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神界再见人界你好(3/8)
……等等!诗桦你突然说这个做什麽啊!
人类总是会被刻板印象局限。像这个国家常识中认为「一见锺情」出来的ai情都是「速食ai情」,或是一时男欢nvai的「一夜情」,这种ai情根本不会有好结果。也许b例上的结果是刻板印象那样没错,可是你又何尝知道当你自己在这样的过程中是不是也会沦得刻板印象的下场?还是说得到一个与众不同、无b梦幻却又真实存在的现实?
诗桦你、你别说了!
害羞什麽?这又不是什麽见不得人的事。
总之!你不准在说了!
人类就是这样总是喜欢自己骗自己──
「老师你还好吗?怎麽看上去很像在生气的样子?是等我等太久了吗?还是我的衣服不够暖和?」
正当我在和诗桦吵架的时候那个连帽男生的声音又重新回到身边。这次我很快地注意到,并没有再发生前几次没发现到的尴尬状况。
「没有啦。稍微想到一些不愉快的事。」
我向他露出一抹微笑。这时看见他穿的衣服像个北极熊一样厚实,手上还拿着一些衣服,这副蠢样实在是令我发笑。
「老师你该不会在笑我吧?」
「没、没事。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些很好笑的事情……」我摆摆手说,慢慢停止笑声。
剉冰!不小心给它真的笑出来了!
「冲山跟爬山一样本来就要准备很多东西,装备穿得多也是应该的。你看你,什麽都没穿就想冲山。看你这个样子对冲山根本没有经验吧?这样冲山很危险耶。」
「但是你也太夸张了吧!根本是把棉被綑在自己身上啊!」
「这你就不懂了。带这麽多衣服就是怕你这种衣服穿得少的笨笨。感冒还只是小事,到时候你的身t伤寒了还是怎样就不好玩了。然後我给你就是想要你穿着,你这样披还是会冷到身t的。」
笨笨是什麽东西啦……
对方都这样说了,我只好把披着的大衣穿起来。
哇,连手臂这边都有毛茸茸,这件大衣感觉不是一般菜市场的大衣啊。
「不过……」
我回避他的视线左右游移着,不知道要不要说出内心的心理话。
「老师你有什麽话想说就说吧,不用在意没关系。」
「……呃……好。我就直说了……」
偷偷瞥了他一眼。看他那温暖的笑容,我也就豁出去了。」
「……你、你……有k子吗……?其实我……我的脚也好冷……」
这边茶的价格还真是不亲民。
我看着从茶壶倒出来的茶水,热呼呼的热气冉冉上升,然後在空气中飘散。
「……对不起还让你请了客……」
「没什麽没什麽,不过就一壶茶而已。当作是见面礼,不用这麽在意的。」
连帽男生为我倒好茶之後把茶壶放下来,大拇指与手掌端着自己的茶杯,嘴巴小心翼翼地啜饮着茶。
因为他没有备用的k子──想当然怎麽可能会有?──所以他把他的衣服给我披在腿上,带我进来茶店避寒。他叫了一壶茶,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很快地茶来了,我还来不及把钱包拿出来,他就自迳地把钱给付了。
……不过我的皮包钱倒也付不起一壶茶就是了,这一壶茶竟然要六百元……果然是观光区,东西各种贵……
「老师啊。看你不像是ai好冲山的人,你怎麽会想来冲山?」他啜了几口茶,手中的茶杯没有放下。
「要别人说出名字之前自己要先报上名来。这个老师没有教你吗?」
「还真的没有老师教过我这个道理。不过要我先说的话也无妨就是了。」
他慢慢地把茶喝掉,自己又倒满一杯,然後又用单手端着茶杯。
「刚刚那几位是我的高中朋友,大家难得有时间聚在一起吃个饭什麽的。啊对了,刚才那个……不是我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也不是他们要我问的。只是我刚好从我这个角度看到你一个人独自站着的感觉很无助,想说问问看你要不要一起坐而已。当然我有先问过我那两位朋友的意见,他们同意我才敢问你的。你可不要误会哦!」
