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无意间的小小变化(一)(2/8)
――你们之间的相处，真的没有弄错？
「……我是在气我自己……」
梨夜斩钉铁断的冷淡解说，使沐嘉明一时之间说不出话，他结结巴巴地继续道：「那、那也用不着……用不着离那麽远吧？」
梨夜搜寻前几分钟残留在脑中的记忆，她记得几分钟前子琴和希瑢两人一起说要去厕所。
「呜呼～」
梨夜说完後一副与自己无关，开始整理自然作业簿，同时她发现教室内散发不明的低气压，环视教室内的所有地方寻找源头。程涟虽然满脸笑容，嘴角显得有些僵y。
班长不管怎麽劝回座位都没用，就算有几个人离开，还是会有其他人跟着聚到周围。
程涟撑起身t，用右手顶着下巴继续看着晁拓平的反应。
梨夜马上甩开如此惊奇的答案，虽然常听到现实b离奇，她并不相信真的会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梨夜用手轻拍希瑢一直放在头顶的手臂，暗示要起身。
空气弥漫着一击触发的沉重气氛……
「……」
「咦？嗯～这样的话，真的想一下办法b较好……可是……」
吵si了……就不能用搬的吗？
不管用什麽办法请求，程涟还是保持沉默，不到几秒後晁拓平转换尴尬的气氛，挑选程涟可能愿意回答的事情。
这句话让梨夜的双脚瞬间增加重量，全身静止陷入沉默。捷安自从升上国中，从没向周围的人表示与自己的过去。她知道不是捷安亲口告诉子琴，一定是在最近与捷安之间的交流子琴逐渐察觉。
那表情看似温暖，却感觉不到任何温度，只有残酷无情的冰冷。
子琴握紧拳头，警告自己不能被姚捷安的步调拉走。
梨夜从没有家人以外的人会这样为她担心，与男生之间的交流只有吵架。
「……」
子琴回到教室的第一句发言，拉回梨夜分心的注意力。
「……」程涟无力地趴在桌上後，总算道出一直埋在心中的矛盾：「我才想问她现在对我有什麽想法？」
虽然听了不少程涟的自白，梨夜反而觉得很开心，这大概是因为听完後反而有一种亲近感。
「……」
稍微想一下就能发现这背後中的意思，姚捷安只是在利用梨夜发泄情绪。
这又不是什麽影片节目……
程涟深深叹一口气，停下手中的动作。
程涟吐露出自己长期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丑陋，梨夜睁大双眼盯着程涟，空气中陷入一阵沉默。
「一般看到懦弱nv孩子，应该会出手帮忙吧？矮冬瓜！」
「……」
子琴跟着梨夜把手中的作业簿放下後，继续对靠在讲桌观看好戏的男生大叫：「谁要跟他在一起啊！再怎麽样我也不会看上那个矮冬瓜！」
把完成的纸条对折再对折，变成小小的方形，收到自己的口袋，剩下就是下课时间放到梨夜的班级置物柜。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程涟下意识选择不进入yan台背部紧靠玻璃门，等待谈话的人离开。
「我只是实话实说。」
梨夜满脸疑问，完全听不懂子琴为什麽要问这种理所当然的事？
晁拓平嘴巴开开合合的有其他问题……
梨夜离开自己的位子，从最後一排走道绕到後门。她自然地站到老师的面前。
梨夜视线在子琴与沐嘉明之间来回，一瞬间内心有种想小小恶作剧的冲动，最後她还是忍住，并对子琴道：「刚才自然老师来找你，说要搬作业簿。」
而过去梨夜不只在学校被如此耍，连学校以外的地方也是，她还记得那是去帮忙母亲担任老师的补习班。
教室的後门有一位戴着眼镜，四十至五十岁的中年男x窥探着教室内的情况，他是负责这个班级的自然老师。由於目前是自习时间所有人开心地做自己的事，自然小老师的子琴不见踪影，班长也不在教室内管理秩序。这散漫的气氛当中，只有梨夜立刻发现此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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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麽要把她b到这样？」
