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皇后(2/8)

    战骁勇蹬着矫健步伐前来，战骁勇年近七旬，十四岁就穿盔甲、披战袍辅佐太祖皇帝征战沙场，在战场上数度濒危却也在紧要关头保住一命，身负显赫军功，又多次护驾有功，太祖皇帝登基後封战骁勇世袭永世的护国公之位，皇室成员都对战骁勇十分恭谨。

    战忻儿虽听＂侧妃＂二字有些不满，但向来庶nv嫁给皇子顶多是个侧妃，她身上流着一半战家的血，上官珏娶了她，相对於有战家的助力，未来上官珏登基她就是皇妃，努力一点说不定还能封皇后，届时……她就能把战嫣然给狠狠的踩在脚下，让她对自己卑躬屈膝……

    还在自己院子练剑的战嫣然匆匆更衣之後赶去前厅，听闻消息的战忻儿偷偷跟去，从侧殿进了前厅之後就躲在屏风後面偷听。

    德yan王夫妇与上官熠离开了护国公府，战嫣然也跟着相送，而战忻儿早在换名帖的时候跑了，气跑了。

    被唤名的墨离福身，说：「属下拜见世子妃」

    「国公、夫人，德yan王夫妇与世子登门拜访」

    上官凌漪指着上官熠笑着说：「太后nn知道的，哥哥如果动了娶妻的念头，父王跟母妃就要谢天谢地了」

    她乘坐马车来到留仙楼，这里是德yan王府名下的酒楼，人客络绎不绝，吃一顿饭都要等，更要大笔银子，招聘的厨子都是g0ng中御膳房退役御厨或是御厨的亲传弟子，声势浩大堪b六王上官珏名下的醉风楼。

    「两位国公、夫人，我对战大小姐一见倾心，希望能娶她为妻，做我的世子妃」

    德yan王有些诧异，说：「可知是谁？」

    战无情让人取来战嫣然的名帖，名帖上除了姓名之外还有战嫣然的生辰八字，两家商量过後决定聘礼就等纳吉之礼过後再送也不迟，今日的纳礼、问名就算过了，等合完八字的纳吉之礼再叙。

    「王爷，这……」

    德yan王向战骁勇相互行了见礼之後直接切入前来国公府的重点，道：「本王今日前来是来向贵府小姐提亲的」

    夫妇俩随即亲自迎接德yan王夫妇以及世子进门，才准备去请战骁勇还有战嫣然姊妹过来，德yan王挥挥手意识先不必请战家姊妹，此事也得问过老国公的意思，战无情赶忙让人去请战骁勇。

    远远便能听见银铃似的笑声，向来g0ng中的皇子公主都称呼赵太后为＂皇祖母＂，能如此亲昵呼唤赵太后为＂太后nn＂的只有德yan王家的世子还有永安郡主。

    「珏儿你听好，你父皇不可能让你娶中立派系的nv儿，只要战家跟唐家还是中立派系龙头的一日，你就不可能娶战家nv儿」

    「婚约先订下，什麽时候大婚由你决定」

    战嫣然看着纸上写着上官熠的名字，上头除了名字、出生年月跟一星半点微薄的事情之外一无所有──前世的她一颗心都扑在上官珏身上，压根不会注意到旁的男人。

    「母后放心，只要儿臣是太子，不怕中立派系不支持儿臣」

    德yan王妃道：「国公府对於嫁入皇家是有些反对的，但只局限於皇上的儿子们，我们的熠儿又不会因为皇位而有生命危险，国公夫人其实很满意熠儿」

    一名丫鬟还有两名护卫守在雅间外，另一个丫鬟跟着战嫣然进去，雅间内只有一个一身红衣的男人，上官熠。

    「可……」

    在场长辈都咋舌不已，先订下婚约也就罢了，大婚的日子由nv方决定？虽说天祈国峰较以前还要开放了，但这还是天祈开国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战忻儿眼球一转，她其实没有怀疑小菊，毕竟平时小菊也会替她出谋划策，挥挥手意识小菊继续说。

    赵太后凌厉眼神一闪，说：「六王这是不满？」

    战忻儿听闻＂六王＂二字更加难过，一巴掌掴上侍nv小菊的脸，斥责道：「给本小姐住口！你一个贱婢懂什麽？」

    战嫣然将那张纸放回暗格，将掩盖暗格的书本推回原位，这个暗格只有她一人发现，她看了一眼沙漏，唤来丫鬟替她更衣，便带着两个丫鬟以及两个护卫出门了。

    「明日休沐，我俩走一趟护国公府去拜访吧，顺道看看两位国公与国公夫人的口风」

    战嫣然屏气凝神的听着隔壁的动静，上官珏邀约战忻儿用膳，与战忻儿谈论起他的志向版图，他需要扩大自己的势力，他希望能娶中立派系的官家nv子扩张势力，护国公府是最好的选择。