原来只是看我可怜啊……
「我当下觉得很紧张,可能讲话有点混乱。甚至现在不记得我刚刚说了什麽了,哈哈……」
「紧张什麽啦,不过就是跟一个陌生nv生搭话而已。」
跟一个陌生nv生搭话就紧张,我跟三个陌生男生单独吃饭才紧张吧。
「我其实不怎麽擅长跟nv生互动,因为总觉得自己的话题跟nv生不一样。我对艺人还是装扮都没有兴趣,加上我的兴趣都是b较冷门特殊的东西。所以……哈哈……」
「可是刚刚我看我们聊天你也不会说太无趣或是太安静啊。」
「哪有,几乎都是凯凯跟映裕在说话。我都在旁边惦惦吃三碗公,很多次r0u都是我自己默默夹走。」
「嗯,是啦,不过我不介意就是了。」
「不介意什麽?」
「你默默把r0u夹走,然後在默默地放上新的r0u这个动作。」
「是说你有吃饱吗?看你好像都没怎麽吃,东西几乎都被我们三个夹走。」
「我还是有吃到很多r0u啦。而且在你们聊天或是把东西夹走的时候我可是很快补上我想吃的海鲜呢。」
「原来你喜欢吃海鲜啊?有机会可以去吃吃看嘉义东石或是水上那边的新鲜海产,便宜划算又好吃!」
「我是很喜欢吃海鲜啦,只是你怎麽都举嘉义的例子?基隆或宜兰那边的海产不是也很不错吗?」
「嗯……因为我的家乡在嘉义,我们家是讨海人。我本来想说高中毕业就帮家里忙,可是我爸妈他们希望我能读多高就多高,所以我就自己一个人北上读书了。」
「哇,自己一个人离乡背井来台北读书?你的学费家人会帮你缴吗?生活费又是给多少?」
「我是助学贷款,没有什麽生活费,我都是打工边赚钱边读书。」
听完他的来历,我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什麽了。
我看向桌上摆在我面前的茶杯。这茶已经没有冒烟,被我放到凉了。
总之先喝茶吧。我心想,拿起茶杯直接把茶喝掉了。
「茶就是要细细品尝,才能t悟茶的香味,才能t会茶在吞下喉咙数秒後的回甘,一口喝掉多没乐趣呀。不过你那杯已经放到冷掉,有没有认真喝其实没什麽差别就是了。」
他看到我一次把茶喝掉,向我提出他自己的建议。
「你管我。」
「是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跟习惯。就像写字笔画一样,不用一定要按照顺序,只要能让别人懂就好了。」
「呵呵,是啊。我个人b较常喝咖啡,对於茶没有特别在喝。这样偶尔一次喝茶倒也不错。」
我把茶壶拿起来想要倒茶。可是在倒的过程中茶壶不知道是怎样,它的茶壶盖子竟然就这样掉出来了!
「倒茶的时候要用双手倒茶。就算不用双手,至少也要用大拇指压着茶盖。」
他帮我把盖子拿起来,接过我手中的茶壶把盖子盖回去。接着他左手轻压着茶盖,右手食指g进壶耳,将茶缓缓地倒入我的茶杯。
「中华文化五千年的历史,茶最少在四千年前就出现了。品茶,说得专业点叫做品茗,可是古人的雅兴。当然啦,我也不是专业的品茶,只是家里的父母亲有在泡茶,略懂略懂而已。」
他为我倒好茶後放下茶壶,又拿起自己的茶杯啜了几口茶。喝完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又把茶杯端在手上。鼻子凑近闻了闻,然後嘴唇抿在杯缘,杯子稍微倾斜,貌似茶轻轻碰在嘴唇。
「你不觉得这样很……怎麽讲,就是动作都一直重复。直接把茶泡一泡装在b较大的杯子不就好了吗?你看这茶杯这麽小,喝个几口就没了。然後又要端茶壶倒一些茶,很快喝完茶又要再端茶壶倒茶。茶没了还要再装水,这样好麻烦啊。」
「茶是饭後闲聊的好配品。跟他人在饭後谈天,尤其是在大自然,不论是高山还是河水江边。这样缓慢的步调,脱离城市的纷扰,闲情逸致地让时间消磨在注水和品茗倒也不是件坏事。」
古人整天到处游山玩水写着诗词。说朝廷对自己怎样怎样,说自己遭遇怎样怎样。结果最後不是归隐山林就是为了生活折腰。拜托现在是什麽时代,没有工作没有钱怎麽生活?哪来的时间去玩或是欣赏大自然呀?
