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误会秀娘献身》(3/8)
上官枭忽地喝道:「混帐,不知天高地厚!」言罢,符纸从他的袖口直袭而来,一gu强大气劲顿时涌现。项中胤从容不迫大手一挥,利用符咒将其抵消,轰隆一声,双方眼前明明空无一物,但却有如惊滔骇浪交会,迸裂出强大气压。
上官枭怵然一震,对结果讶然不已。虽然他未用尽全力,但仅凭这一招,寻常的屍术士根本难以招架,孰料项中胤不单毫发无伤,连大气也未喘一下。项中胤笑道:「既然上官教主有意刁难我,那我也不便强行突破,就此别过。」言罢,他钻入马车,往回驶去。
上官枭自具不可一世,竟被项中胤的气势迫出一滴冷汗。他怔了半晌,回过神来之後,转身离去。
项中胤既已出门,哪有空手而回之理。他在车厢里喊了一声,段飞立时勒马停定。两人弃去马车,安步当车,不走正道偏走树林之间,避人耳目。
两人来到清泉小筑外一里许外,升起火来,在小溪旁悠闲度过下午。傍晚时分,乌云遍布在天空,一片黑压压,两人这才起身前去。
清泉小筑建立在一处湖泊上,湖岸旁高墙矗立,将湖泊围了起来,宛若城池一般。由清泉小筑沿伸一条石桥,石桥尽头是凉亭,宽约一丈许,四处薄纱帷帐垂下,据说上官泉夜晚会在此处弹琴。
项中胤命令段飞在外守候,自身则用符咒隐身,悄然潜入里头。通往清泉小筑的正路,只有轻舟一途,轻舟被夜枭教弟子看守着。
项中胤无奈之下,伸手探了一下水温。湖水异常寒冷,刺肤透骨,似是被下了符咒。所幸经过观月舫一事,项中胤早有准备,他先施咒暖身,再遁入水下。
项中胤从水中探头,瞥向上方凉亭,果然听闻阵阵琴声。琴声虽悦耳,但不知为何他听起来曲中带着凄然,有gu寂寞之感。项中胤左右环视,确认除了琴声主人以外,周围无旁人,这才倏地跃上水面。
一位容se绝美、玲珑曲线的nv子,挽着三鬟於顶的飞天髻,身穿素白的罗衣长挂,姿态优雅地跪在榻上抚琴奏曲。她的秀眉细长,两鬓整齐垂下,一双乌亮的黑眸g人心魄。
nv子忽闻动静,惊见项中胤身影,原先的心如止水掀起一丝涟漪,为之一怔。项中胤怕她出声引人注意,抢步上前,用手捂住了她水neng的朱唇。
外头婢nv听闻琴声戛然而止,倚了过来,待在纱幔外问道:「小姐,怎麽了吗?」
项中胤轻摇了头,打了个眼se,把手缩回来。nv子明白他的意思,淡然道:「没什麽事,只是弹错了曲罢了。你们全都退下,离开三十尺外,妾身想清静一下。」
婢nv应了一声,纷纷向後离去。项中胤迳自盘坐下来,欣赏了一下美人姿se,问道:「你就是上官泉吗?」
nv子紧绷着俏脸,冷若冰霜,反问道:「公子冒si前来,就为见妾身一面?」她虽未回答,但已默认她是上官泉了。
项中胤看她清冷自若的模样,暂抛遐思,正容道:「今日前来,我是有要事相求,不过话虽如此,这事也容不得你拒绝。」
上官泉垂下衣袖,蹙起弯眉,冷冷道:「既然公子已有决意,又何来相求之说?」
项中胤瞧她气定神闲,毫无畏惧,显然是有所准备。项中胤环目一扫,低声道:「你可别以为我是说说,你这里的符咒均被我看穿,包括你几上的茶盅,底下贴着一张符,倘若有人移动就会触动机关对吧?」
上官泉征了半晌,低垂螓首,避开他灼灼目光,敛容道:「公子来此究竟有何事?」
项中胤想起上官枭之所说过的话,借用此处,笑道:「明人不说暗话,我此次前来,是要请上官姑娘移驾。」
上官泉吁出一口凉气,摇首道:「若妾身擅自离去,这些婢nv会被我爹责罚。我爹惩处下人的手段十分惨忍,妾身自幼历历在目。倘若妾身在此献身,可否不带妾身走?」