    战嫣然注意到上官熠的眼神，回头意识琳琅出去候着，随後走上前坐在上官熠面前，後有一名侍卫打扮的男人送上茶水糕点，便站在门边不动。

    德yan世子抗了几次赐婚的旨意，外头文武百官都在谣传德yan世子是否有龙yan之好，否则为何屡屡拒绝圣上赐婚。

    上官熠的眼神闪了闪，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上官珏。

    上官熠g起一抹邪笑，说：「本世子在g0ng宴上看到你的第一眼，便觉得你相当不凡」

    世家大族的关系错综复杂，尤其是涉及皇家立储大事，那更是马虎不得，赵太后也尽可能不参与孙辈这一代的储位争斗。

    「护国公府的小姐，只是没有明说是嫡nv或是庶nv」

    「世子过誉，臣nv不敢当」

    战忻儿相当信誓旦旦，令仪也不免有些期待。

    「瞒不过皇祖母」上官珏整理了脑中思绪，说：「孙儿请皇祖母做主，孙儿想娶战大小姐为正妃，可护国公战家是中立派系，孙儿怕父皇不允，所以想请皇祖母替孙儿在父皇面前说两句」

    「我现在只有一个人孤军奋战不能凡事面面俱到，希望能有个帮手」

    之後萧铃音是否还有回来，战嫣然不得而知了，至少再她撞柱自杀之前萧铃音都还待在水月庵吃斋念佛，过着清苦的日子。

    上官珏g起一抹残忍的冷笑，他哪里不知道皇后的算盘？不就是想让皇后的宝座一直留在萧家手里吗？若非先皇后早si且无一男半nv、若非堂舅冒si拥戴，后位也不可能是萧家的。

    萧铃音是早她半个月进府的侧妃，上官珏当时为了拉拢战家跟唐家冷待萧铃音，萧铃音心生不满多次对她下毒未遂，上官珏觉得萧铃音会坏事所以一怒之下把她送去偏远的水月庵做为惩戒。

    毕竟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就是天下至尊，又有谁会不动心呢？也就只有希望与王妃两人长相厮守、一世一双人的德yan王才会在当年拒绝那个位置。

    上官珏在凤仪g0ng磨了皇后两个时辰，把皇后磨得头疼。

    战嫣然淡淡一笑，说：「不敢，略懂皮毛」

    「来人，去请大小姐过来」战骁勇直接下令道。

    重yang0ng宴回府之後，向来喜欢打扮的战忻儿更加喜欢置办首饰、衣衫，几天之後更就口要去布庄看料子出门去了。

    太后赵清如是帝师赵倾光的嫡孙nv，十四岁就嫁给当年还是宁王的先帝，赵家一路扶持先帝一步步成为太子，先帝登基的功臣除了赵家，太后功不可没。

    「敢问是战二小姐？爷已经等候多时了」

    「想必这位就是墨离将军」

    朝廷休沐的日子，战骁勇、战无情、唐氏还有战嫣然、战忻儿一块坐在饭厅用早膳，十日休沐一次的日子战家都是一块用早膳的。

    上官熠看向战嫣然，淡然的吐出两字：「无妨」

    她站在书柜前，从暗格ch0u了一张纸，这个暗格她前世就有在使用，里面摆放着京城勳贵还有世家大族的名单，前世的她为了上官珏四处奔走、牵线，为他谋了一笔可观的资金与一份贤德的好名声，今生的暗格是她用来查清身边忠j黑白的人。

    战嫣然最最憎恨的人不只上官珏跟战忻儿，皇后的侄nv萧铃音更是几次三番要置她於si地。

    战嫣然已经听唐氏讲解来龙去脉，德yan王世子上官熠想要娶她为世子妃，暂且不论皇上会不会同意德yan王府与护国公府结为姻亲，光是德yan王夫妇亲自上门提亲就足以撼动整个京城。

    德yan王惊讶不已，替上官熠商议了多少名门贵nv他都不喜欢，头一回在g0ng宴上见到护国公家的nv儿就同意，甚至是上官熠自己主动提出来的。

    天家无父子，德yan王岂止会不知？他也是经历过那段血雨腥风的过来人，幸亏他不是皇帝，他的儿子不会需要争夺那个位置，但是太子之位一日不定，他们夫妇看得出来上官熠其实是有野心的。

