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这地方连呼吸都马虎不得(5/8)
吴默默也是0不着头绪,她怎麽过一夜就突破密轮,这修为是那麽容易上去的吗?昨日她除了去洲议看热闹,剩下就是差点si去见佛祖,别说这个,她连基本修行的方法都不清楚,她真的得好好问葫芦了。
「我昨日说的没错吧,我的默默可厉害着呢!」葫芦像是自个儿的宝贝一样的自豪着:「画军我就只跟你说,昨日她将香y的咒符给烧了。」
画军闻言表情变得特别奇怪,一下惊诧、一下不可置信、过一会又开心、又有点儿扼腕:「小葫芦,你若没说笑,该不是那位香y大师,你的大师父?」
葫芦就知道他一定会惊讶,看戏般的点点头。
画军像是想到了什麽,顿决舒畅的大笑了起来:「善哉善哉!这香y几十年没吃过大亏,这可算是补了我当年的心头遗憾,当年我师父将这给了香y,一直以来他就靠这作威作福、好吃懒做,这下没了这宝贝法器,看那香y还敢不敢怠惰旷职!」
吴默默被他们说了说,突然回想起昨日似乎真是把人家的宝贝给烧了……不过看画军心情倒是挺好的,别人有难,他笑得开心,莫不是中间有什麽嫌隙。
葫芦看画军和香y的这出戏,看得津津有味,瞧见一旁的吴默默依然懵懂,便凑过去悄声道:「这画军跟我大师父,都是天王的徒弟,两人就像是世仇,互相较劲,双方都想成为天王的首席大弟子,这些年来,都是画军占下风,如今你将大师父的秘宝给烧了,画军日後肯定对你另眼相看。」
吴默默ga0懂了两人的关系,另一方面却觉得这葫芦算盘似乎又在打着什麽,像是给她争取机会一样。
画军回了神,看向吴默默的眼神又变得更不一样,彷佛像是失散多年的朋友般:「默默姑娘,你帮忙烧了香y的咒符,就是我画军永生的朋友,日後有难,持这令牌唤我号令,不论你身在何处,我便率领兵将前去助你。」
吴默默接过这泛着通透红光的金制令牌,顿觉画军对大师父的仇恨程度肯定b天还高,除此之外,她还想着待日後回来,拿着这个令牌,可能也无法回去大师父的住所了……怎麽,葫芦这是要断了她的後路吗。
开启这一连串像是闹剧般的对话,葫芦对这结果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了画军,我们要起程啦!改日再找你喝茶。」
葫芦领着吴默默上了渡船,画军像是与友人送别般,不舍得目送他们离开,吴默默似乎有些承受不住画军突如其来转变的态度,只好恭敬的弯腰,避开画军那殷勤的目光。
吴默默叹了口气,他们也才出了胜神州的陆地,她就觉得耗损了许多心神。
「默默你就别在叹气了,你一直叹,说不准会长不高呦!」葫芦就喜欢逗她。
本来要在叹一口气,听葫芦这一说又把气给收回来,边拍拍x口:「好险!」
这下逗的葫芦咯咯笑,吴默默见状也不恼,边看着船边的海和那海中央,伫立的高耸的山景。
「默默,你肯定是第一次出来吧,这山我们都将它称作弥楼山,没人到过它的顶峰,传说这上方有许多秘宝,却是没人见过秘宝的真面目。几百年前,有人试图爬上去,可有去无回,也就没人敢试了。」葫芦因为无聊,就一直找她讲话,一如那段照顾苏罗花的日子,葫芦只有在她旁边,才会像个小孩子想献宝,说个不停。
她对秘宝不感什麽兴趣,倒是发现这海不论风多大,都是一惯平静无波。
葫芦见她一直看着海面,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一样:「连结四大洲的洲海,称作灰盐海,你若好奇,可以掉下去试试,可就知道这海咸的紧。别看它深不见底,你就算掉下去,也沉不了,你不管怎麽动,都会浮着。」不论它浮不浮,她都不想掉下去。
她没见过裕国周围是否也有如此的海,她只知道裕国内陆的湖泊,遇风便起波浪,她想这灰盐海或许也是什麽了不得的神海。
