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孤独的艺术(7/8)
看老板一脸自信的微笑,我觉得事情不会这麽简单。
「连帽男生,我感觉那老板一定有y谋,你要小心点。」
我靠近连帽男生,在他的耳边说悄悄话。然而连帽男生似乎毫不领情,连一眼都不看我。
「谢谢你担心我。不过我已经写好剧本了,所以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你站在旁边看就行了。」
我不满地退到一旁,看看他所谓的剧本究竟是如何。
什麽嘛,亏我还担心他……
等等,对了。我真是愚蠢,我差点忘了我最开始的目的。我原本我不就是要害他浪费钱吗?他现在打赌输了不就达到我的目的了吗?
可是那是三千元!三千元啊!要打工二三十个小时才有的金钱哦!这样你不会感到良心不安吗!
只是他跟老板呛明了,我们这些局外人没有什麽立场说话吧?
况且那是他自己的行为,跟我又没什麽关系。
「欸欸帅哥,你要按照顺序s啊。你这样跨区不行哦。」
正当我在心里要为老板加油的时候,老板的麦克风又发出声音,让我回到现实。我看向连帽男生,他略过我们刚刚s的第九区,站到第十区气球前想要先s第十区的气球。
我对这个行为打上一个大问号。为什麽要特别跳过我们刚刚s的第九区?直接s完不是b较乾脆吗?反正不是都要打完气球,为什麽要做这种多余的动作?
「老板你以为你在玩刮刮乐,不能跨区兑奖哦?你刚刚没说要按照顺序,那我想怎麽s就怎麽s,最後我只要把上面的气球都s破不就好了吗?还是说改顺序会有差别?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先s第九区没关系。」
「没事没事,老板只是想说你一排打过来很刚好,g嘛特地跳过而已。哎呀老板强迫症突然发作,不用管我,帅哥请继续。」
面对连帽男生的质疑,老板像是阿谀奉承上司的职员,皮笑r0u不笑地回应。於是连帽男生再度拿起飞镖,再度顺利地把第十区的气球全部s破,再度获得一阵掌声。
「帅哥很厉害哦!九个区域的气球全部都s破了!那麽最後一个区域能不能顺利s破呢!来帅哥,开始你的表演吧!」
老板的主持将气氛带动起来。众人开始欢呼,其中不免又夹杂一些鬼话,让我恨不得想找个洞钻进去。
然而连帽男生没有立刻拿起飞镖开始表演,反而露出不安的表情。
「嗯……老板啊。看这里有这麽多人,我觉得有点紧张了。这样吧,我用一千元买一次失误的机会。可以吗?」
连帽男生一说完,有些路人开始发出「呜──」的嘘声。
「要帅就帅到底啊!最後才怂也太没guts!」
「你这种行为很像跟nv朋友做事做到最後不s一样欸!」
连帽男生不理会身後的声音盯着老板。老板挂着微笑不说话,感觉像是观察路人的反应,等到路人发出嘘声才说话。
「观众看起来不想要给帅哥机会啊!帅哥你就老实点,快点s一s吧!对自己有自信点!不用紧张!既然到现在都没有失误了,最後一定也不会失误的!」
「说得也是。谢谢老板的鼓励。」
连帽男生说完随即转头面对那些闲言闲语的路人。
「还有也谢谢你们。虽然我不认识你们,但是你们的声音我听到了。至於有些说到我nv朋友的人,请不用担心,我每天都让她很x福的。对吧?馨馨。」
连帽男生说完看向我,对我露出灿烂的微笑。这时路人一反刚才的反应,发出无b的欢呼声。
「你不要在大家面前说这种白痴话啦!白痴!」
我不顾那些路人大声地向连帽男生抗议。然而连帽男生无视我的话,悠悠地说着自己的话。
「你知道为什麽男生求婚的时候喜欢在公开场合吗?」
「你突然说什麽让人害羞的话啦!」
「因为要让更多人知道这里有一对新人诞生,要向更多人证明自己ai着对方。现在虽然很突然,但是──」
不等连帽男生说完,甩了单膝跪地的他一巴掌,头也不回地离开现场。
隔天社长才告诉我,原来连帽男生早就看破s飞镖老板的y谋──故意让老板觉得自己没自信开始自大,再把现场气氛酝酿起来撕下老板的面具引起公愤,最後站在道理的优势要求拿走所有的卡特赫拉。然而连帽男生以为我理解情况配合着演戏,事实上我却不知道他在演戏,只是觉得他在胡闹。至於那段求婚是他的即兴表演,事後透过社长转告得知连帽男生不知道我的反应会这麽大,表示很抱歉那麽做。