项中胤心中大讶,他想不到上官泉为了婢nv,甘愿自身承受痛苦。如此善良之人,竟是那目中无人的上官枭的nv儿,他不禁感到造化弄人。他叹道:「上官姑娘误会了。」
上官泉秀眸闪过一丝怒火,玉脸转寒道:「深夜造访,潜入闺居,试问安何好心?妾身两袖浅薄,若要索钱定是不可能。寻常男子亲近妾身,多半只有一个理由,公子莫非要说自己与其他男子并不一样?」
项中胤摇头苦笑道:「你说对一半,我只是凡人,也对你美貌动心。可是今日我来,确实不是为了男nv之事。」
上官泉美眸亮起,大奇道:「那公子为何而来?」
项中胤抬头瞥了她一眼,沉声道:「隔墙有耳,我想跟你说些事。」
上官泉杏眸一瞪,不悦道:「若你能答应天亮前将我送回来,妾身可以考虑。」
项中胤微感愕然,这下如意算盘被打乱了。他凝视上官泉半晌,大感头疼,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良久,他点头道:「好,我遵守信诺。」
上官泉没有一丝犹豫,将琴放回架上,亭亭起立,歛任施礼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希望人称屍仙的你,不要言而无信。」
项中胤闻言大惊,哑然失声道:「你知道我是谁?」
上官泉微一点头,美眸深注着他,莞尔道:「此地常有人来sao扰,多半是无聊男子,但均被我爹派人打发走。我虽深居简出,但仍明白江湖之事,传闻屍仙出现在偃城,而你是第一个能安然潜入的人,我自是怀疑公子。」
项中胤凄然一笑,叹道:「不过是虚名罢了。」
上官泉仰望夜空,轻声道:「时候不早了,若公子打消念头,请容妾身告退。」
项中胤没想到她容se平静,从容不迫。本想施咒让她噤声,这下看起来是不用了。上官泉徐徐走出帷帐,吩咐下人她今晚要睡在凉亭,谁也不许接近,旋即走了回来。
项中胤仍有疑虑,故用符纸施咒弄出上官像的假象,让她偎在柔软的斜垫上,旁人一瞧还以为她在闭目养神。事情办妥之後,项中胤伸手一探,搂住她那不盈一握的纤腰。上官泉螓首低垂,咬着唇皮,俏脸立时被红晕全占去。
项中胤抱着她悄然下水,他以竹筒探出水面,藉此呼x1换气。上官泉不谙水x,只能任由他向前游去。过不多时,两人来到岸边。墙上全是夜枭教弟子,灯火通明。正当上官泉还在纳闷他如此应对,项中胤将她抱起来再施符咒,一个跃身飞出几丈。
项中胤身轻如燕,落地无声,夜枭教弟子根本没察觉有人,只觉天空好像有道黑影,就这样被他神不知鬼不觉脱身出来。上官泉虽不懂法术,但见项中胤行云流水,心中一动,看得发出了怔。
项中胤步行几里,段飞将马车驶过来,三人上了马车,返回偃城。回到客栈之後,项中胤开门见山道:「你可知你爹想炼成五行屍?」
上官泉神采如昔,微微浅笑,柔声道:「实不相瞒,我并不懂符咒,我爹也不让我学,所以你现在所说的事,我一概不知。」
项中胤叹道:「唉,你果然不知道,这下我总算明白一切了。」
上官泉纳闷道:「明白了什麽?」
项中胤目视着她,神se凝重道:「你爹是屍术士,他想炼成五行屍必须牺牲很多人。五行屍的材料对他来并不难得手,惟独处子鼎,那是十分罕见。我方才抱着你的时候,才惊觉你正是处子鼎。」
上官泉听到处子两字,娇躯轻震,连耳根都红透了。她抿唇道:「公子请别寻我开心,妾身已嫁过人了,并非什麽h花闺nv。」
项中胤微笑道:「所谓的处子鼎,并非你所想那样。有些人天生会有丹鼎,透过开封後便可施展符咒,从而成为屍术士。你虽有丹鼎,却未曾开封,这便是处子鼎。」
上官泉蹙眉道:「这很稀有吗?」