希瑢把手臂放下。梨夜站起座位和希瑢并肩看着子琴的吵架，小声地对身边的朋友喃喃道：「……刚才你们去厕所时，自然老师有事来找子琴。如果他们继续吵下去要到什麽时候才结束？」
子琴和沐嘉明的争吵拉回梨夜飘远的思绪，无计可施的子琴转身寻求好友的求助。由於脑中的事情已有一大半被占据，梨夜没办法立即反应，她只能有些呆呆地直接说出旁观者的真实想法。
沐嘉明只是刻意转移吵架目标，而在众多的选择会挑子琴，理由很简单。子琴是梨夜的朋友中自尊心最高的人，一旦起争执会闹得天翻地覆。不想要继续被梨夜讨厌下去，可是又想在附近引起她的注意。
「喔……不好意思……」
「他们两个又再吵了吗？」
「……不想讲。」
梨夜和捷安之间的裂痕，大概再也没有机会恢复到从前……
可是梨夜对於那些事情真的不太清楚，甚至到现在还是没有被程涟告白的真实感……
姚捷安满脸笑容的叙述，子琴直觉接下来一定没有好事。她很想伸手摀住双耳，可是想到梨夜已经面对如此无情的恶意一年多，子琴还是鼓起几乎要折断的勇气，把姚捷安要传达的话听到最後。
「这跟你没关系吧？」
子琴努力的推动自己那沉重的桌子，她的力气没有梨夜大，只能用推的。
「……我只是在气，告诫不能擅自介入私事的自己……这也许是我第一次後悔，至今为止……自己的行事作风……」
这时梨夜为了拿下一直盖在头上的毛巾伸手表示，当程涟准备松手拿下才注意到一件麻烦。
程涟什麽也没说，只是像迁怒一样，用毛巾把梨夜的头发抓得乱七八糟。
程涟压抑着心中的不满坐在自己班级教室的座位，中途有好几次冒出踹墙、大叫的冲动，他还是努力压制住了。
确保不会中途滑掉一本作业簿，梨夜把身t稍微倾斜，让厚重的作业簿紧靠自己。
就是这样吵才会觉得感情好，梨夜虽然在国小时候常跟男生吵架，也还没有到子琴这样，为了自尊心狠狠地呛回去。加上梨夜脑中并不存在子琴丰富的骂人词汇，能做的就是追打。
由於梨夜对於这方面是相当迟钝，如果没有直说她根本不会发现。
说到这里晁拓平怀念过去的表情，变成无法置信。
「因、因为个x差太多了，那时的她确实有不少次怕生、警戒，可是b现在还有活力，一看就知道在想什麽，非常单纯。而现在几乎每天都安安静静，ga0不懂在想什麽？」
见到和老师谈完话的梨夜，班长原本开开合合地想询问老师来此的用意，班上的吵杂声却让她不得忽视。班长的手中拿着一张纸，上面画着新的座位表，为了不耽误要事，梨夜直接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两人不断你来我往的骂来骂去，奇怪的是在梨夜狠狠地骂沐嘉明前，沐嘉明都没有和子琴这样斗嘴，可是自从那日後沐嘉明开始减少针对梨夜，有时还会像刚才露出歉疚的模样。跟子琴斗嘴时却有平日的气势，真的是弄得梨夜一头雾水，ga0不懂到底发生什麽？也没有想理解的意愿。
梨夜发现程涟正开心地和朋友靠在班级教室内的窗边聊天，这时梨夜才想起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课时间，刚才回教室的中途一直思考子琴的问题，完全没注意到下课钟声已响起……
「那是因为梨夜想帮我。既然朋友对自己示好，当然要接受。」
有些男生还被希瑢这激动的反应带动，跟着贴到讲桌旁。
自己会被梨夜x1引，其中应该也有一半是这些原因……
想到这里，子琴突然停下脚步问：「呐，梨夜……你和捷安是不是认识？」
梨夜持续摀着耳朵，抬头看黑板确认子琴要移动的位置，无庸置疑就是自己的正後方。
「因为姚捷安没有你拥有的特质。」
也不晓得是物理，还是另外的某种意思，现在的梨夜还无法断言……
「罗唆！你安静！」
「吵si了！矮冬瓜！」
「咦？……嗯。」