「果然是典型的城市人呢。」
他像是看见我表情上的变化闭上眼啜着茶,很快地茶又没了。
「落入红尘俗世的人终日将被红尘俗世之事g扰,过得不像自己,过得不是自己。成天为了工作而工作,为了生活而生活。没有自己远大的目标、方向、梦想,或者是说跟现实、社会妥协。抱怨的总是红尘俗世的事,没有想过人的存在到底是什麽样的价值。」
他仍旧是闭着眼,缓缓地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兀自说着大道理。不知怎地我很想往他脸上揍一拳。
「就像你说的,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就是不同啦。我想就算是在红尘俗世中载浮载成也是一种生活的方式。我爽,我累si,这样过着跟社会妥协的事情又关你什麽事?」
「是不关我的事。只是我会觉得这样的生活满悲哀的而已。」
他又为茶杯倒入新的茶,又悠哉闲静地端起茶杯喝茶。那一脸像是辩论赢过我的嘴脸真的很剉冰,很想要一杯茶给他脸上泼上去。
「嗯?老师看你的手颤抖得很厉害呢?老师你还好吗?」
「……没事。只是这个茶稍微有些烫呢……」
「你那杯茶就算不是冷的也一定不会到烫手的温度。」
「……哼哼。我可是魔法师,这杯茶已经被我用魔法加热了。不信你00看杯子──」
「没想到表面上和蔼可亲的的音乐老师不为人之的背後竟然是魔法师?天、天啊!原来这边是猫之茗的世界!魔法师大人啊!请嫁给我吧!」
「哈──?」
「魔法师大人你突然讶异什麽?怎麽?难不成你看到魔族打过来了?快!在哪里!魔法师你先退後!魔法师可是茗族最重要的战力呢!」
他说着放下茶杯说着奇怪的话,站起来一个回旋转身站出长条椅。左手握拳往前摆做出战斗架式,右手顺势往右挥做出阻挡的动作。他这样奇异的动作和声音x1引了一些人的目光,让我反sx地立刻趴下,装作我不认识这个人。
「你在g嘛啊!不要在那边丢人现眼!」
「怎麽了魔法师大人?啊啊!你该不会是害怕我挡不住魔族的攻击吗?我没关系的!魔法师你先走没关系的!我誓si也会保护你的安全及退路!」
这人有病啊!警察就是这个人!快把他带走啊!
你突然说这种奇怪的话我才觉得有问题。
怎麽连诗桦也这样讲!
那你倒是解释一下你怎麽从上一句已经很有问题的句子延伸成下一句更有问题的句子。
就……一时兴起……
莫名其妙。而且亏你说你自己是戏剧社的社员,还自称很会演戏。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麽要这麽做,但你看不出来他也是在演戏吗?
啥……?