项中胤好整以暇道:「以你年纪来说,这十分罕见。一般有丹鼎之人,虽未习得符咒,但仍会自行开封。若非外力介入,你迟迟未开封,这极少见。」
上官泉现出困惑之se,问道:「若妾身真是处子鼎,那又如何呢?」
项中胤叹了一口气道:「倘若你真是处子鼎,那後果就不堪设想了。若他想要炼五行屍的是nv屍,那你会用来供给血ye,若他想炼的是男屍,你会被他利用jiaohe之术,将处子鼎的法力灌入五行屍t内。不管是哪一种,你至少要被折磨七七四十九天。」
上官泉吓了一跳,脸se倏地转白,颤声道:「我爹不可能这样对我。」
项中胤双目闪过jg芒,沉声道:「若非如此,他怎会让你保持处子鼎?他要真是为你着想,就算不想让你习得符咒,也该帮你开封,引免遭人觊觎才是。」
上官泉惶惧不安,惊道:「难道他真这麽狠心?」
项中胤摇头苦笑道:「当一个人为了追求极端之事,什麽都能做得出来。五行屍至今尚未有人可以炼出来,他若剑走偏锋,这也不无可能。」
上官泉心中檩然,眼中透出复杂之se,问道:「若妾身一si了之,可行吗?」
项中胤沉y片晌,苦恼道:「你这麽做,只是拖缓些许时间。他一样会去找其他处子鼎,到时反而祸害更多无辜之人。」
上官泉两眼一红,垂下头去,幽幽道:「那妾身该怎麽办?」
项中胤叹了一口气,徐徐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若不将他除去,永无安宁之日。」
上官泉登时语塞,高耸的x脯剧烈起伏,显是心中十分激动。再怎麽说,上官枭也对她有养育之恩,听闻他必须si,她难免心生愧疚。上官泉问道:「没有其他方法吗?」
项中胤摇头道:「恕我愚昧,暂时想不出来。」
上官泉遍t生寒,玉容变se,惟一的希望也化作泡沫,将她拉回冰冷的现实里。上官泉抬起美眸问道:「可否给妾身一点时间思考。」
项中胤移前三步,到了和她气息可闻的距离,正se道:「此事不可拖沓,越快解决就越少人受到其害。这样吧,明晚我会再去找你。」
上官泉柳眉微蹙,问道:「妾身要怎麽知道你来了?」
项中胤神情自若,微笑道:「你无须知道,只要等我现身即可。你断不可四处张望,以免教他们心生戒心。你只要保持以往的样子,我自有方法混入。」
上官泉微一点头,忽然想起什麽事,问道:「妾身刚才忘了问,你尊姓大名?」
项中胤傲然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叫项中胤。」再稍作闲谈之後,项中胤依约将她送回清泉小筑。
翌日清晨,项中胤起了个大早。他想起昨晚之事,不禁叹了口气。
虽然交代了始末,可是血浓於水,上官泉未必会采信他的说法。一想到这里,项中胤忽觉後悔放她回去。倘若她把这事告诉上官枭,那整件事就更棘手了。
就在项中胤呷了一口茶,沉思今晚该如何行动之时,一支锐箭倏地s入房里。一旁的段飞疾挥手中银枪,蓦地将箭矢斩成两半,啪地一声坠落到地上。
项中胤拾起断箭,上头束着一封信,他将信拆开後看了一眼。段飞问道:「是敌是友?我若现在追出去,或许还能抓到那人。」
项中胤会心一笑,摇头道:「不了,这是罗刹nv捎来的信,她要今晚去观月舫,她找到了孙牧用来藏屍的地点。」
段飞双目寒芒一闪,沉声道:「别因她是nv人就大意了,你认为她的话有几分可信?」
项中胤沉y片晌,耸肩道:「她肯定有事瞒我,但我们利害一致,我看得出来她提到上官枭的时候,眼神透出一gu杀意,彷佛恨他入骨。」
段飞剑眉一挑,问道:「观月舫是青楼之地,你莫非要我跟你一同进去?若让尹峰那小子知道这事,他包准会恨得牙痒痒。」