像是想到什麽好话题一样,葫芦兴奋的摇着她的肩膀,直叫她从海面的目光移回到葫芦的脸上:「你这第一次出来的人,肯定不知道,洲海不受时空限制,只要我们行经在洲海上,我们的寿命时间都会停留在方才陆地上的那个时辰。直至我们踏到陆地上,才会继续算我们的寿命时间。」葫芦咽了下口水,又继续说道:「所以我们在洲海上,也是无须进食,不过默默你要是想吃,还是可以吃的。」这一瞧,谁都知道是葫芦自己嘴馋。
吴默默笑了下,从自己的布袋里,掏出了一颗果子,像对待小孩子一般的递给葫芦:「慢慢吃。」
葫芦看着果子,又看了看她:「不是我贪吃,是你给我的喔!」随即立刻接过果子,明明才刚吃完早饭,这会儿见着,怕别人以为他饿了半个世纪。
吴默默这下得佩服小师父他们的伙食费,怎麽能支撑一个无底洞胃。
不知行进了多久,洲海上果真是没有时空限制,一直都是白天,连周围景se,不论到哪儿,都与方才见着的如出一辙,毫无变化。要不是船的确在动,葫芦也在旁边一直同她讲话,她都要以为自己又进入了什麽幻境。
在葫芦吃完了她布袋里所有的果子时,船身突然剧烈晃动,吓得她赶紧抓住葫芦,免得他一个小身子摔下海去。可这不抓不打紧,一抓上葫芦的小手臂,吴默默顿时间就飞了起来。
「哎,别扶我,你先顾好自己要紧。」葫芦像是习惯这船身的摇晃,早在当时,便已盘腿坐着飞升起来,只是身t没离座椅太远,以至於吴默默没察觉到。
这个坑人葫芦是不是早就知道会这样?吴默默赶紧放开葫芦,改抓住船身稳住身子,喘了口气後,看向葫芦还真的飘在了半空中:「这又是哪门子的术法?」
葫芦略显骄傲的抬了下巴:「这是我的本事。」
没有预料中的惊呼和崇拜的眼神,吴默默只点了点头,显然对这本事没兴趣,索x也没想要继续细问,这下让刚刚准备显摆的葫芦不开心:「你就不问我是怎麽做到的吗?」只见她沉默了下,又继续扶着船身,看向船外海景。
葫芦从半空飘了下来,盘腿坐在椅子上,气吁吁的指着:「你都这样!你不问我,我偏要说!」
吴默默闻言好笑的看着他发孩子脾气,若他坚持要说,她可以多听些奇闻,也没不好,待站稳後,便坐回座椅准备洗耳恭听。
「这可是我自己悟出的一套方法,你听着啊,我今日就大发慈悲的教你一把。」葫芦双手交叉在x前,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王。
吴默默一听到要教她,便立刻来了兴趣,这世界上要论什麽东西最能x1引她,大概就只剩各种可以学习的新奇学识了。
看到她双眼散发着渴求知识的目光,葫芦这下虚荣心怕是b弥楼山还高,显摆成功的他,心情大好,便来了兴致,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教导着她。
这一教,却是连算盘打得jg的葫芦,也未曾想过日後,连他也追不上吴默默飞升的速度。
「你先盘腿坐好,闭眼吐纳数息,将气顺个几回。」葫芦本来想继续说,可忽然想起吴默默之前都不晓得基本功法,怕她听不明白,便停了一阵,看向她的状况。
只见吴默默稳定的吐息,将他刚刚所说的指令驾轻就熟的运行着。
葫芦这下好奇她这番熟练,可是谁教导的?做得可真有模有样。葫芦这会也想探探她的能力,便没有停歇的继续说着:「可还记得当时进入大师父幻境的情形?」
吴默默闻言点了点头,她就算化成灰,也忘记不了那场濒si的经历。
「那时你是不是感觉身t很热,像火在烧一般,尤其是下腹的位置?」她惊讶了下,葫芦竟然能够知道她的感受。
「你现在按照当时的感觉,观想如同当时的火苗,在你肚脐下三指的地方燃烧。」
吴默默霎时无法理解,难不成还要她再回想一次被勒住的场景?可那种经历她真不想再想起,感觉一闭眼就是那双慑人心魄的血se瞳孔。
见她皱起眉头,葫芦顿感奇怪:「默默,你怎麽了?」
「我有些害怕……大师父的咒符。」
葫芦见她一副余悸犹存的模样,便明了她在害怕什麽:「默默你别怕,该是大师父怕你才对,当时你身内的火,我们都将它称做金刚火,是修行者突破密轮修为时,会升起的无名火,能烧一切事物,不过也极有可能反噬行者。幸好当时有大师父的幻境给你转移目标,默默呀,我想了想,你还真得好好向大师父谢恩。」他接着道:「你就当那场经历,是给你的修行机遇即可,大师父也从没想要伤害你的意思。」