我抬起头看着他的行为──谨慎地张望四方,姿态相当紧绷。面对旁人奇怪的眼光丝毫不感畏惧,彷佛身旁真的有他说的什麽魔族必须警戒。
他果然有病。
普通的日常生活又开始重新上演。每天的上课,每天的吃饭,每天的洗澡以及每天的弹琴,每天的睡觉。偶尔的学校活动,偶尔的班会,偶尔的学长姐以及偶尔的戏剧社。安稳的生活令一部份的人不禁歌咏「和平真好」,另一部分的人则是抱怨一成不变毫无新意的生活怎麽可以这麽一成不变毫无新意。
现在是悠闲的下午时光,春光明媚的太yan不禁令人感到慵懒。我原本想要坐在图书馆的一隅座位小睡一会,却是到达座位的路上不小心看见一本书背非常x1引我的书。没有多想,索x用食指按住书的上头轻轻一g把书带出书架。
人渣的人生哲学是一本,里头讲述主角奈绪亚子对於现实、社会等等字词和规范感到不屑的故事。说的话、做的行为,玩世不恭、笑看人类的心态被身边的所有人唾弃。人们看到她不是刻意回避装作没看见就是正面且直接的揶揄与嘲弄,想当然在这样的情况下亚子怎麽可能会有朋友──至少里直白地写出「亚子没有任何朋友」这件事。
「你所注视的现实,那似曾相似的日常,它是真的现实吗?」
亚子喜欢通过对话做为连结让他人产生思考,但绝大多数的反应都是负面的。有些人认为她自视甚高;有些人认为她是个疯子;有些人认为她只是个还没出过社会的孩子,只是轻描淡述地说「等你出社会就知道了」。
「这个世界的真理人类不会知道,因为人类不会知道世界真正的本质是什麽。但人类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世界所有被人所称作的事实,不论是一事一物一言一语,知识、常识、法律、规则等等,全部都来自於这个世界──这个不知是真是假,是正确还是错误,既矛盾又中庸的世界。」
亚子不会跟所有的人说这些看似高深的话,她只会跟她认为可以听得进这些话的人──那些有能力或是有潜力的人──说这些话。这些人不一定是同辈的学生,刚出社会的年轻人,年过三十有一定经验的社会人士,甚至大叔大婶的年龄都有听过亚子说的话。
「明白深层道理的人是不会跟无知的人说这些道理的,因为绝大多数的人都不具备哲学思考,讲了只是浪费唇舌。」
当她这麽说的时候,引来的言论又是不少。
「妈的鄙视人哦。」
「以为自己很厉害什麽都知道?」
「不要自以为是。」
「你以为你是ai因斯坦转世?」
「说别人无知的人自己才无知。」
「连自己的功课都顾不着了还在那边说风凉话,别笑si人了。」
她对於这些言论只是轻轻地耸耸肩露出微笑。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亚子是一间後段私立大学的学生。日本文学是她的专jg,同时对哲学、身心灵、神秘学等等非一般类型的学问具有相当的了解。她毫不在乎墨守成规的规矩,也没有想过要改变这些规矩。
「人类有了科学、有了科技、有了文化就自以为自己很进步,认为已经脱离过去的粗俗,与上世纪的人有着天高地远的差别。实质上却仍是跟上古时期的原始人一样,到头来还是透过竞争杀si他人只为了自己的生存。」
明明出生在东京,生活在东京,亚子却没有手机,身上的穿着没有多余的花纹图案。打扮呢?没有化妆,没有项链手环,没有造型。有的只是随着风一头飘逸的长发,有时候觉得热才随便拿个发圈绑起普通的单马尾。
亚子的样子让学校其他nv生觉得很做作。她们认为亚子这麽做是故意要标新立异,让男生更容易看见亚子,觉得她很特别。她们排挤她,故意在网路上散播谣言,说她是援交妹,跟好几个大叔上过旅馆。由於这群nv孩在学校都是颇有名气的人,说的话具有特别的x1引力,亚子光是走在学校,时不时就会招来嫌恶的眼光。亚子面对这些谣言并没有多说什麽,单纯笑了笑,继续过自己的生活。谣言止於智者。她知道事实会自动将谎言戳破,她相信并不是全校的人都这样随着言论人云亦云,而且她知道这些人早晚会有报应──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时间证实了她的一切。亚子在学校的名声由坏变好,大家愿意试着跟亚子相处,对她之前那种糟糕的印象变成「嘴上说着不能理解的大道理,看起来是桀骜不逊的高冷nv生,但她其实没有恶意,是个心地很善良的nv生」。相反地这些原本在学校人气高的nv生被大家知道了恶行,大家转而讨厌她们并唾弃她们的行为。