b起他的道歉,我对自己当下的恼羞成怒更感到丢脸……
「不要以为放空就能蒙混过去。快点给我回答。」
突然被棉被伸出来的脚戳了戳。这样的行为导致我中断回想的过程。
「呃,学姐你刚刚说什麽?」
「在跟别人讲话的时候不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好好专心听人说话啊。」
「我不是故意的嘛。学姐你在讲一次嘛,拜托。」
「真受不了你。我刚刚要你回答我,你还要闹到什麽时候。什麽时候才能不再躲我们,乖乖回来戏剧社。」
又是严肃的眼神。我不自觉地回避了视线。
明知道期中考结束要开始准备期末的对外公开展演,我还因为这件事故意连续两周四次社团课程没去戏剧社。这种行为对学长姐和同学们来说一定很不谅解。理应上大家应该要觉得我很不成熟,然後生气地把我赶出戏剧社,自己开始排练戏剧才对。结果现在反而是希望我回去戏剧社!这、这不该是这样啊!
而且如果他们要等我回去才开始排练戏剧,那这样我岂不是拖了大家的进度?到时候学长姐和同学们因为这样责备我,那我不是更糟糕?
「不行!我不可以也不可能回去了!」
我下定决心,坚定地正式拒绝学姐。
「怎麽说?」
「我决定不再逃避了!虽然不是亲口跟社长说,可是只能麻烦学姐转告了!」
「你根本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且你说你不再逃避,那你为什麽要我转告而不是你自己去跟社长说?」
「我没有社长的电话!」
「fb、le随便都可以打网路电话,不用电话号码也没关系。就算你要电话号码,我这边可以给你。而且你要说不再逃避,不该用电话来说,该要当面跟她说才对。」
「不、不用拘泥这种小节啦!话有传到就好了……」
学姐一脚把棉被踢开,身手俐落地坐到我的旁边,再次g起我的肩膀。
「现在给你三个选择。第一,你现在告诉我你为什麽不能回来戏剧社。第二,你不想说原因的话,後天上课我带你去找社长,你自己跟社长说清楚。第三,现在离开这里回你的家,乖乖练你的钢琴,永远不要再和我们戏剧社有任何的互动。」
「不可以啦学姐!我才刚被赶出家门耶!学姐你难道忍心看我无家可归吗!」
「那你就选另外两个选择啊。你看我对你多好,给你三个开放式的选择。不像网路上看到的笑话,男生给nv生三个选择问nv生喜不喜欢自己,结果三个选择是喜欢、很喜欢跟超喜欢这种假民主式的选择。」
虽然我不是很喜欢跟别人说出自己的想法,不过现在已经兵临城下了。而且学姐这副模样看起来像是要b我说清楚,我不想说还是得说。
「三秒钟给你想。好,三秒钟过去了,说出你的选择。」
「哪有人三秒钟过这麽快啦!」
「你再不说我就真的要把你赶出去罗。」
「好啦我说我说!但是我有条件。在这之前学姐把冷气调高一点,然後不要再往我身上黏了!」
「虽然很想说你现在的立场没有资格谈条件,不过你愿意开金口,达到我的目的就好了。」
「说什麽金口……说得我好像很难g0u通一样……」
「难道不是吗?」
学姐离开我的旁边滚回床上拿起遥控器。冷气「哔」地一声,引擎声不再急躁,从叶片吹出来的风力很明显地减弱了。
「你可以开始说了。」
学姐拉起棉被靠着墙边的枕头,像是期待表演的观众一般看着我。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我会紧张的……」
「你看。要你说个原因而已,你已经磨蹭多少时间了?你还说不是金口──」
「我只是怕你们讨厌我而已!这样可以吗!」
我不知道我为什麽会激动地站起来对学姐大吼,不过不管如何我确实这麽做了。学姐的身t抖了一下,脸部的五官紧绷起来,应该是被我吓到了。
「你g嘛啊!突然生什麽气啊!该生气的是我耶!我耐着x子跟你说话,你这什麽态度啊!」
学姐回过神来,语气上扬不甘示弱地对我咆啸。我原本想要赶紧道歉,然而脑海浮现以前的经验:在理亏的时候选择沉默乖乖挨骂,等对方气消了之後再和对方道歉会b较好。於是我选择低头默默不语,避开学姐的质疑。
「说话啊陈夏馨!凶完人就不说话了?」
我该怎麽办?
