽。」我抓住徐之yan的手臂问:「郑杰恒、郑杰恒他呢?他手术还顺利吗?醒过来了吗?」
「他……」徐之yan用一脸担忧的表情看着我,顿时心中涌上了一阵不安。
我耐不住x子,朝他大喊说:「你把话说清楚啊!」
「医生建议家属,需要一点心理准备。」
我不相信徐之yan说出的话,於是我笑了一声,又再问了一次,「哥,你说什麽?」
徐之yan把原本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只留了一句话给我,「等你整理好,我带你过去。」
我和徐之yan站在郑杰恒的病房外,我往里面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的郑杰恒,还看见了妈妈正在和一位阿姨说话,那阿姨脸se憔悴,好像是在和妈妈讨论些重要的事。
徐之yan率先打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有礼貌的对那位阿姨打了招呼,「郑阿姨你好。」
郑阿姨?那不就代表她是郑杰恒的妈妈吗?
我视线紧盯着郑阿姨,看她的样子像是放下手边的工作,急忙搭飞机赶过来的,我朝郑阿姨走了过去。
「郑阿姨你好,我是之菲,然後真的非常对不起。」我将腰弯下说:「郑杰恒会躺在病床上,都是为了要保护我,要是我、要是我……」
郑阿姨双手握住我的双臂,「之菲把头抬起来,你不需要和阿姨道歉。」我缓缓将头抬起,看见的是郑阿姨温暖的微笑,她笑起来跟郑杰恒非常相似。
我眼泪不争气的又掉了下来,对阿姨着急地说:「我知道我只说一句对不起,根本不能解决任何的事情,所以至少痛骂我一顿吧。」
郑阿姨将视线与我平视,替我抹掉了眼泪说:「之菲,假如我是杰恒的话,即使知道自己会受伤,也一定会保护好你的,所以不要再自责了好吗?」我咬着下唇,听郑阿姨接下要说的话,「接到杰恒出车祸的消息後,我就马上连络了我在国外认识的朋友,他是位很有名的医生,所以我决定要让杰恒去国外,接受更专业的治疗,杰恒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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