现在梨夜只是轻轻x1一口气，调整一瞬间混乱的情绪：「那些事都过去了，现在重要的是，把这些作业簿搬回教室。」
听到要换座位的男生情绪反而更加高亢，连刚和子琴一起回到教室的希瑢，就像x1铁一样把身t靠紧讲桌，颠起脚尖细看纸张。
今天看到沐嘉明拼命引人注意的样子，使程涟跟着有些着急，因此他才采取这种有些风险的举动。
一道嫌弃的声音响起，梨夜转头向右边。一位刚放稳自己桌椅的矮小男生，一脸尴尬地盯着梨夜。
脑中的陈旧记忆几乎要让梨夜陷入一片混乱，她下意识偷偷瞄向程涟，刚好一起对上视线。突然梨夜的脑袋冒出连自己都无法置信的解答。
程涟偷瞄声音的来源，发现前几刻和沐嘉明吵架的子琴，正被姚捷安压制住。这也就是说姚捷安其实是一条b子琴还要凶狠的母老虎，不过自程涟察觉姚捷安才是霸凌梨夜的幕後黑手，已经知道外表的可ai只是假装。
意思就是说子琴最近渐渐找回对待朋友应该的态度，自己有感到愧疚，可是过度强烈的自尊心阻饶，不敢直说。
沐嘉明嘴巴开合，视线飘向梨夜的前後位置，最後终於开口。
听完姚捷安的嘴角露出轻微的弧度，眼角往上倾斜，这明显是含有讽刺的意思，接着姚捷安再次戴上笑容的面具。
梨夜忍受吵杂的声音，确认黑板上描绘的位子，地点是靠窗最後一排的倒数第二个。
「你知道今天是谁黑板画你和沐嘉明的ai心伞吗？」
「……？」
我知道你最近情况好转，目前还是没什麽多余的心情去思考感情。
不一会儿，梨夜发出如微风一般的笑声，把所有一切讨厌的事全部吹散。
一只手大大方方地搭在梨夜的头顶，不用想也知道只有一个人会这样，梨夜已经不想再为此人的动作，提出任何评价。她抬头瞄向右边，满脸雀斑的少nv，愉快地靠在梨夜身边关注两人的斗嘴。
「……真是的。」她毫不犹豫地走到子琴身边，简单地对子琴道：「我来搬，位置是我的正後面，没错吧？」
「呃……毛巾好像跟夹子卡住了。」
「蛤？什麽清白啊！那应该是我要说的！」
「当然要啊！我一个人怎麽可能搬得动那麽多的数量？」
巨大的推桌声响起介入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沐嘉明转身朝向後方，梨夜则是摀紧耳朵偷偷瞄向声音的来源。
子琴停下手中的工作，为了保持自己的自尊心，气呼呼地咒骂回去。
「什麽意思？」
一下叫人不要太靠近，一下又嫌弃太远。到底是怎样？真是麻烦si了……
「不用你说，我b其他人还清楚她的事，没有跟她吵架。那些都没有任何意义。」
「好了！大家快回到座位，要上课了。」
梨夜和子琴一起拿着四十本左右的作业簿离开自然办公室，由於梨夜的力气b子琴大，她直接拿二十五至三十本左右，剩下的十几本交给子琴。
梨夜不知道该说什麽？只是压抑心中差点爆炸的疼痛，静静地点头。
迟到的数学老师走进教室，他也无法向程涟提出一肚子的疑问，只好转身调整自己的位子。
「你突然做什麽？很危险欸！」
子琴盯着梨夜几秒後，道出从教室开始一直怀在心中的疑问：「……为什麽你今天会主动帮我？」
自然老师稍微推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对梨夜道：「子琴人不在教室吗？」
「好了！快点搬动自己的桌椅，要在下课前完成。」
「……」
「这是我要说的！我自己也有选择的权利！」
她看着眼前程涟凝重的表情。此时梨夜终於想通程涟是担心自己，才会跑回来。用毛巾盖住自己的头，大概是从来没有安慰过nv生，不知道什麽才是正确的方法。
梨夜就这样头也不回地，再次跨出双脚的步伐。
晁拓平把歪掉的桌椅调整，把身t转向後方盯着程涟：「发生什麽事了吗？」
「不管是什麽原因，都与你无关。她对於这些事又有什麽想法，也跟我没关系。」
黑板的中央画着一把置中大小的白seai心伞，而其中最令人在意的名字就是好友子琴，与她前几分钟的吵架对象沐嘉明。写的人还特地用粉se粉笔引起众人的注目，旁边还括弧注释不准擦掉。
「该不会……褚梨夜就是那个时候的……」