    上官珏一路走到赵太后居住的颐年g0ng，赵太后已经年近八十，过着将近三十年无yu无求的生活，再加上注重养生，身t还相当健康。

    德yan王上官哲下朝回府，德yan王妃魏玉莹上前迎接丈夫进府，这是两人成婚多年都不能改的习惯。

    「大老远就听见郡主的笑声」上官珏给赵太后福身请安，道：「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臣nv战嫣然，拜见世子殿下」

    原本上官珏看中的人选是战嫣然，可是战嫣然对他不理不睬，他遂被战忻儿给惊yan，虽说战忻儿只是庶nv，可自打出生就养在嫡母身边，所受的教育不能跟战嫣然这个嫡nvb，但也还算中规中矩。

    赵太后看着上官珏，说：「哀家不能答应你」

    从凤仪g0ng离开之後，上官珏转往太后的颐年g0ng过去，皇后这条路行不通，上官珏还得另外再想办法，太后虽然不太喜欢他，但总归还是皇孙。

    在屏风後偷听的战忻儿嫉妒的不行，出生就被封为世子的上官熠可谓天之骄子，文武双全、手握兵权，还兼管都察院御史的位置，当今圣上的左膀右臂，如果他与当今圣上是父子，上官熠十有就是太子，而且是满朝文武都不会反对的下一任皇帝。

    上官熠没有多看墨离一眼，看着战嫣然，说：「听闻护国公掌上明珠喜ai紫衣，jg通nv子六艺、天文历算之余，骑s也jg通？」

    「任何nv子看向皇子的眼神不是ai慕就是贪婪，而你不同，本世子在你眼中却只看到了仇恨，本世子很好奇，毕竟听闻战家两位小姐是头一回参加g0ng宴，你那庶妹毫不掩饰自己的眼神，而你却对上官珏恨之入骨」

    战忻儿被迎了进去，战嫣然给了门口的小二五两银子，讨了一间战忻儿他们隔壁的包厢，只要了一壶碧螺春就把小二打发走了。

    「二小姐莫要难过，六王殿下还是心仪您的」

    战嫣然向唐氏讨了准出门去，顺道替唐氏打理舖子，在醉风楼外看见了战忻儿，战嫣然出门之前蒙了一块面纱，旁人恍若未闻，nv子带着丫鬟只身在外是有些危险的，尤其是未出阁的nv子，蒙块面纱根本不会有人多看两眼。

    膳後战嫣然去请向战骁勇请教骑s，战忻儿回自己的小院做nv工，唐氏在前厅打点下半年的帐本，战无情在前厅陪伴唐氏。

    小菊的话对战忻儿来说十分有x1引力，小菊遵循战嫣然的吩咐蛊惑战忻儿步步落入陷阱当中，战嫣然已经看开了，既然他们俩早有苟合，那她便成全他们。

    「我对你一无所知……」

    「母后，您就同意了吧，由您开口向父皇那边说，说不准父皇会答应」

    皇后忧虑，说：「你先听母后的，你堂舅的次nv今年十六，正好可以做你的侧妃，你老大不小了，先娶个侧妃稳定下来，王妃的位置自然要留给能襄助我们的，届时再处置了也不迟」

    令仪只在战忻儿的眼神中看到一丝不屈的信念，丝毫没有察觉战忻儿那颗因为庶出而扭曲的自卑，令仪替战忻儿引路回到唐氏身边，b时重yang0ng宴已经进行一半，皇帝想看看在场闺秀们的技艺。

    战无情夫妇都不明白战骁勇的用意，不过战骁勇的话在战家就是天、就是地，唐氏身边的丫鬟赶忙去寻战嫣然来。

    上官珏连忙低下头，说：「孙儿不是这个意思，事关权宜，孙儿知道轻重的」

    上官熠放下酒杯，道：「免礼」

    上官凌漪献了一首自己谱的曲子，皇帝赏了很多东西给上官凌漪，更替她赐了婚，安平侯的嫡长子君润，与上官熠是生si之交，更是上官凌漪的青梅竹马，两人也终於终成眷属。

    德yan王世子上官熠身边有四大护卫－墨离、墨锦、墨寻、墨言，他们四人可以说是上官熠甚至德yan王府的眼睛，四人都是陪伴上官熠在战场上出生入si的兄弟，墨离最常跟在上官熠身边，还被封了正二品骠骑将军，是食朝廷俸禄的侍卫。