我如果说话,让学姐更生气就不好了。
可是我如果不说话,学姐是不是会更生气。
那我到底该说话还是不要说话?
又或是说,我有说话的权利吗?
有的吧。因为学姐要我说话,所以我还是该说话才对。
那我要说些什麽?道歉?学姐会接受我的道歉吗?
「刚刚跟我生气,然後现在跟我哭。你的情绪也太起伏了吧。」
哭?
我在哭?
双手轻轻碰触脸颊,感到一阵温热的sh润感。
「还、还真的耶。我怎麽突然又哭了呢?」
我用手臂擦了擦眼泪,突然眯起眼傻笑起来。
我还真是蠢。
我带给身边的人很多困扰。
我动不动只会闹情绪。
「不过,这也许才是真正的你呢。」
……真正,的我?
我睁开眼,看见学姐露出轻柔的微笑。她的眼神淡然,像是在我身上看见了什麽,让她不再那麽生气。
「等我一下。」
学姐轻巧地翻滚到床尾落地,拿起书桌成堆的书最上头的东西递给我。
「趁着还没被资本主义的社会玷w之前,做自己吧。」
大型订书针将厚重的a4纸们紧贴。「rollggirl」。封面上方打印着短短的两个英文单词。下方则是轻描淡写地打印了一行字──编剧:杨逸端。翻开第一页写的是人员的分配,上面都是自己在戏剧社所熟悉的人。在往後翻一页,印入眼帘的是开头三要素「时」、「景」、「人」,密密麻麻的人物、文字与动作。翻到最後一页,页码显示六十七页。
我翻回第一页的人员分配,从头重新看过一遍。nv主角陈织凡旁边的名字确确实实地写着陈夏馨三个字,我的名字。
「这是怎麽回事?」
我看向眼前看着我面带微笑,坐在床边双脚前後摆荡的学姐问道。
「这是我们社团期末展演的剧本。你不在的时候逸端写的。」
「我大概猜得出来这是期末展演的剧本。不过首先为什麽是他写的?再来为什麽nv主角会是我?」
「嗯?社长没跟你说过吗?我以为你们打闹的程度已经了解彼此了。」
学姐的头往右倾斜十五度,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跟那个人没有熟到这种程度。不要说得我们很亲密一样。」
「是哦?反正没关系。总之逸端在的贞德大学是我们校园联盟其中一间学校,你应该也知道这件事。他一开始来我们社团参观我们的期初表演,在我们结束演出後告诉我们他愿意在我们期初期末的展演无条件支援我们剧本──」
「先不说我怎麽可能知道这件事,无条件!写一本剧本可是要花上许多时间啊!那个人是太闲吗!而且两个礼拜就把这麽厚的剧本写完!」
我忍不住打断学姐的话。纵使我不知道他之前帮助社团的剧本是什麽程度,也还没认真看这部剧本的内容,假设手上这本剧本真的是他写的话……光是刚刚匆匆一瞥,厚度、页数、剧本中详细动作及内心戏指导……要多久以前开始策画?书写起来又得花多久的时间?