子琴努力地劝阻姚捷安都没有任何用处。程涟想起目前同年级的nv孩子都不缺ai打扮、及凶狠的个x，现在劝阻姚捷安的子琴也是其中之一。反而像梨夜这种自然、温柔的人开始减少。
问题是两人现在并没有真的变成朋友。之前几次梨夜同意程涟靠近自己的态度，可以知道她没有讨厌程涟，他们又不是男nv朋友的关系。
但有种自己知道两个之中的一个男孩是谁……？
梨夜静静地把手中的作业簿放到讲桌旁的小桌子，接着抬头看着让子琴忍不住大叫的源头……
「喔～记得，记得。我还记得那时老师请nv儿当助手，当时唯一同年纪的人就只有我们三个。」
如果是霸凌的刚开始那段日子，梨夜一定会疯了似的想知道。
程涟有好几次都想像现在的子琴一样出手帮梨夜，但脑袋中的理智清楚地警告只有当事人才能找到正确的办法，就算听到什麽？看到什麽？也绝不能介入其中。
忍耐到一个小时的课程终於进入休息时间，程涟趁其他人还没发现提早走出教室外。走过连接置物柜的天桥，程涟左顾右盼地注意周遭，当他要从自己的班级置物柜yan台绕路到梨夜的柜子――
「……」
「如果已经搬完自己桌椅。希瑢，你就帮一下子琴嘛。」
「你还记得幼稚园升小一时，读的补习班吗？」
「说出来会b较轻松，你就告诉我嘛～」
「你没资格说我吧？刚才你也不是也用推的吗？」
教室内移动桌椅的叽叽声渐渐消失，有的人在新座位上继续弄自己刚才做到一半的事，有几个人像希瑢在一旁看好戏。梨夜注意到，教室内只剩下子琴桌椅还没移置自己的後面。
程涟看着讲台发呆……
梨夜为了省下麻烦，松解後脑勺的鲨鱼夹。把毛巾和鲨鱼夹整个拿下来，她突然觉得整个人好像轻松不少。
※※※
沐嘉明目前正拼命地x1引梨夜的关注，因为他自从被梨夜大骂後，开始试着用普通的眼光看一个nv孩子，慢慢地演变成男nv之情……
该不会……程涟就是那个时候的……
叽叽――
这时梨夜脑中闪过一段熟悉的记忆，当助手时是幼稚园升国小一年级，所有事情有点模糊不清。
刚才下课，进梨夜的班级教室前，晁拓平邀约自己要不要打篮球。
程涟最後还是忍不住用力踢前方座位的椅子。而这张椅子的主人刚好是挚友晁拓平，晁拓平整个失去平衡往後倒，差点撞上程涟的桌子，幸好他及时抓住自己的桌子才没撞到擦伤。
「某些人不满你们两个以那种方式结束，所以我稍微和朋友提议一下。」
可是……现在的程涟稍微没有控制就会火山爆发，他这次没有安心，反而一gu不安逐渐浮现。
「好吧。那麻烦你帮忙转告，请她有空的时候到我的办公室拿作业簿。」
子琴说的好像两人是私下原因吵架，捷安为了报复把梨夜b到现在。
「不知道。」
沐嘉明一脸挑衅地对子琴道：「真是逊毙又吵si了！你就不能用搬的吗？」
「我知道了。」
「噗！」
他虽特别喜欢捉弄挚友，看到程涟一副毛躁的样子还是会担心。这算是为了自身安全，直到最近晁拓平发现只要牵扯到与梨夜相关的事，程涟就会变得有点不顾周遭，他甚至有点担心会无辜波及到自己。
又或者是最近，程涟随时想办法待在身边的关系……
不只这样，之前梨夜都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前主动说要帮忙，就算有那也是私底下或者是子琴本人亲自哀求，最後梨夜在嫌麻烦的情况下不得已答应。今天的她却没有任何嫌弃，非常自然地出手相助。
其实梨夜也有察觉到心中的变化，可能是之前大骂沐嘉明後，班上的气氛些许改变，依序影响到自己。
察觉姚捷安是真正的幕後，他虽然没有讨厌，因为程涟认为自己没有资格批评他人，而姚捷安刚才的碎碎念，让他第一次产生同情……
「老师，请问有什麽事吗？」
「经历这样的事，你要她怎麽表现jg神的样子。个x没扭曲、产生报复的想法，已经很厉害了，这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说起来你和她现在到底算是怎麽样的关系？」
梨夜突然自然地介入两人的吵架中，空气弥漫错愕的氛围。虽然自己也感到有些尴尬，梨夜还是努力压抑心中的挣扎。