当亚子被一群人围着,被这群人的领导推倒在地上。领导往她身上吐了口水。其他nv生见状纷纷跟着吐了口水,一起把亚子压住,对亚子动粗,拉着亚子的头发,把亚子的衣服裙子扯坏,把亚子的鞋子袜子拿到别的地方,拿着油x麦克笔在亚子的衣服和身t写字涂鸦。
「人渣。」
「人渣怎麽还不去si一si。」
「人渣不是很会讲大道理,来啊,在讲啊。」
「就不信你这样还会有男生喜欢你,si人渣。」
亚子在这个过程没有任何反抗,应该说她没有办法反抗。她的四肢包括头部都没办法动,她的嘴巴被贴上胶布,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哀号声。她不断挨着这些nv生的拳头与巴掌,任由这些nv生恣意妄然作她们想做的事。直到有人路过通报教官,随着教官远方的斥喝,这群nv生才赶紧散开逃跑。
这件事情教官室本来要处以全部退学处分,但学校上级却是以每人各一支大过就混过去了,原因是现在的学生招生不易。亚子因为没有手机,本身也没有什麽兴趣,久而久之男生对她没有兴趣了。亚子最後又回到原本那种不说话就是个朴素美人,说话就让人觉得厌烦的状态。
我皱着眉头阖上书本。亚子经过这麽强烈的霸凌之後还能表现得跟往常没两样真的很不简单。只是亚子就算不跟随cha0流,总不该是连支智障型手机也没有吧。
总之这故事真的是充满了不合理的设定。我翻回一开始的摺页看了一下作者。绿叶,不认识呢。不过会写这种诡异设定跟故事剧情的作者应该都是现实中无法融入社会,对社会的工作没办法不适应、不习惯的人吧。
人渣的人生哲学,为什麽会叫做人渣的人生哲学呢?
「不好意思这位同学。」
正当我在想事情的时候,旁边有位带着眼镜,头发剪到三分头的男生向我搭话。由於没有诗桦在g扰我,所以我很快地反应到有人在叫我。
「你手上那本人渣的人生哲学,你还要看吗?」他看见我的眼神对上他接着说。
「哈?」
我转过头,看着手上那本封面不怎麽jg致的书。这本书的封面除了标题跟作者名字之外完全就是一张纯白。封底也是,只不过多了更多的文字──出版社、条码之类的书本文字资讯,除此之外连点关乎内容的简介一个字都没有。
「我刚刚用图书馆系统找的时候其他本都被借走了,只剩下一本还在馆藏。只是我在架子上没有看见,心想可能被人拿走,所以我就想说看能不能在图书馆找到这最後一本馆藏,结果还真被我找到了。」
男生像是挖到什麽特别宝物的小男孩一般面露喜悦灿烂的表情。我实在不能理解这种单从外表上来看没有任何x1引人的地方的书竟然有人特别在图书馆内寻找,而且听他说其他本全部都被借光光了?
「呃……你方便说这本书,有什麽x1引人的地方吗……?」
我虽然不知道馆藏这本书的数量有多少,不过这种封面这种封底的设计……有人会想拿起来看吗……?这不过只有标题让人感到兴趣而已呀。
「你不是看完了吗?」
「还没,我只看到一半而已。」
其实我早就看完了。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麽我突然想要这样说。
「哦。那你有要继续看吗?还是说你是想休息一下再继续看?」
「……呃……」
我面露难se,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麽。
我要让出我手中这本据他所说只剩下这一本的书吗?