学姐貌似没有太意外我又打断她的话。她若无其事地继续接着说。
「你还记得社团展览看的戏剧吗?那出戏剧的剧本就是逸端写的。」
我当然还记得。因为那就是让我想要进入戏剧社的原因。
究竟什麽才是正确的,会因为人的基准不同而改变。
在这世界上如果有什麽是不变的,那就是像花鸟风月一样,庄严而又美丽的东西。
究竟什麽才是正确的,是连大人也不了解的幻想。
在这世界上如果有什麽是不变的,那就是像花鸟风月一样,让人感到安稳而又怀念的东西
那是唯有中国文字才能显露的四字之美。
但我不知道这个剧本是那个社会观感不好的学校的连帽男生写的。
「把华鸟风月这首歌改编成戏剧演出。不只是观众惊讶,不只是我们惊讶,连他自己都很惊讶。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是奇蹟的一场戏剧……不对不对,怎麽现在讲到我这里来了。」
学姐看起来应该是在回想当时的画面,神情看上去相当陶醉。正当我盯着学姐的表情思考要不要用手机偷拍学姐的当作开玩笑的时候,学姐随即摇了摇头,然後像是思考些什麽,又烦躁地saosao头。
「这种时候总觉得要说些什麽帅气的话,不过……啊啊!谁叫我这麽刚好遇到你!反正不用担心你被我们讨厌,我们大家都在等你回来排练啦!」
学姐讲完话,像是报告结束时为了解除紧张感而呼──哈──呼──哈──地深呼x1。
噗哧。
「学妹你笑什麽啦!」
「没、没什麽。只是、只是第一次看到学姐这种慌乱的样子。总觉得学姐的表情也很丰富,哈哈哈。」
「我的表情本来就很丰富。更正确来说做为一位演员的表情本来就该丰富,该能随时控制。戏剧社不是说过了吗?不过……啊啊,如果是演戏的情况下倒没有问题,但要我讲这种劝勉鼓励人的话真的很不擅长……」
「那学姐就自行切换到演戏的模样就好啦。这样就没有什麽擅不擅长的问题了。」
「人再怎麽会演戏,再怎麽把角se演得栩栩如生,人仍然脱离不了属於自己的根本。因为我们是人,是有自我、有情感的人。除非自己放弃自己,否则没有任何人、任何方法能够代替自己。这点在社团一开始也就讲过啦。」
强颜欢笑就是最好的举例。我们让自己演得像是在笑,让别人认为我们很开心。实际上台面下的难过才是真实的自己,再jg良的材质、再高超的演技都无法掩饰的自己。这点我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那我刚刚在g什麽?为什麽会自然而然地讲出那样的话?
「……我还记得的……」
我呢喃地说着,不自觉地将剧本捏紧。
「这本剧本可以给我吗?」
「咦?呃、嗯,可以啊。反正我社办还有留你那一本,我去学校的时候再去社办拿就可以了……等等,你要去哪里?」
「我回家了。谢谢学姐让我参观这麽气派的房间。」
「什麽?你不是才说不想回家要离家出走吗?怎麽突然改变心意了?」
我停下脚步侧身转过头,开朗地看向一脸茫然的学姐。
「──谁叫我是真正的nv人呀。」
少nv的父母皆为高学历出身,一毕业立刻到人人梦寐以求的外资公司上班。两人的实力同时备受肯定,分别三、五年间当上公司的主管。一次因缘际会的出差机会在外国遇见的两人彼此相恋,回到台湾很快地结婚,并且生下唯一的独生nv。
少nv的名字叫做陈织凡。少nv的父母给少nv取这样的名字,希望她能编织属於自己的平凡。不要像他们一样,为了财富和名利汲汲营营地忙碌。不过少nv的父母虽然这麽说,至少他们还算幸运。假如换作其他人,忙碌了大半辈子也未必赚得了那麽多钱。
然而人们有句古语叫做「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cha柳柳成荫」,有句成语叫做「事与愿违」。人们越是想要事情往自己的理想发展,事情就越不往自己的理想发展……等等,这麽说有些不对。毕竟少nv在一开始还是在预期范围──顺着父母的期待读书得到高分,跟着nv同学一起行动,被男同学捉弄开始追着男同学叫骂,过着普通学生该有的生活。纵使少nv升上高年级在t育课八百公尺跑步的成绩被老师大力赞赏,推荐少nv进入田径校队开始进行田径相关训练,透过b赛得了几面奖牌,稍微偏离「平凡」一词,但依然还在可以接受的预期内。