梨夜完全没想到一个曾经跟自己告白过的少年，竟然会说出自己丑陋的一面。他们俩人在那次告白後并没有交往，但一般都是拼命耍帅希望心上人喜欢自己，隐藏自己不好的地方。
讲到最後梨夜懒得理沐嘉明这个人，直接歪头望向窗外风景。没几秒沐嘉明恢复平常的气势，正要再次呼叫梨夜――
「那……你想跟她和好吗？」
褚梨夜：
希瑢的表情掺杂想继续看戏与麻烦的复杂情感，梨夜一脸没辄地低头。
「你怎麽是我旁边，绝对不要靠过来喔！」
「……」梨夜开始思考程涟所说的特质，可是不管怎麽样还是抓不到。
「你搬那麽多不会重吗？」
母亲希望梨夜当助手，结果她在那里几乎每天被两个男孩子捉弄……
「她刚才说要去厕所。」
「都回到自己的位子，我现在要把新的座位表画在黑板上，画完就开始搬动自己的位子。」
子琴把一直放在桌边的手臂移开，梨夜就毫不费力的搬起桌椅移动置自己的座位後方。放下桌椅後，周围尴尬的迷雾还是继续包裹着梨夜，但梨夜为了告知子琴要事，鼓起勇气转身再走回好友的身边。
在大家期待视线的注目下，班长拿着白粉笔画出简单的方格子，接着在每个空格上标注班上所有学生的座号。
说到这里，程涟有些杂乱的呼x1渐渐平稳，不过梨夜还是安静地竖立起耳朵，仔细倾听。
「安排的人是班导，我坐哪里跟你没有什麽关系！」
「……」
「你们写的这是什麽东西啊！」
「你怎麽说得好像我有点过度依赖……」子琴不甘心的抱怨後，才想起自己说的话命中红心，显得非常内疚：「……最近你真的变了不少，有时候讲话还会太过直接。」
程涟
「……为什麽？」
「……」
「你什麽意思啊？是在嫌弃我吗？」
「我会依情况自己分析判断。」
挚友愣了一秒後，一脸尴尬：「说、说的也是。」
「还好。」
「知道你现在的处境没办法提供帮助。有时注意到某些事，我擅自cha手只会更加恶化，唯一能做的只有待在一旁守护。t育课为难沐嘉明一大半是忌妒他与你同班来发泄，休息时间会0你的头只是求安心。没错……」
「其实我觉得你们真的很配，会在一起不奇怪，非常自然。」
子琴只有一脸犹豫又尴尬，不敢开口直说这句话的用意。梨夜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尽脑中的细胞拼凑对好友的认知，以及至今为止发生的所有事情，这时她才想起程涟曾偷偷说过某句话。
「她跟我不一样，有x1引人的特质，常被周遭的人赞美，每个大人都喜欢她。家境又是社区中最好的，为什麽我就……」
子琴努力坚持自己心中的想法。
子琴整张脸扭曲，原本想说些什麽？眼角瞄到沐嘉明整个人撞上讲桌，失落地蹲在地上，子琴才隐隐注意到沐嘉明跟自己吵架的真正理由。
真是最典型的小小恶作剧……
程涟立马拒绝，既然已经向心上人明确表示心意，b起篮球他想利用更多时间待在梨夜的身边。无法变成同一个班级的同学就算了，至少这个举动能让自己安心。
希瑢这如同看电视被打扰的孩童发言，让梨夜忍不住在心中吐槽。她瞄向身後正与沐嘉明吵架的子琴，想起换位子前自然老师的留言。
当梨夜把落後的椅子拿回，准备坐下――
如果真的要说是过去有短短交流，讲青梅竹马也很奇怪……
子琴睁大眼睛直盯着自己，周围的尴尬气氛越变越沉重。
程涟对梨夜告白到现在已经过将近半个月，虽然现在有在偷偷传纸条交流，可是内容都没有明确表示梨夜是怎麽看待程涟。每张纸条的内容真的是像普通朋友的聊天。
「咦～现在正是最有趣的时候，我不想打扰唉～」
「是你自己叫我不要靠近的。」
程涟用试探的方式，确认晁拓平的记忆。
班长深深地叹口气後，走到前方的讲台，把纸张放置在讲桌上，并用力的拍手集中大家的注意。
看到梨夜的笑容，程涟一脸不满地继续道：「刚才晁拓平那家伙讲姚捷安和你朋友子琴的事，用不着担心。」
「那个时候我们只是随便取绰号，她就生气了。」
「你就不想跟梨夜和好吗？她是善良的人只要你愿意――」
平常对待朋友是随意、轻松的态度，今天程涟却没办法保持平常的样子。
没有外人会真正看穿她悲伤的心灵，因为自尊心不允许露出软弱的一面。