这本该是毫无疑惑的答案,这时间我竟然犹豫了。我说不上来这是什麽感觉,不过我就是不想把我手上这一本书给让出去──就算我知道我没有要再读它了。
「不知道为什麽我忽然很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能回答得出来,我就把这本书借给你。怎麽样?」
「说说看?」
「你觉得人可以批评别人吗?不可以只说可以或不可以,要说明原因。」
男生朝着一旁二楼挑高的天花板做出沉思样。过几秒钟後缓缓地开口了。
「任何事情是没有绝对的答案,只有立场的不同而已。我简单地说好了。第一个:对事不对人。不管是谁,事情错了就该予以批评。当然啦,用词、态度、语气还是要和缓,而不是过於激进,尖锐地批判,所以可以;第二个:我们不能以我们自己的立场主观去看待他人,要站在他人的立场思考,并且与他人讨论这才是合理之道,所以不可以。那麽这到底是可以,还是不可以,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好了我说完了,不知道这样的答案对你来说如何呢?」
男生说完这麽一大段话面露微笑。我看着他,也回以一抹轻笑。
「让给你吧。」
我把书拿起来递给他。他稍微低头致意轻声地说了声「谢谢」转身离开了。
感觉像是少了些什麽,又感觉像是多了些什麽。
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这两句话明明是同样的意思,听起来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前者是「哎呀,有收获必定会有失去的东西啦,不用在意不用在意」,後者是「虽然失去了一些东西,不过收获的东西可是难得可贵」。豁达的心态,坦然的心态。同样都是失去,同样都是获得,两者不会因为失去而感到悲伤,不会因为获得而特别喜悦。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是历史上北宋时期的范仲淹说的话。
先天下之忧而忧,後天下之乐而乐。现在这世代哪里有这麽大气的人?每个人表面上都故作和乐,底下却是以利益进行支撑交易。还是说正是因为jg神超脱世俗,所以才能够名流千史呢?出淤泥而不染,还是要顺应世俗与世推移;戳破这世界无数的谎言,还是加入说谎的行列;当个孤芳自赏的圣人,还是当个服从社会在金字塔底下被上位者任意摆布的平民百姓。
不需要顾虑家庭经济,能供应我任何一切所需的家庭。拥有一大票的追求者,在社交软t上发文随随便便都破一百个赞。在别人眼中是人生成功组的我,真正的目标又是什麽?
「嗨,夏馨学妹。你下午没课吗?」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眼前迎来一个人。他是建柏学长,同时也是何琬萱的男朋友。在那之後我跟何琬萱没有什麽特别的交集,不太清楚他们最近的状况如何。
「嗯。」我点点头,没有再说什麽多余的话。他看我这样的态度无奈地微笑。
「我记得你没课的时候就会回家或是在校园游走吗?怎麽有这种闲情逸致坐在图书馆呢?」
「我其实很常来图书馆,只是学长你没看到罢了。另外除了图书馆,我有时候还会去我们社团的社办就是了。」
「不过看你桌上没有放任何东西,我刚刚走过来也没看到你睡觉。还是你在发呆啊?哈哈。」
「我刚刚有拿书来看,只是我看到一半有个男生跟我要书。我看他好像很想要很想要看那本书,我索x就让给他了。他还说那本书馆藏都被借光,只剩下我手上这一本还在馆内而已。」
「是什麽书啊?我记得我们学校图书馆基本上每本书都会进个五本以上,有些在坊间书局畅销排行版前几名的还会买十本以上。先不提十本,光是五本书要同时被借光是很困难的事。毕竟现在人很少有习惯,何况刚好要是同一本书。」
「人渣的人生哲学。」
「咦?」
学长听完我说的书名发出疑惑声,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你在哪里看到的?」
「我记得那附近都是有很多有关烹饪缝纫的书,所以我应该是在家事类书架附近看到的。我在图书馆里都是随便乱走随便乱看,没有特定到哪个区域看书……」
「原来是放错架子……」
学长自己一个人喃喃自语着。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人渣的人生哲学是东方文学区,放在家事类的确是放错了。不知道是图书馆管理员他们放错还是有同学看一看没有好好放回原位给它乱塞书柜?我估计是後者的可能居多。」
「谁知道。这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学长见我冷淡的反应双手一摊转移了话题。
「对於大学生活还习惯吗?」
「大学生活不过就跟以前一样读书、考试、上课、下课、社团、吃饭、睡觉。真要说差别的话,就是翘课可以翘得正大光明,不用再找什麽理由翘课,爽翘课就翘课。」
「翘课吗?是没错啦,以前翘课还会被学校打电话回家或是叫教官出来抓人。不过也是要看教授,有些教授可是不给你签假单呢。」
「如果是正当理由的请假,我相信教授通常不会为难学生。但如果只是自己单纯不想上课的翘课或是睡过头之类的,先不说教授愿不愿意给学生签,为什麽那些人还有脸想要找各种理由向教授请假呢?」
「呃,是这样没错。学妹你还真是严格呢,哈哈。」
「唔,是吗?我觉得这是应该的耶?是说我刚刚又想到一个差别,就是大学上课可以滑手机吃东西跟睡觉。」
「这不是到大学就可以做,到大学还是一样不能做啊!这是一种礼貌啊!礼貌!只是这也要看教授。有些教授也是会管,不过相较之下的b例非常少。毕竟大学嘛,讲求的是自主学习……」
学长的语调慢慢降低。
「你……该不会上课都没在上,都在玩吧……?」
「吃东西跟睡觉是不至於,不过滑手机我得承认我有。」
「……这样你的成绩没问题吗?」
「没问题的。期中可是欧趴,有关钢琴的课更是几近满分呢。」
「这就是所谓的天才吗……」
学长的眼神突然眺向远方。
「好啦。我也没什麽事情,只是路过跟你打个招呼,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学长说完便什麽话也没说地背对着我挥挥手离开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挥了挥手以示回覆。
不想陷入什麽麻烦事情。
虽然我的人生已经够麻烦了,但能不要麻烦,就不要麻烦吧。
没错!人生目标!努力把麻烦弄到最低!