项中胤双手一摊,故作苦笑道:「他早就去过了,也是我带他去的。」
段飞跟项中胤对视一眼,为之莞尔。两人在街上打探一下,除了探听到衙门发现第五具被挖去内脏的罪犯屍t,其余并无异常。虽然屍仙来此一事传开,可是谁也未见过,所以仅当茶余饭後闲谈,还不至於有人认真搜捕他。
不知不觉来到傍晚,项中胤和段飞来到偃江的岸边。岸上陆续有人进出,船夫划着小舟忙不迭往返两处,累得他们汗流浃背,气喘连连。
项中胤这次是循正路而入,以客人身分进去画舫里。画舫弦乐嘈杂,灯红酒绿,四处尽是奢侈yi的氛围。项中胤不想被人起疑,随便找几个姑娘要了间厢房。一入房里,他在酒里下迷药,把所有人都迷昏过去。
段飞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要怎麽做?」
项中胤笑道:「船到墙头自然直,你没听过吗?」段飞板起脸孔,一脸似懂非懂。项中胤耸了耸肩道:「我们这样明目张胆进来,她应该早就察觉了。」
话犹未已,环佩声响,门扉被缓缓打开。果不其然,罗刹nv身穿薄纱罗衣,坦x露臂,盈盈而来。她莲步生姿,金钗微晃,jia0y一声道:「两位公子,不知小nv子这容姿,是否能入两位的眼里?」
项中胤移步过去,右手移到她柔软的腰肢处,贪婪地r0un1e几下,洒然一笑道:「说吧,你要我来这里想要做什麽?」
罗刹nv流波顾盼,瞅了他一眼,媚笑道:「男人来到观月舫,还能做什麽?」
项中胤轻声道:「你若再不说明来意,我现在就下船走人。」
罗刹nv掩嘴一笑道:「想不到屍仙竟如此胆小。」她恢复正常语气,淡然道:「我已找到孙牧替上官枭私藏炼屍材料的地方,原来这家伙长年拐卖人口,将其贩给屍术士。」
项中胤神情木然,问道:「那你打算怎麽做?」
罗刹nv秀眸掠过一丝寒光,断然道:「孙牧将屍t藏在一艘画舫上,我要将其烧毁,一来可以让si者安息,二来要破坏上官枭炼五行屍的意图。这些屍t花了孙牧不少时间,若要重新找起,定然会让上官枭气急败坏。」
项中胤讶然道:「莫非你打算来个鹬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
罗刹nv仰起俏脸,猛地挣脱他怀抱,正se道:「你说得不错,让其内部产生纠纷,从而把矛盾转成冲突,这是最理想的结果。我只是一介弱质nv流,何德何能敢挑战屍狂,若非用这旁门左道之法,我就算是有十辈子也别想报仇。」
项中胤心头一阵感触,知道她所言不假,同时也感受到她执着报仇,眼神彷佛喷出怒火。项中胤再踏前几步,搂着她香肩,缓颊道:「何来的弱nv子,竟有如此通天本领?你尚未说出你的计画,你难道想蹉跎时光吗?」
罗刹nv举起一对玉掌,按在他x口上,坏笑道:「你没听过gxia0一刻值千金吗?」她秀眸透出傲然的气势,沉声道:「我打算潜入那艘画舫,将那艘价值千金的船烧个jg光。」
项中胤心中一檩,看她的表情充满信心,毫无畏惧之se,忍不住道:「我该如何帮你?你可否告诉我那画舫在哪?」
罗刹nv转背娇躯,双目望向窗外的江上,摇首道:「那艘画舫离这很远,常人虽无法接近,我自有门道。只是那方法只容我一人,你断不可仿效。」
项中胤问道:「是什麽方法?」
罗刹nv秋波流转,嫣然一笑道:「他们也是人,总有吃东西。他们会让婢nv上船,一方面端食物去,一方面服侍那些看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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