少nv进入国中依然过着同样的生活……当然还是有些差异。不论是课业的困难还是人际的互动,各个方面都增幅了。尤其是後者。青春期嘛,对於异x开始感到好奇,於是捉弄异x的把戏变得更加多元、更加剧烈。用言语sao扰nv生、偷掀nv生裙子、偷拉nv生肩带,让nv生挺着x部对自己穷追猛打的事情可以说是层出不穷。
少nv从健康与t育的课本学习到「青春期的男生和nv生身t开始出现明显的差异」。少nv有过两年的田径训练,因此t力还是能与男生一拚,甚至超出男生一截。但其他的nv生就不一样了。她们追着男生跑,跑没多久便因为t力不支停下来喘,无奈之下只能对着远方的目标怒骂「有种不要跑」。这种行为在少nv眼中看来觉得既生气又气馁。看着男生无法通过自己获得愉悦,只能藉由得手其他nv生在远处露出得瑟的嘲笑,少nv不喜欢这样感觉。
少nv开始试图想要以自己的力量改变nv生弱势的现况。少nv思考着,知道不能单纯透过自己报仇,要让nv生们亲自动手才能让她们有种「反败为胜」的快感。那麽如何让男生不能得逞,又能让nv生扳回一口气就是一大课题。少nv的头脑很机敏,迅速想出她认为可行的方式──只要抓住男生,让因为t能差距跑步b较缓慢的nv生追上来动手不就行了?
少nv很快地在下次男生捉弄其他nv生时付诸行动。少nv看准带领男生的领头,彷佛赛跑鸣枪般地对男生呐喊,於是双方起跑。这少年不愧是领头,跑得跟少nv不相上下。少年知道少nv跑得快,不打算跟少nv在走廊b赛,灵活地在转角的楼梯跳跃。少nv下楼梯的速度虽然不逊於少年,手扶着扶梯快步顺着阶梯一层一层地踩,安全仍然b危险还要慢上一点。这时少nv不知何来的勇气,扶着扶梯的手当作支点,双脚一撑,竟然直接越过扶梯。少年被少nv的举动吓到,脚不小心踩了空,身子往前倾倒。
对不起!对不起!这是少nv唯一能从口中发出的话语。相反地少年不发一语,像是失神般地看着自己的身子。少年想起之前在电视看到类似摔倒的新闻,思考自己是否会像他们一样半身不遂,只能永远倚靠轮椅行动。少年想到这里不禁哭了起来,少年不敢想像身t无法自主行动的画面。少nv见状,不但继续说着对不起,随着每次的对不起,身子更是保持九十度的角度弯曲下去。
事实证明少年多虑了。少年不是背部着地,加上少年的手反sx地向前伸保护了身t,因此身t除了些许的擦伤和膝盖上的瘀青并没有什麽大碍。少年父母还算明理,自知少年调皮理亏,反倒向少nv和少nv父母不断鞠躬赔不是。少nv父母微笑地说着孩子的嬉闹不用在意,没事就好。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对於少nv父母而言结束了。对於少nv却是新的开端,而且是少nv父母事与愿违的开端。
处理少nv这起事件的人是学校的生活教育组长。生教组长在学校受同学ai戴,原因除了个x让同学感到亲切风趣,还有一个在他人眼中相当奇怪,在学生眼里却觉得很酷的兴趣──跑酷。生教组长在学校不像是其他教职员走路,也不像学生在走廊跑步。生教组长总是以不规则的路线穿梭在校园。时而攀爬墙壁,时而横跨栏杆,时而从一个低矮障碍物跳跃到另一个低矮障碍物。生教组长每一个飞跃,每一个翻滚,每一个蹬墙,都会让路过的学生忍不住看上一眼。因此当生教组长听完少nv的行为,希望少nv再次重现当时的动作。生教组长认为少nv有跑酷的潜力,加以训练说不定能成为一位跑酷玩家。
少nv重新来到楼梯快速地下楼,右手撑住楼梯想要跳跃,却是没有力气跳跃。生教组长能够理解现在的少nv没有勇气,当下翻得过去只是依靠追赶少年激起的肾上腺素和情绪,又或是说少nv意识到「极限的翻身与跳跃」是件危险的事情而开始产生恐惧。毕竟少nv害了她的同学摔倒受伤,即使事实上没有什麽事,在心中可能还是会产生不小的y影,生教组长觉得後者的可能b较大。那麽要如何让少nv重拾极限动作的可能,甚至点燃对极限动作的热情,就是生教组长烦恼的事情了。