我说你。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些什麽莫名其妙的话。
「诗桦!」
我听见心中的第二个声音惊讶地不自觉叫出声音,幸运的是没有人注意到我。
好险……我心中暗叹一口气,然後深呼x1一口气,调整一下现实与心中的的大叫方式。
诗桦!你怎麽突然出现了!
就算在心中大叫也用不着这麽大声。
是、是这样没错!但是就是因为太惊讶了嘛!
你到底是在惊讶什麽?
没、没什麽……
控制一下你的情绪。在心里表现的情绪如果太激动的话,很容易连同表现在表面上。
我知道啦……
你知道什麽?你总是让我觉得莫名其妙。然後你快把眼泪擦掉,不然到时候被别人看到别人会来关心。
耶……?
我用手触碰自己的脸,竟是sh漉漉的。
我怎麽连自己流眼泪都没自觉呢……?我心中抱着疑惑,用手指把眼泪跟泪痕擦乾净。
不过这是难过的哭……还是高兴的哭……
算了。现在怎麽样都无所谓,知道诗桦没有不见就好了……
怎麽突然又跳到一个完全没关系的话题了?
你、你说什麽啦!我是真的在担心你!很害怕失去你呀!
所以到底是从哪段对话可以让我得知你现在为什麽会有这样的想法?
诗桦你怎麽这样说!我是因为你才哭的耶!说得好像我很ai哭一样!
你就不能稍微好好听我说的话然後回答我吗?
哼……果然关心什麽的……才没有人要关心我呢……
你如果要这样自暴自弃,那我也没办法。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不要g扰到别人,然後负起责任就好。
诗桦你好冷淡!而且你怎麽知道我的心态是自暴自弃!
你真的是很莫名其妙。到底为什麽我会附身到你的身上?
诗桦你变了!你变得超冷淡又超ai骂人!
我哪里骂人了?你自己都选择了自暴自弃,那别人不管在讲什麽你也是自暴自弃。既然都知道结果是浪费口水,那又何必花费时间跟jg神对你说教?
诗桦……你讨厌我了吗……?
我从刚开始说话那边就完全ga0不懂你在想什麽,然後你就莫名其妙地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现在又莫名其妙地说到我这里来。我突然感觉我为你担心,照顾你的难过都是愚蠢的行为。
那你说一些讨好我的话……不对,是关心的话……让我知道你没有讨厌我……
我的头好痛。所以说到底是哪一段对话可以让我得知你现在为什麽会有这些想法?
诗桦你没有头,没办法痛的。
就是因为我没有头还能感到痛所以才莫名其妙。你这个人整个非常让我莫名其妙。
呜呜……诗桦你又骂我……
我还是不要讲话省得你在那边讲些莫名其妙的话。
别、别这样啦诗桦!我跟你开玩笑的!别当真呀!
我慌张地说着,深怕诗桦消失……
而我,又寂寞了……
我还是没有办法理解到底经过什麽样的过程才能让一开始很普通的对话变到现在这样莫名其妙,不过至少从这些对话中我理解了一个点。
什麽……
夏馨不哭不哭,我现在就在这里陪──着你哦。
咦……?