此发言，让刚回教室的沐嘉明立刻冲到讲桌前回驳子琴。
但周围的人还是没有散去，因为每个人都期待着自己的新座位。
「嗯嗯，她的反应真的很有趣，真的是永远看不腻……」
「咦？你怎麽不早说！」
姚捷安紧闭双眼深呼x1，调整自己的气势，睁开双眼後再次不满的对子琴道：「说起来，为什麽你今天要和她在一起？」
刚才从头到尾目击沐嘉明与子琴的吵架，程涟已察觉其中的异常。
但梨夜根本就不晓得捷安对自己这麽做的真正原因。她反而想问要怎麽和一个升上国小三年级後没有任何交流，变成普通邻居的人吵架。即使梨夜尝试询问捷安的想法，得到的答案只有嘲笑的表情。
不一会儿，回到教室。
「我不喜欢她，不喜欢听到她的名字。更不喜欢周围的朋友离她太近，如果发生这样的事，你就不要怪我会对她、或其他相关的朋友做什麽。」语毕，姚捷安毫不犹豫地转头离开，离开前还补充道：「其中也包含你，子琴。」
「再说！为什麽你是教室最角落？」沐嘉明伸手指着梨夜後面的空地。
接着刚好和捷安对上视线，她正不满地瞪着自己，这个举动让梨夜确定刚才子琴的提问是绝对不可能达成。
这对程涟来讲算好事，但是一想到出现自己以外的男生喜欢梨夜，那个人还和梨夜同班……
但自从告白过了半个月，在这段期间你都没有表明过对於我的看法，跟当初说的一样没有要马上交往，或者考虑我们之间的事。不过我也是普通的一个男孩子，会非常在意自己心上人的想法。
语毕，梨夜心中燃起火苗，出气般的把整张桌子紧贴墙壁，连一个缝隙都没有，特地把椅子一起靠到墙壁边缘才坐下位子。
如果没有人愿意cha手，真不知道这两人究竟要吵到什麽时候？
说完子琴拉起梨夜的手臂，匆忙地走出教室。她完全无视陷入尴尬的气氛、和刚才与自己吵架的沐嘉明，旁人欣赏期待的吵架剧以奇怪的方式划下句点。
再次想到沐嘉明喜欢上梨夜的事，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偷偷的从ch0u屉拿出空白纸，开始书写要的给梨夜的纸条。
会有这种情形，就是程涟自己日常造成的。
梨夜放下摀住耳朵的双手，用鼻子轻轻地吐气。
因此才会像现在，跟梨夜做确认。
无奈之下班长只好把纸张拿在手上，转身拾起黑板g0u槽的粉笔描绘表格。
姚捷安小声的喃喃自语，没有进入子琴的耳里，现在的子琴只是拼命的想想办法变成梨夜的帮助。可是靠在玻璃门另一边的程涟，清楚的听见姚捷安埋没在心中的自卑与羡慕。
「呃！」
梨夜并不是真的讨厌，而是有人突然改变应对方式，也不知如何是好？
平时程涟给一直给梨夜一种遥远的感觉，今天却感觉有点不一样。程涟一连串沉默不语的动作，梨夜忍不住紧张地开口询问：「……你在生气？是不是我不小心做错了什麽？」
希望你能说一下对我到底有什麽看法？
自从前几周对沐嘉明大骂，梨夜在男生群中扭曲的评价明显有些纠正，教室中刺痛的视线也减少许多。即使这样，她还是没有向过去排挤自己的人做出任何友善的表示。
「果然连你也忘了。」
梨夜开始慢慢拼凑脑中的拼图，男孩是和自己不同的国小，他就读的幼稚园与梨夜现在就读的附属高级中学一样，跟某间大学有相当深的关系……光是这样好像就能找到适当的答案，可是不管怎样就是想不起名字，记忆中的轮廓也已经无法捉0……
「梨夜！你也来帮忙澄清我的清白啦！」
不一会儿，班长转身，人群依旧没有散去，她只有选择无视。
她谨慎地确认桌边的施力点，抬起笨重的桌子，一步一步走到窗边的位子。
班长离开讲桌回到目前的座位。所有人就像以这行动为开头，推动起自己的桌椅，教室内响起乱七八糟的叽叽声。
说完自然老师就转身离开，刚好和正要回教室的班长擦身而过。
程涟平常在学校并不会这样，因为这细小的动作可能会引起其他人、老师的注意，两者如果是多嘴的同学、老师可能会认为找到程涟的把柄，一不小心就泄漏出去。
「……要不要我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