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有些学校的生教组长会兼任t育老师。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总之这间学校的生教组长兼任t育老师,教的班级还很刚好地是少nv的班级。隔周t育课的内容是到地下室测验t适能。当t育老师测试完全班同学的t适能,大家纷纷散开来聊天嬉闹的时候,t育老师把少nv叫到平衡木,教导少nv以撑越的方式帅气地撑过平衡木。少nv不明白为何t育老师要特别找她过去教她这些,兴致缺缺的表情显然少nv对平衡木没有兴趣。不过基於t育老师的好意,加上不同於平常使用平衡木的方式产生新鲜感,少nv还是有样学样地模仿。纵使少nv表现得有些笨拙,在t育老师的眼里看来更加确定少nv有极限运动的潜力。
有些同学注意到少nv的行径,停止聊天好奇地凑近观看。相对於t育老师和同学们轻松的寒暄,少nv感到紧张起来。少nv的表现开始有了失误,摔倒在防护垫。大家上前关心少nv,少nv说着没事摇摇头,爬起来继续练习。等到t育老师看少nv有了不错的表现,教导少nv其他撑越的技巧。少nv有了刚刚的撑越技巧基础便很快地掌握新的撑越技巧,而且在同学面前不再紧张,同学的鼓舞反而让少nv做得更好。少nv开始产生自信,向t育老师请求学习更多的技巧。只可惜正好下课钟响,当下无法再教授。t育老师向少nv询问何时有空,少nv表示不清楚,得向父母询问。
少nv回到家看见父母坐在客厅,在犹豫要如何向父母开口的时候父母看出少nvyu言又止的神情抢先开口。少nv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麽,情急之下说t育老师找少nv课後练习t育,像是国小加入田径校队那样。少nv父母听到少nv这样讲不免又担忧起来。运动固然好,可是把运动当b赛势必会让身t多少受到伤害。别的孩子不说,至少少nv父母看少nv的国小经验就是这样。
少nv父母互相讨论。少nv没有补习,课後回家能自主写好作业,温习功课,成绩也能维持在不错的水平。这样的说法像是当少nv成绩不好少nv父母会送少nv去补习,不过少nv父母本来就没有让少nv补习的打算。那些钱与其送给陌生人,不如当孩子真正需要什麽东西的时候作为孩子的基金供应孩子的需求。根据老师和家长g0u通的桥梁──联络簿,少nv父母得知少nv平日在学校的c守很好。上课学习认真,作业没有迟交,同学有困难都会帮助同学,深受同学们的喜ai。最後少nv父母因为少nv没有给自己c心──除了因为运动让身t受伤导致父母心疼之外──决定尊重少nv。少nv父母与少nv约定,少nv在学校的c行和成绩必须维持以往,然後就算会让父母担心,只要身t有任何状况都必须和父母说。少nv答应了。
少nv和t育老师约好,每个礼拜的一和三下午四点二十分到地下室练习。只是t育老师肩负着生教组长,常常会因为学校或是学生的事情耽搁,晚至半小时到一小时才到地下室。t育老师希望少nvt谅,少nv对此没有说什麽,仍然决定提前到地下室。少nv本来就打算利用这段空窗时间温习一天下来的功课,把功课写一写,这样回家就可以不用花太多时间在课业上。
不过才第一天就发生了少nv意想不到的事。