我不知道你的家庭背景,也不知道你过去的种种,不过我现在就在这边陪着你,所以不要难过了哦。
往常的诗桦突然间变得柔和,与以往总是给我一种si板、严格、严肃的诗桦不同。真要为这样的反差举例,就像是和蔼可亲的幼稚园老师与在课堂上不断叫学生起来回答问题的国中老师。前者给人一种天使的感觉,而後者相对地当然是恶魔……
说我是恶魔,你找si吗?
呜哇!被你听见了!
正当我在心里进行内心独白的时候,诗桦出声打断了我。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再怎麽隐藏内心的独白还是会被我听到。还说什麽「要是诗桦每天都是天使就好了」?稍微放下身段安慰你还敢给我放肆。
好啦!对不起!我收回刚刚那句话!
我在心中摆出闭上眼睛双手放在脸前合十的样子。
假设心中的话诗桦听得见,那麽想像的画面诗桦应该也是看得到才对。
现在情绪有好点了吗?
结果你根本没在意我的画面!
我才不会去在意那种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是玩笑的话。况且我跟b我自己位阶还低的人类生气反而显得我没有气质没有肚量。
肚量我是不知道,不过气质……诗桦你哪里有气质了……
……
…………
好啦我真的不开你玩笑了!别这样不讲话啦!
……
…………
看在你不知道是不是诚心诚意下跪的样子就原谅你一次。
一定要b得我下跪才愿意说话啊!
我原谅你你还要感谢我。我平常可没这麽好。
……刚刚不知道是谁说自己很有肚量……
……
…………
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诗桦不要再已读不回我啦!
诗桦!我真的知道错了!不要不理我啦!
诗桦如果再不说话我就要哭给你看哦!我是说认真的哦!我真的会哭给你看哦!
跟诗桦胡闹了不知道多久的时间,让我回到现实的是熟悉的通讯软t铃声。我慌忙中断跟诗桦的单方面对话,从包包拿出手机迅速先将音量调到静音後才定睛察看手机页面。
手机显示来电妈妈。
妈妈?这时间怎麽会打电话过来?现在下午妈妈应该在上班才对啊?
该不会有什麽急事吧!我这麽想的同时,赶紧将绿se通话钮滑到中间接通电话。
结果才刚接通──
「这麽晚还不回来!今天不是没有社团吗!」
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异常地大声。我反sx地把手机拿远,那声音实着让我吓到。
妈妈用不着这麽大声吧……现在应该才下午五点多,就算要练琴……算了没什麽。我在心中抱怨着,将视线移向手机右上角看看现在的时间到底是几点……
剉冰!怎麽快八点了!
我瞠目结舌,完全不敢相信手机上显示的时间。
不可能啊!我、我这些时间就只是跟诗桦讲讲话而已耶!时间怎麽可能会这麽晚……
「陈夏馨!你有在听吗!」
听到手机又传来高分贝的音量,我赶紧将电话拿到耳边。
「妈我有听到。你可以不用那麽大声……」
「有听到?那怎麽都没回应?」
「呃……刚刚我朋友路过跟我打招呼……」
「那我怎麽没有听到打招呼的声音?」
我在g嘛啊!我怎麽突然忘记妈妈是音乐老师了!音乐老师的听力可是怀疑不得啊!
不过身为戏剧社的社员,临场反应可是也不容小觑呢!
「我那朋友她讲话b较小声啦。而且妈你一开始的声音太大了,所以我把手机拿远一点了。」
「是吗?」
「是啦妈。你不要再问了,你有什麽话赶快说一说啦。如果没有的话我就挂电话回去──」
「如果你有男朋友就跟我说。不用骗我没关系,妈妈不是观念古老的人。」
我还没说完妈妈便擅自cha入新的话。
到底是怎样的逻辑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啦──!
「妈!我没有骗你什麽,别擅自想到别的地方去!」
「咦?是吗?啊,还是说那是我听不到的朋友?那这样我就误会你了。」
这……我答是不对,不是也不对……因为诗桦虽然是真的,但这种事情跟别人讲的话别人一定会把我当成疯子。
「好啦妈。不多说了,我现在立刻就回家──」
「等一下我还没说完。」
正当我把手机拿离耳边的时候听见妈妈的最後一句话,无奈之下只好重新把手机拿回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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