吴默默听完葫芦这一番话,总算有些宽心,论修行机遇,她还真遇不少,各个惊心动魄,都不知道怎麽活到今个儿的。
她闭上眼睛,试试观想方才葫芦所说的火苗,不多久,便觉浑身发热,跟在大师父幻境时不相同,若说在幻境是在火堆里烧着,此次倒像是泡在温水中般舒适。下腹似有一条小蛇般的热气窜然上升,带着些微的搔痒感。
葫芦见状,便继续引导她:「继续吐纳,将气引至那团火,让火延烧至四肢跟头顶。」
顺着葫芦的方法,观想下腹的火,烧至整身,吴默默只觉得下一刻她似乎整个人都会烧起来,身内有着无法发泄的热气,闭锁在全身经脉中,涨的她有些发疼。
葫芦看见斗大的汗滴,沿着她的发际流下,点了点头才继续引导道:「双手撑住椅身腾空,继续观想那热气沿着双掌而出。」
只见她照着葫芦说的做,顿觉全身热涨感,都随着双掌释出,不知是不是那热气的缘故,她竟然不太需要出力,即可撑住身t不掉下。
「持续吐纳顺气,将下腹的火苗稳在原处,让它继续烧着,双手握拳,将热气锁住後,离开椅身,手结定印。」
吴默默依言慢慢将双手抬离椅身,便见她盘腿着半浮在空中。
葫芦着实有些讶异,他是知道她的修为已达密轮,可没想过她控制气息的能力,竟不b他差,还能那麽迅速完成,这可是他钻研了几个年月的功法……「可以睁开眼了,你瞧瞧。」
吴默默打开双眼,便见船身高处的梁柱,再往下一瞧,葫芦又变得更小了。这飘在空中的功法还真有趣,不知这腾空法是否还能前进?边想些其他事的同时,她便中断了火苗的观想,眨眼间又掉回椅子上。
「哎!上去时,不能中断观想密轮的火苗,那可是你续气的来源,火在气就能源源不绝,腾空之法,端靠t内气的运行。」葫芦用着他短短的手指,指着吴默默的肚脐下方。
「原来如此。」她0着摔疼的t0ngbu,边心想着那不就是做这套功法时,什麽都不能想?这对无时无刻都在脑内剧场的吴默默来说,还真是有些难,顿时又回想起苏恒在脑子里的那段日子。
「你就慢慢修练这套功法,对你修为也有好处。」似乎是在思考些什麽的葫芦,又说道:「说不准,你也能悟出一套自己的方法。」
吴默默搔了搔头,如果有套功法能够让自己不会饿,她肯定想修个百来遍。
就在他们继续修习腾空法时,船身渐渐靠近一处陆地,远远见着那岸上,好似也有将兵守着。
葫芦将手中的最後一块大烙饼吃下肚後,便指着前方渡口:「默默你瞧,那前方就是牛贺洲,待会又有好吃的果子咯!」
吴默默沿着他的方向看过去,又转头看向刚被吃完的大烙饼碎屑,人们都说能吃就是福:「葫芦,你还真有福气。」
渡船口一到,戴着竹编草帽的船夫便用麻绳固定住船身,陆地上的守卫兵将,拿了几颗亮晃眼的珠宝,递给那位船夫,只见他收下後,朝着兵将合掌,从头到尾船夫皆未曾抬头,即使yan光明媚,也难见船夫的样貌,待乘船的人都上岸後,船夫一刻也未多待的划回胜神州。
见此景的吴默默,觉着有些奇怪:「船夫不需要休息吗?」
「他是来赎罪的,各大洲一些犯了重罪的人,若有改过的心念,就会被遣到四大洲洲海做船夫,大半日子都得在海上生活,引领众人渡海。必须等到一些特赦日子,才有可能回到岸上。」
看来四大洲规矩与裕国相同,犯错还是得惩罚。
「时候还真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到天王殿吧,免得画军唠叨。」葫芦像是走过很多次般,带着她拐进各条小巷弄。
走进较为热闹的街道时,吴默默这才发现路上行走的人们,各个长的圆滚滚,光看背影还以为都是葫芦的分身。
「葫芦,他们该不是跟你一样被苏罗花x1走养分,怎麽都长得跟你一般小……可ai。」差点又戳了葫芦的身高伤。
葫芦就知道她早晚会问到,这下他再也不能拿小红花当挡箭牌了。只见他默了一阵,有点儿悲伤的说道:「我们牛贺洲人,都是这样的,一直长不高,直到寿命将尽时,才会忽然长大,也就几天的事,便会老态尽现。」