这天少nv四点一下课很快地收拾书包到达地下室。地下室除了运动器材还堆放一些废弃的教室用具,少nv找到一组还算堪用的桌子椅子,将它们拉到其中一盏灯下。少nv把书包放到椅子旁,拿出书本和铅笔盒开始温习功课。然而随着时间的演进,地下室渐渐涌入其他不认识的学生。那些学生看着少nv,对於眼前这位不速之客没有一个不露出疑惑的神情。少nv当然也是疑惑的其中一员,为什麽这时间会有人。这个问题过了不久被一位随後进来地下室的陌生老师解答,原来地下室这个时段是跆拳道校队的练习时间,他们也是四点二十分开始。少nv向老师说明来历,老师独自呢喃几句,点点头笑了笑。不介意的话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练习,等你的老师来了再把你还给他。少nv想了想。反正读书写作业本来就是要回家读回家写,既然现在已经决定留在学校学些家里学不到的东西,那麽在原本预定的时间学习额外的东西也是没关系。少nv兴然答应,书本和铅笔盒收回书包,桌椅搬回原来的地方,让书包在跆拳道校队一字排开的书包队伍排队。
这位老师是跆拳道校队的教练。教练让学生集合,向学生介绍少nv是新加入的队员,引来学生一阵鼓掌。什麽?队员?少nv只是受到老师的邀约,在等t育老师来的时候练习而已,怎麽会变成队员了?少nv狐疑地看着教练,教练这时才向队员补充:少nv是来观摩的练习生,并非正式的队员。少nv会跟着我们练习,不过中途的时候会离开。教练一讲完便引起男队员一片嘘声,说教练不公平,明明少nv也是加入校队,为什麽少nv的练习时间可以提早离开。教练早就知道队员会有这样的反应,教练又继续说:等会你们会看到为什麽少nv可以提早离开。教练说完拍了拍手,开始暖身了,队长带c。队员听到口令,纷纷散开围成圆形。少nv见状也跟着作为圆圈的一员,跟着队员们在队长喊完「一、二、三、四」後齐声呐喊「五、六、七、八」。
由於少nv是新进的练习生,因此教练在热身结束後指派队上唯一的nv队员来指导少nv。这位nv队员在刚才一进门就有看到少nv,她对少nv感到好奇,但由於不了解对方,便没有上前搭话。现在nv队员因为教练的关系,对少nv多了一份熟悉,因此nv队员开始感到兴喜──毕竟整个跆拳道校队就只有她一位nv生,这时有个同为nvx的队员出现,nv队员怎麽能不感到开心?nv队员用身t一边教少nv教学跆拳道的基本动作,一边向少nv询问有关於少nv的个人资料。少nv不疑有他地和nv队员提起她自己。陈织凡、国一、七年五班、巨蟹座、喜欢天蓝se、喜欢芒果、叫做织凡的原因是父母希望自己能够编织属於自己的平凡。nv队员也和少nv分享自己。吕柔慧、国一、七年七班、巨蟹座、喜欢橘子se、喜欢橘子、叫做柔慧的原因是父母希望自己能够温柔又贤慧。哇!我们都是巨蟹座的!你的生日是几月几号呀!七月二日。你呢?我是七月十八日。对了对了,你是因为喜欢橘子se才喜欢橘子,还是喜欢橘子才喜欢橘子se呀?我是很喜欢橘子。因为橘子不用做处理,皮剥一剥就可以吃,籽也可以直接吐出来。不过我会说橘子se是因为你说天蓝se,想说是不是要用个东西b喻。我很喜欢橘se,所以我临时想到橘子,就说橘子se了。哈哈,你好有趣。
教练看着两位漾着笑容聊得开怀的少nv莞尔一笑。难得看到柔慧在队上露出这麽灿烂的笑容。当然不是说平常的柔慧都不会笑,就是没有笑得像现在这麽开心,这麽自然。然而练习的时间还是要好好练习,教练纵使不想要打断她们,仍然狠下心以严肃的面容靠近她们,以威吓的语气警告柔慧在练习的时候不要打混0鱼。柔慧像是收到军队命令一般说了声教练对不起,便紧闭闲聊的嘴专心教导少nv。少nv不像柔慧应对自如,慌忙地向教练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教练随即微笑,要少nv放轻松。如果你的t育老师来看到你绷着一张si板的脸,我可不好交代呀。少nv听了不是很了解意思,不过还是试着放轻松。柔慧看见少nv的表情,教练你把织凡吓到了啦。