    上官珏自己也分析过，中立派系的龙头就是护国公战家跟丞相唐家，两大龙头只忠於帝王、忠於帝王择立的储君。

    战嫣然默默不语，恨？是啊，她恨极了，战骁勇替他重披战袍杀敌，却遭暗算中毒身亡，战无情与唐氏被上官珏的人押入地牢，战无情眼睁睁看着ai妻在眼前被人凌辱甚至杀害，战无情悲愤交加吐血si亡，就连她自己……费尽千辛万苦、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被夺走，她亦撞柱自尽。

    向来大婚得三书六礼，今日德yan王夫妇与世子前来自然带着礼物前来，但这些只是六礼中的＂纳礼＂，正式的聘礼还要做许多准备。

    战嫣然收下请帖，向祖父与父母亲徵得同意之後便回房去了。

    德yan世子上官熠是许多还未出阁的姑娘所ai慕的对象，甚至南安侯府的嫡长nv蒋青青都哀求过南安侯请圣上赐婚未果，今日之事要是被全国皆知，必定引起瞩目。

    「忻儿，来做本王的侧妃，本王需要你」

    赵太后也不再多说此事，转头向上官熠道：「世子今年也二十岁，该娶妻了，看看你妹妹，都已经赐婚了，明年开春就嫁给郡马」

    「母后缓些安排，战家二小姐正和儿子商量着，儿臣先去颐年g0ng给皇祖母请安了」

    战嫣然近日观察着战忻儿出门的频率与次数，前世的记忆中战忻儿确实暗中私会上官珏，与他谈妥了一切，然後开始算计战嫣然、算计国公府、算计自己的地位。

    「此事风险相当的高，一个不成很可能二小姐的声名就毁了，但若成，二小姐将来就不只是一个王妃」

    「二小姐就是要紧握王爷对您的ai慕，尽早将六王妃的位置坐稳才是」小菊知道战忻儿并不会甘愿止步於一个侧妃，所以说了＂六王妃＂哄她高兴。

    「六王来了」赵太后吩咐贴身的嬷嬷上些上官珏喜欢的茶水点心，又道：「哀家听闻六王看中了战家大小姐？」

    订下婚约之後的第三天，早膳的时候门房将一张请帖交给了战嫣然，上头只简单写了今日未时，留仙楼一叙，门房说送来的人是德yan世子的贴身侍卫，出示过德yan王府的令牌证明身分，那名侍卫只说战嫣然去到留仙楼就有人带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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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嫣然从上官熠的眼神中读出一丝丝y谋的味道，便道：「多谢世子」

    「太后nn，看看凌漪给您培植的佛手花好不好看」

    「王爷，熠儿他……似乎看上了一名nv子」

    朝廷除了以战、唐两家为首的中立派系，还有凌王党、明王党以及睿王党，皇子们自然都是自己的外戚势力再加上声援的臣子，除了中立派系，就属凌王跟睿王的派系声势最浩大。

    赵太后是个善於谋略的一代奇nv子，不仅智谋过人，更与赵家联手铲除j臣稳固先帝的皇位，太后只生了一个公主，无奈公主年幼早夭，但先後抱养两个丧母的皇子，先帝驾崩之後稳坐太后宝座，在g0ng中含饴弄孙、颐养天年。

    上官熠只是淡淡的看了上官凌漪，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这……」

    一名小侍赶忙过来招呼，战嫣然的丫鬟亮出象徵护国公府的令牌，小侍神se一凛，连忙将战嫣然带进去，招呼上了三楼雅间。

    「得世子青睐是臣nv之幸，但臣nv还希望能多陪伴祖父还有父亲母亲身边几年」

    不等上官珏反应，赵太后又说：「老国公昨日进g0ng给皇帝请安，便说了战家nv儿不嫁给皇子为妃，即便是庶nv也不嫁」

    小菊从小陪着战忻儿长大，虽说不会像其他嬷嬷、丫鬟们暗地里对战忻儿跟她生母李氏指指点点的，但战忻儿对她非打即骂，她早已心生不满，早就投靠了战嫣然——当然了，前世根本没有这回事。

    战忻儿一路跑回自己居住的芳菲苑，今早收到上官珏的消息，说皇后根本不同意他娶她，就连太后都不愿意帮忙，如今听闻德yan世子求娶战嫣然的事情，战忻儿一时无法接受痛哭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