吴默默是知道葫芦活了很多年,见多识广,才以为他到过很多地方,可没想过葫芦竟是牛贺洲人,虽说有很多疑问,可她还是不敢多过问别人的私事,决定还是等葫芦自个儿说出来。
葫芦见她又是一贯沉默,倒是也逐渐习惯她的作风,心想真不知道是名字像人,还是人像名字。
这牛贺洲的市区街道,与胜神州倒是有很大的不同,道路两旁虽有些房子,可大多是绿草丛生,在草堆中还有许多牛只在歇着,路上多的是人跟牛一同行走。吴默默没见过成群牛只走在路上的情景,心道是挺惊奇的:「牛贺洲的人,还真的都养牛吗?」
「是阿,牛贺洲物资并不如胜神州丰富,除了牛以外还有羊匹,其次就剩下金银珠宝了。」知道葫芦说这话并非虚言,可吴默默听起来就像是在烦恼财富太多的问题,但顿时又想到她在丞相府的日子,还真是穷的只剩钱。
「牛贺洲的人,都吃些什麽度日?」总不能都吃珠宝。
「大部分人家都种些蔬果自给自足,我们不太需要吃其他食物。」
听到葫芦说不需要食物,她怀疑的眼神瞄了眼葫芦的身材,和那两手塞的满满的行囊。
葫芦顺着看了眼自个儿的肚子,忙不迭地说道:「那是在胜神州太多好吃的,都怪小师父成天带一堆食物回来。」
吴默默笑了下,摇摇头,也不再多说什麽。
葫芦见她没想继续抬杠下去的意思,00鼻子就继续走着,心想这孩子明明就b他还年轻,怎麽每次都显得他更幼稚,真不服!他要来好好训练这颗默默闷葫芦才行。
两人走了不到一个时辰,便走出海口市镇,本以为再往前走应是更为繁荣的地方,但眼前所见只剩一片沙海荒芜,连一头牛、羊,都不见踪影。更别提什麽人、什麽g0ng殿。
「葫芦,你说天王殿是走这里没错吧?」吴默默还是有些疑惑,那沙海看不见尽头,每有风一吹,又是一片沙尘朦胧,他们该不会就是要走过这片不知道终点在哪儿的路吧?
「是阿,走过这片沙海,再爬到山顶,就到天王殿了。」
这路程,照葫芦说的一天,应是走不完才对……她有些庆幸道:「幸好我们食物带的足够。」
「哎!默默呀,我忘记跟你说件事。」葫芦突然顿住脚步:「四大洲距离日月的位置都不一样,所以四大洲的时间都不相同,要说牛贺洲的一天,大约是胜神州的七天,俱卢洲则是一个月,瞻部洲为一年。」
照这样说,那麽……「你说到天王殿只要一天,是指牛贺洲还是胜神州的时间?」
葫芦睁着大眼,浑身散发着无辜的气息:「牛贺洲。」
这样估算是七天呀,掂了掂身上的行囊,顿时有些不安,待会可要禁止葫芦暴饮暴食。
两人沙海上走着,来时路上的城镇已然看不见,不时刮起狂风,连带着些沙尘惹得吴默默喉咙有些乾痒。感觉走了许久,可抬眼所见的日光却未曾移位,看来葫芦说的没错,牛贺洲一天的时间特别长。
一路上葫芦难得安静,吴默默想或许是这沙尘太大,他也不好开口。可她未发现的是,葫芦越是前进,脸se便越沉。
早已不知走了多远,头顶上的日光,总算移了点位置,葫芦突然停下脚步,将行囊中的果子拿出,并将上头的枝枒折断,随即cha在路中似乎是要做记号。
眼见葫芦这个动作,吴默默便感不安:「葫芦,这样走没错吧?」
葫芦难得脸上浮出些担忧的神情:「这条路应是没错,除了这条,也没别条路能走了,只是以往这时间,我早已到达中途的茶室,但今个儿一直走,都不见踪影,且这路也有些奇怪,你瞧那日光明明还未到正午,可我们却不见影子。」
吴默默觉得这状况略为熟悉,像是当时她初次进入丰教的初重门阵法:「是幻境吗?」
他活了几百年,都未曾遇过这种事情,照道理说,牛贺洲是不可能遭受外来人的幻境影响,若有敌方来袭,应是各兵将会统一御敌,再不然,还有广目天王镇守着。能够这样毫无动静的影响牛贺洲,只怕是牛贺洲内部也出了问题。
葫芦觉得这状况略微棘手,可也不知道该怎麽解决,只好继续带着吴默默往前进。如同他所料,不论他们怎麽走,都只会绕回cha着枝枒的同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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