时间的t感会随着人的状态改变。例如睡觉的时候感觉时间过得很快,考试的时候感觉时间过得很快……当然每个人的t感时间都不同啦。好啦不管,总之当地下室的门再次被打开,时间已经来到一个小时又十分钟了。教练看到t育老师,和t育老师打了招呼,把少nv传唤过来。你现在是要从我这边抢学生去练校队就对了。我哪敢。你在学校的知名度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人气度旺得强强滚,我只不过是要你的学生陪陪我队上唯一的nv队员而已,对吧,织凡。而且你自己叫我在你还没来之前先帮你照顾织凡,你的委托我可是好好做到了哦。你、你怎麽知道她的名字!而且还直接叫名字没有带姓,叫得这麽亲密!身为一位老师知道学生的名字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而且你怎麽可能不知道我带队的风气?我的队上讲求手足ai,队上不准ga0小团t,队员间只能以名字称呼彼此呢。哦对了,如果你不珍惜织凡,我这边可是会把织凡抢过来训练。织凡,如果t育老师对你不好,或是你不喜欢t育老师教你的东西,我随时欢迎你过来正式成为我们跆拳道校队的队员哦。要不是我被升上生教组长……算了算了,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以後别想打织凡的主意。织凡不要理那种家伙,我们走。
如果将地下室划分成四等分,那麽跆拳道校队占用靠近门口的四分之三,还有四分之一便是最里边的空间。这仅剩的空间除了平衡木以外,还有两个人手臂宽的活动空间,这里正是t育老师预定的地方。t育老师带着少nv绕过人群,少nv边走边和老师说话。老师和教练认识吗?我跟那种人才不认识!还有你不准叫他教练!那我要怎麽称呼教练?老师。可是老师说我已经加入校队了耶。他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不要当真。那为什麽老师要叫老师老师还没来的时候照顾我?老师不是才说不认识老师吗?这、这个嘛……哎呀,不说了,没有时间了,我们赶快练习吧。
少nv以为每次的练习都会像第一天一样。先跟着跆拳道校队做c,然後和柔慧一同在欢笑中练习,再来等待t育老师结束学校的事情来到地下室教导跑酷的相关技巧。没想到t育老师在练习结束後告诉少nv:你回去问问看你的父母能不能让你在假日出来练习。为什麽?其实我本来就想要看看能不能在假日练习,只是怕你的父母会反对,所以先说普通校队的练习时间。如果你回去跟父母讨论不行的话,我们就继续照现在的时间练习,行吗?那我问一下。如果我的父母答应了,那我现在这个时间怎麽办?你可以选择跟现在一样,我来之前先跟着跆拳道校队练习,也可以选择真的加入跆拳道。这样你不但有合理的理由跟父母说,还能顺便多会一项运动技能。少nv想像着。电视上的运动选手通常只会专jg一个运动项目,如果能将田径和跆拳道这两个毫不相g的运动项目变成自己的所学,那不是件很酷的事吗?反正自己不是运动选手,不用专jg也没关系。
此时的少nv还没有意识到跑酷其实也是种运动,而且还是一项与众不同的极限运动。
少nv回到家和父母讨论这件事。少nv的父母果不其然如同少nv预想的结果。原因一样,担心少nv的身t出状况。少nv把自己原先准备好的说词搬出来。因为我想要更努力练习运动,想要像国小一样拿到许多金牌和奖状。哪有校队连假日都在练习。这是我自主向我们教练提出的申请,跟校队无关。这样也太拚了吧。我会注意自己的身t,请你们不要担心。那麽地点和时间呢?少nv迟疑了。毕竟少nv没有跟t育老师讨论到这点。自己随便说的话地点还可以说学校,可是时间怎麽说?少nv一时之间没办法讲出来,情急之下说出教练的话:你们如果不想要我参加也没关系。这样的话对少nv而言没什麽,在父母眼里看来却无非是种气话。少nv因此无法理解父母如同连环pa0的话语。平常给你运动还不够吗?你就这麽想要喜欢运动吗?你就不能好好待在家里吗?你就不能过一个平凡的生活吗?我们只有你一个nv儿!算我们拜托你!好好过一个平凡的人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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